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丈人家過了一夜,第二天下午,蒼活帶著師薇返回四家坪。過了兩三天,師鎮邦帶著王真珍說要過來。


    等著來的這天,蒼海和師薇兩口子站在村子口,不住的向著路上張望著。


    蒼海看到師薇又掏出了電話,連忙說道:“別打電話了,爸正在開車別讓他分神!”


    師薇聽了這才把電話收到了口袋裏,抬起手的時候順帶著了一下手上的表:“這也太慢了一點,我爸這車開的像是螞蟻爬”。


    “又沒什麽事,慢點就慢點唄,安全第一”蒼海不以為意的說道。


    “海娃子,幹什麽呢?”


    背後傳來了魏文奎的聲音。


    蒼海一扭頭,發現老魏叔這邊趕著個板車從村裏出來,板車上還坐著村裏的幾個同輩的,包括胡明山、李旦幾人。


    “您這是幹什麽去?”蒼海望著這一撥子人問道。


    李旦開心的說道:“你魏叔帶我們去報名學車!”


    師薇笑道:“李叔,你們這是組團啊,有優惠麽?”


    魏文奎說道:“有什麽優惠啊,隻不過可以一起跟著我原來的教練學習”。


    “回來練車可以拿我們家的車練”師薇挺大氣的。


    魏文奎卻是擺了一下手:“不能練,練亂了,你們家車上都是什麽n檔、d檔的,跟駕校的車不一樣,他們沒有拿到之前練你們的車,那到了考場上腦瓜子不得嗡嗡的啊”。


    蒼海小兩口子聽了不由樂了,家裏的車都是自動檔,駕校的車如果是c1的話那肯定都是手動檔,而且估計很大一部分車都是老普桑。他們也不可能去學c2因為學自動檔貴上五六百呢。


    “不和你們扯了,我們趕路去了”魏文奎揮了一下鞭子,板車拉著一車人出了村子。


    就在這個時候師薇一抬眼看到對麵坡下麵出現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便知道自己的父母來了。


    “來了,來了!”


    師薇開心的說道。


    坐在板車上的李旦好奇的問了一句:“誰來了?”


    “我爸我媽”師薇說道。


    “這是應該的,帶他們來村裏住上兩天,現在村裏也沒什麽活計了熱鬧!”李旦話還沒有說完,嘚嘚的馱馬便把板車拉出了好遠,聽不清最後他說的什麽了。


    師薇望著板車,衝著蒼海問了一句:“張久生朋友這馬不要了?”


    蒼海看了一下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的板車說道:“我哪裏能知道啊,以張久生的脾性真的幹的出來這事兒,不過肯定是給了別人補償的,至於別人樂不樂意那可就難說了”。


    說到了這兒,蒼海嘿嘿笑了起來。


    還真是巧了,要不怎麽說背地裏不能說人呢,說曹操曹操到。這時候張久生正好從村裏出來。


    “你們兩口子站在村口幹什麽呢?”張久生開著自己的霸道,見蒼海和師薇小兩口站了村口,停下了車子,把腦袋伸出了車窗問道。


    師薇笑道:“正說你呢!”


    張久生聽了一愣:“說我,說我什麽?”


    蒼海說道:“說你借馬如同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


    “這事啊,也不是白借的好不好,我給他介紹了個關係,以前他搭不上的人現在搭上了,我就不準備把馬還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問我要了,算起來還是他占了便宜”張久生笑眯眯的說道。


    現在張久生幾乎就把家安在了四家坪,今年開春的時候,自家也開了兩畝多的菜地,留著他媳婦打理著,小虎現在也跟著村裏的一幫娃子早晨上學,晚上回村,鎮上的房子一個月也住不上一天。


    張久生呢大約一周回來了趟,今天正好是周一,所以這小子一大早趕回市裏去,好在這邊的路通了,他也是老板所以不急不慢的。


    “有事快點走吧”蒼海不想和他多扯。


    張久生卻是一副不急的樣子,衝著蒼海提醒說道:“蒼海,泄湖裏的魚可以捕了!”


    “你和苗正偉說去啊,和我說算個什麽事,泄湖又不是我的,是村裏的”蒼海說道。


    張久生道:“我就和你說一聲啊!苗正偉那邊我已經說過了,這小子讓我收購的價格往上抬抬,說以前的價格不合適了”。


    “那你據理立爭唄!”蒼海說道。


    張久生道:“今年的龍蝦掉價了啊!”


    師薇笑道:“龍蝦是掉價了,不過現在出來的都是多大的蝦?吃起來鉗子都沒什麽肉,和咱們村的能一樣麽?”


    “你就別抱怨了!”蒼海笑著說道。


    張久生聽了之後衝著兩口子擺了一下手:“嘚,和你們兩口子聊不起來,走了!”


    說著開著車子往前走。


    剛下坡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上坡的師鎮邦兩口子,兩車相錯的時候相互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便各走各的路。


    接到了師鎮邦兩口子,蒼海在前麵步行帶路,到了自家的窯門口,示意兩口子把車停到了窯西邊。


    “爸,媽,路上好不好走?”蒼海問道。


    “你爸不是太敢開!那小膽還沒有我大呢”王真珍笑著說道。


    師鎮邦聽了回懟了一句:“你敢開?是誰不住嚷嚷著讓我離著坡遠一點的?”


    蒼海和師薇兩個笑著把兩人的行李從車上拿了下來,然後安排到了客房。


    師鎮邦和王真珍跟在小兩口的身後,望著四周的環境不住的點著頭。


    “沒有想到你們村的環境這麽好,比縣城好太多了,瞧這大水塔,瞧這牆還是青磚勾白縫的,有點兒古色舌香的意味……”師鎮邦說道。


    王真珍道:“沒來的時候我和你爸覺得這邊還是像別的村一樣是黃土牆呢,來了一看這才發現你們這裏搞的真好,青牆麵上掛著金黃色的玉米棒子,紅辣椒,真是漂亮,很有農家味道”。


    師薇站在門口推開了門,讓師鎮邦和王真珍兩人先進屋,自己和蒼海則是拎著行李箱,擺到了床邊。


    “爸,媽,我去給你們倒點水”蒼海說完轉身出了窯,來到了廚房拎了一壺開水回來了。


    在桌上拿了兩個茶杯,用開水燙了一下,捏了一點茶葉進去,然後用開心衝泡了起來,端到了兩人的旁邊。


    師薇和老兩口子聊天,蒼海則是拎著藍子到下麵菜園子去摘菜。


    等著菜摘上來,發現師薇和老兩口子已經坐在廚房裏了,於是大家一起動手做起了飯來。


    王真珍一邊擇菜一邊衝著師薇問道:“咦,不是說你家裏人不少麽,怎麽現在就我們四個?”


    師薇笑道:“平安和吳惠兩個去學車去了,今天不是星期一麽,濛濛上學去了,如果你們不來家裏就剩我和蒼海了”。


    這時屋外響起了腳步聲,蒼海一伸頭看到許笙,許老爺子正背著個手,笑容滿麵的向著自家的廚房走了過來。


    “許伯,您是什麽時候回來的?”蒼海也沒有站起來,一邊擇著菜一邊笑問道,問完還伸頭向著身後看了一眼。


    許笙笑著說道:“別看了,屈老頭有事過幾天才來,我是一大早就到的!這位是?”


    許笙因為有事沒有趕上蒼海的婚禮,所以並不認識師鎮邦和王真珍兩口子。


    “我爸,我媽,爸媽這是許伯!”師薇介紹說道。


    站起來的師鎮邦這下有點兒犯難了,因為他發現不知道怎麽稱呼,因為自家的閨女叫許笙許伯,按理自己該叫老許,但是看許笙的模樣比自己還大了好多呢,叫許叔?也不合適啊,那自己和閨女不是平輩了麽。


    師薇看出父母的疑惑,笑著說道:“村裏都叫許伯,男女老少都這麽叫,小娃子也是這麽叫的”。


    師鎮邦聽了這才叫道:“許老伯身體挺硬朗啊”。


    “也就是湊和著過!蒼海,今天許伯到你家裏湊和一頓怎麽樣?”許笙也不客套。


    蒼海自然不會介意了,大笑著說道:“那可好啊,過來擇菜吧,不勞無獲!”


    許笙笑著把背在後麵的手抽了出來,大家這才發現許笙手中拿著一個錦盒,錦盒不大也就十來公分見方。


    “你們結婚沒有趕的上,賀禮來的有點兒遲,看看喜不喜歡!”許笙說著把盒子遞到了蒼海的麵前。


    蒼海把雙手在圍裙上擦了一下,接過了錦盒直接就這麽當眾打開來了。


    錦盒裏麵裝的是一塊血紅色的石頭印材,印身是一個一點五厘米左右的不規則長條形,最上麵雕著龍鳳呈祥,這麽一點麵積上雕上一條龍一隻鳳,並且能依著石材的紋理走勢,原本石頭就很漂亮,玉質一樣溫潤自然,加上這雕工那更上一層樓。


    “呀,昌化雞血石?”師鎮邦一下子認出來了。


    蒼海到是見過,因為老師關啟東有一枚雞血石的印,老師的那一塊已經不得了,現在自己手上這一塊明顯的要比老師的那一塊還要更勝半籌,這價格真的就不是太好說了。


    “太貴了吧?”蒼海看了一眼許笙。


    許笙笑道:”給你你就收著,這東西我有好幾塊呢!“


    蒼海也不客套,直接把東西收了下來,然後遞到了師鎮邦的麵前。


    ”老弟也是愛石人?”許笙真的沒有想到師鎮邦一下子便能認出雞血石來,而且一語道出昌化雞血石。


    師鎮邦說道:”我以前見過我父親手中有一塊,他常拿來把玩,不過後來那塊石頭就不知道哪裏去了……”。


    “哦!那可惜了”許笙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這是個啥意思。


    兩個人接來菜也不擇了,湊在一起討論起了雞血石,當然了主要是許笙講,師鎮邦聽,時不時的插上兩句話,大都還是讚揚許笙的。


    師鎮邦這馬屁一拍,許笙老爺子這邊那是如沐春風啊,笑眯眯的知無不言,語無不盡,時不時的還能拽上一個曆史故事,顯出了深厚的中國文化功底。


    蒼海見了,小聲湊到師薇的耳邊:“沒有想到,爸還是個馬屁精,你瞧把許伯拍的!”


    師薇聽了扭頭瞪了蒼海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同時伴著一個人聲。


    “不好啦,不好啦,出事了!”


    蒼海等人一聽立刻站了起來,向著廚房外麵走了過去。


    到了外麵一看,發現李晚這小子一臉的驚慌,跑步的姿勢都有點不正常了。


    蒼海立刻問道:“出了什麽事了?”


    李晚大聲回道:“死人了啦,死人啦!”


    蒼海等人聽了心中一驚,立刻問道:“誰死了?”


    “不知道!”李晚大聲說道。


    蒼海一聽迷糊了:“誰死了你不知道?”


    “不認識啊!”李晚扯著嗓子喊道:“我和哥早上去挖筍子,為了找嫩一點兒筍就往林子裏多走了幾步,然後便發現林子裏有個人半跪著,原本以為是活的呢,誰知道過去一看,發現身體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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