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德見穆斌出門時候的臉色很是難看,心知他定然出了事,這大清早的,天才剛蒙蒙亮,他會去哪兒呢?心中帶著疑惑,徐雲德一路尾隨著穆斌,隻見他走的匆忙,似乎也沒有在意身後有沒有人跟隨自己,隻是埋著頭趕路。


    半個時辰後,那穆斌竟然是來到了昨日夜間出現僵屍的那片鬆林之中,此時林子內也早已被大雪重新蓋上,銀裝素裹的鬆樹林,在這冬季的早晨,閑的莊重而有恬靜,穆斌站在林子中間,突然雙膝跪地,掩麵抽泣起來,他說愴然的說道:“爹……孩兒不孝啊,這些年來,都沒能找回您的屍骨,現如今您還遭妖靈所害,化成了那滿身毒氣的僵屍,落得一個死無全屍,死後都不得安生的下場……”


    徐雲德一聽這話,頓時有些驚詫,穆斌的父親難道說也埋藏在這片林子裏?既然如此的話,那又為什麽許多年來,都一直沒能找到屍骨呢?想起昨夜從地底爬起來的數以千計的有毒僵屍的情形,徐雲德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


    跪在林中的穆斌,自顧自的哭了一會兒,然後從懷裏掏出來幾根香煙,點燃之後將其插在雪地上,痛聲說道:“爹,您在九泉之下盡管安息吧,徐老大他們已經替你報了仇,如今那害死你的日本鬼子所化成的邪靈,昨晚被他們抓住了,到時候我會找徐老大他們幫忙,讓我親手滅了那邪靈,好替您報仇雪恨!”


    “穆斌!”聽到這裏,徐雲德忍不住走了出來,沉聲說道:“你小子還拿我當不當兄弟了!為何有這等事情不早些跟我說!”


    穆斌見徐雲德竟然跟了過來,神色間稍微閃過一絲驚訝,旋即便釋然的點了點頭道:“徐老大,這事早說晚說都無濟於事,當年那小鬼子將我爹已經許多無辜的百姓抓去做實驗,在他們體內注射了一種不知名的毒藥,數千人僅在頃刻之間便全死了,那個時候我身在南方,對此並不知情,待我回來之後,鬼子已經投降,那罪魁禍首我也找不到他的蹤跡了。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這狗日的家夥竟然化成了邪靈!”


    “哦?”徐雲德好奇道:“你是如何斷定,我們抓的那個邪靈,便是殺害你爹的罪魁禍首的呢?”


    穆斌道:“我曾查過,他給我爹那批人注射的毒藥,並非是為了研製什麽生化武器,也不是為了研究毒氣,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起初沒人知道,就連當年他的那些手下也並不知情,後來我打探到了我爹他們的埋骨之處就在這林子裏,於是索性便過來挖了一具屍首出來看看,誰料這一看不要緊,我發現這死去了幾年的屍體,腐爛的程度並不正常,更何況鬆樹林間多蟲蟻這點誰都知道,可那些屍體卻完全沒有一具被啃咬過,也就是說這些屍首體內定然有著連蟲子都不敢靠近的毒素!起初在查到這一信息之時,我也不能下結論那罪魁禍首的主要目的究竟是什麽,直到方才聽你們講述了昨日夜間所發生的事情之後,我才恍然大悟!那遭天殺的其實就是在製造毒屍呀!”


    徐雲德聞言後,緊緊皺眉道:“看來這邪靈是早在好些年前,便已經開始製定一個陰謀,並附屬實施了,穆老弟,你爹的事情我深表遺憾,待這事情解決之後,我幫你找王老道,叫他替你爹做一場法式,也好讓你替你爹立座墳。隻不過現在,我想我們得去拷問拷問那邪靈了!”


    穆斌重重的點了點頭,旋即再一次的環顧了一下整片林子,輕歎一聲之後,方才跟徐雲德一並往回走去。


    回到家中以後,大夥竟然沒有一個去休息的,大家都坐在客廳中,似乎是在等待著他們倆,穆斌見狀,硬是擠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怎麽,大夥兒為啥都這般看著我啊?”


    徐雲德笑道:“廢話,自然是擔心你出事了,方才若不是你一臉要死的模樣跑了出去,想來這會兒功夫,我們應該都在床上睡覺吧。”


    穆斌撓了撓頭道:“好吧,這事兒怪我,我給大夥兒賠不是了……”


    劉萍搖頭道:“穆兄弟,說到底我們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麽事情或者是什麽難題,為何要埋在心裏呢,興許說出來,就算我們不能夠幫上你,那也可以幫你一起想辦法呀!以後,可千萬別這樣了,這樣做隻會讓同伴們擔心。”


    穆斌神色尷尬的點了點頭道:“劉老大,我明白了……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隨之,穆斌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當大夥得自昨天夜裏所滅掉的那千具僵屍之中,有一個竟然是穆斌父親的遺體所化,大夥皆是向穆斌表示出了歉意。


    穆斌搖頭道:“這事誰都不怪,要怪就隻能怪那可恨的邪靈,我父親生前就是被它所害,死後它還不讓我父親得以安生,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你們定要給我這個機會呀!”


    王長貴一臉陰沉的點了點頭,而後便從腰間解下了那裝有陰靈的乾坤袋,代開袋口之後,信守一抖,眾人便見一道陰風自那乾坤袋中鑽出,頃刻間便化成了一個日本軍官模樣的魂魄來,隻不過此時這陰靈的額前被一道玄黃字符給貼著,使得他一動也動不了。”


    穆斌一見邪靈被王長貴放了出來,頓時便咬牙切齒的問道:“王大仙,就是這個家夥害了我父親對吧?”


    王長貴點頭答道:“不錯,就是他,穆兄弟切莫著急,你放心,待我們該問的都問完之後,我定會助你親手滅了這廝。”


    穆斌聽後,神色一動,旋即重重的點了點頭,便不再吱聲了。王長貴隨手一揮,將那邪靈額前的字符給揭了開來,頓時之間,邪靈恢複了自由,它首先環顧了一下四周,見這裏的環境極為陌生,但那幾個將自己抓住的人卻都在,它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命運,隻聽它說道:“栽在你們這些人手上,算我時運不濟,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吧,你們別指望想從我這裏知道任何事情。”


    徐雲德冷哼一聲道:“要想撬開你的嘴,我有千萬種方法,如若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一試,看我有沒有哄你!”


    那邪靈怔了怔神,愣是沒有吱聲,隻是雙眼溜溜的轉著,似乎在打什麽鬼主意。劉萍將它的神情變化看在眼中,嘴角微微勾了起來,雖沒有作聲,但這邪靈在想什麽,她可以說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王長貴道:“區區一外邦小鬼,竟然膽敢在我堂堂中華大國境內作祟,你當真是膽大包天呀,我問你,那片鬆樹林中的毒屍是不是你喚醒的?”


    邪靈撇嘴道:“你問我就要答嗎!”說罷,卻是將臉王一旁轉去,大有打死也不說的架勢。”


    徐雲德見狀,挑眉笑道:“不說是嗎!那好,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罷,隻見他竟然將血染紅花給拿了出來,雖說劉萍等人都知曉徐雲德早已參悟了這紅花的奧秘,但卻還從未見過他施展,難不成徐雲德這是要拿妖靈開這頭一刀?


    在大家驚詫的目光中,徐雲德幽幽說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說還是不說?”


    邪靈聞言,隻是把頭一轉,根本就不予理會!


    徐雲德冷笑道:“也罷,不你嚐嚐苦頭,你還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了!”隨之,隻見他意念一動,三道血紅的光芒從那紅花之內冒了出來,細看之下,竟然是三朵大小於血染紅花本身一樣的花朵,這三朵血紅的花朵慢悠悠的飄向邪靈,看上去根本無害。


    那邪靈自然也不知曉這紅花究竟是什麽玩意兒了,但下意識的它還是能夠辨別出,這對於自己而言,絕對不是什麽好玩意,於是它便以極快的身形,向房子的另外一端躲了過去。可誰料這紅花飄動的速度看似緩慢,但不管邪靈如何躲避,兩者間的距離卻是始終不便,邪靈見狀大驚,但卻又沒有脫身的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三個詭異的紅花粘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在紅花帖到邪靈身上的那一刹那,一聲淒厲的慘叫也隨之而出,那邪靈似被某種力量攻擊一般,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滾,一邊還不斷的拍打著貼有紅花的位置,似乎是想將其甩開,可奈何紅花帖的異常靠看,任憑它如何拍打,都是無濟於事的。


    見此情形後,劉萍等人也皆是驚詫不已,王長貴似有所悟道:“難不成,這紅花也屬紅蓮業火,能灼燒陰間之物?”


    徐雲德點頭道:“不錯,這血染紅花,乃是祝融的信物,天下百火皆可收放自如,對付這不知死活的邪靈,自然是用業火比較好咯!”


    業火乃是地獄之火,它的威力遠不是一邪靈能夠抵禦的,那種切膚之痛,使得這邪靈在地上不斷的打滾,慘叫連連,模樣好不淒慘。許久之後,眼見被折騰的不成模樣的邪靈,身上魂力越發顯得虛弱之後,徐雲德方才撤去了紅花,但並沒有收回,而是晃悠悠的任其飄蕩在邪靈周圍。


    身上痛楚消失,邪靈依舊抽搐不已,徐雲德蹲到它跟前,祭起降妖手,一把將其揪了起來,狠聲道:“被業火灼燒的滋味如何?”


    邪靈撇了一眼懸浮在近處的三個紅團,渾身不由自主的又是一抽,急忙說道:“說,我都說,你們想要知道什麽,我便告訴你們什麽,隻是千萬不要在用那玩意對付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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