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蘭驚訝的看著大敞四開的護國公府大門,以及門前渾身是血的門童。


    她心上似是堵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憋悶在那裏。


    她緊了緊攥成拳的手,然後踏出步子一步一步的朝護國公府內走去。


    護國公府內是一片的寂靜,如同她出來時一樣。


    不同的是那時隻是安靜,而這時,卻是一種死寂,沒有半點生命的靜謐。


    白逸軒跟在周桂蘭身後,看著滿地的屍體,也跟著蹙著眉。


    按照道理來說,就算徐常林被流放,護國公府也還有徐鼎坐鎮,怎麽會成現在這幅樣子?


    白逸軒心中充斥著疑問,而周桂蘭則是一路奔向她的臥房。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周桂蘭說不上心裏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加的緊張,她也沒顧身後的白逸軒,轉頭便朝著徐鼎的書房飛奔而去。


    周桂蘭上氣不接下氣的推開緊閉的書房門,看著依舊空無一人的房間,雙手微微的顫抖。


    “桂蘭,你……堅持住。”


    白逸軒伸手扶住發軟的周桂蘭,幹巴巴的隻能說出這樣的幾個字來安慰。


    而周桂蘭緩了口氣,伸手推開白逸軒的攙扶,轉身朝著暗室的地方奔去。


    站在暗室前,聽著裏麵細細碎碎的聲音,周桂蘭欲要推門的手有些遲疑。


    她不知道推開門看到的是什麽樣的景象。


    這次的事情,她大抵知道不是太後搞的鬼便是誇查木做得。


    估計連皇帝和徐常林那邊現在才剛剛收到消息。


    周桂蘭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將隨身帶著的輕弩架在手臂上,慢慢推開了暗室的門。


    “娘!”


    暗室中傳出來得叫聲,讓周桂蘭心中一鬆。


    她快步走了進去,將輕弩收起,看著臉上帶著血汙,卻眼眸晶亮的瑞安和瑞寧心終於是落下了。


    “你們沒事吧?祖父沒和你們在一起?”


    周桂蘭打量著暗室中的人,在沒有看到徐鼎的時候,出聲問道。


    誰知瑞安瑞寧聞言之後,臉上有一瞬間的難堪和無從開口。


    周桂蘭見此心中落了一拍,再一次的看向暗室中的人,確認了結果之後,才覺得自己喉嚨幹啞,似是連話都講不出來。


    “彥……彥妮兒(徐嫿禕)呢?!”


    瑞寧避開周桂蘭的雙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旁的瑞安見此,隻能咬牙開口道:“妹妹被來人抓走了,祖父帶人跟了上去,一直都沒有消息。”


    周桂蘭聞言心裏一慌,但是在孩子麵前,她隻能將心裏的恐慌壓下去,然後道:“知道是什麽人麽?”


    “祖父說是宮裏的人,我從他們身上順了一塊腰牌。”


    瑞安將一直緊握在手裏的木牌遞給周桂蘭,眼中盡是疑惑。


    “娘,皇宮不是哥哥做主麽?為什麽他們會來殺人?還要搶走妹妹!”


    周桂蘭聞言頭一回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她伸手將兩個孩子摟進懷裏道:“放心,祖父和妹妹肯定會平安回來的。”


    說罷,她放開手,轉頭看向身旁的白逸軒道:“白逸軒,幫我看著他們,我要離開一趟。”


    白逸軒聞言皺了皺眉,他大概能猜到周桂蘭想要做什麽,但是他沒有資格阻止,也沒有身份阻止。


    周桂蘭得到白逸軒的點頭,臉上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然後將手上的輕弩交給了白逸軒道:“謝謝。”


    然後便轉身離開。


    另一邊的皇宮中,徐天震驚的聽著底下暗衛的匯報。


    他倏然起身,也不顧還在場的宮女太監,直奔徐常林待的地方而去,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而聞言的徐常林則是差點將暗室掀翻,才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舅舅,是朕……”


    徐天看著眼中滿是怒火的徐常林,十分歉疚。


    而徐常林聞言隻是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道:“現在就將我發配,然後陛下帶著人去太後宮中。”


    徐天聞言愣了一下道:“舅舅不見舅娘麽?暗衛說,舅娘正朝著承乾宮過來。”


    徐常林踟躇了一下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道:“大局為重。”


    徐天點了點頭。


    而後,還未踏進承乾宮的周桂蘭就聽到了徐常林半個時辰便要上路的聖旨。


    她腳步頓了頓,然後毅然決然的邁進了承乾宮。


    徐天頭一次見周桂蘭如此嚴肅的模樣,有些心虛。


    “舅娘……”


    “皇上,嫿禕被歹人所抓,還望皇上能派人營救。”


    周桂蘭跪在地上,雙目緊緊的盯著徐天的道。


    “舅娘,朕還有事,不如等朕回來再說?”


    說完,徐天也不顧周桂蘭陡然沉下來的臉,直接出了宮門,朝著太後的宮中走去。


    而周桂蘭隻是跪在地上,緩緩的閉上雙眼,沉默了一陣兒,倏然起身,順著徐天的去路跟了上去。


    而太後宮中,也是一片混亂。


    太後掃了眼殿外氣勢洶洶的徐鼎,又看了看自己麵前抱著一個女嬰的誇查木,皺了皺眉道:“你動用哀家手裏的兵權,為何不與哀家商量?!你為什麽要對一個孩子下手?你想要的不是南蠻麽?!”


    麵對太後的氣急敗壞,誇查木倒是顯得遊刃有餘,隻是慢悠悠的晃著臂膀,哄著懷中的女嬰道:“太後娘娘,我們是合作關係,我想和你說的事自然會和你說,不過有些事,您不用知道。”


    “不用知道?!”太後冷哼一聲,手指著殿外的徐鼎道:“你的不用知道就是人家帶著輕甲闖入宮中?誇查木,你到底想做什麽!”


    誇查木聞言皺了皺眉,就連他懷裏的徐嫿禕都被太後的額尖聲刺激的想哭,她小臉皺著,但是看到抱著自己哄著自己的誇查木又將哭聲憋了回去,隻是眨著眼看著誇查木。


    “太後娘娘,外麵的人就由你來擺平了?!”


    誇查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太後,然後便抱著不哭不鬧的徐嫿禕朝殿後走去。


    而在這個時候,徐天也終於姍姍來遲。


    “外公,你這是……”


    徐天看著守在太後宮門口的徐鼎,皺了皺眉然後恍然,但還是出聲問道。


    徐鼎聞言回到:“回皇上的話,臣追著擄走臣孫女兒的歹人到了太後這裏,若有什麽冒犯,還望皇上待臣救出孫女兒之後,再行論處。”


    徐天聞言,轉頭看了看太後敞開的殿門,順著耀眼的光線,隔著百米的距離看著神色不明的太後,高聲道:“外公不必如此,嫿禕是朕的表妹,她被擄走,朕也是擔憂不已。”


    徐天說完之後,揮了揮手道:“來人,進殿。務必將擄走孩子的人搜出來,若有人阻攔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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