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今兒早上專程早起,來補昨兒晚上沒幹完的事!!”


    但這話,其實樓司沉隻是說說的而已,他並沒有真的碰暮楚。


    他想她,是實話,所以才一睜眼,就匆匆趕了過來!當然,想睡她,那也絕對是實話,但……上次讓她流產的事情,到現在仍讓他心有餘悸,而更多的是,愧疚難當。加之流產到現在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自是不敢輕易碰她。


    她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他來得太匆忙,連早餐都沒吃,暮楚又替他煮了份餃子,還是昨兒晚上包著剩下的。


    兩人出門的時候,才不過七點整。


    外麵的空氣,清晰怡人,暮楚坐在車上,打開車窗,任由著窗外的清風拂在麵上,心情竟有種說不上來的美好。


    她不知道樓司沉今兒到底要帶自己去哪裏,她也不再多問什麽,反正他說的,到了就知道了!


    司機開了半個小時的車,終於,在一家私人形象會所前停了下來。


    “下車!”


    樓司沉牽著暮楚從車上走了下來。


    暮楚詫異,“怎麽帶我來這種地方了?”


    “樓先生,秦小姐!”


    樓司沉還未作答,會所的經理就恭恭敬敬的迎了出來,“裏麵請!”


    一頭霧水的暮楚就被樓司沉牽進了裏邊去。


    緊跟著,暮楚就被化妝師領進了裏麵大型的梳妝室中去,而樓司沉則坐在外麵等她。


    直到這會兒,暮楚才後知後覺的回神過來,原是帶自己梳妝打扮來的!那照這麽說,一會兒豈不是得見許多人?


    看來,還真是一場大戲了!


    可到底是什麽戲呢?暮楚不得而知。


    在給暮楚化妝前,形象設計師已經替暮楚挑選出了幾套最適合她的禮服來。


    暮楚有些不好意思了,“為什麽這幾套禮服看起來都那麽像婚紗呢?”


    “樓先生說,今兒參加的是一場非常別出心裁的盛宴,所以禮服必須要莊重而又不失華麗,於是我們就選了這幾款。秦小姐您膚白,很適合白色的禮服。”


    “那好吧!”


    暮楚反正也不懂形象設計這一塊的知識,也希望今兒這出戲自己沒讓他丟人就成。


    她隨手指了其中一套最不像婚紗的小禮裙,“那就這套吧!”


    “好的!秦小姐,您可真有眼光,這套禮服是noun本季出的唯一一款限量版,就被您給選中了!”


    “……”


    暮楚隻是挑了挑眉,沒說什麽。


    如果她沒想錯的話,照樓司沉的性子來說,這上麵掛著的恐怕都是各種奢侈品牌的限量版吧?


    “小果,帶秦小姐去把禮服換上吧!”設計師吩咐她的助手。


    “好的,秦小姐,這邊請。”


    暮楚跟著助理小果進去換禮服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所有的妝容結束。


    落地白簾“嘩——”的一聲,拉開。


    所有的人,在見到全身鏡前,圓形站台上的暮楚時,無不驚歎出聲。


    “哇……太美了!!”


    “好漂亮啊!這條禮服簡直就是為秦小姐量身打造的!”


    “實在太好看了!”


    “……”


    有那麽一瞬,連坐台上的樓司沉都有些看癡了。


    白色站台上,暈黃的燈光裏,她一席飄飄似仙的白紗著身,烏黑的長發被她細致的盤起,發絲裏點綴著粉白色的小碎花,頭上還鉗著一枚鑽石版的小皇冠,放眼望去,她似國王後花園裏最惹眼的那位花仙子。肌-膚通透雪白,在光暈的照射下,竟也尋不出半點瑕疵。


    感覺到樓司沉炙熱的目光,暮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她微低頭,羞窘的避開了他的視線去。


    樓司沉起了身,沉步朝她,走近了過去。


    她站在高高的站台上,腳上還穿著一雙近乎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以至於身高一米八八的樓司沉,這會兒站在她跟前都需仰高頭看她。


    “很美!”


    他出於真心的讚美她。


    紳士的向她伸出手來,將她從站台上牽了下來。


    “謝謝!”


    ………………………………………………………………………………………………


    塞羅爾大教堂,氣勢恢宏,坐落於塞羅爾湖畔,四周皆是湖水相連。


    金色薄光從天篩落而下,如同給整座恢宏的教堂蒙上了一層神秘而浪漫的薄紗,成群的白色海鷗騰空而起,伴隨著雪白的鈴蘭花瓣飛舞於空中,美如置身於銀白色的天堂,淡雅的花香在清新的空氣中肆意彌漫。


    a市上流社會的名流和高官們全數聚集於此,媒體記者們爭相報道,隻為這裏即將舉辦的一場奢華的世紀婚禮。


    教堂裏,十字架前,那台古老的石英鍾正緩慢的“嘀嗒嘀嗒——”搖擺著,帶著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而過……


    “這吉時都已經要到了,司沉那孩子怎麽還不來呢?”


    眼見著離吉時不到半個小時了,樓夫人王綺麗有些坐不住了,頻頻看時間,又問身邊的丈夫,“老公,你說司沉那孩子不會不來了吧?”


    樓仲鉑薄唇抿著,半晌,才沉聲道:“他說來,就一定會來!”


    聽丈夫這麽一說,王綺麗憂慮的心這才緩和了些。


    而這會兒,程萱瑩那邊也有些等不及了。


    “親家母,這司沉怎麽還不來呢?今兒可是新婚之日,他不會在這麽重要的日子裏遲到吧?”程郝勝問王綺麗。


    “對啊!”程夫人也有些憂心起來,“千萬別誤了時辰才好啊!”


    王綺麗連忙賠著笑臉道:“你們別擔心,可能是路上堵車了,一會兒就來了,再等等……”


    說實話,王綺麗還真怕兒子掉鏈子,畢竟今兒這堂婚禮算得上是她一手策劃的,包括婚紗照以及請柬什麽的,全是她一手包辦的,而他兒子樓司沉不過是被她趕鴨子上架逼過來的。


    而十字架前,一席白紗的程萱瑩也有些站不住了。


    她的新婚丈夫怎麽還不來呢?


    其實她的心裏這會兒也跟王綺麗一樣,一點底兒都沒有。


    因為就在她偷偷同樓夫人王綺麗一起把婚訊放出來的前一天,樓司沉還約了她與她的父母商談婚約的事兒,而他的立場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那就是解除在他心裏從未存在過的婚約。


    這場婚約本也是他們程家與樓母的一廂情願,他樓司沉從未對此點過頭。


    可她程萱瑩是不甘心的。


    她不甘心自己愛慕了這麽多年的男人,居然被秦暮楚那樣廉價的女人給搶走!她什麽都比不過自己,可憑什麽就能擁有樓司沉這樣完美的男人?她秦暮楚根本不配!!


    能夠站在樓司沉身邊,成為他妻子的女人,隻會也隻能是她程萱瑩!!


    眼見著吉時已經快過了,十字架下的新娘都有些等不及了,教堂裏的貴賓和媒體記者們都有些按捺不住了,私下裏開始議論芸芸起來。


    “這新郎怎麽還不來呢?不會直接逃婚了吧?”


    “瞧新娘子的臉色,整個都黑了……”


    “這新郎要不來,明兒的頭版頭條可真就有東西寫了!”


    “那可不是!”


    “……”


    記者們一個個幸災樂禍的盼望著有大新聞出來。


    正當大夥兒議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倏爾,厚重的教堂門“嘩——”的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來,一束金色的光芒,透過緩緩開來的複古木門映射了進來。


    “樓先生到了!!”


    忽聽教堂外一聲匯報聲響起。


    一時間,教堂內外,所有嘉賓,皆不自覺的,起身相迎,行注目禮。


    教堂正門口,左右兩名迎賓門童,恭恭敬敬的拉開了教堂大門,“樓先生,裏麵請——”


    新郎樓司沉,一席挺括的黑色正裝禮服,器宇軒昂的從外麵逆光而來。


    璀璨的陽光,從背後篩落而下,如同給他挺拔的身軀,綴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光暈,將他偉岸的身形,襯得愈發英挺,傲氣,且盛氣逼人。


    而此刻,讓所有人都震驚愕然的是,他的身旁,居然還挽著一名美如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的女孩!


    兩人逆著光,踩在由玫瑰花瓣鋪設而成的紅毯之上,向著前方神聖的十字架前走近而去。


    那一刻,暮楚在教堂裏所有人目光的洗禮之下,她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髒,正猛烈地撞擊著她的心房門,“咚咚咚——”,一聲較於一聲更清晰,更激烈,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心房裏脫跳而出了一般。


    她從不知,這場戲,居然會是這樣的局麵!!


    挽著樓司沉的小手,不由緊了緊。


    而這會兒,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今日的新郎是樓司沉,但新娘絕對不會是此刻十字架前的程萱瑩!


    “這兩人好般配啊……”


    “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啊!”


    有人不經意的發出了一聲聲驚歎。


    而十字架下,頭紗裏,程萱瑩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上,乍青乍白,難看到了極點。


    台下,四位長輩的臉色,更是鐵青。


    “親家公,親家母,你們這司沉到底想幹什麽?!”程郝勝耐不住了,氣惱的質問著樓仲鉑夫婦。


    王綺麗早已氣得七竅生煙,“這混小子!!”


    她怎麽都沒料到她兒子居然會給她擺上這麽一刀!


    “感謝眾位來參加我和秦暮楚小姐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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