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的客套話，等坐在會客區以後，葉振軒開門見山，說韓檢察長有找他，讓他盡快督辦薑文驥案件一事兒。
不用多說，韓檢察長會找他，顯然是陸靳城和韓檢察長通了電話，讓韓檢察長這邊，給葉振軒施壓，讓他盡快處理薑文驥案子一事兒。
“我這邊接到上級領導指示，讓我作為調查小組負責人，對原海州州長薑文驥涉嫌買凶殺人、貪汙受賄一案，重新進行相關案件調查取證，經過近來兩個月的走訪調查，我們檢方對薑州長所涉嫌犯罪的案子，有了一個初步的判定。”
葉振軒說的話很官方，也很專業嚴謹。
把兩份有關薑文驥涉嫌犯案的文件，推放到茶幾上。
伸手推鼻梁上的眼鏡，他說。
“這裏有兩份我們檢方整理出來的文件，其中一份是之前檢方控告薑文驥薑州長涉嫌犯案的相關材料，這份文件，被指出存在很多紕漏和冤假案，我們檢方已經就這份存在疑議和爭端的犯罪材料，重新進行了調查。”
“……”
“而這一份，就是我們檢方重新走訪調查薑文驥薑州長案件後，所整理出來的第一手想過犯罪材料。”
“……”
聞言，薑珂與方煜相互對視了一眼。
所以說，她父親犯罪的案子，已經整理好相關的涉案材料了嗎？
方煜伸手去拿茶幾上那份重新整理好的文件。
他逐頁翻看犯罪材料，薑珂也探了頭過去。
葉振軒見方煜和薑珂的目光，在材料上，快速瀏覽，他說。
“有關之前那份整理出來的犯罪材料，上麵，確實存在很多不實的指控，特別是有關涉嫌殺人命案的案件，七件命案裏，有六件是不實的指控。”
“……”
薑珂抬頭，目光略有些驚訝的看向葉振軒。
她知道有關最初始那一份犯罪材料，裏麵多數都是冤假案和不實的指控。
她父親曾和她說過，那上麵，四分之三的指控是假的。
但不想，袁立明為了搞死自己父親，竟然弄了那麽多假的案件，來詆毀自己父親。
“這份最新的犯罪材料，我們檢方是兩天前整理出來的，今天之所以會把二位叫來這裏，不僅僅是要告訴你們一聲，上次檢方提供的犯罪材料可以作廢了，還想和你們說一聲……”
葉振軒的目光，突然沉了幾分，淡淡瀉進辦公室裏的日光，透過鏡片折射，反射出刺眼的光。
跟著，聽到他說。
“雖然上一次檢方對薑文驥薑州長的控告，存在不實指控，但是，我們檢方通過這一次的最新調查發現，在上次犯罪材料真實犯罪案件的基礎上，我們又找到薑文驥薑州長，其他犯罪案件的證據！”
“……”
薑珂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其他犯罪案件的證據？
葉振軒這話的意思，在上次那份宣判文書裏，所提及到的真實案件之外，自己父親還有其他犯罪案件？
不光光是薑珂震驚到，就包括方煜，表情也滯了一下。
抬頭看葉振軒，方煜抿唇，穩了穩心神後，問葉振軒，這是什麽意思，薑文驥除了之前所犯下的案子之外，還有其他的案子麽！
葉振軒點頭說是。
“之前調查出來薑文驥薑州長利用職位便利條件，為他人提幹，涉嫌收受賄賂之外，我們檢方還發現他名下另外有收受十餘處房產，遍布全省。”
薑文驥很聰明，這些受賄來的房產，他都變更了所屬人的姓名，甚至和房產局那邊沆瀣一氣，用了假的名字，占有這些處房產。
“不僅如此，我們還發現，薑文驥薑州長在之前的競選中，有行賄州人大代表的相關委員，嚴重影響了選舉正當進行的公平和公正。”
“……”
“薑文驥薑州長涉嫌貪汙受賄，還有他開公司、進出口貿易等行為，上次的那份調查文書裏，已經入錄說明，這裏不再做過多強調。”
“……”
“因為韓檢察長那邊希望我們調查小組，盡快給出一份相關文件，我們檢方暫時就找出來這些罪證，至於這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案件，我們檢方暫時還沒有取證調查，也許沒有，但有很大的可能，還有。”
聽完葉振軒的一席話，薑珂都懵了。
自己父親從政這些年，如魚得水，原來都是他利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
聽到她父親做的這些勾當，於她而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真是剛填好一個窟窿，又挖了另一個窟窿出來啊！
薑珂用手撐額，整個人頹廢極了。
她想幫她父親翻案，可到頭來，竟然翻出來了他更多涉嫌犯罪的案子。
這真是太可笑，太打臉了！
整個人思緒混亂又複雜，她從未如此糟心，覺得前方是一片永遠也看不清楚的黑暗。
不管她怎麽走，怎麽努力闖出去，都走不出去，逃不出去。
用手抓頭發，再抬起頭，薑珂指著方煜手裏那份在翻看的文件，說。
“你最好確保這份材料裏內容的真實性，你要是敢做手腳，讓我查到，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知道再調查後的結果，能經得起推敲，不見得又其他什麽摻假的成分在裏麵。
但是，他葉振軒是袁梓奕的男人，誰知道袁梓奕會不會吹枕邊風，讓葉振軒在這一次的案件調查取證中，動了什麽手腳。
要知道，她曾經和夏沅碰到過袁梓奕，袁梓奕曾親口和她說，她鬥不過她。
還有特意強調，讓她去打聽打聽她嫁的男人是誰！
因為陸靳城，袁梓奕和自己本就勢不兩立，現在，又把兩個家庭都摻和進來，她們兩個人的對峙近乎白熱化。
葉振軒即使是站在公平公正的天平上來處理自己父親的案子，也不排除，他為了討好袁梓奕而放水。
不然，袁梓奕嫁給他，他沒能幫到她，豈不是虧了嗎？
葉振軒知道薑珂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盯著她瞅了幾秒，然後說。
“上麵記錄的案子，是真是假，你大可以讓你父親在法庭上，和我當麵對質。”
葉振軒的模樣，擺明告訴薑珂。
我不怕你查，要是有不實的地方，他可以和薑文驥在法庭上當麵對質。
薑珂盯著葉振軒看，整個人格外無力。
就好像是鬥敗的公雞，再也抬不起她高貴的頭顱。
不同於沉不住氣的薑珂，方煜一直處在默不作聲的狀態。
一再篩查犯罪材料裏的重點內容，他牢牢的記在腦中。
再抬起頭看葉振軒，他說。
“葉檢察長，我想，我還需要再見一下我當事人，來確定一下案件的真實性。”
葉振軒說可以。
“你為律師，我為檢察官，我們同為法律的忠義維護者，定然要捍衛法律的平等和公正，對案件作出正確的判斷。”
方煜嗓音極淡的“嗯”了一聲。
沒有再留下多加叨擾的意思，方煜開口，提出離開。
葉振軒倒也沒有挽留他和薑珂。
一方為控訴方，一方為辯護方，本是法庭之上，對立的兩方，見一麵，已然是大忌，哪裏會久留？
方煜和薑珂起身要走，兩個人走到門口時，葉振軒突然開口，叫住薑珂。
“薑小姐，有沒有人和你說，你的眼睛很美。”
“……”
薑珂詫異了一下。
下意識回頭看葉振軒。
葉振軒頭也不抬，僅僅是側臉對著薑珂，低頭，翻看他手裏的文件。
嘴角輕勾，他說。
“你是我見過，眼睛最美的女人！”
“……”
薑珂不懂葉振軒何出此言，思緒都滯了一下。
正發愣，隻聽方煜開口道。
“再美，她也是有男人的女人了，葉檢察長難不成還想覬覦有夫之婦？”
“……”
“作為已婚男士，葉檢察長還是留著你的讚美給自己的太太吧，別人的女人，不需要你來讚美，也不會接受你的讚美。”
話閉，方煜扯著薑珂的身子，將她往門外推。
——薑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從渻高檢辦公樓出來，一直都心存疑慮的薑珂，問方煜。
“你說，葉振軒這次調查出來的案子，是真是假？”
“……”
“他們所有人都對我爸不懷好意，我都被他們搞怕了！”
“不知道，等和你爸見了麵，問了他以後，就知道這些新查出來的案子，是真是假了。”
他方煜僅僅是代理律師，又不是當事人，薑文驥到底犯了多少的案子，搞出來了多少的事情，他不得而知，隻有問了他本人，才會清楚。
薑珂抿唇，眼底盡是落寞與黯淡。
“暫時隻能這樣了。”
……
往露天停車場走的路上，有些沒搞懂葉振軒在他們出門之前，為什麽說了一句“你是我見過眼睛最美的女人”，就問方煜：“你說葉振軒在我們離開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方煜佯裝不知情，問薑珂：“哪句話？”
“就是他說我眼睛很美那句話。”
方煜瞥了薑珂一眼，語調不鹹不淡道。
“一個男人讚美一個女人，除了想泡她，還能有什麽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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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振軒說的話很官方，也很專業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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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推鼻梁上的眼鏡，他說。
“這裏有兩份我們檢方整理出來的文件，其中一份是之前檢方控告薑文驥薑州長涉嫌犯案的相關材料，這份文件，被指出存在很多紕漏和冤假案，我們檢方已經就這份存在疑議和爭端的犯罪材料，重新進行了調查。”
“……”
“而這一份，就是我們檢方重新走訪調查薑文驥薑州長案件後，所整理出來的第一手想過犯罪材料。”
“……”
聞言，薑珂與方煜相互對視了一眼。
所以說，她父親犯罪的案子，已經整理好相關的涉案材料了嗎？
方煜伸手去拿茶幾上那份重新整理好的文件。
他逐頁翻看犯罪材料，薑珂也探了頭過去。
葉振軒見方煜和薑珂的目光，在材料上，快速瀏覽，他說。
“有關之前那份整理出來的犯罪材料，上麵，確實存在很多不實的指控，特別是有關涉嫌殺人命案的案件，七件命案裏，有六件是不實的指控。”
“……”
薑珂抬頭，目光略有些驚訝的看向葉振軒。
她知道有關最初始那一份犯罪材料，裏麵多數都是冤假案和不實的指控。
她父親曾和她說過，那上麵，四分之三的指控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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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最新的犯罪材料，我們檢方是兩天前整理出來的，今天之所以會把二位叫來這裏，不僅僅是要告訴你們一聲，上次檢方提供的犯罪材料可以作廢了，還想和你們說一聲……”
葉振軒的目光，突然沉了幾分，淡淡瀉進辦公室裏的日光，透過鏡片折射，反射出刺眼的光。
跟著，聽到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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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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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犯罪案件的證據？
葉振軒這話的意思，在上次那份宣判文書裏，所提及到的真實案件之外，自己父親還有其他犯罪案件？
不光光是薑珂震驚到，就包括方煜，表情也滯了一下。
抬頭看葉振軒，方煜抿唇，穩了穩心神後，問葉振軒，這是什麽意思，薑文驥除了之前所犯下的案子之外，還有其他的案子麽！
葉振軒點頭說是。
“之前調查出來薑文驥薑州長利用職位便利條件，為他人提幹，涉嫌收受賄賂之外，我們檢方還發現他名下另外有收受十餘處房產，遍布全省。”
薑文驥很聰明，這些受賄來的房產，他都變更了所屬人的姓名，甚至和房產局那邊沆瀣一氣，用了假的名字，占有這些處房產。
“不僅如此，我們還發現，薑文驥薑州長在之前的競選中，有行賄州人大代表的相關委員，嚴重影響了選舉正當進行的公平和公正。”
“……”
“薑文驥薑州長涉嫌貪汙受賄，還有他開公司、進出口貿易等行為，上次的那份調查文書裏，已經入錄說明，這裏不再做過多強調。”
“……”
“因為韓檢察長那邊希望我們調查小組，盡快給出一份相關文件，我們檢方暫時就找出來這些罪證，至於這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案件，我們檢方暫時還沒有取證調查，也許沒有，但有很大的可能，還有。”
聽完葉振軒的一席話，薑珂都懵了。
自己父親從政這些年，如魚得水，原來都是他利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
聽到她父親做的這些勾當，於她而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真是剛填好一個窟窿，又挖了另一個窟窿出來啊！
薑珂用手撐額，整個人頹廢極了。
她想幫她父親翻案，可到頭來，竟然翻出來了他更多涉嫌犯罪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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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怎麽走，怎麽努力闖出去，都走不出去，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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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確保這份材料裏內容的真實性，你要是敢做手腳，讓我查到，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知道再調查後的結果，能經得起推敲，不見得又其他什麽摻假的成分在裏麵。
但是，他葉振軒是袁梓奕的男人，誰知道袁梓奕會不會吹枕邊風，讓葉振軒在這一次的案件調查取證中，動了什麽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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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袁梓奕嫁給他，他沒能幫到她，豈不是虧了嗎？
葉振軒知道薑珂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盯著她瞅了幾秒，然後說。
“上麵記錄的案子，是真是假，你大可以讓你父親在法庭上，和我當麵對質。”
葉振軒的模樣，擺明告訴薑珂。
我不怕你查，要是有不實的地方，他可以和薑文驥在法庭上當麵對質。
薑珂盯著葉振軒看，整個人格外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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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沉不住氣的薑珂，方煜一直處在默不作聲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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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起頭看葉振軒，他說。
“葉檢察長，我想，我還需要再見一下我當事人，來確定一下案件的真實性。”
葉振軒說可以。
“你為律師，我為檢察官，我們同為法律的忠義維護者，定然要捍衛法律的平等和公正，對案件作出正確的判斷。”
方煜嗓音極淡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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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為控訴方，一方為辯護方，本是法庭之上，對立的兩方，見一麵，已然是大忌，哪裏會久留？
方煜和薑珂起身要走，兩個人走到門口時，葉振軒突然開口，叫住薑珂。
“薑小姐，有沒有人和你說，你的眼睛很美。”
“……”
薑珂詫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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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發愣，隻聽方煜開口道。
“再美，她也是有男人的女人了，葉檢察長難不成還想覬覦有夫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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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閉，方煜扯著薑珂的身子，將她往門外推。
——薑小姐嫁到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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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葉振軒這次調查出來的案子，是真是假？”
“……”
“他們所有人都對我爸不懷好意，我都被他們搞怕了！”
“不知道，等和你爸見了麵，問了他以後，就知道這些新查出來的案子，是真是假了。”
他方煜僅僅是代理律師，又不是當事人，薑文驥到底犯了多少的案子，搞出來了多少的事情，他不得而知，隻有問了他本人，才會清楚。
薑珂抿唇，眼底盡是落寞與黯淡。
“暫時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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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露天停車場走的路上，有些沒搞懂葉振軒在他們出門之前，為什麽說了一句“你是我見過眼睛最美的女人”，就問方煜：“你說葉振軒在我們離開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方煜佯裝不知情，問薑珂：“哪句話？”
“就是他說我眼睛很美那句話。”
方煜瞥了薑珂一眼，語調不鹹不淡道。
“一個男人讚美一個女人，除了想泡她，還能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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