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笑,眼前一片空虛。


    “不!”裴子雲一瞬間就驚醒了過來,渾身大汗淋漓,已濕透了身子,腦海中,剛才詭異的笑容還曆曆在目。


    渾身刺痛此時已減輕,登時一塊石落地,喊著:“係統!”


    突眼前出現一個梅花,並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半透明資料框,帶著淡淡的光感在視野中漂浮,需要看的數據在眼前出現。


    “陰神:第一重”


    “道術:三十九種(精通)”


    “劍法:宗師(完成度19.1%)”


    “神通:鬥轉星移第一重”


    “鬥轉星移。”裴子雲不由“噗”的一笑,但凝神想了想,不斷有著記憶浮了上去,卻漸漸變了臉色。


    “龍氣霸道,但本質還是靈力。”


    “凝視深淵,自被深淵凝視,不修靈力的人,殺官自難以交感,故雖會受官府追殺,但不會有直接反噬。”


    “道人修行者,或者說一切修行靈力者,殺官等於砍傷龍氣,自是直接麵對反噬,而陰神真人開了天門,氣衝雲霄,反更容易受到龍氣攻擊,傷及本體。”


    “按照前世說法,那些和尚不修佛法,自無魔可入,修了佛法入了禪定,自也容易受魔所擾。”


    “直到自身大成,漸漸不受外擾。”


    這很容易理解,人跳到水裏自然會被水裏的動物攻擊,直到自己變成了鯊魚。


    “但大成何必難,所謂的鬥轉星移,其實就是減少陰神或自己靈機的暴露,種種方法隱藏,自就減少了反噬。”


    “不僅僅這樣,理論上還能減少別的靈力攻擊——比道術攻擊就會有削弱。”


    “現在對九品官氣減少一定反噬,但對八品效果就不大,而這靜明道人成就有限,隻能修到第三重,所以此人一時猖狂,但還是死於反噬,按照記憶,不過是三十餘歲。”


    “這紀單的祖輩伸手救了他,並且入土為安,故得贈此玉佩。”


    “可惜此玉佩之主屢次殺官,可入公門卻不可當官,故紀單受煞氣橫死?”


    “迷信罷了,這隻是其中微不足道一個因素。”


    裴子雲一時間或喜或憂,得了這神通,反噬就弱了,隻要不陷入大軍,就不會遭遇必死的危機,但後繼還得自己來完善。


    就在這時,突覺得腦袋一炸,一股殺意湧了上來:“殺,殺,殺”


    一個聲音在裴子雲的腦海中不斷呼喊,裴子雲一下臉色蒼白:“這不是龍氣反噬,這是靜明道人剩餘的精神印記?”


    “隨著吸取的寄托來越強大,對我的幹擾也越來越大了。”


    “這梅花絕對還有秘密,要不單這個越來越強的幹擾,前世謝成東就無法肉身成聖,該死。”


    裴子雲就是罵,也不知道罵誰,頭疼的的站不住,在地上滾了起來:“該死,龍氣反噬和精神反噬同時來了,這個狀態太危險了,我必須逃到山裏去。”


    “什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全部是白癡。”


    想到這裏,裴子雲踉蹌著抵達窗口,看見下麵街道一輛牛車,化成一道流光,撲入車底下,抓著木板,就沉入了半昏迷。


    凜冽寒風吹下,甲葉撞擊聲大作,不但是甲士,連著廂兵、捕快都動員了,嚇的街道上的人連連躲避。


    “搜查,給我查,搜尋血跡所在。”


    “此子逃不遠,受了龍氣反噬,他還想逃哪去,附近必有血跡,隻要搜到,就立了一功。”丁太監大聲說著。


    “是,公公!”四處都響起了應答聲。


    “公公,我搜到一處血跡。”一個捕頭直奔而來,聽著捕頭的這話,太監就是一喜。


    “武都紀,跟我速去。”太監看著前麵,轉身吩咐。


    “是,公公。”跟隨在這太監的一個道人出來,既稱都紀,自是郡道錄司的長官了,從九品。


    兩人在前而去,道路一側中,一絲血跡在地上,見這血跡,丁太監一皺眉,看著道長:“武都紀,你給看看。”


    武都紀上千摸著這血跡,似乎在分辨,許久,這武都紀才說:“這血還算新鮮,沒有過多少時間,但精氣已潰散,不是修行人的血氣。”


    “給我繼續查。”丁太監對著圍著過來的捕頭都大聲命令。


    “修道人精血旺盛,血離開了人體,還有一段時間活著,比常人更難潰散,這人沒有離去多久,速查,特別血跡鮮紅需要重點關注。”武都紀就是說著。


    “灑家明白了。”丁太監看了一眼道人,若有所思說,看向了校尉。


    “搜,血跡鮮活,速查。”一側校尉立刻明白,大聲說著。


    “大人,我這有幾滴血,帶著鮮紅。”過了會,一個公差就上前稟告。


    “快帶我們去。”這人領著就是向前而去,到了地方,往著地上一看,一滴小拇指大的血,帶著鮮活味道,和泥土混合,但中間一點不散。


    “這血必是這裴子雲的血,他逃不遠,且七天內,我可以取著這血施法尋找到此人的大概位置。”武都紀取著一個玉瓶將地上這血裝進去,冷笑說著:“隻要不超過百裏。”


    “還請武都紀施法,為我尋著此人。”丁太監看著道人,難得說了個請字。


    武都紀說著:“這容易,隻是要開祭壇,需一個時辰,還請公公調動人馬,先封鎖了此城,免得逃了。”


    權力有排山倒海之能,隻是片刻,就已製成一個小小祭壇,用土堆積,插著旗幟,又放著羅盤。


    武都紀這才上前,向丁公公說:“公公,城內還請施令,我等道官,不得上諭,不能開壇,無有法力。”


    “道錄司都紀武羅聽令,許你施法探查裴子雲下落。”丁太監才想起了,自懷裏取出了一個帶著龍紋的冰冷令符,黃金所鑄,刻著“璐王”二個字,沉甸甸,顯示著它的權力。


    隨著話音剛落,這令喻上一道白紅小蛇撲出,落在武都紀身上。


    這白紅之氣落在武都紀身上,瞬間化成官袍,不過凡人肉眼見不到,武都紀有著感知,這才施法。


    “尊上諭,急急律令。”隨著武都紀的話,一陣陰風就響起。


    武都紀伸出手指一點,似就有著陰風而去,場內眾人隻覺得身上一陣冰冷,稍過了一會才暖和了起來。


    稍晚武都紀似在傾聽著,良久說著:“大人,此人位置已尋到了,此人正在向著山中奔逃,此時速速布防,此人難逃。”


    “公公,沿途關卡已全部布防。”縣中巡檢上前。


    丁太監聽著這話,冷笑:“你們這幾個人能封鎖住?不必了,立刻調動民兵,廂兵,捕頭,公差,配合我王府甲兵,搜山,殺人。”


    巡檢聽著這話,連忙應著:“是,公公。”


    一個捕頭站了上前,此人長的還算端正,身材短粗,黑紅臉上滿是橫肉,有一處刀笆隱帶紅光,三十餘歲,帶著久浴在律法裏的肅殺,是除了紀單號稱名捕的捕頭,就說:“公公,得了公公喻令,本郡已調了捕快有著一百多人,裴子雲殺了紀大人,就是與我們所有公人為敵,我們都同仇敵愾,必要拿此人的人頭來祭奠紀大人。”


    丁公公看著麵前都力爭要捉裴子雲的人,就點了點首:“你是方傑?你們目前的關卡攔不住他,不過鎖定位置,廂兵拉網搜山,壓縮裴子雲的活動空間,有經驗捕快跟蹤追尋,我帶甲士策應,一旦發覺就雷霆一擊。”


    “立刻出行,全力搜索,勢不讓此人有一絲一毫的喘息之機。”丁公公大聲說著,看起來頗有章法。


    聽著丁公公的命令,這些人都大喊:“勢誅此賊!”


    說完,都是踏步而出。


    過了河口,沒有了官道,這山雖不高,但山勢陡間危險,有的壁立,有的亂石嶙峋,有的飛湍流急,有的荊莽叢生。


    不過幸範疇不是很大,隻見密密麻麻的人在圍山。


    “快,快,大家五人一組,帶上口哨,半刻一響,以號為令,若沒有回應,必是出了事,全力追殺,若發現賊人,立刻擊打鑼鼓,勢讓此賊逃無可逃。”數人大聲喊著安排。


    聽著這話,搜山的廂兵,都大聲應著:“是!”


    這些廂兵巡查,而捕快更專業,幾個拉著獵犬在草叢裏瘋狂搜索。


    裴子雲潛在一處草叢中,壓低呼吸,身上蓋著一些草,身側用道法掩蓋,有許多血。


    剛才遭遇了一隊廂兵,原本可輕易殺了,隻是居突然頭疼,差點功敗垂成,居還被廂兵傷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汪汪汪!”這時突聽著獵犬狂吠,獵犬猛向前撲去,裴子雲隻覺汗毛瞬間就是炸了,就要拔劍而起。


    一隻野兔自草叢裏鑽出來向前奔去,獵犬拉都拉不住,就要猛撲上去。


    衙役大怒:“該死,這什麽狗,就知道追兔子。”


    就要追上去,跟隨一個廂兵拉住衙役就說:“大人,這獵犬小八,追兔子的本事是一把好手,讓它去,我們午餐就有著落了。”


    “要是追到了,我就不找你算賬,要是沒找到,我非得殺了它,吃狗肉才能一解我心頭之恨。”領隊衙役罵罵咧咧。


    這七步外的草叢中,裴子雲潛伏,盯著麵前,不是用道術掩蓋了氣息,恐怕自己剛才就被發現了。


    不知道誰主持這追殺,真一環接著一環,而且這手法,真有點後世的拉網戰術,或者說一模一樣,讓人感覺到窒息,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了包圍中,裴子雲趴在草叢中,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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