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珂,爸爸之前讓你失望了,以後……不會了!”


    薑文驥哽咽了一下,再開口,嗓音無比沙啞。


    “爸沒有做過的事兒,不怕他們問罪調查,安心和你哥在家等我!”


    不知道是薑珂的錯覺還是主觀意識,她覺得自己父親這話在告訴自己,蕾蕾死掉的事兒,和他無關!


    隻是……想到自己哥哥給自己看的筆錄,她又有些動搖。


    不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隻怕,現實的醜陋,會抹殺她僅存的那一點美好幻想……


    ……


    等薑文驥被帶走,薑珂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裏,就包括薑律,也有些扛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珂再去看雙手抄袋,頹廢倚在牆邊處的哥哥,問他。


    “……哥,怎麽辦?我們怎麽辦?”


    說來,薑律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自己父親背負的,可是人命,他就算是找蕭莫宇,蕭莫宇也不見得肯幫忙。


    而自己母親這會兒還在香港,沒有一個可商量的人,讓沒有經曆過太多風浪的他,解決當下棘手的問題,談何容易!


    放在褲兜裏的手指一再握緊,抿著唇的臉上,如布上一層寒霜,也格外冷峻。


    再抬起頭看薑珂,薑律眉目深刻如墨染,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找陸靳城,眼下,隻有陸靳城能救爸!”


    薑珂:“……”


    ——薑小姐嫁到分割線——


    有私心在,薑珂並不想自己家的破爛事兒,讓陸靳城幫忙收拾。


    隻是,眼下的情況,除了找陸靳城幫忙,也確實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薑珂頹喪又無措,她沒有當即答應自己的哥哥,隻說,再想想其他辦法。


    薑律說:“沒有其他辦法了,檢察院都下逮捕令了,這件事兒,已經板上釘釘,改變不了了,懂嗎?”


    “……”


    “爸被公安帶去調查,眼下,除了陸靳城能救爸,能把這件事兒壓下去,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薑珂坐在陽台的藤椅裏,腦子裏,不斷翻湧自己哥哥對自己說的話。


    她不願意相信眼下除了陸靳城,沒有人再願意出麵插手這件事兒。


    可是,想到自己父親身上背負的是人命,她悲哀的知道,自己父親現在就是顆毒瘤,沒有人會舍身赴義去碰。


    在矛盾的邊沿掙紮良久,再拿過不知道被自己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多少次的手機,她還是找到陸靳城的通話界麵,撥了過去……


    等待手機被接通的過程,無比漫長,好像每一秒,都有一個世紀那麽久遠。


    待響鈴三聲後,電話被接起。


    手機那端,依舊是磁實穩重的男音,好聽又低沉,一如他那個人,讓薑珂愛的無法自拔!


    當陸靳城和薑珂說話,喚她“小珂”,薑珂沒有答話,眼淚,就那麽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


    不想讓陸靳城察覺到自己聲音的異樣,她竭力用手捂著唇,任由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流……


    聲音間斷,沉默到可怕。


    沒有得到薑珂的回應,陸靳城隱約察覺到她的異樣。


    當欲開口再一次問她“怎麽不說話”,一直都隱忍情緒、沒有開口的薑珂,情緒崩潰,哭喊道:“我家出事兒了!”


    “……”


    ——薑小姐嫁到分割線——


    掛斷和薑珂的電話,陸靳城把電話,打到了薑律的手機上。


    薑律在和別人通電話,為的也是自己父親的事兒。


    和薑珂一樣,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找陸靳城出麵,好像自己妹妹和他在一起,是為了和某些利益掛鉤一樣。


    薑珂情緒崩潰,說話斷斷續續,陸靳城聽得模棱兩可,隻好打電話給薑律,從他這裏,盡快了解到第一手資料。


    對陸靳城,薑律不做隱瞞,把事情的大致情況,說給他聽。


    聽完薑律的一番說辭,陸靳城劍眉顰蹙。


    聲音間斷,有數秒的沉默,再開口,他說:“幫我照顧好小珂!”


    ……


    收線後,陸靳城第一時間趕往市局。


    雖然身為市局局長,但蕾蕾死亡一事兒已經查處真凶,和薑文驥被稽查人員和公安人員帶走的事情,他一點兒也不知情。


    他完全不知道,這麽大的事兒,怎麽就沒有走漏一丁點兒的風聲!


    一手把控方向盤,一手抵在唇上。


    不難想象,薑文驥這一次,應該是被人設套了!


    陸靳城到市局後,並沒有找到薑文驥被審訊的審訊室,問了下屬,也沒有得到他們的一個答複。


    兜兜轉轉,後來,他從同僚的口中得知,薑文驥這會兒在反貪局,接受紀檢的調查。


    一時間,陸靳城全明白了!


    蕾蕾之死逮捕薑文驥,不過是一個開端,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導火索,紀委和上麵要查的,是他這麽多年來貪汙受賄、和身上攤了多少人命的案子!


    和紀檢那邊,陸靳城有一些私交,搞清楚事情是怎麽一回事兒,他和對方說:“等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候,再審!”


    對方倒也賣陸靳城的麵子。


    “不過靳城,我可給你說,這是上麵的人要搞薑文驥,如果不是非幫不可,你最好別跟著插手,免得得罪了上麵的大人物,還給你自己惹了一身馬蚤!”


    陸靳城抿了幾下薄唇。


    “我知道,我這邊做事兒有分寸!”


    ……


    掛斷電話,陸靳城去州政府取了一份文件,末了,開車,過去袁書記家。


    新年伊始,袁書記閑賦在家,正和省裏的要員這會兒下象棋。


    陸靳城找到袁書記時,會客廳裏,是袁書記爽朗的大笑。


    “老趙啊,你棋藝再精,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啊!棄車保帥這一招,也算是下了血本啊!”


    趙政/委搖頭笑,“再怎麽下血本也輸的一敗塗地,倒不如當初留一子,總不至於被你殺的片甲不留、顏麵無存啊!”


    話閉,又是兩個人開懷的笑聲。


    陸靳城顧不上管兩個人到底在打什麽啞謎,讓袁家的幫傭上前稟報一說,說自己有事兒找袁書記。


    聽到家裏幫傭的稟報,袁書記往門口那裏看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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