老瘦發現最近頗有些不對勁,自己漂亮的女人竟然是跟了人。得到這個消息時,老瘦正趴伏在地裏勞作,天氣過於炎熱,一時休克了,無奈之下,隻好是趴在一片陰涼處,是死是活,自己不能作主,隻能是恭候上天的安排。


    處於休克狀態的老瘦聽聞到有人傳遞給自己這麽一個消息時,病情變得更加的不堪,幾乎無法恢複過來了。對於那個為自己傳遞如此消息的人,老瘦不知道到底是該感謝還是該詛咒,反正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在這種萬分危急的時刻,能不能說點好事呢?


    可是沒有,人家才不會為老瘦傳遞什麽好消息呢。聽聞到這麽個可怕的消息,老瘦休克得更加厲害了,本來想求那傳遞消息的人士救自己一命,不然的話,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真的就會死了哈。


    老瘦努力睜開眼睛左右張望一陣,發現呀,那傳遞消息的人士旋即逃去,轉瞬之間便不見蹤影,什麽也看不到了,荒涼山坡上,唯一能見到之物不過就是懸掛在天空的一輪可怕的毒辣的太陽罷了,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因為過於努力地幹活,加上身體素來不好,高溫黃色預警,出汗過多,虛弱的老瘦能不休克過去嗎?不過老瘦也知道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能好好休息一下,躲在陰涼幹爽處,吹吹風,靜靜地躺一陣子,應該就能緩解過來,正在這節骨眼上,竟然聽到有人說自己的女人出軌了,那種震撼,直使老瘦完全沒有了求生的意誌,躺在地上,準備受死了。


    老瘦真的不想活了,這不,幹脆不躺在陰涼處了,勉強爬行到陽光下麵,想就此死去,免得在人前出醜來著。


    不知從何處刮來的風,此時也消失不見,空曠山野,什麽也看不到了都,往日耕作的農人,到了此際,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去了哪兒,再想找尋出來,恐怕難度非常之大,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做到的。


    老瘦靜靜地躺在一塊石頭上,那石頭在這種可怕的天氣裏,非常滾燙,仔細觀看,可以看到青煙冒了出來,一旦與一些亂草接觸,瞬時之間便會燃燒起來。


    雖然躺在太陽下麵,老瘦依然感覺到渾身一片寒冷,眼前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了都,知道大事不好,得去求人救治一下,不然的話,不久之後,可能真的會死。但是,念及自己女人之出軌,此時還有什麽求生的打算呢?


    ……


    老瘦再度睜開眼眸時,已然是躺在自己的屋子裏,堂屋裏一片嘲雜,人們紛紛議論著,都說老瘦之不死,完全是神靈保佑的。閑聊了一陣子,看到老瘦從床上爬了起來,人們漸漸離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去了。


    門外什麽也不存在了,空曠得有些令人絕望。老瘦爬了起來,想出去看看,至少得吹吹風,順帶著把自己這種不堪的情緒一並吹去了才好。可是不成,那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直使老瘦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對於人們之救治,心裏並沒有任何感激的意思,相反還頗為怪罪。


    都成了這樣的一個王八了,再還活在人世,到底有何意思呢?老瘦想找到自己的女人,無論如何得還自己一個公道,這麽做,實在是欺人太甚,不說個子醜寅卯,不把事情講明白說清楚,再還要與之住在一個破敗的屋子裏過日子,他老瘦就不是爹娘生的。


    可是尋遍了所有的地方,想把自己的女人找出來,那種難度,還真是不小,至少對於老瘦來說是這樣的。


    既然找不到自己的女人,老瘦不打算找下去了,回到了自己破敗的茅屋,關上屋門,靜靜地思考著這件破事。老瘦就不明白了,自己哪一點不如人家,為何自己的女人就要離開了,投入了別人的懷抱呢?


    漸漸地,夜了。老瘦獨自坐在屋子門前,聽聞到遠近各處似乎有人說話,聲音不是太大,卻當真可以聽到,這樣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聽起來真的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聽了一陣子這種聲音,老瘦一度懷疑不是人,便不打算聽下去了,得回到了屋子裏,不然的話,再過一陣子天可能就會下雨了哈,而下了雨之後,道路泥濘,頗多不便,行走其中更是如此,往往會身陷泥潭而無法自拔。這樣的情景老瘦依然記憶猶新,並沒有忘記。


    到了這種時候,若要說心情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老瘦隻好是抬頭望了下天空的月輪,每當心情非常不堪的時候,老瘦往往會這麽做,而隻要看到了月輪,那種糟糕的心緒便會隨著一陣風,瞬時之間散去,再也無從尋覓了。


    老瘦希望再次刮來一陣風,把自己胸中這種非常難受的感覺悉數吹去,永遠也不要與自己有任何瓜葛。可是沒有風,隻有掛在天空的月輪不住地灑下光來,看上去,竟然是變幻著顏色,時而緋紅,時而碧綠,頗為詭譎,令人恐懼。


    不打算再呆在門外了,得進了屋子,沐浴著如此月光,可能會不好,屆時真的會中毒來著。與其如此,倒不如就此離開,先行回避一二。


    可是呆在屋子裏也不是個事,非常悶熱,渾身上下,汗珠滾出如油,再這麽下去,相信不久之後,定會如之前一樣,再度休克哈。沒有辦法,老瘦隻好是拉開了屋門,邁開腳步走了出去,緋紅月輪下,坐在一塊同樣緋紅的石頭上,漸漸地,那種悶熱的感覺散去,就如一陣風似的,悄然不知逝於何處去了。


    在這樣的時候,老瘦便會想起一個人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二佬。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老瘦的父親尚且還在世,為了一丁點小事而與二佬起了爭執。


    老瘦的父親不像老瘦這般瘦弱,長得可結實了,簡直可以媲美強壯的水牛,雖然不能說倒拔垂楊柳,倒也略有那麽個意思,荒村的人們對之,頗有些敬而遠之的意思,輕易不肯與之發生任何糾紛。可是那二佬竟然是不管這些,冒天下之大不韙,直接與老瘦的父親杠上了,一翻打鬥下來,二佬直接倒地,渾身流血,鼻青臉腫,四肢殘廢,竟然癱瘓了。


    那天夜裏,不知為何,風刮得非常之大,幾乎可以輕易吹起散布在路麵上的一些個石塊,甚至能把一些長得不是太好的樹連根拔起。沒有月輪之存在,天空漆黑一片,唯有漫天的風緒紋過,所到之處,簡直寸草不生,一片殘破。


    在這樣的夜晚,老瘦的父親沉沉睡去,白天與二佬的一場打鬥,到了此時,已然是頗為困頓,得好好休息一下,使自己的體力恢複一二。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老瘦的父親本來好好的,並沒有到睡覺時間,卻在太陽尚且懸掛在西天時便開始不斷地打哈欠,較比平日提前了不少時間,直接就趴伏在一塊石頭上睡去了。


    看到父親成了這樣,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吧,老瘦不忍心父親受涼感冒,便背上他,往自己的屋子而去,要睡的話,也隻能是去床上了,躺在這種地方算怎麽回事呢?背父親的時候,老瘦感覺到相當不堪,幾度把父親從背上摔下來,摔進了一個可怕的深坑之中,竟然使自己的父親被藏在裏麵捕捉野獸的設施刺了一下,當時就流出了血。


    可是到了這種時候,不知為何,父親仍舊不肯醒來,深沉睡去,劓聲一片,使老瘦懷疑自己的父親是不是正在做什麽美夢來著,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被刺了一刀也沒有任何感覺來著哈。


    老瘦當時就非常責怪自己,不該長得如此瘦弱哈,這下好了,直接使自己的父親掉落了一個陷阱,幸好上天保佑,這才幸免於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把父親背進了屋子的老瘦,放下父親的時候,很舒服地出了一口氣,拍了拍手,那種大功告成的感覺,直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忘記。


    關上了屋門,老瘦便出去了,得去緋紅月輪之下為自己的父親祈禱一翻,想讓上天保佑自己的父親度過難關,甚至願意以身相代,去遙遠的神界伺候那些萬物的主宰。


    正這時,一片緋紅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二佬悄然而至,手握大刀,囂張之至,聲稱要殺了老瘦的父親。到了這種時候,本來應該竭力保全自己的父親才是,可是不成,老瘦聽到天上有個聲音傳來,說自己的父親陽壽已盡,不可妄幹天常,不然的話,說是會得罪了自己的父親。


    老瘦是個孝順的人,不想得罪自己的父親,本來要去與二佬拚了性命,可是既然會得罪父親,萬般無奈之下,隻好選擇回避,直接就離去。略走了幾步,老瘦又有些放心不下,這要是把父親交給了二佬,可能真的不妥,他又不是沒有看到二佬手上拿著一把大刀來著。


    自己一旦離去,使父親完全暴露在二佬的大刀之下,可能立馬會死。老瘦不想自己的父親死去,本來逃去了好遠的他又折轉回來了,擋住了二佬,不許他進入半步。


    “讓開!”二佬並沒有把老瘦放在眼裏,見他擋住了自己前進的步伐,旋即吼了一聲。


    “不!”老瘦知道,這一旦放二佬進去了,自己的父親瞬時之間便會沒命。


    僵持之中,老瘦又聽聞到天上有個聲音出現了,聽了一會兒,不知為何,老瘦竟然是哭泣著離開了,將沉睡中的父親拱手相讓。二佬進了屋子,旋即殺了躺在床上的老瘦的父親。


    ……


    想起這些往事,老瘦不勝唏噓,此時頗為感慨,心想什麽時候才能為自己的父親報仇,也殺了那二佬才好。


    正這時,老瘦抬起頭來一看,忽然看到自己的女人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了,這使得老瘦非常高興,終於是找到自己的女人了哈。可是不知為何,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人,那人竟然是二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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