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下來幫助鳳凰社,並因此一同成為美洲巫師世界的仇人?


    還是直接離開,繼續保持中立,不理會這兩撥人的爭鬥?


    這種站隊問題向來不在安東的考慮範疇裏。


    他隻是皺著眉頭回頭望著那道衝天而起的厲火,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


    貝拉怒氣衝衝地朝著安東尖叫著,“你膽敢無視裏德爾議長閣下的話!”


    安東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伏地魔。


    “噢,親愛的教授,你家著火了,這難道不是應該最先處理的事情嗎?”


    他挑了挑眉,麵色古怪,“難道您沒有發現這不是簡單的厲火,那火焰裏沸騰的命運長河的氣息是如此的獨特!”


    心靈之湖蕩漾,大量攝魂取念從在場很多人思維中讀取到的信息以極快的速度歸整處理,安東瞬間就搞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麽。


    老伏給魔法國會的成員搞對立,強調歐洲巫師社會不會放任他們美洲巫師社會崛起,一定會派人搞破壞,讓大家提高警惕。


    然後好死不死的,鳳凰社的人還真來了,而且還被人在魔法國會總部大樓的深處(神秘事務司)給當場發現,然後爆發了一場大戰。


    最奇妙的一件事就是——


    匯聚了魔法國會建立以來幾百年收集的所有預言球盡數被毀,並且這些玩意還和厲火產生了一種獨特的反應。


    安東大致能琢磨出點什麽。


    如果以‘灰魔法’的角度去看,應該是超過一定量的預言球被同時激發,而產生的某種極為神秘的集體意識,一種獨特涉及‘命運長河’的集體意識,然後所激發的魔法效果。


    但有一個問題,厲火顯然隻是一種魔法釋放的手段,在‘灰魔法’的魔法理論裏,這麽個獨特的厲火被釋放出來,還缺一個撬動集體意識釋放魔法的意誌。


    如果是這樣,不管是巧合還是有意識地施法,這個人絕對很適合學習自己的‘灰魔法’,安東倒是想知道是誰。


    又或者,以‘儀式魔法’的角度去看待這個獨特的厲火,那麽促使這道厲火產生魔法特性上轉變的魔法材料,就是那一個個預言所產生的命運力量,所以才呈現出如此有趣的‘命運長河’勃發的魔法韻律。


    如果是這個角度分析,那麽關於這場發生在魔法國會大樓裏的衝突,其所涉及的‘預言’,就一定會產生極強的魔力。就像星河中最璀璨的閃爍光芒的那顆星星,或者幾顆。


    那麽到底是涉及到哪些預言,就顯得很有趣了。


    而這一切的推斷,都指向了在場所有人中的某一個或者某幾個個體。


    撬動‘預言集體意識’魔力的那個意誌的人。


    或者與相關性極高預言所涉及的那個人。


    這才是解決這種帶有命運特性火焰的關鍵。


    就跟預言球被安置後隻能相關人士才能觸碰,其他人亂拿會被命運詛咒一樣的道理。


    聽起來就很麻煩。


    “我懷疑……”


    安東嘎嘎嘎地笑著,“您可能滅不掉這個火焰!”


    “如果你們不打算馬上處理的話,任由厲火繼續燃燒發展,我估計很快就可以看到紐約變為一片廢墟了。”


    “那樣的話,我就要先行告辭,想辦法把‘庇護塔’搬離這裏才是最緊急的事情。”


    “你不能走!”魔法國會成員裏有人尖叫著,一個麵色陰鷙駝著背的巫師指著安東,“所有人都知道你的魔法能力非常厲害,如果說有人能釋放出這樣的魔法,那一定是你!”


    當然,還有可能是伏地魔,不過他們可不會懷疑裏德爾議長閣下會燒了自己家。


    那個巫師顯然還要說什麽,卻陡然發出一陣驚恐地叫著,“啊~~,我的鼻子~~~”


    他的驚呼實在過於淒厲,引得所有人都朝著他看過去。


    隻見他的鷹鉤鼻竟然詭異地朝著前方變形拉長,不斷地變長,變得足足有一英尺(30cm)那麽長。


    安東笑臉吟吟地看著他,“不能撒謊哦,撒謊鼻子會變長,你明明心裏不是這樣想的。”


    “德羅斯特司長!”有個女巫驚呼了一聲跑到這個鷹鉤鼻男巫麵前,一臉的關懷和狗腿地攙扶著他,怒瞪著安東,“你對他做了什麽,你這個可怕的……”


    後麵的話,她說不出來了,看著安東笑嗬嗬的麵孔,不知道怎麽嚇得一個哆嗦,硬生生地閉上了嘴巴。


    “謊言懲罰咒。”安東好心地跟她講解著,“古代巫師用來懲罰小孩子撒謊的魔法,隻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真心地跟大家承認自己撒謊,鼻子就能自己變回來。”


    “你應該聽過這樣的巫師睡前童話故事,嘎嘎嘎,如果你有媽媽能跟你講睡前故事的話。”


    作用於‘思維’的一個有趣小魔法,基本上對於傲羅這個層次的巫師來說已經沒有效果了,也不知道這個什麽司長是怎麽混到司長這個職務的。


    安東嘖了一聲,饒有興致地看著伏地魔麵色凝重地握緊魔杖朝著厲火走去。


    就很難得能看到老伏緊握魔杖的樣子。


    他一直獨行特立地用一種托著魔杖的架勢來表達自己優雅施法的舉重若輕。


    厲火這種黑魔法雖然強大,一個不受控製甚至會燒毀整個城市,但巫師早就已經征服了這個魔法——它有反咒。


    念著咒語,魔杖輕輕一揮,厲火就滅了,魔法就是這麽神奇。


    但隨著老伏揮舞著手中魔杖,那從大樓內部衝天而起的火焰竟然不減反增,炸出一道爆鳴聲,火焰仿若煙花一般呈扇形朝著天空噴湧著。


    那扇形火焰中,開始浮現出一些獨特的影像出來。


    這是厲火燃燒進入徹底成型期的表現,它會擬態萬物。


    那是一個高大的王座,王座正中間坐著一個看起來有些老態的伏地魔,莫名地給人一種蒼涼而孤獨的感覺,火焰構築的老伏用一種滿是疲倦和遺憾的聲調說著,“我失敗了……”


    轟!


    站在魔法國會大廈前的裏德爾議長閣下臉上頓時湧現出怒火,膽敢,膽敢將預言裏的畫麵呈現出來在所有人麵前?不管是怎麽照成的一切,他都不允許!


    無窮無盡的火焰從他的魔杖杖尖噴湧而出,徑直化為一頭比大樓更巨大的蝰蛇。


    火焰蝰蛇張開巨大的嘴巴,對著大樓火焰嘶吼了一聲,撲了上去,徑直將整棟大樓都吞入肚子裏。


    “厲害!”安東驚歎了一聲,“以厲火對抗厲火?讓自己的厲火將另外一團厲火點燃吞噬?”


    這種又精巧又霸道的施法方式,簡直太老伏了。


    就在伏地魔對抗大樓厲火的時候,鳳凰社這邊,麥格教授作出了安排。


    她要求亞瑟他們先將哈利三小隻帶離這裏,另外高爾這個孩子不知道被誰挖掉了眼睛,必須馬上送進醫院救治,那沾滿了鮮血的巫師袍,很讓她擔心這個孩子是不是要死了。


    同樣的,鳳凰社的很多成員經曆了這場大戰,各自都有不同的傷勢也需要治療。


    最終,她、盧平、小天狼星三人留了下來,並且作出了妥協——看起來沒有受傷的克拉布被留了下來。


    她不能允許鳳凰社被魔法國會打上‘反派’的標簽,這不僅是對她信仰的侮辱,也對未來的局麵有著極其可怕的負麵影響。


    大樓的那道厲火看起來並沒有那麽簡單,安東的猜測是對的,饒是伏地魔如此強大的頂尖巫師,似乎看起來也並沒有能徹底將它熄滅。


    一道道火舌從火焰蝰蛇的身上穿透而出,沒過一會兒從伏地魔魔杖杖尖延伸而出的火焰蝰蛇轟然炸開。


    老伏踉蹌地後退了一步,再度揮舞著魔杖釋放出了一頭厲火匯聚的蝰蛇朝著大樓厲火吞噬而去。


    這是一場個人心靈對於命運的抗爭,至少在安東眼裏是如此,他目光灼灼地凝視著這場施法,感悟著其中一些微妙的地方,若有所思。


    就很有趣……


    老伏似乎對付命運這個維度的魔法,給安東一種被壓製的感覺。


    噢,好像還是這樣,老伏一直都是被命運玩弄著,甚至一度連心靈都變得不完整。


    注定要失敗的啊……


    安東嘖了一聲,皺著眉頭凝視著這道帶有命運特性的厲火,思考著要怎麽搞定這玩意。


    命運,同樣是他這種沉浸於‘人心’方向魔法道路的人所要抗爭的玩意,他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好的辦法。


    就在這時,一種極其奇妙的變化出現了。


    心靈之湖蕩漾著,仿佛要給安東帶來一些喻示,可惜安東搞不懂。


    但他很快就看到了。


    麥格教授和小天狼星都衝了上去,就這樣很神奇地站在伏地魔的身旁,高舉著手中的魔杖,各自釋放著魔咒對抗著大樓上的厲火。


    老伏顯然很厭惡有人來插手自己的戰鬥,更何況是鳳凰社來幫他,隻是他這時候陷入了一種跟大樓厲火僵持著的狀態,掙不脫,逃不了,有苦說不出。


    “大家快幫忙!”


    盧平朝著魔法國會的那些成員們說著,“所有人同時釋放魔法抵抗厲火!相信我,團結的力量是如此的偉大。”


    大家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人冷笑著說著,“不用你這個邪惡的黑巫師來假惺惺。”


    “不,他剛剛救了我,我相信他。”一個女巫很感激地看著盧平一眼,“我們要怎麽做?”


    “是的,我也相信盧平先生,我看過百強爭霸賽,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也有人似乎認識盧平的樣子。


    隨著越來越多人的選擇相信這個將他們從厲火中救出來的人,其他猶豫的人也跟著參與了進來。


    “用萬咒皆終!”盧平舉起魔杖對準大樓,“一起來施展同一個魔法!”


    就這樣,隨著一道又一道的魔咒光芒朝著魔法國會大樓匯聚而去,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徑直罩住了整棟大量,緩緩地、一點點地將火焰壓了下去。


    這簡直是最奇妙的一個場景了,鳳凰社和伏地魔的勢力聯手?


    安東眨了眨眼,驚歎地看著那道厲火終於沒有繼續變得強大,被重新壓製在大樓外層一米的範圍裏,無法向天空燒去。


    隻是,還是不夠啊!


    到底是什麽樣的命運力量被撬動,竟能讓這道厲火產生這樣強大的變化。


    總不可能是未來人類的命運吧?


    就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答案突然浮現在水麵,讓安東忍不住挑起眉頭,未知魔法領域的魔法向來難以琢磨,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麽如果是未來人類的命運,就很好辦了!


    他不懂命運,但太懂時間了,在時間魔法的領域裏,未來隻是‘某種可能’。


    佩德羅和安娜都曾跟安東講解過這一個領域的知識——‘過去’不存在,‘未來’不存在,隻有不斷進行的‘現在’才是真實。


    就在安東思考著,貝拉衝了過來,一臉哀求地看著他,“求求你救救湯姆吧!我知道的,那些人根本不頂事,隻有你這樣強大的巫師才能幫助湯姆,你……”


    這個瘋女人眼中隻有湯姆,甚至沒有了立場、對錯等等正常人理解的概念,安東在阿茲卡班監獄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貨心靈上扭曲到極致的不正常。


    他聳了聳肩,“好呀!”


    “真的?”貝拉驚喜地看著安東。


    安東揮舞了一下魔杖,頓時麵前的五光十色的漩渦舒展,徑直裂開一個巨大的漩渦。


    “你等下,我搖點人過來。”


    那道可怕的漩渦裏充滿了各種不規則旋轉的亂流,無數的畫麵重疊在一切,看起來極其的詭異。


    貝拉竟然同時在漩渦裏麵看到了好多人重疊的身影。


    “喬治,把空間轉換器帶來……洛哈特,通過魔鏡通知一下用戶,我們打算播放一個特別節目,然後馬上過來……艾米,把倉庫裏的27號行李箱帶過來,裏麵的材料我有用……”


    “我們……”


    “來場大的!”


    厲火在儀式魔法的意義上燃燒的到底是什麽預言,安東已經不在乎了,既然可能是指向影響人類未來命運的,那麽他就可以來一場熟練灰魔法維度的移花接木。


    嘎嘎嘎……


    將一切指向月球,趁機搞定通往月球的道路。


    這種厲火,顯然比什麽火焰毛象的尿液更好用!


    這不利用起來,那可真的是太浪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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