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顫間,暮楚隻覺背後一涼,被子被掀開,而後,一股暖意朝她襲了過來,她冰涼的身軀就落進了一堵結實而溫熱的胸膛裏去。


    樓司沉從背後緊緊地擁住了她。


    “為什麽你渾身這麽涼?”


    方一抱住她,樓司沉就發覺了她的異樣,“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我挺好的。”


    暮楚還想要強撐,然而,出口的話,都已經止不住開始顫栗起來。


    樓司沉一把將暮楚翻過了身來,“渾身都冷成這樣了,還挺好?”


    他眉眼間隱著些許低怒。


    大手覆上暮楚的額頭,眉心緊蹙,“怎麽突然溫度低成這樣了?”


    他說著,從旁邊的醫藥箱裏拿了一支溫度計出來,二話不說,掀起暮楚的睡衣,就把溫度計放進了她冰涼的腋下去。


    連腋下都是一片冰寒!


    “怎麽會冷成這樣?”


    樓司沉當真有些著急了。


    他把所有的被子全數裹在了暮楚的身上,又用自己的身軀把她鎖得緊緊地,試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溫度全數傳遞給她。


    長指覆上她的脈搏,替她把脈。


    當感受到她的脈象時,他冷肅的眉心越擰越緊,“脈象怎會弱成這樣?”


    她把暮楚從懷裏放了下來,“你先躺著,我去叫盧爺爺過來看看!”


    暮楚伸手拉住了他,“不……不用叫了,讓盧爺爺睡吧,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隻可惜,這大山裏沒有任何檢查儀器,他甚至都沒辦法知道她到底是因為什麽才忽然有了低溫的表現。


    “……真的沒事。”


    暮楚渾身冷得直顫,樓司沉連忙上前去,把她抱得緊緊地,不敢離開她半步。


    暮楚情不自禁的把自己整個冰涼的身軀朝他貼覆了上去,感覺到他身體上的熱度,暮楚適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我們別去擾盧爺爺了,他……他好不容易才睡下。”


    “可你……”


    “噓!”


    暮楚僵硬的伸出手,抵住了他的唇,雙眼略微有些無神的看著他,“剛剛在藥房裏你不就一直覺得我有些奇怪嗎?其實我剛剛就已經有些不舒服了,我在讓盧爺爺幫我看病。”


    暮楚隻好扯了個小謊。


    “盧爺爺怎麽說?”樓司沉緊張的問暮楚。


    “盧爺爺說……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


    樓司沉不相信。


    暮楚怕他懷疑,又轉了個話頭,“盧爺爺說問題不算很大……”


    樓司沉把她抱得緊緊地,似恨不能讓她整個人都生生嵌入進自己體內去。


    “盧爺爺給藥給我吃了,還說明兒一早就給我熬藥……”


    “真的嗎?”


    樓司沉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似的。


    “我為什麽要騙你?”


    “盧爺爺有沒有說你這是怎麽回事?”


    “沒說。”


    “把溫度計給我。”


    樓司沉伸手進去她的衣服裏,把溫度計抽了出來,看一眼溫度計上顯示的溫度,心下陡然一涼,“……這都隻有十幾度了!!怎麽可能會是小問題!!不行,我得立馬送你去醫院!我去叫盧遠!”


    “我不去醫院!!”


    暮楚一把抱住了他,“你別去叫了……”


    “楚楚!!”


    “我真的沒事……”


    暮楚眼眶微紅。


    “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明明都這樣了,為什麽還說沒事?”


    “我真的沒事!你相信我,我明兒早上起來就好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樓司沉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沒有,真沒有。”


    暮楚連連搖頭,“你抱緊我,別讓我凍著了,一會兒就好……”


    她抓著樓司沉的手臂,讓他抱緊自己。


    樓司沉望著她這副羸弱的模樣,心口疼得像被人用尖銳的刀子劃了一般,他連忙探手過去,將她緊緊地擁在了懷裏,不留絲毫細縫,他歎了口氣,“你怎麽還跟六年前一樣,這麽倔……”


    “司沉……”


    “嗯?”


    “沒事,我就喊喊你。”


    “傻瓜!”


    樓司沉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你這樣會讓我害怕的,答應我,任何事情都不許瞞著我!”


    暮楚笑了笑,“原來樓大少主也有害怕的事。”


    “有!而且很害怕,我怕你會突然哪一天就離開了我,你明白嗎?”


    “你根本不怕。”


    暮楚嗔怪道:“你若怕的話,又怎會舍得離開我整整六年呢?”


    樓司沉低眸,目光炙熱的看著懷裏的她,“看來對這六年的事情仍舊耿耿於懷。”


    “怎可能不耿耿於懷?我記得可深了!深到一輩子都忘不了!”


    暮楚仰頭看著他,冷顫顫的說道:“你知道嗎?在草堂裏和你共同生活的日子,是我這麽些來,最幸福的幾天!這種感覺就像夢一樣,有時候真害怕這夢一醒來,你就又消失不見了。”


    “這不是夢……”


    樓司沉低下頭,薄唇在她冰涼的唇瓣上蹭了蹭,喉頭發緊,“這是真實的生活!我也是真實的!!我還等著出了大山以後就娶你回家,所以,楚楚,答應我,好好愛惜自己,不要為我做任何傻事,明白嗎?如果你真有個什麽萬一的話,那如今我這病,也就沒有再治療的必要了!”


    “我……當然會愛惜我自己!!”


    暮楚努力地揚起腦袋,主動去親吻他的薄唇,“都沒讓你八抬大轎的把自己娶進家門,我哪敢有什麽萬一!”


    “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


    暮楚沒料到,自己剛剛的那一番說辭,他居然還是沒相信。


    確實,他樓司沉是誰?他是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想要這麽簡單地瞞住他,怎麽可能!


    可這事兒,暮楚絕對不能跟他說出實情來!


    她冰涼的唇瓣,顫抖著貼上樓司沉的薄唇,調-逗般的與他滾燙的唇舌糾纏著,“司沉,你吻我,我就沒那麽冷了……”


    樓司沉眸仁陡沉,下一瞬,捧住她的後腦勺,將這個吻主動地加深加重。


    暮楚氣喘連連,冰涼的小手情不自禁的往他的睡褲中探了進去。


    樓司沉漆黑的雙眸裏,情-欲因子在翻轉,墨色越漸濃烈了些,性感的喉頭滑動了一下,他伸手過去,握住了暮楚的小手,沙啞出聲,“楚楚,別鬧!”


    暮楚眨著無辜的大眼兒看著他,“我沒鬧,我認真的。”


    “你現在還生著病呢!”


    “……可我想要。”


    暮楚想,萬一她沒熬過今晚怎麽辦?萬一自己真就這麽死了怎麽辦?


    沒能嫁給他,甚至連最後一次把自己交給他都沒有!


    若真就這麽死了,那她一定會滿心遺憾,死不瞑目的!


    樓司沉眸色越發幽暗,她的一句‘想要’,無外乎對於他而言,就是一味要命的蠱毒,深深地刺激著他身上每一根神經線,而被暮楚握在手裏的東西也變得越漸碩大起來,他啞聲道:“你現在這麽虛弱,不適合做劇烈運動……”


    “你不想要我?”


    “想!”


    樓司沉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


    握著暮楚的手,在自己的下腹處壓了壓,“他就是最好的答案。”


    “那就給我……”


    “你現在可是病人!我明知道你病著,還跟著做?我那麽禽獸嗎?”


    “可我現在就想要你對我禽獸點!!”


    暮楚心急的說著,慌忙就去解自己身上的睡衣,“我要!我現在就要!”


    樓司沉驀地捉住了暮楚解衣服的小手,“楚楚,你認真的?”


    “難道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


    “……好。”


    樓司沉驀地一個翻身,就將暮楚壓到了自己身下,他炙熱的深眸,緊迫的攫住身下的暮楚,那眼神燙得幾乎是要將暮楚灼傷融化了一般,“既然你這麽冷,那我們就做點劇烈運動熱熱身吧!”


    他沙啞的出聲,而後,一低頭,就緊緊地覆上了暮楚的紅唇,將她的唇瓣封得緊緊地。


    “唔唔唔……”


    這一刻,暮楚是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因為她知道,今兒這一晚,他們好像總算要確定關係了!


    他們在六年後的今天,總算要把自己交給對方了!


    暮楚緊緊地擁著樓司沉結實而滾燙的身軀,迷離著聲線同他說道:“……司沉,好好愛我。”


    因為,她渴望這一刻,已經太久太久……


    “……遵命!”


    樓司沉領命。


    聲線沙啞而粗獷,聲帶有如被磨刀石打磨過一般。


    “你是我的,我得告訴盧遠!”


    樓司沉說著,更加用力的在暮楚白皙的頸項上吸-吮了一口,一個粉色美豔的唇印就顯露了出來。


    “樓司沉……”


    暮楚又羞又惱,“我不跟你做了!”


    樓司沉壞笑的看著她,“你舍得麽?”


    說完,他的吻,又再一次朝她傾覆了上去,深深地吻-住了暮楚的紅唇,不讓她再發出任何一句抗議的聲音來。


    他的吻,太烈,有如烈酒一般,暮楚幾乎快要醉在了他的深吻裏……


    心猿意馬,昏天暗地……


    空白的腦子裏,除了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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