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緋看都沒有看馮大爺,直接離去,沿著呂鎮大街,不久之後,便消失在一片蒼茫夜色之中,再也不可看到了哈。


    馮大爺甚是不放心,想去告訴緋緋,斷不可與那個鬼在一起來著,不然的話,可能不好,甚至會出大事來著也未可知啊。


    往前拚命躥去,不久之後,在一株大樹下,馮大爺看到了緋緋,正坐在一塊石頭上,與身邊那個鬼不住地閑聊著,樣子極其親熱,使得馮大爺此時幾乎都不想活了,緋緋若是這樣對待自己就好了。


    在馮大爺的眼裏看去,站在緋緋身邊的確實是個可怕的鬼,尤其在這樣的夜裏看去,縱使有緋緋相伴依然非常害怕,想著逃去,可是覺得吧,就此離開了此地,丟下緋緋一個人的話,恐怕也不太妥當。


    馮大爺就不明白了,如此一個聰明的女人,怎麽就看不出來站在她身邊的是個鬼呢?


    緋緋與那個鬼親熱地擁抱在一起,時而親吻,有時又喂一些東西給它吃,簡直了,看得馮大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卻又不便去說什麽,隻好是沉默著,什麽也不說罷了。


    在緋緋的眼裏,站在自己的麵前並非是什麽鬼魂之存在,而是一位英俊的美男子,與自己夢中出現的那個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此時更是十分的珍惜,斷不可得罪,或者是傷了他的心了。


    馮大爺看著那個鬼湊到了緋緋的身邊去了,此時從嘴巴裏伸出一根吸管,直接插進了緋緋的血管裏去了,本來想去阻止,可是人緋緋樂意如此,一時也不便去管了,隻好是無奈地坐在大樹下麵,姑且不去看算了。


    實在是看不慣了,馮大爺便湊上前去,二話不話,在鬼的臉上甩了一個耳光,要其離緋緋遠些,再遠些,不然的話,定當不饒恕,非殺了不可。


    見馮大爺無端打自己的男人,緋緋非常窩火,二話不說,歇斯底裏地尖叫一聲,撲上前來,在馮大爺的頭上砍了一刀,直接使之不住地開始流血,幾乎把緋緋都嚇著了。


    緋緋之所以要砍馮大爺,當然是因為他之無禮,竟然傷害自己的男人,但最主要的原因在於,他的長相非常不堪,不要說緋緋看不上了,就算是一般的女人,一些不漂亮的女人,那也是非常之不待見來著。


    此時打他,那是當然的,馮大爺被打之後,摸著自己的臉,坐於大樹下,心情非常不爽,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緋緋扇了馮大爺一個耳光之後,火速離去,沿著大街不斷地往前,至於要走到什麽地方去,還真是不好說哈。


    馮大爺本來不想去跟著人家,可是等了近六十年,此時相逢,不去與之盡情地說說話,這當然是不成的,縱使是被打,頭砍破了,那也要去哈。


    到了一個偏僻的所在,馮大爺看到那個鬼竟然是把緋緋拖進了一座墳墓裏去了,本來想去製止,可是人緋緋樂意,沒有辦法,隻好是坐在墳墓外麵,徘徊著,不知如何是好。


    墳墓上有座大門,緋紅的顏色,與緋緋的紅通通的臉蛋相差無幾,本來想進去,可是覺得吧,畢竟有些不吉利,於是坐在墳墓外麵頗沉吟了一會兒,根本就不敢進入,正這時,馮大爺似乎聽見緋緋在喊叫,似乎出了什麽事了,再不進去的話,那也是不妥。


    進去一看,根本就看不到什麽,一片漆黑之中,失去了緋緋的一切消息,本來想出去,可是看了看這墳墓的牆壁,簡直鐵一樣堅牢,根本就無法突破,沒有辦法,唯今之計,亦隻好是坐在墳墓裏罷了。


    一時找不到門,非常之可怕,身邊什麽地方似乎還傳來陣陣銅鑼敲打之聲,知道不妥,無論如何得出去了,否則的話,可能就不好了。


    正這時,馮大爺看到墳墓裏有了一盞燈火,非常小的那種,不注意看的話,尚且看不到,不過這燈火旋即變大了不少,墳墓裏的一切悉數映照得真真切切,就算是一根頭發絲也是可以看到的。


    燈火下麵有具棺材,漆黑的外殼,上麵雕刻有古老的紋理,似乎是些符咒什麽的,還寫有一些文字,繁體的,馮大爺簡體漢字尚且沒有認識幾個,這樣的字根本就不認識,隻好是作罷,不去管它了。


    馮大爺借著一盞小小的燈火,打開了那棺材,以為緋緋躺在裏麵,得去把她營救出來,那怕是看到一個死的緋緋,那也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情哈。


    打開了棺材一看,裏麵一片緋紅,似乎塗有血液在棺材壁上,看得馮大爺都有些不太敢去看了,直接就想離開,得回到荒村才是。


    可是這時不知為何,馮大爺看到那個人似乎不是什麽緋緋,而是自己,這使得馮大爺相當困惑,不知自己為何就進入了那棺材裏麵了呢?


    正準備著逃去,而這時發現不成,墳墓開始不斷地搖晃,似乎發生了地震什麽的,不然的話,墳墓頂上也不會開始不斷地落著石頭,有些直接就砸在馮大爺的頭上,把他的頭瞬時之間便砸得不成樣子了。


    ……


    馮大爺醒了過來,原來自己不過是坐在那株大樹下做了一個夢罷了,沒有緋緋,沒有墳墓,什麽都沒有,隻有夜色撩人,而此時的他,無論如何得回到荒村了。


    馮大爺從地上爬了起來,想逃離此處,不可久留,否則的話,定然不妥,長此下去,似乎會出大事來著。


    在呂鎮碼頭上略微坐了一會兒,馮大爺便離開了,不可再停留在呂鎮,不然的話,可能真的會出大事。


    馮大爺回到了荒村,坐在自己的屋子門前,想著緋緋,可是緋緋這時到底身在何處呢,本來不想再去想她了,可是自從在呂鎮見了她一麵之後,此時已然是再也不能把她從自己的心裏麵抹去。


    可是緋緋到底是身在何處呢?


    經過這一翻折騰,馮大爺感覺到相當的累,非典的症狀更嚴重了,再這麽下去,恐怕不日之後就要見閻王了哈。


    馮大爺不想死去,在沒有留下子嗣前,就此死去,此當然不妥,得為馮家留個後哈。


    ……


    少秋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門前,此時心情非常之不舒服來著,想去散散心什麽的,不然的話,長此下去,恐怕都要生病了哈。


    門外此時春光無限,風兒非常地柔和,吹在人的身上,極其愜意,使得少秋又有了那種想讀書的心情了。


    在劉寡婦的麻將館裏,人們不斷地拍打著桌子,吵吵得非常厲害,花伯也側身其中,不時要說幾句狠話出來,使得少秋有時也會被嚇到。


    聽到花伯的聲音,少秋心情非常之好,想必他之到劉寡婦的屋子裏打牌,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似乎是想聽聽少秋讀書來著,不能貿然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拱手送人不是?


    在花伯打牌的吵鬧聲中,少秋開始不斷地讀書,有時讀到快意處,由不得要拍案叫絕,真是好詩哈。


    聽聞少秋讀書,花伯不知為何,似乎顯得極其高興的樣子,不時哈哈大笑著,以為自己為少女找到了一個好的人家,此時高興,那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聽見花伯如此高興,少秋讀書更來勁了,聲音之大,縱使相隔好遠,依然可以聞聽得到,不過那些荒村的人們,聽聞到了這種有些吵人的聲音後,不僅不會感到高興,尚且要罵幾句什麽。


    可是花伯不這樣,聽到少秋讀書,直是非常之高興似的,這不,尚且在劉寡婦的屋子裏不斷地哼起了一些歌曲來了。


    正這時,少秋聽到不遠處有人在罵街,聲音顯得有些憔悴,不仔細去聽的話,尚且還聽不到,隻有用心去聽了,這才得知,那人正是馮大爺。


    在馮大爺的罵街聲中,打牌的人們漸漸安靜下來了,縱使是少秋,此時讀書也不怎麽上心,豎起了耳朵,認真地諦聽著,不知馮大爺到底有何冤屈,怎麽會罵得如此傷心呢?


    在馮大爺的罵街聲中,花伯走出了劉寡婦的麻將館,似乎怕著什麽,不敢呆在那兒了,在門口啐了一口口水後,直接就離開了劉寡婦的麻將館,一片漆黑之中,沿著破敗的古道,漸漸地走到了自己的家裏去了。


    見花伯離開了,少秋不複去讀書,他今夜之讀書,那全是讀給花伯聽的,想叫他看上自己,之後把自己的女兒無條件許配給自己,不然的話,人花伯可能不會看上他呢。


    深沉的夜色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空空的夜空,隻有馮大爺在不斷地罵著,謾罵聲非常之淒厲,聞聽之,有種使人落淚的感覺。


    少秋合上了書本,沒有什麽心思去讀書了,覺得吧,還是應該去弄些事情做做,可是他能做什麽呢?


    正這時,人們聽到馮大爺哭了,不知何人一時忍受不了他的罵街,直接衝上前去了,在馮大爺的頭上砍了一刀,使本來快要痊愈的傷口又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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