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依然沒有招供,但是柴晏的心情很好,無論阿成招與不招,這案子都已經有了定數。


    柴晏歡歡喜喜來了青萍巷,這一次二皇子沒有跟著一起來,他覺得有些尷尬,呂家姐弟連同青萍巷裏的人,全都把他當成活菩薩大善人。


    若是以前,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是現在,他覺得小七看他的眼神,總帶著幾分調侃。


    看到來人隻有柴晏,顏雪懷好奇:“二殿下呢,他怎麽沒來,英兒還想親自下廚感謝他呢。”


    柴晏笑道:“既然呂姑娘親自下廚,那我這個做弟弟的就替兄長品嚐吧。”


    顏雪懷白他一眼,問道:“怎麽樣了?”


    柴晏知道她問的是什麽,說道:“大哥的意思,那對兄妹多活一日便是隱禍,想來也就是這幾天了。”


    顏雪懷聽到柴晏隻說了“那對兄妹”,卻沒提其他人,便道:“有重要人物在裏麵?”


    “也不算是重要人物吧,但是絕對有價值,從他們口中還能審出更多的事情。”


    柴晏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一個人來,說道:“你還記得翠仙小街那位名叫翠仙的女老板嗎?”


    顏雪懷眉頭微動,她道:“對了,我忘了和你說,這次去平城,我發現翠仙閣換了東家。”


    柴晏點頭,便把劉四喜的供詞複述了一遍,顏雪懷聽得瞠目結舌,好一會兒才說道:“我記得你當初就派人盯過她的梢。”


    柴晏笑道:“當年我讓人盯著她,並非是因為她本人,而是因為許懷義,許懷義是她的裙下之臣。”


    “既然翠仙是細作,那許懷義......”顏雪懷想起那位下落不明的飛魚衛前任督監,眉頭微微蹙起。


    “許懷義和她不是一起的,當年翠仙接近許懷義,想來也是有目的,許懷義沒有進飛魚衛之前,便是衛明麵前的紅人,那時他便常常奉旨出宮辦差,翠仙在來平城之前是在杭城,那時織造司的監使名叫於順,曾經也是宮裏的大太監,後來衛明對於順起了疑心,便派了許懷義來杭城監督於順,想來就是那個時候,翠仙和許懷義好上的。”柴晏說道。


    顏雪懷沒有說話,她對那位名叫翠仙的女老板是有好感的,當年孫大雄給她造謠,翠仙還曾為她仗義直言。


    顏雪懷歎了口氣,便和柴晏說起昨天酒席上的趣事,柴晏問道:“呂平是怎麽打算的?”


    顏雪懷笑著說道:“當然先要蓄頭發,不過他的頭發剃得太幹淨,沒有一年半載蓄不起來,英兒還在為這事發愁,聽說鮮薑水有用,昨天就往呂平頭上抹了不少。呂平年紀還小,當年在句容時就已經入學了,英兒想讓他去學堂繼續讀書,可是又擔心他是光頭,會被人垢病。”


    出家人斷了六親,自是可以剃頭發,但是尋常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是也剃了光頭,是會被人不齒的。


    柴晏感同身受,當年他被二哥忽悠地剃了頭發,皇後讓人給他做了好幾頂虎頭帽子,他從秋天戴到第二年的春末!


    “要不先戴帽子吧。”柴晏也沒辦法,自家二哥造的孽啊。


    皇宮。


    太子正向皇帝報告剛剛收到的密信。


    “寶安郡王長孫柴庸良,原本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會帶寧王去白鹿山小慈恩寺,給太皇太後請安。從兩個月前開始,寧王去小慈恩寺的次數,由每個月的兩次改成了四次,太皇太後不肯見他,他們祖孫便跪在門外,每次都是跪足一個時辰。”


    皇帝微笑,顯然對寧王的做法非常滿意,他對太子說道:“還有嗎?”


    太子又拿出一封信來,要呈給皇帝:“這是寶安郡王寫給兒子的。”


    皇帝擺手:“朕不用看了,你說說吧。”


    太子說道:“寶安郡王想再要個恩蔭。”


    寶安郡王是最後一代的王爺,他已經六十多歲了,可他不敢死,若是他死了,他的嫡長子就要降爵為鎮國將軍,孫子是輔國將軍,其他的兒子沒有爵位,隻是普通宗室。


    皇帝為先帝柴奐挑選嗣子,選中了寶安郡王的重孫,封為寧王,如今,整座寶安王府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寧王身上了。


    皇帝冷笑:“好啊,那就多給他家一個鎮國將軍的爵位,不過這個爵位不能白給他,你知道如何做了嗎?”


    太子道:“兒臣知道了,兒臣這就去安排。”


    京城。


    柴薈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裏走來走去,悠然居出了事,已經幾天了,卻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這時,外麵響起丫鬟的聲音,劉渺求見。


    劉渺臉色不太好,柴薈心中一沉,劉渺這個人很少會把情緒寫在臉上。


    “劉先生,可查到消息了?”柴薈問道。


    福王對柴薈保護得很好,無論是悠然居還是石亭,柴薈也隻是知道有這個地方這個人而已,福王不讓柴薈直接插手,所有見不得光的事,京城這邊都由劉渺負責。


    但是悠然居出事,一旦石亭等人招供,柴薈依然不能脫身。


    “七皇子已經回到刑部去了,二皇子也跟著一起去,兩兄弟上衙下衙,沒有再去過詔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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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薈的眼角抽了抽:“什麽意思?這個案子已經審完了,還是移交給別人了?”


    劉渺麵沉如水:“如果那八個人裏有人招供,想來就是那個嬋娟,我早就說過,那個女人不能留下。”


    他的確早就說過,留下嬋娟性命,是柴薈的決定。


    柴薈想給石亭一點甜頭,卻沒想到,他們兄妹團聚沒多久,悠然居就出事了。


    “這件事上,的確是我判斷有誤。”柴薈說道。


    劉渺看他一眼,說道:“公子太年輕了,那些人又太過狡猾,這不能怪公子。”


    話雖如此,但是嬋娟一旦招供,就會帶來嚴重後果。


    劉渺想了想,道:“好在嬋娟知道得不多,她能供出來的,也就是硫磺和硝石的那點事而已。”


    柴薈問道:“那個阿成......”


    柴薈沒有見過阿成,也不認識這個人,但是祖父能讓阿成陪著齊纓進京,可見對阿成的信任。


    劉渺搖頭:“公子大可放心,阿成寧可死了,也不會吐露隻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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