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司沉一把將暮楚鎖進自己懷裏,讓她柔軟的嬌身與自己溫熱的胸膛緊密相貼,他把頭擱在她瘦弱的肩頭上,猿臂鎖著她緊緊地,“看到你,我腦子裏所有其他事情都變成了一件事……那就是,睡你!變著法子的睡,各種花樣睡!”


    暮楚又羞又氣,“你流-氓啊!精蟲上腦了是不是?”


    被她損著,樓司沉到沒生氣,隻貼在她的耳畔間,輕聲低語道:“今兒是個意外,沒來得及準備安全套,以後不會了。”


    “嗯?”


    暮楚一顆小心髒微微晃了一晃,她忙道:“沒事啊,沒戴那個也沒關係,事後我再自己吃藥就好了。”


    她才不希望他戴呢!


    樓司沉一巴掌輕輕拍在暮楚的翹臀上,“你是醫生,難道你不知道那種藥吃多了傷身?”


    “呃……偶爾一兩顆,沒關係的嘛!”


    暮楚心下其實想的是,如果他真的戴套的話,那自己這孩子還怎麽生啊?


    “偶爾一兩顆也不行,今天是特例,沒有下次了!”


    “……”


    “樓主任。”


    “嗯。”


    樓司沉窩在暮楚的發絲裏,應了她一聲。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的懷孕了怎麽辦?”


    暮楚問這句話的時候,能感覺到摟著她的男人,身形微微僵了一下。


    “沒有如果!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除非你不聽話,今天沒有吃藥。”


    樓司沉抬起頭來,深眸重重的盯了她一眼,那銳利的眼神,似要透過暮楚的眼睛窺探進她的心裏去一般。


    “……我吃了。”


    暮楚沒料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被他這麽盯著,她已經心虛得都有些不敢與他對視了。


    “那怎麽會懷孕?”


    “藥也不是全能的呀!它也有失效的時候啊!所以我這不說如果嗎?如果我懷孕了怎麽辦呢?”


    “這種藥沒那麽容易失效,當然,我們也沒那麽容易懷孕。”


    樓司沉對於暮楚的問題,卻始終避而不答。


    顯然,他並不想要孩子,更不希望她懷孕。


    暮楚要說心裏一點失落感都沒有的話,那定然是假的。


    起初的好心情,一下子一掃而空,她也沒了心思再陪他喝酒跳舞。


    樓司沉許是瞧出了暮楚的心思來,長指捏上她的小下巴,逼近她耷拉下來的臉,問她:“怎麽?不高興了?”


    “哪有!”


    暮楚不承認。


    樓司沉擰眉,“都寫臉上了,還說沒有?”


    “真沒有!我幹嘛要不高興啊?”


    暮楚強逼著自己擠出一絲笑來。


    樓司沉捏了捏她緋紅的頰腮,“不是不想跟你生孩子,而是現在不是要孩子的時候,明白嗎?”


    這,算他的解釋嗎?


    暮楚冰涼的心尖兒上,還是微微回暖了些分,心情也好轉了一些,但她還是沒了跳舞的心思,“哎呀!不跳了,不跳了,外麵冷死了!”


    她說完就準備轉身回亭裏去,卻哪知,又被樓司沉給重新捉了回來,他直接把身上那件長風衣脫了下來,裹在了暮楚嬌小的身軀之上,卻倏爾,一本正經的問她道:“如果你現在真的懷了我的孩子,你會怎樣?”


    “……”


    這算不算被他反將了一軍啊?


    “你趕緊把衣服穿上,我沒那麽冷,你把風衣脫給我,會感冒的!”


    “故意轉移話題?”


    樓司沉摟住她的肩膀,不許她把風衣脫下來,“穿著!我不怕冷!”


    “……我也不冷的。”


    “回答我的問題!”


    樓司沉攫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來,讓她的水眸迎向自己的目光,“回答我,如果你意外懷上了我的孩子,你會怎麽做?”


    “我?我……我不知道呢!”


    暮楚沒敢去看他,“你也說了嘛,你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不是嗎?所以,沒來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麽做……”


    樓司沉深諳的黑眸緊迫的盯著她,好半晌,隻伸手反把她緊緊地摟入了自己懷裏,下顎抵在她的發心上。


    恍惚間,暮楚似聽得他無奈一聲歎息,卻又聽他低低一聲道:“哪天你如果真的懷上了我的孩子,那就……順其自然的生下來吧!”


    暮楚一怔……


    愕然。


    有那麽一瞬的,她幾乎以為是自己聽茬了。


    許久,她都僵在他懷裏,沒有動彈。


    卻隻聽得自己的心髒,“砰——”“砰——”“砰——”一聲又一聲,強烈而迅猛的敲擊著自己的心房。


    他說……


    如果哪天自己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那就順其自然的生下來!


    是!她確定,他說的是,生下來!而不是什麽流-產芸芸一類的。


    暮楚隻覺眼眶一燙,有淚差點就要從裏麵湧了出來,但好在,她忍住了。


    身後,是男人結實而溫熱的胸膛,裹著她纖瘦的嬌身,暮楚貪婪往他身上靠了過去,登時有一種錯覺,仿佛這是一座永遠不會離開她的大山,仿佛可以這樣罩著她,一輩子……


    如果可以,多好!


    雪,仍舊紛飛而下……


    而此時此刻的兩個人,卻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的冷涼之意一般,暖意將兩個人裹得緊緊地,一直蔓延到了心頭。


    公園裏,十二點的鍾聲敲響……


    “咚——”


    “咚————”


    “咚————”


    “……”


    暮楚仰頭看他,露齒甜甜一笑,“樓主任,二十八歲好!”


    樓司沉低眸看她,湛黑的眼底,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那一刻,暮楚仿佛是第一次見他露齒而笑。


    他揉著她的腦袋,在她的發心裏烙了個吻。


    而那一瞬,樓司沉竟有一種期許,希望往後的每一年生日都有她的陪伴,希望往後每一歲的第一天都能聽到她的祝福:


    ——樓主任,二十九歲好!


    ——樓主任,三十歲好!


    …………


    直到八十歲,九十歲……


    直到入土為安的那一年!


    暮楚怔怔的望著他的笑顏,那一刻,她已然看癡了。


    暮楚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笑起來,這麽好看!


    那雙帶笑的眼睛,像極了天上璀璨的星空銀河。


    “樓主任,你笑起來真好看,你應該多笑笑的!”暮楚轉過身,麵向他。


    “十二點了,回家!”


    樓司沉顯然並不習慣笑,也不習慣被人這麽誇。


    “我不能回去。”


    暮楚忙道:“我……值班!”


    “值班?”


    樓司沉狐疑的睇著她,“我記得今兒可不是你的班。”


    “對,是……蓉顏的,我跟她換了,替她。不然我這大晚上的,能在這呀?我現在可還是偷偷跑出來的,你趕緊回去吧,我得回醫院了!”暮楚扯了個小謊。


    “我送你進去吧!”


    樓司沉說著,進了木亭裏去,收拾桌上的蛋糕和紅酒。


    暮楚看著那個沒吃幾口的蛋糕,提議道:“要不我把蛋糕拿到科室裏分了吧!反正吃不完也浪費了。”


    “不要!”


    樓司沉皺眉,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


    “幹嘛?這麽小氣可不是樓主任你的風格,再說了,我記得你不太喜歡吃甜品的。”


    “你記岔了!”


    樓司沉說著已經重新將蛋糕打包好,拎在了手裏,“這蛋糕是你送我的,現在已經是我的東西了,我要怎麽處理它,那是我的事情,你沒法做主。”


    “……”


    暮楚有些好笑,“行行行,我不替你做主,你生日-你最大!蛋糕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走吧!”


    樓司沉把那瓶剩下的紅酒遞給暮楚,讓她拎著,另一隻空出來的手也朝暮楚伸了過去。


    暮楚愣愣的看著他朝自己伸出來的右手。


    半晌,見暮楚沒反應,樓司沉斂了斂眉心,“手,給我。”


    “……”


    暮楚一顆小心髒猛地漏跳了一拍,心池裏頓時似有一顆甜甜熱熱的棉花糖滋滋的化開了來……


    她單手抱著紅酒瓶,悄無聲息的把自己的小手塞進了他渾厚的手掌心裏,兩個人手心相觸的那一刻,似有電流通過,曖昧的味道也開始在空氣裏不斷發酵著,仿佛還彌漫著一股甜膩膩的巧克力的滋味……


    實在有些醉人!


    初雪的這一天,果然,萬物都是最美的!


    ……………………………………………………………………


    下午,樓司沉來醫院上班。


    車經過醫院不遠處的一家水族館時,“嘎——”的一聲,一個急刹,他驀地將車停了下來。


    因為,他在水族館的門口,見到了一抹熟悉的小身影!


    那是……小尾巴?


    之前他在商場裏遇到的那個小女孩?


    可是,她什麽時候變成小光頭了?


    起初,樓司沉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然再定神一看,他確認是她了!


    也不知怎的,樓司沉竟鬼使神差的把車靠邊停了下來,下了車,徑直就往水族館走了過去。


    水族館門口,就見那小不點兒正趴在一個跟她差不多高的大型魚缸上,烏溜溜的大眼兒往裏瞧著,看著裏麵遊得正歡的紅色小魚兒,她奶聲奶氣的問裏麵的老板,“叔叔,你這小魚兒可以長命百歲嗎?”


    “當然可以!”


    老板騙她道:“養得好,當然可以長命百歲了!怎麽樣?要不要買幾條回去養著?”


    “真的呀?!”


    小家夥一雙天真的大眼放光放亮。


    卻忽而間,一抹頎長的黑色身影,在她身旁蹲了下來,大手摸了摸她圓溜溜的小腦袋,戳穿了老板的謊言,“小金魚是不可能長命百歲的!小金魚的平均壽命大約十五年左右,而且,那是嗬護得極好的,普通人飼養的話,一兩年都算很長了。小尾巴,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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