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至於是誰下的毒……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覺得,會是什麽樣的人,下的毒?”


    蘇苕搖頭說:“我不知道。”


    “不過我進病房的時候,醫護在幫姑姑換藥,有可能是醫護在姑姑的藥裏,動了手腳!”


    蘇苕剛說完話,薑珂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她的臉上潑去。


    一瞬間,溫熱的水,將蘇苕的臉和鬢發,打濕的徹底。


    “清醒了嗎?”


    “……”


    “如果清醒了,就別拿你弄虛作假那一套,繼續和我虛與委蛇!”


    被潑來的水,淋的睜不開眼睛,澀的眼周發脹。


    等蘇苕伸手,撫掉臉上和眼瞼上的水,氣息不穩的問薑珂。


    “薑珂,你發什麽瘋?”


    薑珂不緊不慢的抬起眼皮。


    “我敢承認我發瘋,你敢承認你幹的那些好事兒麽?”


    蘇苕眼珠急速轉了一圈,尖聲質問薑珂。


    “我幹什麽好事兒了?”


    薑珂有料到蘇苕不可能招認她幹的那些好事兒。


    “既然敢做,你就應該大大方方的承認!畏手畏腳,一臉不知情,蘇苕,你裝什麽無辜?”


    蘇苕盯著薑珂看,眼神諱莫難辨。


    好一會兒,她質問她。


    “所以你今天來,是來找我算賬的?”


    薑珂找到蘇苕話語裏漏洞,問她:“你這是不打自招,承認你給我媽下毒的事情了?”


    “……”


    蘇苕一愣。


    “我承認什麽了我?你憑什麽說我給你媽下毒,你有證據嗎?”


    “證據,我沒有,但是除了你,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


    “……”


    “醫院裏照顧我媽的人,從上到下,都是陸靳城安排進去的人,而且我問過門口保鏢,除了你,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進去看過我媽!”


    “那也不能說明你媽被人下毒,就是我做的!”


    “……”


    “薑珂,你到底是有多恨我,竟然把什麽髒水都往我身上潑,連下毒害人這種事兒,都往我身上賴?”


    薑珂冷笑一聲。


    “是我薑珂恨你,還是你蘇苕恨我?有些事兒,你以為你扮無辜,裝不知情,就能隱瞞、搪塞過去麽?”


    拋開之前發生的林林總總不談。


    因為怕自己母親再出現事故,陸靳城特意在醫院,安排了靠得住的人,全程看護她母親。


    上到主治醫生,下到醫護,即便是在醫院待命,守著她母親的保鏢,都是陸靳城逐一調過去的人。


    如此嚴密、找不到任何紕漏的保護層,還能讓自己母親出事兒,想也知道是身邊人,最不容易引起懷疑的人下的毒。


    “本來,我看在你是我表姐,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份兒上,我不想和你計較,但是蘇苕,你真是太過分了,連你親姑姑,你也下得去狠手!”


    薑珂不敢想象,倘若自己晚一步發現自己母親中毒的事情,亦或者自己沒有出現在病房,會是怎麽不堪設想的後果!


    蘇苕被激怒,衝薑珂喊。


    “你說你媽被人下毒是我做的,那你就拿出來證據,拿不出來證據,少誣蔑我,你當我蘇苕是你能隨意搓/癟揉/圓的人嗎?”


    “……”


    “你們一家人自作孽,你爸入獄,你哥被炸死,你媽被弓雖/暴,天道有輪回,你薑珂命硬,報應都應驗到你家裏人身上了,你活該,你一家人都活該!”


    薑珂伸手,猛甩了蘇苕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在靜謐的房間裏,似劃破夜空的一道白光,尖銳刺耳。


    “蘇苕,這種話,你也能說得出口,你真是喪心病狂!”


    再怎麽說,自己母親,是她有血緣羈絆的姑姑。


    她咒自己,咒自己哥哥、咒自己父親,她怎麽樣都好,不能咒拿她當親女兒看的姑姑!


    自己母親對蘇苕有多好,薑珂全部看在眼裏。


    雖然自己母親的作風和人品不見得有多好。


    但是,她體諒蘇苕早早沒有了母親,盡可能把她失去的母愛,都補給她,不讓她的人生有殘缺,有遺憾。


    可到頭來,自己母親的好心,在蘇苕這裏,都成了驢肝肺!


    就算是她沒有做下毒的事情,她的一席話,就已經把她們之間的關係,越推越遠。


    她們表姐妹的感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算是仁至義盡,耗得幹幹淨淨,一絲一毫不剩。


    薑珂沒有再說話,隻是目光裏,有痛惜、有無奈、有嫌棄,還有不舍……


    終歸是叫了二十幾年的表姐,即便自己再怎麽無法撿起兩個人分崩離析的表姐妹感情,卻始終割舍不斷,骨血相連的血緣羈絆。


    再去看蘇苕,薑珂隱忍情緒,說。


    “證據,我是沒有,但是我會去找,等我找到證據,找到你迫害我媽,給我媽下毒的證據,我會新賬舊賬和你一起算。”


    目光漸變強勢、淩厲。


    “你最好收起你肮髒的心腸,我和你之間,仁至義盡,今後,我不顧再顧念和你之間分毫不剩的表姐妹情,對你心慈手軟,你自己好自為之!”


    沒有證據就跑過來找蘇苕,妄圖從蘇苕話語的紕漏裏,找到零星半點證明她給她母親下毒的證據,是她薑珂低估了蘇苕的聰明程度。


    既然這樣,她隻好找到有可靠性,有實質性的證據,再和蘇苕當麵對質。


    不然,依照她守口如瓶的個性,自己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是她下的毒,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做的那些事兒!


    沒有再留下和蘇苕爭論,薑珂生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什麽發瘋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她已經把該說的話都和蘇苕說了。


    今後,蘇苕若是再針對她家裏人,針對她,她絕對不會再顧念血緣的羈絆和糾纏。


    她無情,和她,自己還要談什麽廉價的親情?


    她薑珂不是聖母,經曆了這麽多,還能再珍視名存實亡的表姐妹情,她當真是對不起她自己,對不起還躺在病床上的母親。


    等薑珂拉開辦公室的門出去,蘇苕手摸向發麻的臉腮,目光陰狠憎惡的盯著薑珂離開的方向。


    伴隨一雙眸,森冷的眯起,她眼底深處,淬然毒汁一樣惡劣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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