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醒來,蒼海還覺得自己的頭昏,扶著腦袋坐了起來,拍了一下腦袋便自言自語的說道:“以後可不能這麽喝了!”


    昨兒也是沒有辦法,長輩們一個勁的勸,蒼海這邊心中也高興,自然而然的多喝了一些,不光是人高興,連村裏的狗都跟著高興,喝高了的人時不時就把一塊羊骨頭扔到了桌底下,村裏的幾條狗頓時就是一陣哄搶,原本就是啃個饅頭的命,昨晚算是飽食了一頓。


    起閑刷了牙洗了臉,現在水可不像是以前一樣金貴了,所以蒼海洗臉刷牙全用的熱水,不光用熱水而且一倒就是大半盆子。


    洗潄完了,蒼海打開了煤氣開始做飯,很簡單,幹掛麵,再擺上兩個雞蛋這便是蒼海的早飯了。


    麵還沒有煮好,平安的腦袋便伸了進來:“二哥,起了沒?”


    “起了,進來!”


    招呼平安進來,蒼海又問道:“吃了早飯沒?”


    平安眼巴巴的望著鍋裏的麵,點頭說道:“吃了,但是我還是餓!”


    蒼海空間裏的東西不少,而且通過這些日子,蒼海弄明白了空間裏有保鮮的作用,例如一塊鮮肉放進去,擺個兩個月都不帶壞的,所以蒼海空間裏的吃食不少,等於隨身帶了一個超級貯藏間,還有冰箱功能。


    聽到平安還想吃,蒼海直接拿了個大碗,把一鍋子麵全都擺了進去,遞到了平安的麵前。


    平安一看有點兒扭捏。


    “幹什麽呢,接著啊,快點的!”蒼海說道。


    平安道:“我吃了二哥就餓著了”。


    “餓不著我,等會我再下一碗”蒼海笑道。


    聽到蒼海這麽說,平安才接過了碗,也不出屋就這麽蹲在鍋邊吸溜了一起,一邊吸溜一邊張連聲稱道好吃。


    村裏極少吃掛麵就算是做麵也都是手擀的,手擀麵放到城裏那是好東西但是擺在這兒,鄉親們覺得沒有掛麵好吃,一來是掛麵筋道,久煮不糊湯,二來呢掛麵都添了雞蛋啊什麽的,口感也好。


    蒼海自己又煮了一碗,這次還特意的多煮了一些,起鍋的時候又往平安的碗裏添了一些,剩下的麵湯中擺了一根火腿腸,加了半個饅頭就算是虎頭的飯了。


    弄好了這些,蒼海和平安哥倆這才蹲著把早餐給幹完了。


    正準備洗碗,李二奶奶推門走了過來,看到蒼海和平安各捧著一個大碗便道:“吃飯呢?”


    “嗯,吃飯呢”蒼海連忙站了起來。


    “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呢,給我今天我幫你洗了”李二奶奶張口問道。


    蒼海一聽連忙擺手:“二奶奶,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你一個半大小子哪裏會洗衣服”李二奶奶笑道。


    房間裏空蕩,蒼海換下來衣服就擺在了地上,李二奶奶一瞅見走了過去便拿起來卷成了一團,利索的推了窯門走了出去。


    蒼海望著李二奶奶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麽好。


    刷完了鍋碗,擺到了桌子上,蒼海帶著平安出了門,身後還跟著胖乎乎的小奶狗虎頭,兩人一狗站在門口伸懶腰。


    蒼海這邊伸著懶腰,虎頭也伸出了兩隻毛絨絨的前爪子,張著大嘴也伸了一個。


    蒼海正想罵虎頭兩句,一調臉發現村裏一幫老少爺們大清早的又圍在了井沿邊上,男人圍著井蹲了一圈,幾個女人各拿著大盆小桶的洗衣服。


    “這是魔怔了不成?”


    蒼海一邊嘟囔著一邊抬腳轉了下坡的小道,往井邊走。


    離的近了,蒼海這才發現,村裏人腦袋上都有點兒濕嗒嗒的,看樣子今早起來每人都洗了一遍澡。


    “海娃子!”


    看到蒼海過來,大家紛紛打招呼。


    “您老幾位都幹什麽呢?”蒼海散了一圈煙,然後撿了空當也蹲了下來。


    “琢磨著馬上在田裏種點兒什麽呢,以前是沒有水,現在有水了,那麽原來荒掉的一些地都要種起來了,不能這麽荒著,再怎麽說也要把一家子口糧給刨出來”李立達接過了蒼海的煙,也沒有點上掛到了耳邊,照樣吸起了自己的旱煙。


    胡師傑點頭道:“是這個理兒,我們正的合計著種點什麽呢,以前沒水,現在有水了還滿當當的一井,要是再懶那就對不起老天爺的恩賜了,我想著今年不光是種玉米,還得種一些豆子,花生什麽的,菜籽也得種一些,現在的油太貴了,好幾十一桶”。


    李立達接口道:“貴就貴吧,還沒什麽味道,連一點兒油味都吃不出來,說是菜油誰知道是個什麽玩意兒,有了水咱們自己種,到時候自家榨油,那油吃起來才美滋滋的呢”。


    一說起來種地,一幫人哪裏會不興奮,老爺們提起了地,老娘們則是嚷嚷起了門口的菜園子也要擴大,多種一些蘿卜青椒什麽的。


    蒼海這時站了起來,伸頭往井裏瞧,隻見離著井口不到兩米的地方,一汪清澈的井水,如同一麵鏡子照出了井口一片藍天,井水很清,清的似乎都能看到井沿邊上折出來的青磚影子。


    看到蒼海的樣子,胡師傑道:“這井水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小子運氣,可能是打到了地底的泉眼上了,就算是喝也都帶著一股子香甜味兒”。


    蒼海聽了蹲了下來,笑道:“不光有井就行了,咱們哪也得有個打算,我準備在這井上建一個水塔,到時個用一根管子通到各家各戶去,咱們哪也享受一下城裏的待遇,在家裏一擰龍頭,那水嘩嘩的流”。


    胡師傑聽了說道:“費那勁幹什麽,跑兩步路提上幾桶水又死不了人,再辛苦還能比以前運水辛苦?”


    “對啊,對啊,沒事幹整那麽多事幹什麽,海娃子,你就別折騰了,咱們鄉下人沒那麽多的窮講究!”李立達也說道。


    到了魏文奎支持蒼海的說法:“海娃子說的也不是沒個道理,既然咱們有了水了,把大家的生活搞一搞也是好事啊”。


    “好事是好事,錢哪裏來?”胡師傑悶聲說道。


    一提起錢,大家這邊便悶聲不言語了,就算是有了水種了地,能換點兒錢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把建個水塔把水引到家裏去,那顯然不是一兩個子兒可以打發的。


    蒼海聽了笑道:“那這樣吧,這水塔我來搞,到時候在各家門口留根管子,誰要想接呢那就自買材料接上”。


    聽到蒼海這麽說一幫子人都沉思了起來。


    胡師傑一聲不吭,好一會兒這才似乎發了狠一樣,把手中的煙頭一扔,用腳狠狠的踏了兩下:“這錢不能海娃了一個人出,我出了棺材本!”


    說完衝著蒼海說道:“別嫌你胡大爺爺沒本事,一輩子也就攢了一萬來塊錢,這錢我都給你,咱們特狗日的建個水塔,也不出門用上自來水!”


    聽到胡師傑這邊連棺材本都拿了出來,各家老爺們也都發了狠,一會兒功夫愣是多出了三萬多不到四萬塊錢。


    蒼海有錢,但是這時候可不是大包大攬的時候,既然心中有了譜,準備帶著大家致富,蒼海有信心兩三年內就能帶著鄉親們幾倍的賺回來。


    “成,那我這邊今天就著手,去縣裏買材料,咱們趕早不趕晚,早一天開工就早一天用上!”蒼海說道。


    既然這麽定下來了,西北了漢子們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立刻就由蒼海來著手,需要的磚瓦、水泥鋼筋什麽的,自然有胡師傑帶著魏文奎去張羅。


    話不多說,一幫子人便開始各自分頭,蒼海和胡師傑、魏文奎去縣城的去縣城,去鄉裏的去鄉裏,剩下的村裏人則是留下來招待今天來的打窯人,至於女人自然是負責後勤。


    蒼海在摩托車是騎不了啦,供用了李二爺家的平板車,套上了醜驢子,跟著胡大爺爺的和魏老叔的騾車一起出村。


    看到蒼海要離開,平安頓時就想跟著來,不過被他爺爺眼睛一瞪老實的呆在了村口。


    爺仨三輛板車,一字排開沿著曲折的黃土道一路奔著鄉裏來。


    走了半道,大家停下來歇歇腳。


    胡師傑喝了幾口水,來到了蒼海的板車旁邊,看了看醜驢子,一臉驚奇的說道:“沒有看出來,這醜驢子還有兩把刷子啊,這麽長的路走下來,居然連個白氣都沒有噴”。


    魏文奎也點了點頭,伸手要驢子身上摸了幾下:“連點兒汗影子都沒有!”


    這麽長的山路下來,上坡下溝的,兩頭碩壯的騾子早就有點兒喘了,但是醜驢卻是一點兒累的意思都沒有,不光是不累似乎還有點兒撒歡的味道。


    “可能是驢醜力氣大吧”


    蒼海也不知道怎麽說自家的這頭醜驢,想來想去覺得可能是在空間裏養了幾個月,吃的草讓這貨長的結實了一些吧。


    不過蒼海也不能確定,因為影子並沒有和他說這過這事兒,所以也可能這醜驢原本的力氣就大,都長的那麽醜了,要沒有一點兒真本事,老天也太不公平了一些。


    兩人圍著醜驢稀罕了一會兒,吃了一點兒東西,用車上的草料喂了一下牲口之後,繼續趕路,


    到了鎮子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鍾了,隨著仨人的到來,村裏老井打出水的事情一下子傳遍了原來村裏的住戶,大家都挺高興的,但是高興歸高興,沒有人說要搬回村裏去住,因為那兒的交通真是太不方便了,不光是交通不方便,還要什麽沒什麽,連個電視信號都沒有。住慣了鎮上的人怎麽再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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