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五十嵐楓看上去並沒對“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正在試圖侵入這個世界”這件事有多大的反應。係統沒想到五十嵐楓會這樣做, 看著五十嵐楓繼續和冰帝的同學侃侃而談,不管怎麽說?,五十嵐楓都表現得一副……


    完全不在乎的模樣。


    難道五十嵐楓對別的事不感興趣, 連對自己也不感興趣嗎?


    “他想來?這個世界串串門,那就來?唄,有什麽攔的?我?們又攔不住, ”五十嵐楓說?,“既然能打開世界,那肯定比我?厲害了吧?”


    係統啞然。


    五十嵐楓說?的沒錯……結合到五十嵐楓的真實身份,另一個世界的他也應該是創世神。現在的五十嵐楓還沒有徹底覺醒, 如果對上肯定沒有任何好處。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他來?這個世界做什麽、有什麽打算, 在此?之前?,他們最好就是別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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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我?們自己的遊戲就行,第二關?快要開始了吧?”


    五十嵐楓抬起頭, 他的眼眸與陽光是如出一轍的金色, 總是讓人看著看著, 就不由自主地恍惚。跡部景吾看見五十嵐楓聊著聊著,嘴角突然輕輕地勾起, 掛上了一抹笑容。


    跡部景吾困惑地皺眉, 不知道五十嵐楓為什麽就這樣笑了起來?。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 他們剛才在聊的是冰帝在全國大賽的對手?,難道其中有什麽五十嵐楓認識的人在裏麵嗎?


    跡部景吾幹脆就這麽問了出來?。


    “不是認識的人, ”五十嵐楓歪了歪頭, 額前?的發絲擋住了眼睛, 聲音含笑,“隻是發現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遊戲正式的第一關?開始得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早。


    時間仍按照自己的步伐前?行,但所有人卻覺得過得太快。在過去的一個星期裏, 禪院尚也和神律澈開了幾十次會,仔細地對津島溫樹之前?的所作所為進行了分析,並且製定了許多個計劃來?應對第一關?可能會出現的各種情況。而五條悟和虎杖悠仁在一旁的椅子上聽著直打盹兒……


    另一邊,津島溫樹和武裝偵探社的關?係卻不自知地尷尬了起來?。除了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之外?,武裝偵探社的所有人都以為津島溫樹是一朵嬌弱的、需要人細心?嗬護的花朵,在預熱關?卡中毫不猶豫地親手殺掉npc神律澈的行為讓他們在感到驚訝的同時,又不知道該采取什麽態度來?麵對津島溫樹。


    至於?弗洛裏安和吉爾伽美什,這倆人顯然就沒將預熱關?卡的敗北放在心?上。一個沉迷幹飯,一個沉迷電玩,從這方麵來?說?,他們真的相當有默契。隻剩下衛宮切嗣一個人天?天?思考戰術和對策,結果兩個隊友一天?到晚沉迷這個沉迷那個……今天?也是衛宮切嗣懷疑人生的一天?。唯一可能和他站在一方的、比較正經的愛麗絲菲爾,最近開始對投喂弗洛裏安這件事上癮了。


    衛宮切嗣:“……”


    就這樣吧。


    深夜裏,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睡夢之中——除了某位熬夜打遊戲的最古之王,然後他們就被突然出現的監督員給?傳送到了第一個關?卡的入口。穿著小鴨子睡衣的江戶川亂步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一臉困倦。


    其他人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


    “現在是零點,”禪院尚也連續熬了幾天?夜,不過臉上還沒有黑眼圈。他也跟著打了個哈欠,顯然是被江戶川亂步傳染了,“所以你是連休息都不讓我?們休息?”


    監督員還是穿著那身白色長袍,戴著狐狸麵具。上次所有人都看見,關?卡開始的時候監他摘下了麵具,似乎就是通過麵具來?開啟關?卡。五條悟想上前?去看一眼,對那張狐狸麵蠢蠢欲動。


    監督員:“?”


    五條悟:“這個狐狸麵具哪裏可以買到誒?”


    監督員抬起手按住麵具,聲音沒有任何波動:“這是神賜,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監督員說?完後,就沒有搭理五條悟。他們目前?身處一片漆黑的空間,監督員的背後有一扇泛著柔和白光的門,不難猜測出那就是第一個關?卡的入口。同預熱關?卡相比,無疑要顯得正式許多。


    “推開這扇門,”監督員平靜地望著他們,“就會進入第一個關?卡,每個關?卡的獲勝方式都不一樣。在一切正式開始之前?,我?必須對你們傳達‘祂’的警告。”


    警告?


    嚴格來?說?,這算是“神”第一次和他們對話,盡管是通過監督員。


    吉爾伽美什發出了意味不明地笑聲,懶懶地看了弗洛裏安一眼:“你之前?有沒有見過那個神?”他的紅眸中藏著一絲不屑,吉爾伽美什對所有的神都沒有任何好感。


    “我?見過一次。”


    弗洛裏安的回答出乎了吉爾伽美什的意料。吉爾伽美什一直認為,這個“神”連光明正大地站出來?都不敢,派個手底下的人(五十嵐楓:……其實我?已?經出來?了啊!)過來?操盤這個遊戲,應該隻會躲躲藏藏,說?不準在某個角落正悄悄地看著他們。


    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弗洛裏安身為人造人,需要長時間的休眠來?保證身體的正常運行。在所有人裏麵,睡眠不足對他的影響是最大的,也是肉眼可見的。銀發紅眸的少年?今天?顯然沒什麽精神,那雙平日?裏像是清晨的玫瑰的眸子蒙上了一層霧氣。弗洛裏安耷拉著腦袋,時不時地偷偷掐自己一把,最起碼能夠保持短暫的清醒。


    所以,弗洛裏安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沒有後續了。


    ——因為他又開始犯困了。而犯困的時候,人的大腦是一片漿糊的,往往都不會記得自己之前?說?了什麽。


    還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的吉爾伽美什:“……”


    他眼睜睜地看著弗洛裏安的頭又開始一點一點,繼續十分努力地和困意做鬥爭的模樣……吉爾伽美什深吸一口氣,敢這樣晾著最古之王的,放眼全天?下都沒多少個。


    不對,根本就沒有這種人吧?


    所以弗洛裏安的膽子到底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


    監督員當著所有人的麵,緩緩地摘下了麵具。與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樣,他的麵容籠罩著一層霧,誰也無法透過霧看見他的真容,隻能看見雙瞳的點點金光。


    五條悟搖了搖頭。


    阻擋監督員麵容的霧氣和構成副本的能量十分相似,好似他本身就沒有臉。


    ……他忽然理解為什麽“神”讓監督員戴上麵具了,不然監督員的臉簡直是什麽恐怖片標配吧?


    監督員的聲線忽然變了,不再是之前?如機械般平淡無波,聽起來?枯燥乏味得讓人頭疼,而是仿佛有什麽人坐在高高的寶座之上,淡淡地同他們宣告。


    “祂說?。”


    “在遊戲副本中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玩家沒有複生之權,也沒有繼續進行遊戲的權利,一切由‘神’賜予的,都會被‘神’收回。”


    這句話像是一塊巨石,猛地投入湖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太宰治突然出聲:“那失敗者呢?沒有獲得最終勝利、卻又活下來?的失敗者呢?”


    這也是許多人關?心?的問題。


    贏得遊戲能收獲獎勵,那麽輸了遊戲會不會迎來?懲罰?玩家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什麽問題,但他們也可以繼續活下去,甚至還有可能找到其他的辦法來?解決他們身上的麻煩……


    “失敗者?”


    監督員很輕地笑了下。


    但沒有人會再認為站在這裏的是監督員了。無疑,這個遊戲的發起者和幕後的掌控者,那位“神”,正在通過監督員的身體和他們對話。哪怕祂使?用的是監督員的身體,可氣場卻早就深深地刻進了祂的靈魂,不可抹去。


    祂的身份不容置疑。


    “……會死,是嗎?”


    光聽著那聲輕蔑的笑,國木田獨步就已?經能夠推出結論了。他的聲音有些艱澀,每個音都仿佛都是從喉嚨裏硬生生地擠出來?的。


    監督員,不,是“神”沒有正麵回答國木田獨步的問題。


    他還是笑了下,溫和地說?:“他們的生命是我?重新賜予的。”


    而祂剛剛說?過,一切被他賜予的東西都會被收回……生命自然也包括在內。監督員重新帶上了麵具,神似乎隻是心?情好來?轉一圈,眨眼間便離去了。監督員重新恢複成那副單調刻板的模樣,不給?眾人過多的思考時間,就繼續自己的工作:“作為預熱關?卡的勝利者,玩家‘津島溫樹’以及他的協助者會率先?進入第一個關?卡。”


    “進入遊戲,玩家就會獲得上場勝利的獎勵,”監督員抬起手,津島溫樹和武裝偵探社眾人的身體便突然從原地消失,傳送到了那扇發著白光的門前?,“——請認真對待遊戲。”


    這句話像是特別的叮囑,又像是專門的警告。


    江戶川亂步側頭向津島溫樹的方向看去。津島溫樹斂下眸,長長的眼睫動了動,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監督員所說?的話一般。這次他沒有要刻意同武裝偵探社眾人分離的意思,隻是伸出手推開了門,率先?第一個走了進去。


    太宰治頓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待到武裝偵探社所有人進入之後,那扇泛著白光的門竟然就這麽消失了,化為點點的白色粉塵,在這邊黑色的空間裏散去。虎杖悠仁剛想問那他們該怎麽過去,但他們的腳下忽地冒出了幾個鋪著複雜花紋的魔法陣,解答了他們的問題。


    虎杖悠仁:“……”


    明白了,差別待遇。


    等那陣被傳送的暈眩感過去之後,他們總算是抵達了副本,虎杖悠仁剛站在地上,便聽見身邊的禪院尚也倒吸了一口涼氣。虎杖悠仁轉過頭去看他。


    “……還好監督員剛剛說?了,每一個關?卡的規則都不一樣,”禪院尚也的嘴角抽了抽,“不然我?就得親眼見證自己的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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