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辟穀童子裝髒,已售出。”


    “拍賣收益,香灰+3000”


    周八蠟看著這次從大祭灶龕鋪收取的拍賣收益,比起上次河豚裝髒的1萬香灰,直接打了骨折,就賣出去3000香灰。


    也對,河豚裝髒是半個多月前的事了,那時候玩家們進度都不高,能獲得裝髒的更是少數,物以稀為貴,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能吃到肥的,賣價高。


    如今,市場上的裝髒雖然也不算多,但能拿出很多香灰來買裝髒的金主,也早就都買過了,現在還能賣上價的,得是評價高的稀有裝髒,比如周八蠟現在在龕鋪裏看的。


    “物品:嗔戒僧裝髒(珍稀裝髒),所屬:西傳密藏係,戒律廟,能從中開光孵化出擁有‘嗔念戒律’之能的俗神,寄拍人:驚蟄公,當前最高競價:20000香灰,剩餘競價時間:18小時。”


    “物品:小衰神裝髒(珍稀裝髒),所屬:福衰寶運係,衰運廟,能從中開光孵化出擁有‘小衰運’之能的俗神,寄拍人:驚蟄公,當前最高競價:18000香灰,剩餘競價時間:18小時。”


    “物品:古曼童裝髒(優良裝髒),所屬:南洋邪靈係,降頭廟,寄拍人:驚蟄公,當前最高競價:10000香灰,剩餘競價時間:18小時。”


    “物品:彩娘裝髒(優良裝髒),所屬:神工百匠係,丹青廟,能從中開光孵化出擁有‘辨漆識彩’之能的俗神,寄拍人:驚蟄公,當前最高競價:8000香灰,剩餘競價時間:18小時。”


    “……”


    嘖,周八蠟逛大祭灶龕鋪逛的那叫一個眼熱,一來感歎有錢人真多,好東西拍賣到上萬香灰,二來感歎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別的玩家手裏有這麽多好東西。


    其實,周八蠟家裏的囍大奶奶,孵化前的裝髒評價是,史詩,比目前大祭灶龕鋪裏掛著的那個價值最高的珍稀裝髒嗔戒僧,肯定要好的多。


    但,囍隻有一個,人家這裝髒可是掛拍賣行裏出手就是一大堆,而且囍那麽好的裝髒,周八蠟肯定自己用哪會舍得賣,同樣的,人家既然連珍稀裝髒都舍得拿出來賣,可能會沒有更好的裝髒自用麽?


    這‘驚蟄公’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在哪個地圖混,有什麽特別的辦法,怎麽在多數玩家連一個裝髒都還搞不到的情況下,搞到這麽多裝髒出來賣的。


    周八蠟看著羨慕,不止他,其他逛大祭灶龕鋪的玩家,沒有不羨慕嫉妒恨的。


    不過,周八蠟羨慕歸羨慕,卻也覺得這驚蟄公如此高調的行事,會不會出事。


    短時間內出現這麽批高質量裝髒,還全都出自一個玩家之手,肯定會吸引大量目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大家肯定都好奇這玩家什麽來頭,怎麽弄到的這麽多好東西,尤其那些有組織的抱團的有想法的,不管官方還是非官方,肯定都想知道這個驚蟄公的秘密,好點的有想招募他的,差點的可能有想取而代之的。


    事實上,周八蠟的猜測沒錯。


    某些現實能量比較大的玩家早就已經在找人了,一些嗅覺敏銳有投機倒把心思的玩家組織也沒落後,甚至還有些不法分子……


    官方當然也有動作,政府背景的民調局,早在第一時間就把指令傳達到了各個地方的帶頭人,去找這個驚蟄公,找到之後,盡可能說服他加入民調局,讓他把獲得大量裝髒的方法上交,如果不行,最少也要先把他保護起來,再慢慢談話。


    雖然有些難聽,但官方或許是對他最仁慈的,是他最好的歸宿,畢竟他的價值太大了,如果被不法分子找到,很難說會有什麽後果。


    陳建設陳隊長,作為民調局濱京地區的帶頭人,自然也接到了上麵的任務,讓他帶著自己組在轄區內找這個驚蟄公。


    黑色吉普車行駛在夜路上。


    陳隊長在前麵開車,後座上坐著個很年輕的小夥子,叫張順,原來是重案組的,後來調到民調局,給陳隊長當助手,跟有段日子了,人很上進,工作能力也很強。


    這不,上麵的任務才下來,張順就已經在進行思考推理了。


    “我從局裏特勤組那些玩家那問過,這個遊戲難度很高,牛鬼蛇神在遊戲裏很難殺死,一般來說不可能這麽快速大量的獲得裝髒,除非,有一種相對簡單的方式,就是在現實裏殺死牛鬼蛇神,現實裏玩家能動用的手段,比遊戲裏多得多,會更容易幹掉牛鬼蛇神。”


    “而想在現實裏殺牛鬼蛇神,我想到的就是上次那個案子,孫雲明死了之後,他的俗神會失去約束到處跑,可以被人幹掉,幹掉那個俗神的人就能獲得裝髒,如果假設驚蟄公也是用這種方法獲得的裝髒,那他可能就是找到了大量死亡的玩家。”


    “然後我就去查了我們民調局的資料庫,查了玩家信息,果然,這些裝髒都是二手的,能對應到最近一些死去的玩家,這些玩家死了之後,這個驚蟄公便去找到並幹掉了失去玩家約束的俗神,獲得了裝髒,進行出售,隻是,到這裏就沒有更多線索能推理了。”


    “不說驚蟄公怎麽知道的死亡玩家的信息,單說這些玩家的死亡地點分布,橫跨全國,就很難想象對方是怎麽在短時間內,出現在這麽多地方,回收裝髒。”


    “我猜測,對方甚至可能是團夥作案,驚蟄公隻是出售裝髒的人,他背後至少應該有給他提供死亡玩家信息的人,在各地執行處理俗神回收裝髒的人。”


    “隻不過,這些都是我沒有線索沒有證據的推測,更沒辦法憑這些找出驚蟄公。”


    張順嘰裏咕嚕推測了一大堆,最後無奈的撓撓頭,雖然推測了不少,但還是大海撈針。


    陳隊長聽了想說的推理,卻是點點頭,把煙灰彈到車窗外,說了句讓張順不太懂的話。


    “找不到,也未必不是好事。”


    不等張順想明白,陳隊長一踩刹車,張順抬頭一看,已經到自家樓下了。


    “行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早晨我來接你。”


    “麻煩你了,頭兒,總你開車送我們。”


    “我這歲數,局裏可憐我混的年頭長讓我做這個頭兒,好過兩年多領點退休金,我除了能開車,也幫不上什麽忙了,有難事辛苦事還是你們年輕人上,你不知道我每天開車給你們安全送到家有多欣慰。”


    陳隊長無奈的笑著感歎道,這倒是實話,他們幹的工作伴隨著危險,有些同事,陳隊長想送都沒法送了,人已經不在了。


    張順這跟陳隊長道別回家,陳建設看著人上了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拿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發了信息過去。


    老陳:你行事太高調了,民調局已經注意到你了,我的助手把你的組織結構都推測出來了,有個提供死亡玩家消息的暗樁,有一幫回收裝髒的打手,你繼續這樣高調,民調局早晚會發現我給你提供死亡玩家的信息。


    驚蟄公:你放心,你們找不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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