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爺決定豁出去了,不然的話,這麽著過日子當然不是個事,趁現在還算有些力氣,盡早去為自己找個女人,不然的話,怕會背上不孝的罪名哈。


    正好這天中午有個女人趴伏在窗戶上對著自己笑,意思當然是明白不過了,不過是想與之在一個隱密的角落裏去約會來著,不然的話,不會笑得如此放蕩。


    馮大爺當時就準備答應下來了,可是念及那個女人之火速離去,似乎不太好意思,於是也不便去強行逼迫人家了,隻好是無奈地坐在自己的屋子裏,一切等有了機會再去找尋吧。


    無聊之時,馮大爺便在呂鎮大街上閑逛,順便去找些樂子,不然的話,這日子怕是會非常之不好過了哈,長此下去,對身體當然不好。


    到了呂鎮,還真是非常之熱鬧,來往的行人無數,可是在那些人們之中,馮大爺幾乎碰不到一個熟悉的人,全是陌生的麵孔,與這些人在一起,對於馮大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與其如此,倒不如不來呂鎮還來得好些。


    就在呂鎮,馮大爺碰到了當年那個女人,就是那個女人騙了自己,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一把年紀了還找不到一個女人,而一般的女人一看到馮大爺那麽老了,把那樣的心思悉數扔到了爪窪國去了,不肯與之有任何的往來。


    當年那個女人與馮大爺來往多年,可是每次來到了小河邊,那個女人不知為何,老是說自己肚子痛,不便約會來著,而馮大爺也是頗相信人家,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說出來的話,那就更是如此。


    如此不知不覺地過了差不多十年,馮大爺這天又約那個女人去了小河邊,可是到了小河邊,也不知為何,那個女人明明是站在自己的麵前的,可是瞬時之間便在一陣大風的掩護下,硬是消失不見,永遠也看不到了都。


    馮大爺隻好是空著手苦著臉回到了自己的破敗的屋子,第二天在大山上見到了那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也是一臉的無奈,說刮的風太大了,一時之間不注意,竟然是被風刮走了。


    馮大爺不說什麽,覺得這也是天災人禍,區區人類,如何可以與天一較雌雄相提並論呢?


    “我不怪你,”馮大爺說,“但是今天你應該可以從了我吧?”


    正這時,天上不知為何,忽然之間便刮起一陣非常猛烈的風,此風過處,一切的一切皆消失不見,就算是一些個石頭,在此風麵前也是不算什麽了,有些石頭竟然是就此刮沒了都。


    “不好了,落石頭雨了,再不去躲躲的話,”那個女人這麽說道,“可能會出大事了。”


    那個女人說完了這話,一時之間便離去,似乎再也不會出現在馮大爺麵前了,而馮大爺看了看天空,覺得這麽漆黑的天,這麽詭異的天象,人家逃跑,那也是正常不過之事,不值得大驚小怪。


    此次不僅沒有得到什麽,甚至為此還使自己受了些傷,還好問題不大,略作處理就沒事了,不然的話,馮大爺可能就真的慘了,因為出了事故的話,人們不僅不會同情一二,甚至會趁火打劫,借此機會使馮大爺受到更大的打擊,不然的話,不出一口惡氣來著,如此活人,怕也是沒有什麽意思哈。


    雖然是受了些輕傷來著,可是也相當嚴重,大山上一些農活,因了此次之受傷,根本就幹不了,隻能是擱在那兒不去管它了,不然的話,可能會有性命之危險。


    就在這次事故中,馮大爺失去了那個女人,竟然是在一夜之間看不到影子了,為了尋找那個女人,馮大爺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在尋那個女人的過程中,馮大爺麵對一些個女人的獻媚,有時甚至也想去與人家說說情話來著,可是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有些欠妥,不太對得起自己的那個相好,因此之故,往往在啐了一口口水之後,狠下心來,直接就拒絕了人家,鬧得人家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好意思,有人為此甚至還有了些心理問題來著。


    為了自己的那個心目中的女人,馮大爺可是下了大決心了,此生非那個女人不娶了,那怕是跑到天涯海角,那也要把她找回來不是?


    可是找了這麽些年,時間漸漸流逝掉了,卻是一無所獲,到了夜裏,麵對長長黑夜,隻能是徒勞地空空地想著人家而已,這對於傳宗接代之事並無任何裨益來著,相反,隨著時光的漸漸逝去,馮大爺感覺到有些老了,甚至萌生出一種下世的感覺出來。


    一些親戚也是非常地著急,這不,在這天下午,非要為馮大爺說一門親事不可,鬧得馮大爺幾乎都要罵了娘,因為心裏有了那個女人了,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了,此時誰再要為自己說這樣的親事,那便幾乎可以說是他的仇人了。


    馮大爺本來是不想答應下來的,可是這麽些年來,那個女人已然早已消失在荒村,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絲跡象,唯今之計,亦實屬無奈,隻好是答應了親戚們為自己介紹的親事,不然的話,可能以後就成不了家了都。


    答應下來之後,馮大爺便覺得有些憋悶,想出來散散心,使堆積在心裏的那些個不快樂的思緒能夠盡早散發出去,不然的話,可能會對人的情緒會有些危害來著。


    到了呂鎮,馮大爺準備著把那個女人徹底忘記了,從此之後,在自己的心裏,那就是沒有那個女人了哈,一心一意地和自己的媳婦過日子,再也不去想那些風花雪月之事,不然的話,對不起自己的媳婦那也是相當之不是個事不是?


    可是到了呂鎮之後,無意之中,在一燈火慘淡之處,再度看到了那個女人,這麽些年不見,看上去,她已然是有些蒼老,步履蹣跚,行動頗為不便,看得人的心裏,實在是不是滋味。


    馮大爺看到了那個女人之後,一時之間,有種想哭的衝動,這一別竟然是好幾十年來著,早知是這麽個結果,當時就應該拒絕她來著,不應該為之白白地等了這麽多年。


    總之這麽些年的時間都是空空地流走了,在這段時間裏,馮大爺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了夜裏,獨自麵對著那些冰冷的牆壁,真是不知長歎了多少回,想望了那個女人多少遍哈。


    ……


    本來打算忘記了那個女人了,因為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從此之後,馮大爺的心裏就不會再有任何女人,除了自己的媳婦。


    可是正在這個時候,那個漂亮的妖嬈的女人忽然之間出現了,當年自己可是找遍了五湖四海來著,翻過不知多少大山,趟過不知多少恐怖的生命禁區,為的不就是尋找那個女人嗎?


    找了這麽些年,直到今天,在馮大爺的大喜的日子裏,那個女人終於出現了,一看到馮大爺,臉上便露出會心的笑容,看得馮大爺有時幾乎要懷疑這可能不是人的笑容,而是仙女的。


    “你好嗎?”馮大爺湊上前去,低三下四地討好著那個女人,無論如何得使她笑得更好看些不是?


    可是,麵對馮大爺的討好,那個女人竟然是有些不待見,若非看在今天是他的大喜的日子的份上,可能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好。”那個女人隨便這麽一說,便打算離去,至於要去什麽地方,一時之間不便妄測。


    “我想和你好。”馮大爺非常厚顏無恥地說出了這話。


    “可以,”那個女人這麽說道,“不過你得把婚事退掉。”


    “好嘞。”馮大爺爽快地答應了。


    “快去吧,”那個女人說,“我就在這呂鎮等你。”


    “好吧。”馮大爺笑了笑,便火速離去,回到荒村去了。


    “快去快回,”那個女人笑著說,“我就在呂鎮等你哈。”


    “好嘞。”馮大爺屁顛屁顛地離開了呂鎮,火速往著荒村的方向而去,瞬時之間便消失不見。


    馮大爺屋門前,人們正等著馮大爺之到來,此次為之舉辦婚事,那也是一片好心來著,不然的話,隨著時光流逝,歲月不饒人,可能這馮大爺一輩子都找不到媳婦了哈。


    在這些人們之中,頗有些德高望重之輩,這些人專程前來,不過是來吃杯喜酒,順便也祝福一下馮大爺,不然的話,斷子絕孫,香火不繼,說出去也不太好聽不是?


    場麵不是太闊氣,卻也是頗為熱鬧,鞭炮聲聲,孩子們的笑聲伴隨著一些喝酒劃拳之徒的吵鬧聲,使得這個地方頗具生活的氣息。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看看天色就要夜了,為何馮大爺去了呂鎮這麽久了,尚且遲遲還沒有出現呢?


    正在眾人焦急等待之際,馮大爺出現了,一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二話不說,扛著一把大刀,便在一個前來吃喜酒的親戚頭上砍了一刀。


    一時之間,眾人作鳥獸散,沒有留下來一個人,隻有馮大爺怔怔地站在空曠的天井裏,看著手裏的沾血的大刀,尚且不知自己到底是做得對還是不對。


    馮大爺用這樣的方式把婚事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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