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後,德國,慕尼黑。


    “本庭宣判,被告人查理·傑森涉嫌猥褻幼童,罪名成立,判處七年監禁。”


    隨著法官一錘定案,奔波了一個月有餘的兒童猥褻案,自此告一段落。


    薑珂作為控方,鬆了一口氣。


    不管這一個月以來取證、上訴的過程有多艱難,她幫福利院被猥褻的孩子討回來一個公道,一切都值得了。


    等薑珂從法庭出來,福利院修女莫妮和幾個孩子,早早在法院門口等她。


    聽說薑珂協同檢察官,在這次庭審中,占有的絕對的優勢,並最終勝訴,孩子們圍上來喊她“engel”。


    被孩子們簇擁,薑珂莞爾,伸手挨個撫了他們的頭,用德文說“你們也是人世間的天使。”


    莫妮看著眼前融洽的一幕,她上前,擁抱薑珂,對薑珂說謝謝。


    薑珂並不是福利院裏的修女,她不過是因緣巧合之下,來到福利院這裏,並在這裏留下生活,改命叫安琪。


    “我隻是做了我認為值得做的事情。”


    福利院裏的孤兒作為弱勢群體,本就應該受到社會各界關注。


    他們被性/侵、猥褻,與其說是人性扭曲,道德淪喪,更是政府的無能,也是社會群體不作為的表現。


    不然,他們本應該活潑好動的年紀,怎麽會活在痛苦的陰影之下?


    等回到福利院,莫妮把薑珂叫去自己房間那裏,握著她的手,和她說。


    “安琪,我有點擔心你,你這次幫了我們院裏的孩子,但是,也等同於說,把你自己置於危險的位置,查理·傑森被處置,他手下那些混混,不會罷休的。”


    薑珂看出莫妮的擔憂,沉吟兩秒,和她說。


    “當初會選擇起訴,我就做好了思想準備,放心吧,我經曆過的事兒,比這殘酷多了。”


    父母入獄,哥哥被炸死,孩子流掉,和陸靳城分道揚鑣。


    短短的一個月,她看盡風雲變幻,品盡世態炎涼,閱盡人情冷暖。


    已經到了不會再為誰,為什麽事兒牽動情緒。


    她薑珂,現在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莫妮捕捉到薑珂眼底一閃而過的傷痛,無奈歎息。


    從薑珂過來他們福利院這邊,她就知道,這是一個有故事,經曆過很多事情的女孩子。


    不過她尊重薑珂,薑珂不說,她也不會去問。


    再去看薑珂,莫妮說。


    “孩子們與你同在,上帝也與你同在。”


    ——薑小姐嫁到分割線——


    等薑珂從莫妮那邊回來,她回自己的房間。


    將房間門合上那一瞬,她身體發軟,無力的倚靠在門板上。


    和檢察官一同處理一起重大的兒童猥褻案,她本應該高興,可實際,她卻高興不起來。


    今天再次站在法庭之上,她不止一次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倘若自己父親的事情,高法那邊重新受理,自己,是不是也會像今天這樣,站在原告席,字字珠璣,言辭鑿鑿,為自己父親辯護,找證據,證明他的清白?


    她不是無情冷血的人,她再如何竭力讓自己忘掉和海州有關的一切,也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千百次午夜夢回,再度回想起曾經在海州發生的一切。


    四個月前,她孑然一身來到德國。


    雖然和陸靳城分手,她卻時時惦念自己父親的事情。


    於是,她決定用自己這些年留存下來的零花錢,申請慕尼黑大學法學院,主修法律申訴方麵的課業。


    不想,過去慕尼黑大學,準備申請入學手續的路上,她被人偷了錢包,裏麵的銀行卡,護照,現金,全部洗劫一空,隻留下行李箱裏的一些衣服,和放在行李箱了的一些零錢。


    在經曆了一係列悲慘,又被偷了錢包的事情以後,薑珂萬念俱灰,萌生出了自殺的念頭。


    再也沒有理由支撐她活下去,她輕生的念頭兒越發強烈。


    可就在她準備投河自盡,結束自己悲劇性的一生時,不遠處福利院裏傳來的歌聲,悠揚稚嫩,天籟滌蕩進她的心扉,讓她幻滅的心神,奇跡般死灰複燃。


    於是,就有了她鬼使神差走去福利院那裏,最後並留下幫忙照看福利院裏一種孤兒的事情。


    又一次想起自己的父親,薑珂心裏異樣難受。


    她特別想知道自己父親的情況,現在怎麽樣,法院那邊有沒有受理上訴一事兒。


    還有……


    她無時不刻不再惦念,卻不敢再去觸及的一個名字……


    那個男人到底過得好不好?


    陸靳城,她不在的四個月裏,他是否如她想他、念他那樣,痛苦的任由時間流逝,卻狠心的不允許自己再去提及那個名字?


    自嘲的笑了,跟著,薑珂痛心的閉上眼。


    將藏在身後的小手,指甲狠狠地往手心裏嵌,淩遲出道道斑駁的紅痕。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弱化心上的疼,淡化那處醜陋的傷疤……


    ——薑小姐嫁到分割線——


    慕尼黑作為海州在世界範圍內的友好城市,這一次,慕尼黑市市長j,特意發邀請函給陸靳城,讓他過來慕尼黑,參加本月的園藝博覽會,並就兩個城市未來的戰略性發展,進行會晤與磋商。


    陸靳城沒有拒絕j市長的邀請,他與j市長電話聯係,說他會在博覽會召開前一天,乘專機,抵達慕尼黑。


    六月的慕尼黑,天朗氣清,湛藍的天空下,偶爾有一點悠然的白雲飄浮。


    本就是西歐地區頗負盛名的城市,慕尼黑不僅承辦過奧運會,還是德國重要的經濟地區,這裏,更是有慕尼黑大學這樣的高等學府,享譽全球。


    時值樹木蔥鬱,花團錦簇的時節,這裏的一切,曆史滄桑中浸透繁華,現代化都市推進的步伐下,又沉積著過去的榮辱興衰。


    在慕尼黑,總是會讓人看到它的過去,也能品味它的繁盛,細細領略這座城市的獨特魅力。


    陸靳城乘專機與相關人員到達慕尼黑機場,市長j先生,親自到機場接待。


    不了解政治的人可能不清楚,但是像j市長這樣有高瞻遠矚,早就看好海州這座城市發展的人來說,對海州的政治情況,可謂了解頗多。


    之前,他有聯係過薑文驥,想就兩個城市締結為國際友好都市,進行一下來往。


    不過,慕尼黑政府方麵,剛擬定好相關的政策協議,薑文驥就倒台了。


    不想錯過與海州的經濟貿易來往,由長久發展觀之,j市長決定等海州的政治局麵穩定,再進行一下政要會晤。


    這不是,在海州州政府要員之間經曆過激烈的州長競選角逐後,年僅三十二歲的陸靳城,以絕對優勢,黑馬勢頭,成為海州有史以來最年輕上位的州長。


    隻有三十二歲,便坐擁一州之長,這在中國的官場,很少見,於是關於陸靳城,便有了很多真真假假,不脛而走的傳說,讓j市長,慕名欣賞,由此欽佩不已。


    受邀來參加園藝博覽會,旁人可能隻當陸靳城是過來就兩個城市的發展,進行經濟文化上的交流,殊不知,陸靳城過來這裏,是有他自己的私心。


    四個月前,薑珂不辭而別,他知道後,超出所有人想象的冷靜。


    他沒有做出來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也沒有酗酒買醉,更沒有因此墮落,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


    而是讓林易把票務係統網絡,查了一個遍,把涉及叫薑珂名字的所有購票記錄,都發給他。


    同城叫薑珂的人,多說沒有,但絕對不少於一百號人。


    於是,陸靳城就在這一百多號人物之中,逐一篩查,直到查到能吻合薑珂的那一個購票時間和相關證件信息的人。


    在經過近15個小時他一眼未合的排查過後,他鎖定了一班由海州飛往慕尼黑,途徑赫爾辛基的航班。


    那個時間點,和徐阿姨說薑珂離開的時間吻合,由此,他命人,把查找薑珂的範圍,縮小到慕尼黑那裏。


    雖然說在二百多個國家中,陸靳城找到了薑珂可能去的城市。


    但是,慕尼黑不是小城市,想找一個人,沒有那麽簡單。


    這不,在找到薑珂下榻的一家酒店,有過兩天的住宿信息之後,徹底失去了找尋她蹤跡。


    被告知在慕尼黑那裏,動用了很多辦法也沒有找到薑珂的行蹤,陸靳城的臉,如寒霜覆蓋,瞬間沁出料峭冷意,寸寸凝固他冷硬的麵孔。


    薑珂失聯了,這於他而言,是毀天滅地的重創。


    這些年,留學生、女大學生外出,在國外遇害的案子屢見不鮮。


    薑珂一人獨闖,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靳城派遣的人手找不到薑珂,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在過去半個月後,也沒有找到和薑珂有關的信息之後,陸靳城的情緒,徹底繃不住了。


    所有逼走薑珂,拆散他們兩個人的人,都成了他欲除之而後快的對象。


    沒有減少德國方麵人力物力對薑珂的尋找,海州這邊,陸靳城把矛頭,直接指向袁書記一幹人等。


    被袁書記針對,陸俞安去中泱開會,直接向國檢委舉報袁書記這些年來的做的種種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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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00字,還有更新,因為有分開,所以,這幾個月裏麵的是非曲直要寫一下,內容不會多,但為了戲劇性的過程有更多的波折,嗯,對手指……老陸和小薑不會那麽快見麵~~~╮( ̄▽ ̄““)╭我是不是很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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