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宗大批高手和精銳部隊在開元城激戰的時候,寧關城已經接到了開元城易主、皇帝被擒的情報。


    駐紮北線邊境的十萬清和軍在寧關守將薛定的嚴防死守下,想如同西線一般偷襲卻吃了大虧。


    自始至終薛定都沒有信任過這些清和軍,清和人想偷襲寧關城卻被寧關鐵騎擊潰,在付出了兩萬餘人戰死的的代價後,清和軍隻得灰溜溜地向潁州內部逃竄。


    寧關城將軍府,薛定坐在椅子上一臉愁容,太初朝遭逢如此大變,他卻無能為力。


    薛凱急匆匆走了進來,行禮說道:“父親,剛剛傳來消息,星河宗已經出兵救援開元城了!”


    薛定聞言大喜,說道:“星河宗果然沒有讓為父失望,他們派出了多少兵馬?”


    “星河宗這次幾乎是傾巢而出,貪狼營、破軍營全部出擊,還有大批高手隨軍出征!”薛凱有些興奮道,星河宗此舉若是功成,可解太初危機。


    薛定聞言卻是眉頭一皺,似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薛凱見薛定的模樣有些疑惑問道:“星河宗出兵不是好事嗎?父親為何眉頭緊鎖?”


    “星河宗全力出兵對於我太初確實是幸事,不過如此一來就是咱們寧關守軍不地道了!”薛定攥緊了拳頭說道。


    薛凱這才恍然大悟道:“父親,你是說那些被咱們打跑的清和軍?”


    “沒錯,那些家夥雖然不是我寧關鐵騎的對手,但如今星河宗實力空虛,若是這幫家夥趕往星河宗,想想會是什麽後果。”薛定臉色十分難看,他嚴肅說道。


    薛凱半晌沒有說話,接著他的臉部肌肉顫動著擠出幾個字:“生靈塗炭...”


    “這些清和人也不一定敢去星河宗,畢竟他們不知道星河宗已經傾巢而出了。”薛凱沉吟片刻說道。


    “清和人滲透進入太初朝這麽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密探散落在潁州,我猜他們知道的隻會比我們更多!”薛定苦笑搖頭說道。


    薛凱不知道如何反駁,一時無話。


    薛定輕輕閉合雙眼長歎一聲說道:“這事是我們的責任啊,星河宗如此待我太初,我薛定也不能放任星河宗被屠戮。”


    “父親你的意思是?”薛凱吃驚問道。


    薛定起身拔出佩劍,目光如炬說道:“為父要去追擊清和軍!”


    薛凱神情激動,連忙勸道:“我寧關守軍主力出擊的話,如何抵禦北楚,若是寧關城破,太初朝很有可能就此覆滅了!”


    “凱兒稍安勿躁,為父不會將寧關主力帶走,不過為父需要三萬寧關鐵騎!”薛定伸手示意薛凱不要激動,他平靜開口道。


    “可若是父親帶兵馳援星河宗,我寧關軍務當如何?寧關城不能沒有父親坐鎮啊!”薛凱滿臉擔憂說道。


    薛定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薛凱,把薛凱看的有些發毛。


    薛凱指了指自己疑惑說道:“我?”接著他連忙擺手說道:“父親,不行啊,孩兒可擔不起如此大任!”


    薛定聞言臉上帶著怒容一把拍在了木桌之上,可憐的桌子發出一聲碎裂之聲,被拍斷了一大截。


    他明顯動了真怒,舉起佩劍瞪著薛凱斥責道:“我薛定英明一世,怎麽生了個如此窩囊的兒子,老子說你行你就行,少在這唧唧歪歪,不然老子砍了你,反正老子已經有寧關這個大孫子了!”


    薛凱苦笑,他們家老頭子脾氣一上來就是個兵痞,誰也勸不住。


    “行,父親,都聽你的,孩兒一定盡全力守住寧關城!”薛凱沒有辦法,隻得應承下來。


    薛定這才滿意點頭說道:“此事耽誤不得,速去給為父點齊兵馬,即刻出發!”


    薛凱領命離去,薛定長歎一聲,喃喃道:“太初朝,星河宗,不知能不能度過這次難關,陛下啊陛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寧關鐵騎不愧是精銳,時間不長就已經集結完畢,薛凱一路小跑來到薛定麵前說道:“父親大人,三萬寧關鐵騎已經準備好了,隨時準備出發。”


    薛凱幫父親穿戴好了盔甲,一身將軍鎧在身,薛定這位戎馬一生的老將軍又要再次領兵出征。


    薛定正要向外走的時候,一位中年婦人走進了議事廳,雖然有些上了年紀,不過依然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有多漂亮,她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大概三歲左右的年紀,生的粉雕玉琢,十分可愛。


    男孩見到薛定後立刻張開了雙臂,用奶裏奶氣的聲音說道:“爺爺,抱抱。”


    薛定原本威嚴凜凜的臉立刻垮了下來,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從婦人懷裏接過男孩眉開眼笑說道:“爺爺的小寧關,今天乖不乖啊。”


    “可乖了,爺爺,我要騎大馬!”小寧關重重點頭說道。


    薛定的表情有些尷尬說道:“寧關乖,爺爺要去打仗了,這一身甲胄沒辦法趴下,等爺爺回來再帶你騎大馬好不好。”


    薛寧關聞言用小手摸了摸薛定身上的鎧甲,大眼睛撲朔著好奇說道:“這衣服好硬啊,這就是打仗穿的衣服嗎?以後我也想要打仗,爺爺你也給我一套這樣的衣服好不好。”


    薛定聞言老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他將小寧關高高舉起說道:“好,爺爺打完仗回來就命人給你特製一套,我的小寧關以後一定比爺爺打仗厲害。”


    薛寧關在空中發出了咯咯的笑聲說道:“我以後一定最厲害!”


    “老薛,快把寧關放下來,你這把老骨頭再給孩子摔壞了。”婦人皺著眉頭上前就要搶薛定舉起的薛寧關。


    薛定拗不過婦人,把孩子交還到她手上。


    婦人抱過小寧關之後不滿說道:“老薛,你都當爺爺了還要去領兵打仗?”


    “夫人啊,今時不如往日,如今太初遭逢大變,為夫今日出征也是迫不得已,食君俸祿為君解憂,我老薛總不能眼看著太初亡了不是?”薛定無奈說道。


    他趁著夫人沒有注意,狠狠瞪了一眼自己那多管閑事的兒子,薛凱見狀立刻扭過頭去,假裝沒有看到。


    “老薛,你這一身老骨頭還經得起折騰麽?不行讓薛凱去吧。”薛夫人一手抱著小寧關,另一隻手摸了摸薛定的胸甲語氣擔憂說道。


    “我的夫人,為夫身子骨如何你還不知道嗎?”薛定一臉壞笑說道。


    薛夫人狠狠唾了一口羞怒說道:“呸,當著小輩的麵說這個,為老不尊!”


    薛定哈哈大笑起來,片刻之後他收起笑容湊到夫人耳邊小聲說道:“此行凶險,隻能我去!”


    夫人目光在薛定和薛凱身上掃過,之後她長歎一聲說道:“那你就去吧,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們在寧關城等你。”


    薛定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他上前抱了一下自己的夫人,又在大孫子的臉上親了一口,小寧關一臉嫌棄的伸出手推開薛定的臉說道:“爺爺,別親我,胡子紮人!”


    薛定又輕輕摸了摸小寧關的頭,接著他眼神一凝,帶著薛凱來到了將軍府外,薛夫人抱著小寧關也跟著走了出來。


    三萬寧關鐵騎已經在街上列陣等候了一段時間了,不過沒有任何一名騎兵表現出不滿之意,每個人都安靜的等在那裏,就連戰馬的嘶鳴聲都不多。


    薛定出了將軍府,立刻就有府邸家丁把他的戰馬牽了出來,這匹馬比寧關鐵騎的戰馬還要高大壯碩很多,戰馬的眼神也十分靈動,似乎很通人性,這匹馬正是星河宗所養育的靈馬,寧關城也隻有僅此一匹。


    薛定站在門前石階上,掃視著麵前的每一位騎兵,接著他高聲喊道:“兒郎們,本將是薛定,你們都是我寧關精銳,今天本將要帶你們三萬鐵騎出征,你們一定想知道敵人是誰。”


    “現在本將告訴你們,我們的敵人就是前兩日想要偷襲我寧關城的清和人,清和蠻夷已經背叛了太初,犯我太初者雖遠必誅,咱們要追上去將這些手下敗將全部滅殺。”


    “十萬清和軍在前兩日已經被我寧關守軍斬殺了兩萬餘人,我們如今要做的就是追上這逃掉的七萬多清和軍,然後讓他們後悔來到我太初領土,兒郎們,爾等可敢追隨本將出征殺敵!”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薛定已經拔出佩劍,他將佩劍高高舉起,語氣堅定。


    一位副將站了出來,高聲喊道:“我等願隨將軍出征殺敵!”


    “殺!”“殺!”“殺!”整齊的喊殺聲經久不息,就連仍被抱在懷裏的小寧關也一臉認真學起寧關鐵騎的模樣,用稚嫩的嗓音喊著“殺”字。


    薛定慈愛的看了一眼大孫子,接著他走到靈馬跟前再次大聲喊道:“上馬!”


    包括薛定在內的寧關鐵騎全部騎上了戰馬,薛定對薛凱說道:“莫要貪功冒進,把寧關城守住!”


    薛凱堅定點頭。


    薛定又看向夫人深情道:“夫人,等我回來。”


    薛夫人聞言眼睛立刻濕潤了,死死盯著薛定輕輕擺手,小寧關也學著奶奶的樣子擺著手說道:“爺爺,早點回來!”


    薛定聽到孩子的聲音,哈哈大笑。


    薛定帶領三萬寧關鐵騎尋著清和軍的蹤跡一路南下,一直到了紫鬥山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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