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求你了,不要殺我。”


    孫成峰雙手扶著輪椅的兩個推輪,全力向後挪動,被鬼王的目光鎖定,讓他從心底生起一抹寒意。


    “你想多了,我是地府的勾魂使,你求我,我也一樣要殺你。”


    鬼王說話間,右腳在地麵上輕輕一撮,一把砍刀旋轉著飛起,噗的一聲釘進了孫成峰的胸口。


    呃!


    在這一刻,孫成峰全身僵硬了一下,順著胸前的刀口處和他的嘴角,同時向外溢出鮮血。


    “為什麽?我都求你了……”


    孫成峰不甘說著,可說著說著便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


    在孫成峰斷氣的同時,鬼王已經拿出手機,播通了一個電話號碼,“老羅,這邊解決了,那邊可以動手了。”


    與此同時,躺在醫院裏的孫建業,突然睜開了雙眼。


    “成峰!還好……隻是做了個惡夢。”


    孫建業全身都被冷汗打透了,他雖然說是自己做了個惡夢,可是卻拿起床頭的電話播起了自己兒子的手機號。


    然而……良久後,電話中傳來了讓孫建業更為不安的聲音,“你好,你播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播。”


    “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來人。”


    孫建業對著病房外大喊道:“趕緊派人去田江縣將成峰給我接回來,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他。”


    “老大,不好了。”


    緊接著,一個長相跟孫建業十分神似的中年人推門而入,“剛才暗堂傳來消息,成峰在田江縣那邊出事了。”


    嗡!


    在這一刻,孫建業的腦袋像是被人用鐵錘重敲了一下一般,整個人都懵了。


    中年人繼續說道:“老大,我的大哥,我們孫家完了。現在所有產業都被人打壓破壞,所有場子都被別人搶走了,除了暗堂,我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啊。”


    “暗堂,對對對,我們還有暗堂。”


    孫建業眼前一亮,趕緊說道:“建術,馬上讓虎之殤帶人去田江縣,讓他去接成峰回來。”


    “大哥!成峰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孫建術滿臉苦色,“暗堂傳來消息,成峰和他帶去的所有孫家家底,都在田江縣被包了餃子,我們和成峰徹底聯係不上了。成峰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了,你和我……”


    “閉嘴,我不信成峰會死。”


    孫建業雖然是黑道大佬,雖然他的手上也沾滿著鮮血,可此時輪到自己的兒子出事之時,他卻跟一個普通的父親沒有什麽兩樣,他大聲的嘶吼道:“我告訴你們,將來我不在了,還得讓成峰繼承孫家的產業,他絕對不能死!”


    “可惜啊,你們孫家都已經滅亡了,還哪來什麽產業要人繼承?”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嘲諷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吱呀!


    病房的房門被人再次從外麵推開,一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勻稱挺拔的男人,嘴角掛著冷笑從容的走了進來。


    現在明明已經是接近淩晨三點的時間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可這哥們的鼻梁上卻卡著一副鑲金邊的大墨鏡,還耍帥式的雙手插著兜。


    “你是誰?”


    孫建業和孫建術異口同聲的問道。


    來人自然就是地府夜遊使羅騰飛,麵對孫家兩兄弟的問話,他臉上的笑容更盛也更冷了。


    “我老大常說,閻王叫你三更死,哪個敢留到五更。你們要問我是誰,就得先知道我老大是誰,我們的屬於哪一方勢力。”


    羅騰飛的話嘮本色又發揮了出來了,他挑起大拇指道:“我來自西方地下世界最強勢力之一的地府,我老大號稱閻王,就是你們一直要對付的劉風。而我,就是地府九大勾魂使之一的夜遊使羅騰飛。”


    嘎!


    在這一刻,孫建業和孫建術同時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雖然他們永遠無法跟西方地下勢力的人相比,雖然雙方相距的差距有天地之別,可做為黑道大佬,孫家人是了解一些西方地下世界情況的,更是聽過這幾年在西方地下世界如日中天的地府。


    而且此時他們聽到,劉風這個二十出頭的人就是地府的閻王老大,他們麵前的這位就是九大勾魂使之一,二人此時的心都碎了。


    “我,我居然在跟閻王較量,原來我一直是在作死啊!”孫建業此時精神狀態差到了極限,顯得好像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


    孫建術一屁股坐在了病床邊上,臉色慘白如紙,也在喃喃自語道:“那我們死定了,差距太大了,太大了啊!”


    五分鍾後,羅騰飛離開了這間病房。


    十分鍾後,孫家所有產業易主,包括孫家人的房產,都變更了姓名。


    從此,東海再無孫家,孫建業、孫建術、孫成峰……一係列孫家內家的人,都在這一夜從人間蒸發。


    原來孫家嫡係的道上名人,除了虎之殤之外,其他人也都消失了。


    不對,還有一個祁天,這位曾經的戰堂堂主,因為失憶而沒有被地府清洗。可隨著孫家的徹底破滅,日後這位曾經在道上凶名赫赫的猛人,也淪落為某水產市場上賣魚的小商販了。


    同樣,隨著孫家的破滅,東海市有些小型的黑道社團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然而羅騰飛以強勢手段,不出三天便將這些不安分的家夥全部製服,讓東海市黑道秩序變得統一而完整。


    當然,這些劉風都是懶得管的。


    第二天中午,劉風帶著彭佳琪一家三口,坐在田江江邊愜意的吹著江風。


    四人坐在灘塗上的休閑桌前,頭頂的太陽傘將盛烈的陽光遮住了大半,每人麵前都擺著一杯芒果汁,顯得十分輕鬆。


    可實際上,四人聊的話題卻一點都不輕鬆。


    “當年彭千裏娶我的時候,我已經三十歲了,我在首都當時是上流社會最有名的交際花。”佳琪媽說道:“在別人眼裏我是光鮮靚麗的,哪怕三十歲,也無人能撼動我曾經的地位。隻可惜,以我這個身份嫁入豪門,卻成了我所有悲劇的導火.索。畢竟交際花在怎麽光鮮,都是被一些傳統豪門中的老人看不起的。”


    “那時你就已經懷了佳琪,是嗎?”劉風問道。


    佳琪媽點頭道:“是啊,我和老彭也算是奉子成婚的。隻可惜我不爭氣,生下的佳琪是個女兒,讓彭家老太太更有理由去針對我了。”


    說到這裏,佳琪媽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媽!對不起。”彭佳琪心疼的握住了老媽的雙手。


    “傻孩子,這怎麽能怪你!”佳琪媽用充滿母愛的目光看向女兒,“要對媽媽說對不起的人是彭千裏,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他做為一個男人,不但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保護,唉!”


    隨著一聲歎息,佳琪媽的聲音哽咽了起來,也說不下去了。


    一直到現在,彭佳爸都沒有說話。這個忠厚的中年,就是田江縣土生土長的一個普通人。


    當年佳琪媽受到自己婆母的排擠,更被那老太婆指定的新女人從首都追殺了出來。一路跑到田江縣後,是這個男人收留了她們。


    那個時候,小佳琪才不滿一周歲。


    “多虧了大方,我又嫁給了一個姓彭的男人。”


    調整了一下情緒後,佳琪媽看了眼自己現在的老公,“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收留了我們母女。”


    彭大方咧嘴笑了笑,“那時你長得太漂亮了,老婆 ,我知道你是有故事的女人,我一直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你同意嫁給我的那一天,我就在心裏發誓,一定永遠對你好,而且你還給我生了個兒子呢。”


    劉風被彭大方的憨厚勁給逗笑了,有了兒子就滿足了,也許這是很多傳統男人的心理吧!


    “劉風,如果真有一天,彭家人,我是指彭家那兩個女人找到了我和佳琪,你會保護我女兒的,對嗎?”佳琪媽簡單的說完自己和彭佳琪的身世後,用無比期待的目光看向劉風。


    劉風道:“一定,我不會讓佳琪受欺負的,而且……”


    說到而且時,劉風的眼中閃過一抹寒芒,“而且,我會讓那兩個女人付出代價的。”


    “劉風,這算是你對我這老太婆的承諾是嗎?”佳琪媽問道。


    劉風搖了搖頭,“不是,這是我對佳琪的承諾。”


    佳琪媽的嘴角微微挑起,雖然她顯得很老,可這一笑之間卻透著一種芳華燦爛的餘韻,“你是個很會泡妞的男孩,希望將來不要傷了我女兒。”


    “我……是嗎?”劉風抬手摸了摸下巴,然後瞄了眼彭佳琪。


    此時彭佳琪也在看著他,當二人目光相對時,彭佳琪立刻偏開了頭,並且臉蛋紅了起來。


    劉風在田江縣小住了兩天,天天吃著佳琪媽親手做的飯菜,別有一番滋味。


    周天晚上,劉風開車拉著佳琪走上了返回東海市的路。


    同樣是在這天晚上,一架私人飛機降落在了東海機場。


    在兩排保鏢的簇擁下,一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青年,摟著一個香豔美女從vip安檢通道中走了出來。


    “黃少,黃少!”


    在安檢外,一個穿著不俗的青年,舉著一個接機牌,用獻媚的口氣喊道:“請問哪位是黃少?熱烈歡迎黃少蒞臨東海!”


    如果劉風在這裏,一定會笑噴的,因為舉牌的人,正是他的同學東方無痕。


    這位東方同學舉著的接機牌更逗比,上麵居然寫著,“歡迎帥氣黃少,東海美女已洗白睡等中!”


    摟著香豔美女的青年,瞄了東方無痕一眼,用清冷的語氣對身旁的保鏢們說道:“我這次來東海,隻為端木瞳,這腦殘居然舉著這種接機牌來接我,你們知道該怎麽辦吧?”


    “明白!”


    立刻有四名身材強壯的保鏢衝向了東方無痕,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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