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桂蘭也不再做可樂了,而是收拾了自個兒,換了一身衣裳,就去街上晃蕩了。


    一路上的熱鬧也瞅見了,各種八卦也聽到了,還看到好幾個老人在路上走來走去。


    一個老人彎腰去撿了一個鐵罐子,周桂蘭定眼瞅去,發現是她家裏的可樂罐子,心裏一動,也慢慢跟著她。


    在將袋子裝得差不多了,老人辨別了一下方向,拐彎,往另外一條街道走去。


    周桂蘭也跟著過去了,隨即便瞅見那老人走進了一間鋪子。


    她抬頭,就瞅見那鋪子就是給他們鋪子供應鐵罐子的鋪子。


    “嗬!”


    真是……還真是有意思!


    她用力呼了口氣,踏著穩健的步伐,也跟著走了進去。


    就聽到後麵的打鐵棚子傳來一聲聲錘子砸鐵塊兒的聲音,而這鋪子台子上,響起的,是掌櫃的聲。


    “你這個都被踩了,隻能算半個!”


    “可這也能用的,你瞅瞅?”老太太抓著那個已經踩扁了罐子,小心翼翼的。


    周桂蘭真是被氣笑了:“江掌櫃的,你們這兒還收舊的鐵罐子呢?”


    那掌櫃的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就瞅見周桂蘭正站在門邊。


    他心一抖,順手就將那麻布袋子給推開,那些鐵罐子紛紛落地,在青石板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周掌櫃,你怎麽來了也不提前大聲招呼呢你看?”慌亂,緊張,全都在江掌櫃的臉上閃現。


    他也顧不得那老太太了,朝著周桂蘭這邊兒就大跨步走過來。


    “我就是瞅著老太太撿罐子,這不就跟著瞅瞅?就是沒想到,原來收舊罐子的,是江掌櫃您,您說說,這世間的事兒,多麽神奇?”


    周桂蘭說著說著,竟是把自個兒給說笑了。


    江掌櫃尷尬不已,趕忙對著那老太婆擺了擺手,讓她趕緊走。可老婆婆這會兒也沒明白他的意思,就站著不動。


    他著急,又不敢當著周桂蘭的麵兒發火,隻能憋著:“周掌櫃,您是誤會了,我這兒可沒回收這些罐子,也不曉得這些人是種哪兒聽來的消息,都送我這兒來了,我這就打發她走啊!”


    “哎,你們不收了?剛剛還收的啊?”老婆婆著急了。


    這一麻袋子鐵罐子可是她撿了好幾天的,這人說不收就不收了?那她去哪兒換錢?


    “掌櫃的,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老婆子,把這些都收了吧?”


    周桂蘭似笑非笑瞅著江掌櫃,靜靜等著他的反應。


    又氣又惱的江掌櫃,想殺了這老太婆的心都有了。


    “周掌櫃,你聽我說,這些都是誤會,你別信她的!我們都合作這麽久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能不信嗎?”


    “恩,那你解釋吧。”周桂蘭靜靜等著。


    江掌櫃被她這話一堵,整個人都愣住了,竟是不曉得該如何往下接了。


    站在櫃台邊兒的老婆婆心裏也著急,可又不敢得罪了這邊兒的江掌櫃,隻能安靜站著。


    “江掌櫃,這事兒就這麽過了吧,以後咱們見麵還是朋友,至於這生意,我看咱們還是別再做了,免得傷了你跟白逸軒的感情。”


    “別啊!別,哎,周掌櫃,這事兒你讓我跟白掌櫃說吧?我這一定好好兒跟他說清楚的!”


    “別了吧,如今這炸雞鋪子的生意都是我在管了,白逸軒是要去新鋪子當掌櫃的,讓他來插手我的事兒可不太好。”周桂蘭這算是不給這江掌櫃麵子了。


    江掌櫃什麽時候被人這麽落過麵子?臉也耷拉下來了:“周掌櫃,你不過是白掌櫃請的人,你連你老板的主都能做了?”


    “可如今,這生意就在我手裏。按照白掌櫃的用人原則,他可不會插手我的事兒。就這麽說了吧,這些罐子也都是鐵的,你融了也能做別的,錢我會讓賬房算清楚了給你送過來的。”


    周桂蘭說完,轉身就走。


    這樣的人,真沒必要再合作下去了,下回還不定在背後怎麽插她的刀子。


    這個時代可沒什麽消毒的措施,她也不信他們這些人回收了這些鐵罐子,還會融了再重新打個一模一樣的,若是真的有傳染病,那她就成了害人的那個人了。


    還有如今的生意,好不容易好起來,她定是不能因為這些就讓自個兒的生意毀於一旦。還有白逸軒,能不能起來,就看這些了。


    至於那個鋪子裏的老婆婆,她撿的這些鐵罐子,單單賣鐵,也能賣不少錢,其他的,抱歉,恕她無能為力。


    周桂蘭不曉得,她自個兒走了之後,那掌櫃的在後頭將她罵得多難聽。


    這些,她也不關心。


    在街上走了好一會兒,四處查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打鐵鋪子,隻是看來看去,這些鋪子都小,肯定來不及打這麽多東西。


    周桂蘭揪著自個兒的劉海,狠狠扯了兩根。


    這麽一天下來,竟然完全沒找到合適的,周桂蘭回去,就在門口貼出了牌子,可樂暫停銷售。


    這牌子貼出去的第二天,白逸軒就沒有出去,而是將周桂蘭喊到了後院裏,欲言又止。


    周桂蘭徑直坐到了凳子上,伸手,就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個兒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白逸軒欲言又止的,周桂蘭也不難為他,將手裏的杯子放下:“你是想問問江掌櫃的事兒吧?”


    白逸軒的手一頓,摩挲著桌布,還是決定開口:“江掌櫃跑來請我喝茶,說是你不願意將生意給他做了?”


    “是,那他有沒有說是為了什麽?”周桂蘭垂下了眸子,繼續問道。


    白逸軒搖了搖頭:“好似說你找到了更便宜的鋪子?”


    “那你信他還是信我?”周桂蘭抬起眼皮,正對上白逸軒的雙眼。


    合作,最重要的是信任。


    “你說的,我就信。”白逸軒移開視線,也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個兒倒了杯水。


    周桂蘭抿嘴笑了,她收斂了一番,將這幾天的事兒一一跟白逸軒說了。


    聽完周桂蘭的話,白逸軒也沉默了。


    顯然,他也沒料到自個兒找的人竟是這般不靠譜。


    “抱歉,這是我這邊兒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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