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司沉卻倏爾偏了頭過來,問暮楚:“你不吃醋?”


    “啊?”


    暮楚被他這猝不及防的問題,問得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數秒後,反應過來,耳垂發燙,搖頭說道,“我不吃醋呀!我……我為什麽要吃醋?”


    跟盧遠一個說辭!


    樓司沉那張冷峻的麵龐瞬間沉下幾許,回頭同梁靳堯道:“今晚就你伺候我了!”


    說完,起身,拄著手杖,漠然的進了屋裏去。


    留下三個人,坐在那目瞪口呆。


    暮楚覺得,自己好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到了夜裏,樓司沉拿了換洗衣服以及浴巾,看了眼正坐在椅凳上專心致誌給女兒兒子發短信的暮楚,他用手杖蹭了蹭她的腿,“伺候我洗澡去!”


    “啊?”


    暮楚仰頭看他。


    有些被他的話給嚇到了。


    樓司沉挑了挑眉,眉眼間裏閃過幾分危險神色,“你不會真以為我會讓梁靳堯伺候我洗澡吧?”


    那個畫麵……


    別說是樓司沉不敢想象了,就連暮楚想起來都不由打了個冷噤。


    兩個精壯的男人……


    還有點重口味!


    暮楚把手機擱在一旁,起了身來,“我……我扶著你,就行了吧?”


    “不然你還想幹什麽?”


    “……”


    她哪有想幹什麽?


    澡堂離他們住的草屋有約莫五十米遠的距離,是一間獨立的房子,房頂也是稻草搭建的。


    澡堂裏沒有熱水器,所以洗澡得靠自己燒水,澡堂外有個燒得正旺的爐火,爐火上正燒著一大壺水,這會兒水已經被燒得滾燙了。


    暮楚把開水倒進木桶裏,拎進澡堂,卻見樓司沉已經站在那,開始脫襯衫了。


    他隻解了胸口前的幾顆紐扣,而後,雙手交叉,抓住衣擺,往頭上一坤,就從頭頂將衣服利落的脫了下來。


    他近乎完美的體格,一瞬間暴露在了暮楚的眼前。


    當真是好一幅美男入浴圖啊!


    古銅色的肌-膚,性-感的肌理,寬厚健碩的胸膛,緊窄如倒三角的腰肢……


    暮楚想,觸上去的手感,應該是硬邦邦的吧!


    她居然有種衝動,想要上手去摸一摸……


    “嘩——”的一下,她眼前一黑,腦袋就被他扔過來的白色襯衫給罩住了。


    一時間,鼻息間全都是他的味道,淡淡的中草藥,夾在著清新的薄荷香,還有淺淺的煙草的味道,占領著暮楚所有的嗅覺,很舒服,很怡人,也讓她很滿足。


    心田裏有一道說不上的暖流一下子滲了出來……


    “幫我放衣架上。”


    樓司沉喑啞的聲線響起。


    暮楚把他的衣服從頭上抓了下來,臉和脖子,以及耳垂都早已滾燙。


    這會兒的他,已經開始在解褲腰帶了。


    暮楚連忙轉了身過去,替他把襯衫掛好,背對著他而立,低聲說道:“你一個手扶著我吧……”


    “……”


    樓司沉知她在害羞。


    從他的視線往下看過去,能清楚地見到她兩隻透明的小耳朵已經幻化成了可愛的粉紅色。


    樓司沉勾了勾唇角,忽而,探出猿臂,單手一把從身後緊緊地圈住了暮楚的細腰。


    暮楚驚了一下,後背靠上他健碩的身軀,隔著薄薄的t恤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那道灼人的溫熱,正似一把大火一般,燒燎著她,沿著她的皮膚,往她的心池裏蔓延而去。


    她渾身每一處都開始滾燙起來,每一個毛細血孔仿佛都在燃燒,“你……你別抱著我,你這樣怎麽洗澡?”


    因為太緊張的緣故,暮楚說起話來,舌頭都幾乎快要捋不直了。


    身後的男人,卻仍是泰然處之,圈著暮楚細腰的猿臂更加收緊了力道,讓她整個人都貼在了自己灼熱的胸膛口上,他另一隻手,還一邊在認真的解著褲頭,性感的薄唇,貼在她粉色透明的耳廓上,若有似無般的輕嗬了口氣,低語道:“你讓我扶著你的。”


    “……”


    是,是她讓他扶著自己的,可是,這哪裏是扶啊?這明明就是強抱嘛!


    他的呼吸,撩在她敏感的耳根處,暮楚覺得,那兒仿佛都快要燒起來了!


    好熱……


    “我褲子已經脫了……”


    他沙啞的聲線,在暮楚的耳畔間響起。


    暮楚隻覺腦子裏‘轟隆隆’的響著,像是有什麽隨時要炸開了一般。


    暮楚覺得自己若再不逃,可能會窒息而亡的。


    “把,把褲子給我吧……”


    她朝他伸出手去,沒敢回頭去看他,“我幫你掛上去。”


    “不用。”


    樓司沉隨手扔在了旁邊的水缸邊沿上。


    黑色長西褲,加一條深色的四角底褲。


    暮楚見著,頰腮更燙起來。


    所以,此時此刻的他,根本是……不著寸縷?


    暮楚根本不敢在腦子裏勾畫他此時此刻的性感模樣,更不敢回頭去看他。


    她怕自己見著後,當真會要噴鼻血!


    那可真就丟人了!


    “你……你趕緊洗吧!”


    暮楚窘迫的催促他。


    “怎麽洗?”


    “什……什麽怎麽洗?沒有花灑,就隻能用水桶,搓了毛巾往身上擦了。”


    “可我不方便彎身。”


    “……”


    “轟——”的一聲,暮楚隻覺有什麽猛地在她的腦子裏炸開了來,她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你……你該不會想讓我幫你洗吧?”


    “好啊!”


    樓司沉不給暮楚任何拒絕的餘地,把毛巾往她身前一遞,“你給我洗!”


    “……”


    暮楚漲紅著一張臉,回頭看他,“你開玩笑的吧?”


    樓司沉那張臉上卻寫著一本正經,“我認真的。”


    “……”


    “知道照顧一個殘疾人有多煩了吧?”某人開始使用苦肉計。


    “我不是那意思,也沒覺得煩!”


    暮楚轉過身來,急忙同他解釋。


    一雙眼睛卻窘迫得不知該往哪兒瞧才好。


    不好意思看他的臉,更不好意思看他的身體,隻好僵硬的把漲紅的臉蛋別到一邊,低聲細語的呢喃道:“我怎麽可能會覺得你煩……”


    樓司沉凝著暮楚的目光深諳幾許,“逗你玩的。”


    “嗯?”


    暮楚眨著大眼,愣愣的看著他。


    “出去吧!我自己能搞定,免得濺你一身水。”樓司沉鬆開了摟著她細腰的手臂。


    被他鬆開,暮楚隻覺心裏頭有一絲空落落的。


    “你自己真的能行嗎?”


    她不知到底是有些擔心,還是其實……


    並不想走!


    好吧!她必須得承認,她不僅擔心,而且,還不想走!


    其實她骨子裏就是這麽壞壞的。


    “我慢一點,應該問題不大。”


    “……”


    暮楚咬唇,看著他,不作言語。


    “怎麽了?突然又不高興了?”


    樓司沉覺得暮楚好像是在生氣。


    暮楚單純覺得他挺討厭的,莫名其妙把她的心勾了起來,結果,說趕她走就趕她走!


    她能高興得起來就奇怪了!


    “那沒事,我出去了!”


    暮楚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說完,轉身就要走。


    樓司沉見勢,連忙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大手稍一用力,就將她重新扯進了自己滾燙的胸膛裏。


    後背撞上他的胸膛口,暮楚心裏所有的矯情和別扭頓時全數化成了一灘泥漿,徹底融化了開來。


    “讓你幫我洗,你不樂意,不讓你幫我洗,你又甩臉給我看……”


    樓司沉濕熱的唇舌忽而在暮楚敏感的耳廓上含-吮了一口,就聽他啞聲說道:“一起洗吧!”


    “……”


    暮楚心裏那個理智的小人兒一直在提醒著她,拒絕啊!秦暮楚,拒絕啊!!要就這麽答應了,多羞恥,多不矜持啊!!


    可暮楚整個人就像雕塑一樣的,僵在他懷裏,喉嚨裏愣是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發不了發聲,還是……根本就沒想過要發聲!


    暮楚能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呼吸明顯粗重了許多。


    薄唇間,情不自禁的溢出一絲哼吟來,深深地刺激著樓司沉壓抑了數年的神經線。


    他覺得自己再壓抑下去,可能真的會七竅流血而亡。


    “啊……”


    暮楚驚得一聲大喘,一顆心髒,簡直快要從心房裏飛出來了一般。


    她氣喘籲籲,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大手所熨過的地方,似大火焚過一般。


    好燙!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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