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允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淡然地落在齊昂洋朝氣蓬勃的臉上,心中閃過一聲驚雷。


    是的,他很欣賞齊昂洋的性格,也願意和齊昂洋結交,不提齊昂洋傲人的身份和身家千萬的資本,單是他的性格和為人,就讓關允欣賞,不過……關允卻也清楚,他結交齊昂洋算是高攀,如果齊昂洋不能對他平等視之,他也不會非要順勢而上。


    關允不是溜須拍馬的性格。


    但如果齊昂洋和他之間有隱患,他就必須要看清形勢站穩立場,不能因為仰慕齊昂洋的為人而被他繞進了陷阱。


    “齊兄,這話怎麽說?”關允臉色平靜,微微一笑,“一輩子的敵人……是不是太誇張了?”


    “不誇張,一點兒也不誇張。”齊昂洋見關允被他一嚇,還能鎮靜自若,心裏暗暗佩服關允的冷靜,一般人都會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說嚇得不輕,上次他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一個市委書記的公子,結果對方驚惶失措,幾句話就交了底,從此在他麵前就任他擺布了。


    齊昂洋慣用的手法之一就是單刀直入,先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掌握了對方的底線和性格缺陷,從而牢牢地抓住主動權。他是很欣賞關允,也願意和關允結交,但他的原則就是,不管是他主動結交或是被動結交的朋友,都要最終能為他所用才行。


    可以說,現在他和關允之間,還處在開始的試探階段,在事關誰主誰次的問題上,不能退讓,齊昂洋也是淡淡一笑:“政治上的敵人不可能是一輩子的敵人,立場一變,就能握手言和。但情場上的敵人,肯定就是一輩子的敵人了,如果有一個人搶走了你心愛的女人,你會不會記恨他一輩子?”


    齊昂洋步步緊逼,要的就是突破關允的心理防線,讓他在關允麵前先入為主。


    關允一瞬間猜到了什麽,端起酒杯說道:“齊兄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齊昂洋漫不經心地和關允碰了碰杯:“交友貴在交心,當然是真話了。”


    “真話就是我不會記恨搶走我心愛的女人的人,所以和他成為一輩子敵人的假設不成立。”關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哦?這麽大度?”齊昂洋微感失望,他沒有抓住關允的軟肋,就意味著他主動權沒有抓到手中。


    “也不算是大度了。”關允注意到他剛才的話明顯引起了蘇墨虞的興趣,蘇墨虞側耳傾聽,他心中暗暗一笑,繼續說道,“是我的別人就搶不走,搶走的,就原本不屬於我,所以說如果有人從我身邊搶走了我心愛的女人,我也不會恨他,隻會怪自己對女人的魅力不夠。”


    “噗哧……”蘇墨虞突然就笑了,笑得燦爛而嬌媚,“關秘書的理論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我一直以為男人都是霸道而自私的動物,沒想到,也有關秘書一樣的情種。”


    關允也笑了:“別,蘇總可別說我是情種,我就是有什麽說什麽,其實齊總也未必不是情種,隻不過他更善於掩飾罷了。”


    “他呀,哼……”蘇墨虞眼波流轉,白了齊昂洋一眼,“他太大男子主義了,身上光環太多了,天天戴著光環,都忘了喜怒哀樂了。”


    齊昂洋一陣無奈,他挑起的話題分明是想掌握主動,沒想到關允巧妙地一撥,又讓蘇墨虞加入了進來,導致他的策略失策不說,還由主動變成了被動,到底是關允夠聰明,還是他無心算有心?想了想,算了,還是先挑明了事情再說,省得再繞來繞去,萬一把自己繞了進去,就不劃算了。


    “好了好了,不說我了,說說金一佳的事情。”齊昂洋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關弟,我就實話實說了,省委副書記齊全是我的爸爸,也不是什麽秘密,你肯定也知道。不過爸爸和京城金家金全道叔叔關係不錯,你估計就不清楚了,金全道是金一佳的爸爸。”


    原來金一佳的爸爸叫金全道,關允還是第一次聽說金全道的名字,聽齊昂洋提到京城金家和金一佳,他心中的思路就越來越清晰,再加上剛剛齊昂洋透露出來的暗示,聯想到金一佳所說的訂婚,他再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他就太笨了。


    “這麽說,一佳要訂婚的人,就是你了?”關允剛剛說得挺好,說是不會記恨搶走他心愛的女人的人,但突然發現坐在眼前的齊昂洋就是要和金一佳訂婚的人,心中還是瞬間升騰了敵意,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不可觸及的底線,如果說夏萊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那麽金一佳絕對可以說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齊昂洋感受到了關允突然流露而出的敵意,不由哈哈一笑,有敵意就對了,沒敵意才不是男人,他伸手一拍關允的肩膀:“沒錯,就是我,我就是要搶你心愛的女人的情敵。”


    關允臉色變了一變,隨即又恢複如初了,淡淡地說道:“齊兄,你不是我的情敵。”


    “怎麽不是?”齊昂洋很願意看到關允的失態,關允一失態,他就能緊緊抓住關允的軟肋,讓關允為他所用,“金一佳那麽喜歡你,最後卻不得不嫁給我,一輩子在我身邊鬱鬱寡歡,你不心疼,你不鬱悶?”


    關允愈加明白了齊昂洋的用心,心境反而更加沉靜了,不被齊昂洋調動他的負麵情緒,又笑了:“我相信一佳不會嫁給你。”


    “你就這麽肯定金一佳對你的感情?”齊昂洋又問。


    關允還沒有說話,蘇墨虞就冷嘲熱諷了一句:“夏萊是你的初戀女友,金一佳又算什麽?男人呀,是不是永遠不滿足身邊隻有一個女人?關秘書,我想問你,你到底更愛夏萊還是金一佳?如果金一佳為你逃婚,你真會娶她?”


    這個問題真問倒了關允,關允一時難以回答,齊昂洋就替他解圍了:“墨虞別搗亂,我和關允在說正事。”


    “我說的難道不是正事?”蘇墨虞站了起來,“虛偽的男人!我不聽你們肮髒的交易了,出去透透氣。”


    蘇墨虞走了,齊昂洋笑著搖頭,沒說什麽,他不出麵攔下,關允更不會說什麽。


    房間內隻剩下關允和齊昂洋了,氣氛就微妙了,齊昂洋還是不肯放手他和關允初次交道的主動權,又重複說道:“你就這麽肯定金一佳對你的感情?”


    關允至此已經徹底摸清了齊昂洋的心思,知道齊昂洋想在他麵前先入為主,也可以理解,男人都想掌握節奏掌控局麵,但他卻不能任由齊昂洋步步逼進而不還手,何況現在他也從蘇墨虞身上發覺了齊昂洋的軟肋,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就十分肯定地說道:“我不但肯定一佳對我的感情,她就是逃婚也不會和你訂婚,你想娶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而且我還肯定一點,齊兄,一佳和你沒感情,你何嚐不是對她也沒興趣?蘇墨虞就是你想推掉訂婚的擋箭牌。”


    一句話說出,齊昂洋愣住了,筷子舉在半空沒有落下,舉了一會兒,他才夾起一塊酥魚放到了嘴裏,慢慢品味了幾下,才放下筷子無奈地笑了:“好吧,我承認都被你看破了,來,關弟,我們之間的過招到此為止,握手言和。”


    “哈哈。”齊昂洋爽直中透露出的可愛的一麵讓關允心情大好,認定了齊昂洋此人可交,他緊緊握住了齊昂洋的手,“齊兄,簡單問題複雜化是官場中人必備的本領之一,你的做法無可厚非,我完全可以理解。”


    “你當然可以理解了,我隻和你打了個平手,而且我是以有心算無心,實際上算是輸了。你現在可以高興了,在和齊昂洋的第一次過招中,你小勝一局。”齊昂洋的話雖然直白,但卻說得發自真心。


    “齊兄,我從和你見麵時起,就從來沒有當你是對手,也沒有想過要和你過招。朋友之間,講究的是謙讓,誰主誰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目標相同,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你衝鋒在前,我搖旗呐喊又有何妨?”關允的話也很真誠。


    “說得好,再幹一杯。”齊昂洋也被關允的誠意感染,“我交你這個朋友了。”


    人和人之間講究的就是緣份,當然,身份和地位也同樣重要,惺惺相惜的基礎就是對等的需求,關允和齊昂洋再次握手,這一次的握手,預示著他和齊昂洋之間真正友誼的開始。


    “我想推了和金一佳的婚約,還得有你配合才成,隻靠墨虞出麵,還差了幾分火候。”齊昂洋不再賣關子了,說出了他的計劃,“我爸不喜歡墨虞,如果我抬出墨虞來當擋箭牌,過不了我爸的一關。我也很厭煩包辦婚姻,但沒用,我爸的為人很固執,而且你也知道,在圈子裏,這種類似政治聯姻但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比比皆是……”


    關允點頭:“要我怎麽配合?”


    “我先問你一句真心話,你一定要說實話。”齊昂洋直視關允的雙眼,“你到底想不想娶金一佳?如果想,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幫你成為京城第一金的乘龍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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