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萱的臉色已經變得很蒼白,胸口一起一伏,這麽長時間的猛攻,她體內的戰氣已經消耗殆盡。


    燕飛卻依舊傲立在原地,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劍眉下的一雙朗目,死死的盯著白若萱。


    如果說之前與柳君邪的一戰,燕飛震撼了人心的話,此時此刻,所有人看著燕飛的身影,那已經不是震撼所能形容了。


    由始至終從未出手,這是一場絕無僅有的比鬥。


    排兵布陣講究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現在的燕飛,不戰卻勝券在握。


    所有的劍武堂弟子心情都變得很複雜,最後,他們的目光還是落在了白若萱的身上。


    “姓燕的,你到底要怎樣,我不能輸,你知道麽,我不能輸。”


    白若萱奮力的嘶吼著,聲音已經歇斯底裏,她的心裏防線幾乎達到了崩潰的狀態。


    “為了站在這裏,我夜不能寐,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麽?”


    “你為什麽偏偏要跟我過不去,我不能輸,不行,你得死,今天你必須得死。”


    白若萱運轉體內僅剩的戰氣,發了瘋一樣再次衝向燕飛。


    這一刻,燕飛看向白若萱的眼神裏充滿了悲哀。


    但是白若萱發現,現在的她根本無法接近燕飛了。


    剛到近前,便有一股無形的勁氣將她彈回來。


    於是,白若萱一遍遍的往上衝,燕飛紋絲不動,看著她一次次的被彈回去,如此反複十幾個來回,曾經幾次,白若萱被彈回摔在鬥台上,她硬是咬著牙起來再往上衝。


    不少劍武堂弟子看到這一幕全都不忍再看,他們緩緩的低下頭,唉聲歎息。


    “哎,白若萱也真是不容易,挺可憐的。”


    “但她是主動找燕飛交手的,難不成,為了成全她,燕飛就該死麽?”


    “咦,你怎麽幫著那小子說話?”


    “這不是幫著誰說話,由始至終,那燕飛不動分毫,也沒有主動挑釁,難道,出身貧寒就該死,就該任人欺淩,我倒是很佩服燕飛。”


    “對,敢與命爭,與天鬥,好樣的。”


    尊敬是自己贏得的,現在的燕飛,已經用自己的努力,改變了很多人對他的看法。


    所有人都看的出來,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比鬥了。


    大長老獨孤默飛身上了鬥台。


    他將不依不饒好像個潑婦的白若萱攔住。


    “夠了,本場武鬥,勝負已分。”


    不料,白若萱還準備往上衝,卻被大長老一把抓住。


    “不,我沒有輸,我白若萱不會輸,我不能輸,我要殺了他。”


    “住口。”


    獨孤默怒喝一聲,直接將白若萱丟下了鬥台。


    即便到了台下,白若萱還是哭喊個不停,名劍山莊的老者們臉色都很難看,當著這麽多宗門高手的麵,白若萱丟盡了名劍山莊的臉。


    兩個弟子上來硬生生把白若萱拉走,武鬥場這才安靜下來。


    台上。


    “劍閣競技,第三十九場,燕飛勝。”


    隨著獨孤默一聲大吼,所有劍武堂弟子的目光全部匯聚在燕飛的身上。


    “兩輪競技,隻用了一招,絕了,名劍山莊有史以來,第一次。”


    “這小子就是個奇葩,數日前,以雜役身份直接挑戰劍武堂弟子,那也是絕無僅有的。”


    “哎,不容易啊不容易,雖然他得罪了柳家,早晚得死,但是這份膽色,我佩服。”


    “燕飛,好樣的。”


    劍武堂弟子中,也有不少出身寒門的,平日裏沒少被欺負,今天燕飛所做的一切,就是他們心中想做,但卻一直不敢做,也做不成的。


    這一刻,很多人忘記了一切。


    看著傲立鬥台,敢與天爭,與命搏的燕飛,他們的心深深的被震撼了。


    兩輪競技結束,燕飛入圍。


    羨慕的眼神,恭維的話語,對他毫無意義,他下了鬥台,靜靜的離開了武鬥場。


    無數雙眼睛盯著燕飛離去的背影,有的飽含殺機,有的充滿了敬佩,有的滿是疑惑,等等……


    剛剛回到住處。


    陳福帶著十幾個雜役都跑了進來。


    “燕爺,燕爺,你真是太牛了,柳君邪和白若萱全都被你打敗了,我,我……”陳福語氣無比激動,說著說著,眼角還隱含著淚水。


    其他的雜役七嘴八舌的說:“燕爺,劍武堂啊,我們這些人做夢都不敢想,而你,兩大劍武堂高手,全都敗在你的手裏,你,你……”


    燕飛環視了眾人一眼。


    “你們的消息倒是很靈通的。”


    陳福急忙說:“燕爺,現在你的名字,整個名劍山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嘿,當時把我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你,你激動什麽?”燕飛不解的問道。


    一個雜役苦歎道:“哎,你看看我們,都是脖子上頂個腦袋。都是一樣的人,可我們出身貧寒,就注定要伺候人,還要被人打罵,看別人的臉色活著,連狗都不如,可,為了活著,我們沒辦法。”


    陳福接著指了指一個雜役的下身的背影。


    “你看他的腿,就是被打斷的,還有他,妹妹差點被賣去醉紅樓,燕爺,當日我仗著狗膽要害你,那也沒辦法,我,我們得罪不起他們。”說話間,陳福低下了頭,滿臉的悔恨。


    燕飛打眼一看,他伸出手拍了拍陳福的肩頭。


    “算了,都過去了。”


    “燕爺,你給我們出了氣,你讓我們知道,人活著,就不能認命。隻是,我們沒有燕爺您的本事,所以,我們隻能在背後默默的支持你了。”


    “對,燕爺,雖然我們窮,幫不上你什麽忙,但我們永遠支持你。”


    “還有我。”


    燕飛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他點了點頭。


    “嗯,既然相識,既是有緣,諸位的心意,我燕飛記下了。”


    幾息之後,陳福遣散了眾人。


    待屋子裏隻剩下他和燕飛,陳福輕聲道:“燕爺,這一次你名聲大噪,但也更加凶險了。”


    “嗯,我懂。”


    “燕爺,柳君邪對柳家意義重大,以前,你最多就是得罪了柳君邪,但是現在,才是得罪了整個柳家,這名劍山莊,不太平啊。”


    燕飛忽然間發現,陳福的語氣很怪,顯然話中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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