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花伯出了屋門,因為心情不好,有些煩亂,此時不去小河邊散散心的話,怕是不妥,壓抑情緒的後果可能會非常嚴重,卻又不敢當作花嬸的麵發脾氣,那樣的話,可能會被花嬸打的。


    花伯隻好是去了小河邊,幸好月色不錯,略坐了一會兒,看了一陣子悠悠的河水,覺得有些膩味,沒意思,倒不如回到家裏,與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來得好些。


    正打算著離去,淡淡月色下,忽然看到自己的父親沉浮於冰冷河水中,而在父親的身邊,不知為何,竟然有水猴子出沒。


    花伯想去看看自己在大路上撿來的一頭豬的,本來應該還給人家,可是花伯並不,昧著良心把人家的豬關在一個不起眼的洞穴之中,好久不見,此時得去看看,為之弄些吃食什麽的。


    可是正這時,在河水之中忽然看到了自己故去多年的父親,並且在河水中有水猴子存在,真的是非常凶險,此時顧不上去看豬了,隻好是站住了,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豬的主人也站在小河邊,往河水深處看去之時,並沒有看到花伯的父親,但是看到了水猴子,正在那兒嬉戲玩耍,作弄出一些無聊的事情。


    碰到這種事兒,一般的人們本能地選擇躲避,可不敢靠近了河邊,萬一掉下去了,肯定相當的麻煩,在荒村,死於水猴子之手的人不在少數,此時不敢大意,瞬時之間便離開了小河邊,甚至要回去了。


    正這時,豬的主人看到花伯要跳下河去了,一時覺得不可思議,此人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於去與水猴子一較高下?


    “不能下去,有水猴子!”豬的主人如此勸說著。


    “不行,我父親出事了,再不去營救,說不定就要被水猴子拖去了,不行,無論如何也得去救救他老人家呀。”花伯邊這麽想著邊準備撲進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但是,豬的主人及時勸住了花伯,這樣的事情萬萬幹不得,要他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去做也不遲呀。


    而在不遠處,漫天風雪之中,召喚師正在作法,此時把花伯的父親召喚出來了,出沒於河水之中,與水猴子在一塊兒,沉浮著,飄蕩著,看看就要沒入了河水之中了,真的是非常的危險。


    對於這個現象,花伯看到了,可是豬的主人並沒有看到,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麽嘛,隻有水猴子在那兒變著戲法,不時跳躍騰挪,極盡調皮之能事。


    “你放開我,我得去救我的父親呀,不然的話,照此下去,可不得了了。”花伯幾乎要哭了。


    “老哥,可不敢這麽幹呀,您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天氣,並且那河水之中有那種害人的東西呀,縱使是強壯的人士麵對此種物事也是有所害怕,難道您真就一點也不擔心被那水猴子拖住了腳?”豬的主人如此問道。


    “可是我的父親!”花伯咳嗽一陣子,又開始努力掙紮著,想掙脫豬的主人,跳進小河,去把自己的父親救上岸來。


    正這時,花伯聽見小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爸爸,豬跑了!”


    聽到這話,花伯此時又不去管自己的父親的,往著小花所說之處走去,這豬是自己在大路上撿來的,還指望著它過年來著,可不能跑了,不然的話,這一家人以後要吃肉可怎麽辦呢?


    “往哪兒跑了?”花伯問道。


    正這麽問著之時,豬咆哮著跑過來了,一時不顧這麽多,頂風冒雪的湊了過去,無論如何得把自己撿來的豬關好了,不然的話,縱使是去小河之中營救自己的父親,那也是三心二意心猿意馬的呀。


    豬的主人看到那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一時大喜,原來自己的豬跑這兒來了,還以為去了呂鎮呢,這下好了,不用去那麽遠的地方尋找了。


    “來,來,來。”花伯如此喊叫著。


    那豬聽到花伯的喊聲,一時還真就止住了腳步,不往前走了,甚至還回過頭來看了花伯一眼。


    花伯趕著自己的豬,準備著往河岸邊那個洞穴中而去,可不敢藏在家中,不然的話,一旦讓豬的主人知道了,可不好辦哩。


    小花此時也趕過來幫忙,有時吼喝,有時又罵上兩句,總之是不能讓豬逃去了,不然的話,沒了這豬,以後呀,可能在過年的時候就沒有味道鮮美的肉吃了。


    花伯暫且放下了父親,得把豬弄好了,不然的話,可不得了,沒有了豬,過年隻能是喝西北風了。不僅過不好這個年,讓人知道了也不是個事,會笑話自己的。


    “幸虧上天保佑,讓老子撿到了一頭豬,”花伯看了一眼豬的主人,如此說道,“不然啊,這個年可能都過不成了。”


    “是嗎?”豬的主人如此嘲諷著。


    “可不是,”花伯說道,“山上的莊稼因為不下雨,幾乎沒有收入,幸好在大路上撿了一頭豬來著,不然的話,還真別說,可能就隻好是叫我家閨女去呂鎮站大街了。”


    “這豬的頭上是不是長著一顆痣來著?”豬的主人如此問道,此時有些看不起花伯,覺得呀,他還真是個貪小便宜的人。


    “是呀,”花伯有些吃驚地問道,“敢問足下,您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豬的主人哼了一聲,一時也不敢造次,氣得幾乎都紅了臉,竟然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是豬的。”


    “什麽意思?”花伯一臉懵逼。


    “豬是我的。”豬的主人清了清喉嚨,啐了一口痰在地上,如此說道。


    “怎麽可能?”花伯臉色黑黑地問道。


    “怎麽不可能。”豬的主人吼了一聲,此時趕起自己的豬,瞬時之間消失在小河邊,也不去勸,也不去拉,任由花伯愛幹什麽幹什麽。


    “父親!”花伯此時又看到了小河中沉浮著的父親,敢情他的父親已然是被水猴子拖住了,此時不去搭救一二,怕是不妥,瞬時之間可能就會沉下去了。


    “爸爸,”小花此時拉住了花伯的衣服,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跳進了冰冷的河水之中,“河中有水猴子,可不敢跳下去呀。”


    但是,花伯此時如何還會聽小花的勸,不去把父親營救上岸,自己還算是個人嗎?


    小花勸不住父親,本來想把他好好拉住了,這麽寒冷的天氣,並且河水中又有水猴子出沒,這一旦跳下去,可不就是去送死嗎?


    但是,小花畢竟隻是一個女孩子,力氣小了點,根本就拉不住嘛,看來也隻好是任由父親往冰冷的河水之中跳去,去捉水猴子去了。


    而豬的主人趕著自己的豬,往著大山深處而去,走著走著,那豬不知為何,硬是不肯走正路,專門要往一些荊棘叢生處躥去,而到了此時,豬的主人也有了些便意,再不去上個廁所,便真的是不行了,屆時可能會拉在褲子裏也說不定哈。


    豬的主人上了個廁所之後,再去找尋自己的豬的時候,隻找到一些豬的糞便,而豬已然是逃之夭夭,不知何處去了。


    召喚師站在高高的山岡上,把那豬召喚住了,此時往著前方不斷地逃去,沒有目的地逃去。


    且說花伯不聽小花的勸,撲進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後,往著父親沉浮之處泅去,此時不去把父親保護好了,不去把他救上岸來,真的是枉為人子,不配做人哈。


    “父親,”小花拉不住自己的父親,隻好是幹站在岸邊喊叫著,“可不敢去呀,河水之中什麽也沒有,隻有水猴子哈。”


    天上這時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雪,門板大的雪花不斷地飄舞著,灑在小河,灑在水猴子的身上,也灑在花伯父親的身上。


    北風一陣陣地呼嘯著刮過,天氣真的是變得極其寒冷,少女呆在河岸上,此時也是渾身瑟瑟發抖,而自己的父親竟然不顧一切地撲入了小河,這真是豈有此理?


    召喚師依舊站在高高的山岡上,不時念動法言,把花伯父親召喚出來,此時在花伯看來,漂浮在河麵的可不就是自己的父親來著?不然的話,也不會什麽也不顧地撲入了小河,想著去營救一二了。


    泅到了水猴子嬉戲處,花伯感覺到不妥,不僅非常寒冷,亦且十分悲慘地被水猴子逮住了,此時掙紮不脫,隻好是向少女求救。


    “小花,救我!”花伯喊了這一聲之後,瞬時之間便沉入了冰冷的河水深處,消失不見了。


    少女隻能是幹站在河岸邊不住地哭泣,因為河水非常之寒冷,斷不敢撲進了小河,何況還有水猴子出沒,此時無論如何也不敢撲進河水之中去救人的。


    正這時,少女看到一頭豬從河之對岸撲進了小河,泅到花伯沉沒處,瞬時之間便消失不見,與此同時,花伯從冰冷的河水之中冒出頭來,顯然是受了傷,這不,頭上不住地流著血呢。


    “爸爸!”少女呼喊著。


    “小花救我。”花伯邊喊邊往岸邊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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