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莉蘭這會兒的臉色並不比自己丈夫的好看多少,兩隻手相互纏繞著擱在身前,卻在不住的打著抖兒。


    她有想過秦暮楚或許真的傍上了什麽不得了的大官,可她卻萬萬沒料到,那個賤人背後的大人物居然會是孤狼!!而且,她居然還是孤狼少主的妻子?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呢?那個女人要論相貌,論身材,論才情,樣樣都不是拔尖的,又怎會被孤狼瞧上眼呢?何況她還是個生過孩子的下賤女人!這一點,那孤狼又知道嗎?還是那女兒本就是那孤狼的孩子?


    想到這個可能性,林莉蘭的麵色更加煞白了幾分,連帶著肩膀都開始抖了起來。


    真沒料到,那個賤女人,居然如此有手段,果然,有其母就有其女,跟她媽一樣,都是下賤的狐媚子!!


    “媽……”


    秦朝夕見林莉蘭不吭聲,又打著哭腔喊了一聲。


    “哭什麽哭!”


    林莉蘭忽然失控的一聲大吼,揚手,“啪——”的一巴掌,就毫不憐惜的抽在了秦朝夕的臉上,吼她道:“你成天除了哭哭啼啼,你還會什麽?!如今眼見著秦暮楚那賤人都已經要騎到咱們母女頭上來了,你還在這哭哭哭!!”


    林莉蘭這會兒也當真是氣瘋了!


    秦朝夕從來沒料到自己的母親居然會動手打自己,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以來的頭一回,她心下一時間難以接受,右手捂著挨打的右臉,委屈的眼淚不住的從眼眶中湧了出來,“媽,你和爸都夥同外人一塊兒欺負我,是不是?她秦暮楚伴上了孤狼就了不起嗎?你們怕她是不是?但我秦朝夕不怕!!!我就要看看她敢把我怎麽樣!!她想讓我代替她嫁給劉喆?做夢去吧!!我偏不嫁——我倒要看看那賤人能拿我怎麽著!!”


    “喲!這一家子熱熱鬧鬧的,在聊什麽呢?”


    忽而,一道嬌媚的女音,從門口處輕飄飄的傳了進來。


    緊跟著,就見門口,暮楚那抹熟悉的倩影,緩步從外麵走了進來。


    所有的人,皆是一愣。


    今日的她,穿的居然不是端莊的裙子,亦不是休閑的牛仔裝,而是……


    西裝革履!!


    這是一套特意為她量身打造的英國手工女式西服,內襯一件白色-女式襯衫,領口下方還有板有眼的係了根偏女性化的小領帶。


    這套西裝被暮楚命名為——戰袍!


    天生麗質的小臉蛋兒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被這麽一搭,登時,有種氣場全開的感覺。


    又美豔,又中性,還當真足以把男女同時收編在她的西褲腳下,迷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就連秦朝夕在見到這一麵的暮楚時,也足足愣了半分鍾的時間,沒緩得過神來。


    而這會兒,暮楚的身旁,還跟著同樣西裝革履的薛秉。


    薛秉的麵色,淡漠著,典型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


    秦家門口,此刻數十名冷肅且麵無表情的黑衣保鏢,已然井然有序的排開兩隊候在了那裏,仿佛隻要屋內他們的少奶奶有任何異像,就會端起手裏的槍械毫不留情的爆了他們的腦袋,不留活口!


    在見到這逼人的大陣仗之後,滿屋子裏的人,包括剛剛放大話的秦朝夕也一瞬間慘白了臉色。


    直到這一刻,見到保鏢們手裏那端著的槍械時,仿佛才開始意識到他們這些人嘴裏那所謂的‘孤狼’,到底是一個怎樣讓人聞風喪膽的大人物!!


    相較於每一個人臉上那緊張的神色,暮楚的臉上就顯得輕鬆自在多了。


    眼下,這一張張難看而又驚嚇的臉色,就像一場場生動的喜劇一般,精彩得很。


    暮楚踩著她腳上那雙牛津皮鞋,一步一步走至秦朝夕跟前,居高臨下的問她道:“賤人在罵誰呢?”


    “賤人當然是在罵你!!”


    秦朝夕本還怕的,被秦暮楚這麽一問,直接壯著膽子,踮著腳大聲衝她喊了一句。


    她本就比暮楚矮,這會兒被暮楚的氣勢一壓,氣場登時矮了大半截。


    “噗嗤——”


    暮楚聞言,笑了起來,“果然有賤人在罵我!”


    “你……”


    秦朝夕氣得臉都白了,指著暮楚的鼻子道:“秦暮楚,你少在這跟我陰陽怪氣的,你不就傍上了個稍微有點權的土鱉嗎?你有什麽資格在我們麵前作威作福?!”


    “你胡說什麽呢!!”秦衛國一把上前過來,盛怒扯開了口無遮攔的秦朝夕,用冷銳的眼神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訓了一句:“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滾一邊去!!盡給我惹事!!”


    暮楚揚揚眉,微抬下巴,不吭聲。


    這可還真是頭一回見著他秦衛國這麽大聲的訓斥她秦朝夕呢!實在難得!


    不過,說他們家少主是土鱉?嘁!那起碼也得是個鑽石鱉吧?


    “薛先生,剛剛小女說的那番不經大腦的話,你們可千萬別跟她一般計較,我在這向孤狼少主賠禮道歉了,實在對不住!”秦衛國連忙諂媚的同薛秉鞠躬道歉,那姿態可還真是卑躬屈膝,哪裏有一點市長大人的風範?


    “秦市長,你放心,我們家少主大人有大量,不會與秦二小姐這種土鱉一般計較的!”


    “……”


    暮楚差點憋不住就被薛秉這句反擊的話給逗笑了!


    這回答,實在太精辟了!


    秦朝夕卻氣得臉都白了,想回擊,卻又礙於剛剛挨了秦衛國的批,這會兒隻能悶著,不敢再多吭聲說一句話。


    至於秦衛國,自然是不敢說半句不是的,隻連連點頭,“是是是!薛先生說得極是。”


    末了,又一臉殷勤的同暮楚說道:“楚楚,今兒怎麽突然想起回來看看了?”


    “妹妹結婚,我當然得回來送新婚賀禮了!”


    暮楚笑得牲畜無害。


    “誰要結婚了!!我不結婚,要嫁你自己嫁——”秦朝夕紅著眼眶衝暮楚喊著。


    暮楚卻全當沒聽到,隻從薛秉手裏,把自己‘精心’準備的賀禮,微微笑著,遞到了秦朝夕跟前,“拆開看看,你保準會喜歡,婚後一定用得著!”


    這禮物可是暮楚這些日子以來絞盡了腦汁,逛遍了所有網點,才終於靈感一現給琢磨出來的。


    秦朝夕當然不肯接,腦袋一偏,就別開了臉去。


    “朝夕,趕緊接了!!怎樣都是你姐的一片心意,怎麽這麽不懂事兒了?”秦衛國又瞪了秦朝夕一眼。


    “爸——”


    秦朝夕不高興的癟嘴,可被父親這麽瞪著,她也隻能乖乖把暮楚手裏的禮物接了過來。


    暮楚微微揚了揚嘴角,慫恿道:“拆開看看!”


    秦朝夕不想拆。


    “趕緊拆開看看!”


    催她的是秦衛國。


    這時候,他哪裏敢忤逆暮楚半分!


    見秦朝夕不動,秦衛國又一臉肅色的催了一聲,“快點——”


    秦朝夕委屈得很,可即使這樣,她也隻能乖乖聽著父親的話,當著所有人的麵兒把禮物給拆了。


    劉魯風和劉喆也頗為好奇秦朝夕手裏的禮物到底是什麽東西,所以,秦朝夕拆的過程中,他們一直都睜著眼盯著瞧著。


    秦朝夕把東西從禮盒中抽出來的時候,除卻暮楚和薛秉,一屋子的其他人見著全都變了臉色。


    禮物,不是什麽別的東西,居然是……


    一個男人的假具!!專門給女人用的情-趣用品!!


    秦朝夕那張嬌俏的臉上更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在暮楚看來煞是好看。


    “秦暮楚,你真下-流!居然送這種東西,你要臉不要臉了!”


    秦朝夕羞恥得把手裏的東西趕緊扔了,臉上臊得更像被熱火燙著一般。


    再看劉喆的臉色,卻不比秦朝夕好半分。


    這不擺明兒的傷口上撒鹽嗎?可偏偏,他劉喆卻是連半句聲都不敢吭!心裏就算再憋屈,這會兒也隻能乖乖忍著了!


    被秦朝夕罵,暮楚倒是丁點不覺得怒,她一臉無辜的聳聳肩,“你這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等將來啊,你肯定會回來來謝謝我的!”


    “你……”


    秦朝夕被暮楚這般羞辱,氣憤難當,想回罵幾句的,可一看父親那臉色,秦朝夕又有些不敢了,隻紅著眼往林莉蘭身後一躲,“媽,我不嫁……”


    “秦二小姐,剛剛那隻是我們少夫人為你準備的一份薄禮,接下來是我們少主的心意,還望秦二小姐和劉四公子能喜歡!”


    薛秉說著,揚了揚手,緊跟著,就見一位黑衣男子托著一個半米長寬的木箱從外麵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好奇的盯著那隻木箱瞧著,雖然有了暮楚剛剛的那份‘薄禮’前車之鑒,但這會兒見著這氣勢龐大的木箱,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的。


    而最好奇的當屬暮楚了。


    連她也不知他們家少主到底給這兩位新人備了什麽樣的一份大禮。


    薛秉走上前去,把那份大禮從木箱裏捧了出來,非常慎重的放置在了跟前的大長幾之上。


    所有的人,在見到眼前這份禮物時,麵上的表情都開始變得極為豐富而又精彩起來。


    尤其是暮楚!!


    “秦二小姐,劉四公子,這是我們少主送給你們夫妻倆的送子觀音!少主的一片心意,希望你們喜歡!”薛秉比著長幾上那座半米高的送子觀音,微笑的介紹著,一臉非常真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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