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怎麽會平白無故多出個樹屋,來的時候沒有發現啊,而且還是鬼藤木的根須編織的?似乎……這間屋子還活著!”


    “結界,很強大的結界,我的幹將劍砍上去一點傷痕都不會留下,所有力道都被這些根須吸收走了,很明顯它們是活著的。另外,之所以我們來的時候沒有發現它,是因為在結界外麵還附了層幻術,我們即使摸到了也看不到,不過現在,不知是何原因顯露出來了。”


    “簡直同真房子一模一樣,這邊還有個小門,不知裏麵有什麽?”


    “我進去過,外間是個傳送陣,不知通向哪裏,在旁邊可以安全下線。裏間有藤木床榻、藤木編製的各種家具,還有人類穿戴的衣物、飾品等等,應該是有人長期居住的,可是我沒見到主人。”


    紫衣問:“會不會是小狐狸的家?不過這裏雖然有她的香味,但並不是最濃烈的一種,最濃烈的是和雲兒姐姐身上很相似一種香味。”


    “我身上?我沒狐臭啊!”白雲兒下意識抬起自己個胳膊在胳肢窩嗅了嗅,恍然道:“哦,啊,是貓不舔胭脂,朋友做任務得了一盒,我用一件黃金器靴子換來的。聞著挺香就抹了點,誰知道快一個禮拜過去了,香味還在。”


    我暈,貓不舔胭脂,伯母送給梧桐鎮虎嫂的不就是這種胭脂麽,女人啊,太奢侈了。


    肖陽道:“如此說,這間屋子不一定是人造的,但裏麵住的肯定是人而不是妖怪了?先不管了,能下線就成,我都快餓掛了。等填飽肚子再繼續做任務吧。”


    白雲兒很誇張地揉揉肚子:“讚成!讚成!”


    “好吧,紫衣回魂鎖,你倆先下線,我給人家留個字條兒,要不顯得咱不懂禮貌。”


    於是,我把三個寶寶都收回寵物空間,四人相繼走進房間。


    外間很簡單,正正方方的小空間,前後兩道小門,中間一座發光的傳送陣,除此之外再無他物。詭異的是,這次進來,通往裏間的小門竟然打不開了,看來這位主人一直在關注著我們,故意提供給我們一個臨時棲身地,不像有惡意。


    “師父師娘,那我就先下了,晚飯後見!”


    這姑娘溜須拍馬的本事很有獨到之處,我聽她叫肖陽師娘,心裏美滋滋的,而肖陽同樣也甘之如飴,盡情享受著做“長輩”的虛榮。方才已經被人家的甜言蜜語哄走一大堆好裝備了。


    “嗯,拜拜!”


    下線後,我和肖陽攜手從屋裏出來,伯父和伯母都已吃過晚飯,但鍋裏燉著一鍋牛肉,香氣撲鼻。兩人百無聊賴正下著象棋呢。


    伯母笑道:“嗬,終於舍得下線了,快去洗洗手吃飯吧。”


    伯父看我和肖陽親熱的樣子戲謔道:“看你們樂成這樣,是不是聯手打了一場大勝仗?殲滅敵軍多少?繳獲戰利品多少?如實匯報。”


    我笑道:“大仗還沒開始打呢,隻是探了探敵人的虛實,方便下一步行動。小戰役倒是獲得了一些勝利,殲滅敵軍一個團,繳獲寵物卵二十顆,過時裝備若幹。”


    “哦?二十顆寵物卵,大豐收啊!有品階好一點的麽?”


    “嗬嗬,您不會看上眼的,最高的一個才六階,被我孵化了,三個五階的有兩個送人了,另一個屬性不怎麽樣。剩下的就不值一提了。”


    伯母笑罵道:“一爻別理他,這人不懂知足,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好東西都據為己有。”


    肖伯父反駁道:“我這是上進心強,懂不懂?人若沒有貪婪,哪來進步?貪婪之心越強,為社會所貢獻的能量才越大。”


    伯母道:“話是沒錯,但欲望也需要集中,沒有聚焦的貪婪隻能是市儈小人,成不了大業。你一個寶寶都練不上來,被人家欺負地東躲西藏,還想再弄一個,再給你一個我看是越來越弱了,見人就要逃。”


    “呃……一場小戰役的失敗,不用大張旗鼓宣揚吧?”


    得,怪不得他沒上線呢,原來是被人欺負了,心情不爽。


    伯母走了一步棋,道:“可是小戰役的失敗會導致丟失一片好戰場,進而影響整個戰局,你的糗事不到半天就被傳到論壇吵地沸沸揚揚,這就變成戰爭的關鍵了,一個囂張跋扈的老頭子被一個年輕有為的青年收拾地痛快淋漓,江湖百曉生如此評價,幸虧我沒有跟你一起選擇天使族,要不然,哼哼……”


    “……”


    肖陽一把將我拉進洗漱間,沒好氣地道:“大戰你一個小小的人類瞎摻和什麽,小心引火燒身。”


    對對對,還是娘子精明。


    我趕緊逃之夭夭。


    兩人吃過飯後,我被肖伯父抓丁了,老家夥鬥不過伯母,便想拿我來找平衡。


    “來來來,一爻,先別忙著進遊戲,和我下盤棋。我剛和npc學了招棋道,叫‘霸者之仁’,你一定不是我的對手了。”


    伯母嗤之以鼻:“還霸者之仁,不就是相互守望比以前緊湊了一點麽,悔了六次棋,最終仍然被我將死。”


    “哼,這門棋道是高深的,隻是我剛剛入門,還沒有融會貫通罷了,再過幾天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伯母道:“呀呀,那我倒要期待嘍!”


    我笑道:“行,來就來一盤,不過有個規矩,不準悔棋。”我坐伯母旁邊,與伯父麵對麵擺開架勢。


    “切,你才剛學會兩天,口氣就這麽大。好,咱們誰都不準悔棋。七招內讓你無還手之力,十四招內殺得你片甲不留,二十招內讓你自動認輸。”


    “呃,那就試試吧,既然您稱自己的棋路為霸者之仁,我就自撰一個名號,叫仁者之霸。紅先,請!”


    “當頭炮!”


    “馬來跳!”


    “炮二平四!”


    “呃,這是什麽棋?卒三進一。”


    “馬二進三!”


    ……


    七招後,我的棋果然步步驚險了,整個棋盤雜亂無章,肖伯父的車炮橫衝直撞,把我的重要棋子全給壓製地不可動彈。


    “如何啊?”伯父洋洋得意。


    我揉揉眉毛,讚道:“果真霸氣淩然!不過,您這棋風不能稱之為仁,雖然有時不殺,卻是為了讓我自亂陣腳,踏入你的陷阱,最後還是要殺的。當然,下棋不就是為了置人於死地的一種遊戲麽,即使是平局,也是因為雙方兩敗俱傷無力再戰,配不上一個仁字。”


    伯母搖頭道:“無論過程有什麽冠冕堂皇的噱頭,結局不外乎三種,你贏、他贏,或者平局。一個殺字貫穿全局,當然稱不上仁。u看書uuashu一爻你步步防守,隻會越來越被動,仁已仁了,該露露你的霸了。”


    “好!仁至義盡,那就隻好大開殺戒了!擒賊先擒王,馬二進三,將軍!”


    “我吃!我車在這兒,你也敢來臥槽?……”


    “嗬嗬,攻敵之必救,是為了圍魏救趙。犧牲了一匹馬,我的炮卻活了,您沒棋可走了,將軍!”


    “啊?!怎……怎麽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您處處設置陷阱,妄圖趕盡殺絕,到最後卻把自己給陷進去了,活生生把老頭給憋死了。”


    “緩一步,緩一步,我失誤了。”


    肖陽挖苦道:“都說好了不能悔棋,人家一爻的兩車一馬都給你陰死了也沒緩過一步。”


    伯母卻笑道:“悔一步也沒用,因為一爻的臥槽馬是攻敵之必救,你隻有那一步棋可走。悔兩步還是一樣,你不看著他的車,雙炮就白送人家了,量你也沒這個肚量。悔三步的話,你就把偷吃人家的車給放回去,但是自己的車肯定不保。悔四步的話……幹脆重下吧,你們一共才走了九步棋。說到底你是把自己算計死了,這霸者之仁以後不提也罷!丟人!”


    “那個,你們先玩著,我上廁所。出來後必有妙招。”


    肖伯父借尿而遁。


    我站起來道:“遊戲裏還有人在等著我們,棋明天再下吧。”


    於是拉上肖陽趕緊跑回屋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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