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鵬帶著四爺去宅子裏麵閑逛,鄧矛則是負責接待葉修、鄭龍和李盛。


    “幹爹,您看這座宅子怎麽樣?”


    錢鵬和四爺走到院子裏一個小小的人工池塘旁邊,邁步走上木質小橋,在小橋中央的涼亭內坐了下來。


    四爺看了看周圍的風景,小橋流水,綠樹成蔭,在這炎炎夏日,這個地方讓人感覺頗為涼爽。


    “很不錯。”四爺讚賞的點了點頭。


    錢鵬望向清澈的水麵,說道:“這是我爹在十五年前買下來的,那時候這麽大一座宅子,才花了六十多萬。現如今六十萬,連六分之一的麵積都買不到。”


    四爺眼神一黯,隨後笑著道:“你爹的投資眼光比我好多了,十五年前就看中了這塊好地方。哪像我,有了錢,也隻知道在江海市置辦產業,根本沒想到要來明珠市投資。”


    錢鵬臉色平靜說道:“幹爹,其實我爹不是買下這裏,不是來投資的。他本來想在明珠市定居。那時候他就告訴我,鵬兒,燕州市終歸是個小地方,以後的發展根本無法與省城相比。八幾年明珠市就有了機場,而燕州市到現在都沒有。人們想要坐飛機,就必須來明珠市,是什麽感覺?”


    四爺沉吟不語。


    錢鵬繼續道:“我當時也不懂,我爹告訴我說,那是低人一等的感覺。所以他也想在明珠市闖出一番名堂。當時喬八指才二十多歲,籍籍無名。明珠市原來的大佬,因為站錯了隊伍,遠逃去了美利堅。”


    對於想要在明珠市有所作為的錢七爺來說,那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但四爺知道,老七根本沒有在明珠市弄出什麽名堂。


    四爺問道:“後來老七為什麽放棄了?”


    錢鵬歎了口氣:“我也想不明白,隻記得有一天,我爹去秀峰山爬山,下山之後就臉色古怪,然後連夜帶著我們回到燕州市。不管我們怎麽問,他都絕口不提。後來等我長大了,也去爬過秀峰山,足足十幾次,沒有遇到絲毫奇怪的地方,我真的想不明白當年我爹在山上,遇到了什麽。”


    四爺道:“老七也從來沒和我提過這些事情。”


    錢鵬又歎了一口氣:“如果當時我爹不回燕州,現在明珠市的地盤很有可能也是我們錢家的,那就根本不會有喬八指什麽事,他老人家也不會橫死在喬十三手中。”


    四爺拍了拍錢鵬的肩膀,沉聲道:“鵬兒,這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如果。人生如棋,世事難料。”


    錢鵬點點頭,臉色凝重的問道:“幹爹,喬八指如今已經成了大氣候,除非我們其他幾個市裏的老大團結起來,才能勉強與他抗衡。可現在的局麵,隻有你和我兩家與他作對,雖然我很想為我爹報仇,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四爺微微一笑:“這個你倒是放心,幹爹已經有了對付喬八指的方法。”


    錢鵬聞言一喜,追問道:“幹爹,是什麽辦法?”


    四爺道:“有葉先生來此,一定能為我們報仇雪恨。”


    錢鵬驚疑的道:“葉先生比我還小上幾歲,四爺為何如此相信他呢?他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


    “你要相信幹爹,也要相信葉先生。”四爺說道。


    他並沒有給錢鵬解釋得太多。


    隻因為葉修是對付喬八指的秘密武器,四爺不想太早暴露他的宗師身份。


    喬八指也認識一些宗師,假若被他知道葉修的宗師身份,喬八指肯定會請宗師出手幫忙,那樣一來,事情就難辦了。


    見四爺不願意多說,錢鵬也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惑。


    閑聊一會兒,錢鵬送四爺回去休息。


    片刻之後,鄧矛匆匆來到錢鵬身邊。


    錢鵬臉色冷然的問道:“鄧叔,四爺帶來的兩個陌生人,究竟有什麽實力?”


    “少爺,那李盛是內勁大成,但他連喬猛都打不過,沒什麽大用,可以做個小卒子。”鄧矛恭敬的道:“至於那葉修,我估計撐死了也就是個內勁巔峰。”


    錢鵬神情淡漠的道:“24歲的內勁巔峰,的確很不錯了,難怪四爺在我麵前,還不忘記替他吹噓一番。”


    “哦,四爺怎麽說的?”鄧矛頗為好奇的問。


    錢鵬冷笑一聲:“他說他有了對付喬八指的辦法,因為葉修在這裏,就一定能為我們報仇雪恨。”


    鄧矛不屑的道:“四爺還真是老糊塗了。區區一個內勁巔峰,在江海市的確是很不錯了。但是放在明珠市,放在湘南省,又算得了什麽?”


    錢鵬淡淡的道:“我理解幹爹的苦心。畢竟他也老了,夏沫妹妹又是個天真爛漫不懂事的小女孩,夏家諾大的基業,當然得交給他未來女婿打理。而葉修的確是繼承我幹爹衣缽的最好人選。”


    鄧矛眉頭大皺,掃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壓低聲音道:“少爺,您當初為什麽要認四爺做幹爹呢?你做他的女婿不是更好嗎?用不了幾年,錢家和夏家,將會徹底掌握在你的手心之中。”


    錢鵬道:“四爺不會答應的。早兩年,我爹開玩笑,要和夏家結成親家,四爺笑著拒絕了。畢竟那時候夏沫才十五歲,我已經二十六了。這年齡差距的確不算小。”


    鄧矛不以為然的道:“大十一歲算什麽?如今七十歲的老頭,娶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也不少見呢。”


    “鄧叔,你考慮有些欠妥。”錢鵬道:“當年如果我們兩家真的結了親,的確是強強聯合。可是那樣一來,我們錢家和夏家的聯盟就成為了喬八指之下,最大的勢力。你說喬八指會讓我們好過嗎?”


    鄧矛想了想,點頭道:“也是。”


    錢鵬繼續說道:“而我爹死後,就更加不能和夏家走得太近。這一次想要成功報仇,我們需要讓夏家衝在前麵當炮灰,削弱喬八指的實力,然後讓林先生發動突然襲擊,一錘定音!”


    鄧矛聞言大喜:“原來少爺早就有了周密的計劃。林先生他終於答應了?”


    錢鵬點了點頭:“今天上午才給了我準信,說是已經出發了,晚上差不多就能抵達明珠市了。到時候你去悄悄的迎接,一定要隱秘行事,千萬不能讓喬八指聽到任何風聲。”


    鄧矛恭敬的道:“我明白。”


    錢鵬站起身來,望向天空,眼神中泛起一股強烈的恨意,以及一股豪情。


    “明天就是我錢鵬,血洗喬家,成為湘南省地下世界之王的時候,想想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鄧矛恭祝少爺馬到功成!”鄧矛彎下腰,恭敬說道。


    錢鵬微微一笑,轉過身來,說道:“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你讓人把那葉修帶過來讓我瞧瞧。我真的很想看看,能讓我幹爹如此器重的年輕人,究竟有幾斤幾兩。”


    “是!”鄧矛應道。


    葉修坐在房間門口的台階上納涼,李盛在一旁給他端茶遞水,鄭龍坐在他身邊閑聊。


    這個時候,一個身形魁梧,穿著黑衣的大漢走了進來,說道:“葉先生,我們少爺有請。”


    “你說的是錢鵬少爺?”葉修問道。


    “對,請跟我來。”那黑衣大漢說道。


    葉修點點頭,便跟著這個黑衣大漢走出院子,來到那個人工池塘旁邊。


    隻見錢鵬背負著雙手站在池塘旁邊,他身邊站著的是滿臉凶悍之色的鄧矛,除此之外,院子周圍的樹下和圍牆邊,還站著十幾個彪形大漢。


    “少爺,人帶過來了。”那黑衣大漢走到錢鵬身邊恭敬的說道。


    錢鵬臉色淡漠的點點頭。


    “錢鵬少爺,不知道你找我來,有什麽事?”葉修問道。


    錢鵬沒有回頭,而是指著前麵的人工池塘,指著裏麵一尾漂亮的錦鯉,淡淡的說道:“葉先生,你看這錦鯉漂亮嗎?”


    葉修看了看池塘裏喂養的無數錦鯉,雖然他對這些觀賞魚不敢興趣,但顯然不能讓主人錢鵬掃興,於是他略一思索,說道:“很不錯。五顏六色的,讓人賞心悅目。”


    “是啊,五顏六色的,頂著一身漂亮的皮囊,做著取悅其他人的事情,可是這種魚肉質粗糙,根本難以下咽。”錢鵬幽幽說道。


    “觀賞魚本來就不是用來吃的啊。”葉修有些疑惑。


    “是啊。葉先生說的很對,觀賞魚隻是看著好看罷了,實際上呢,根本沒有任何鳥用。”錢鵬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說到這裏,錢鵬轉過身,盯著葉修,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覺得葉先生和這些觀賞魚一樣。在江海市那種小池塘裏,很是耀眼。但放眼整個湘南省甚至是全國,那就真的是泯然眾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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