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的書桌上,擺放著各類書籍,無外乎都是一些心理學以及鋼琴樂理的書本,而書本上還擱著一塊複古的懷表。


    這年頭,懷表這東西已經極少見了,顧謹言實在忍不住好奇的打開來看了一眼,卻在見到裏麵夾著的那張精小的合影時,顧謹言那張俊美無儔的麵龐,頓時陰沉了下來。


    懷表中,鑲嵌著一張照片,裏麵印著兩張毫不違和的笑臉,是鳶尾和霍慎!


    若不是見到這張照片,顧謹言差點就要把這個男人給忘了!


    如今再想起來,這小子可還算自己情敵中的一名勁敵。


    “幼稚!”他低損了一句,“這年頭了,竟然還有人用這麽幼稚的方法保存照片。”


    他的語氣似乎不屑的樣子,轉而,不悅的把懷表扔至一邊去了。


    眼不見為淨!


    而這會兒,顧謹言發現,懷表下方還壓著一張折疊成方形的白紙,紙張看上去有些陳舊,似乎是有一些年頭了,有點像信件的樣子。


    顧謹言下意識的想要把紙拿過來瞧上一眼的,隻不想,手才一探出去,鳶尾恰好就推門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顧謹言又重新把手裏還未來得及打開的白紙重新擱了回去,卻殊不知,這張白色的信紙,正是當年被李漫佳掉包給鳶尾的,那封所謂的‘顧謹言寫給她的情書’!


    “你趕緊去洗澡吧!洗完睡了。”鳶尾一邊用幹毛巾擦拭著自己的濕發,一邊催促他道。


    顧謹言站在原處,隻是看著她,沒動。


    鳶尾愣了一下,眸光下意識的掃向他的腿,忽而想起當年自己父親腿腳不變的時候,洗澡時大多都是母親伸手幫忙來著,那他……


    “你……不方便?”鳶尾問。


    顧謹言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半晌,竟而厚顏無恥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對!”


    鳶尾擦頭發的手,頓了下來,一時間還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不自在的舔了舔紅唇,頰腮上泛起一層紅潤之色,問他道:“你總不會想著讓我幫你洗吧?”


    “那倒不用!”顧謹言搖了搖頭。


    鳶尾悄悄地鬆了口氣。


    “你站一旁,扶著我就行了。”


    “……”鳶尾緊張的咽了口口水,雙目瞪大看著他,“你認真的?”


    “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在少了半條腿的情況下,又沒有拐杖,這樣看起來,似乎真的隻有她充當他的拐杖,他方才能洗完這個澡了!


    隻是,鳶尾不知道,他平日裏一個人就算沒有拐杖,亦能把這些事情全部利索的完成好,反而有她在了之後,就變得什麽都不可能了。


    “你要是嫌麻煩就算了,我自己再想辦法吧!”顧謹言說著,信步就往外走。


    “……行了!”鳶尾到底拗不過他,“……我答應你了。”


    她鬱悶的把手裏的毛巾扔沙發上,“你等等,我先去找件雨衣過來……”


    雨衣?顧謹言有些無語。


    十來分鍾後,浴室裏,顧謹言站在花灑之下,任由著溫熱的水珠在他健碩的體魄上衝刷而過,而此刻,他的身旁還筆直的站著一個,身裹雨衣的小丫頭。


    顧謹言看著她這模樣兒,覺得有些好笑!


    她一席透明的黃色雨衣從上至下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頭上戴著雨帽,腳上更是誇張的還踩著一雙雨鞋。


    而他嬌小的身板此刻墊在他的腋下,雙手攙扶著他精碩的身軀,任由著水珠打落在她的身軀之上,她愣是一動不敢動。


    而鳶尾那雙漂亮的眼睛,也始終閉得緊緊地,不敢四處亂瞅,似唯恐自己瞅到什麽不該瞅的東西一般,她隻一個勁兒的催著他,“顧謹言,你快點……”


    “……你到底好了沒呀?洗個澡,速度怎麽這麽慢啊?”


    顧謹言不樂意的輕輕在她頭上敲了一敲,“沒好,我這才進來不到五分鍾呢!這麽沒有耐心。”


    才五分鍾麽?可鳶尾卻覺得自己仿佛已經進來了五十分鍾似的。


    顧謹言低頭看裹在雨衣裏的小女孩,此刻,她雙眼緊閉著,卷翹的羽睫耷拉在眼臉之下,上麵似還沾染著氤氳的水霧,那模樣,有如立在水霧中的仙子一般,甚是迷人,通透。


    顧謹言忍不住湊上前去,輕聲打趣她道:“你把眼睛閉得這麽嚴實做什麽?你若是想要看上一兩眼,我也不會說什麽的!”


    嗬!他可真大方,不過……


    “我才不看!”鳶尾說著,別開了臉去,不肯睜眼,小嘴低聲嘟囔道:“有什麽好看的?我可不想長針眼!”


    鳶尾說著,緋色的臉頰登時紅得像熟透的小番茄,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心虛,又或者是被這滿室氤氳的水霧給染的。


    “小尾巴,把衣服脫了吧!”顧謹言忽而提議道。


    鳶尾驀地睜開了眼來,仰頭,一臉防備的瞪著他,另一隻小手緊張的捂緊了自己胸前的紐扣,“你可別亂來!”


    “……”她還真把自己當狼一般防著!


    花灑裏噴出來的水珠,一瞬間落在她那張緋色俏麗的臉蛋兒上,登時,才剛吹幹的發絲,一瞬間又打濕了不少,黏在她的小臉上,卻又多了幾絲曖昧的淩亂。


    顧謹言漆黑的眸仁裏鉗著一抹壞笑,逼近她,伸手過去,作勢扯了扯她抓在手裏的雨衣,“穿這破雨衣有什麽用?一會兒裏麵的衣服就淋濕了!”


    鳶尾覺得,他盯著自己的目光,似乎越漸滾燙而肆意。


    鳶尾下意識的隨著他的目光往下低頭去看,水珠順著她的頰腮,不斷地往雨衣裏灌著,將她雨衣中的白色t恤打了個透濕。


    她向來在沐浴後沒有穿底衣的習慣,再被這水一淋,此刻的她,堪稱,尤物!!


    就那麽一瞬的時間裏,鳶尾臉上的潮紅,直接漫到了自己的脖頸上,她恨不能推開身上這個罪魁禍首的男人去!


    “你閉上眼,不許看!!”


    鳶尾自覺這會兒已經走了光,露了點!


    這種若隱若現的模樣,讓她覺得害羞,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卻伸手被顧謹言捉住了她的小手,緊緊的覆於自己的手心裏,“矯情什麽?又不是沒看過,多看一眼和少看一眼,有什麽區別?”


    這話說得!!


    “你,無恥!!”鳶尾羞憤的罵了一句,幹脆單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許他在亂瞟。


    自己若不是為了他,也不至於被淋得這般狼狽了,他倒好,居然還想著占她便宜!


    鳶尾基本無視了鳶尾的抗議,長臂探出,一把圈住她的細腰,而後,霸道的低下頭去,就吻=住了她微張的紅唇。


    而另一隻手,則將她捂在了胸前的抓手,挪開了去。


    兩人站在花灑下,任由著溫熱的水珠不斷地衝刷著,顧謹言肆意而又盡情的親吻著她。


    這一吻,讓鳶尾有些出乎意料,她掙紮著去推身前的他,無奈,這個男人的力道實在很大,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而最終,鳶尾到底隻能任由著他,予取予求著。


    水,將兩個人徹底淋了個透濕。


    許久,顧謹言到底是不舍得將鳶尾放了開來,兩個人的氣息,還有些不穩,他的大手捧著她緋紅的臉蛋,目光落進她氤氳的水眸裏,裏麵情-潮泛濫,就聽顧謹言啞聲道:“看在今天太晚的份上,暫時先放過你了……”


    說完,低下頭,又情不自禁的在鳶尾紅腫的唇瓣上采擷了一口,而後,拍了拍她酡紅的頰腮,“去吧,先把濕衣服換下來。”


    鳶尾這才驀地回了神過來,她窘迫的舔了舔自己紅腫的唇瓣,那裏仿佛還殘留著他的味道,讓她莫名一陣心跳加速……


    “我走了,你怎麽辦?”鳶尾不放心他,自然站在原處沒動。


    “你在這,我才要問怎麽辦呢!”顧謹言身體裏的那股子熱潮,早已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說著,放開了鳶尾,斂眸,炙熱的睨著她,“給你三秒鍾時間出去,不然……”


    “不然怎麽樣?”鳶尾挑眉問他,依舊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小手抓著他結實的臂膀,不肯鬆手,“我還是等你洗完再出去吧!”


    鳶尾說著,又重新閉上了雙眼。


    她漂亮的睫毛,輕輕地蓋在她的眼瞼下方,投射出一片淡淡的陰影,暈黃的燈光篩落下來,將她本就通透的肌-膚,襯得越發水靈,讓人單單隻是看著,就有股一口咬下去的衝動。


    顧謹言性感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他再次忍不住一勾手,緊緊地環住了她。


    鳶尾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推他,卻聽得顧謹言啞聲道:“我現在可是缺了半條腿的人,你再推,若是摔壞了,你可就真得負責一輩子了!”


    “你……耍無賴!”被顧謹言這麽一說,鳶尾可當真不敢再推他了!


    顧謹言得逞一笑,忽而就覺得,自己雖然缺了半條腿,但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


    至少,現在拿這小丫頭有轍了!


    顧謹言欺近她的耳畔間,衝她輕聲低語道:“我已經餓了很久了……”


    鳶尾本就染紅的臉頰越發紅潤了些分,她小手臂防備一般的彎曲著,抵在顧謹言的胸口上,她輕喘了口氣,嬌嗔道:“顧謹言,老實說,你……你住我這的緣由到底是因為什麽?若是因為那種事兒,那你……可真是夠無恥的!”


    顧謹言卻是毫不掩飾,低低一笑,“這隻能算其中之一吧!”


    他居然,還回答得這麽老實!!


    果然啊!無恥之徒,都是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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