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術?”徐雲德好奇的問道:“什麽蠱竟會如此奇妙,能將野獸變成半人之態?”


    慕丘痕搖頭道:“徐兄弟你理解錯了,這種蠱術,並非是將野獸化作人形,恰恰相反,而是將人化作獸形,據我所知,這種蠱術是在女子懷孕前三個月間,便將那用獸胎煉製成的蠱蟲打入腹中,蠱蟲鑽入尚未成形的嬰孩體內,使之發生異變,等到這種蠱胎出生之後,便成了人不人、獸不獸的模樣了,通常這類蠱胎皆不用十月落地,僅五個月便能產下,產下來的蠱胎異常凶殘暴虐,會將其母活活咬死吞食,隻有施蠱之人才能馴服它,等這些蠱胎長大之後,便成了半獸人,力大無窮,生性殘暴,大多被用以看家護院。”


    這等怪事,莫說是葛五等人了,就連王長貴都不曾聽聞過,如今乍聽,皆是感覺毛骨悚然,義憤填膺,劉萍怒聲說道:“發明出這種蠱術的人,真是惡劣到了極致,連嬰孩都不放過!這還能算是人嗎?”


    慕丘痕點頭說道:“興許正是因為這種蠱術太過傷天理,所以僅在世上存留了極短的時間便失傳了,更甚至以前對於這種蠱術是否真的存在過,我都抱有懷疑的心理,直到今日在那鬼殿中親眼看到了那些怪屍之後,方才相信世上真有這種邪惡的術法。”


    葛五此事也倍感氣氛,開口罵道:“由此看來,這仙宮的主人定不是什麽好鳥,為了做那些古怪的僵屍填充鬼宮,竟然連這種天理難容的手段都使的出來,若是被我找到了他的屍骨,我非得將其戳骨揚灰不可。”


    叵蓉點頭說道:“戳骨揚灰都難解我心頭之氣,咱還得把他的骨灰給丟進糞坑中,好叫這可恨的家夥遺臭萬年。”


    徐雲德道:”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敬之處,能通曉道、佛兩家事理,且精通秘不可聞的邪術之人,就算是大奸大惡之輩,那他的修為想來也定然是達到了一種驚世駭俗的地步,而這種人,往往不再貪求權勢、富貴,他們所追尋的應該是仙道了,所以那家夥才會給自己建造出這麽一座仙宮出來。另外,咱們一路走到這裏,我心中還有兩個疑惑,其一便是建造仙宮之人費盡心機的弄出數百隻怪屍,若是對付尋常的盜墓者興許還管用,而倘若碰見到道門高人的話,那也隻是形同擺設罷了。而倘若他一心想要防範盜墓者的入侵,可為何在諸多甬道中卻不設有任何的機關陷阱呢?其二便是修建這座仙宮的人,絕然是道門高人,那麽試問這種人又怎會甘心居於人下,受人指使,來話費心機的替別人建造墓穴呢?”


    聽了徐雲德的話後,王長貴沉思片刻,隨即猜測道:“這座地下宮殿防中有漏,擋中有引,八成是那建造墓穴之人刻意想要牽引著某一類人深入到地宮的深處,而這類人必須不能是凡夫俗子,所以他又設置了幾百怪屍,用以權衡來者的本事,至於徐兄弟所說的第二個問題,我覺得咱何不換個角度去看,大膽的去猜測一下呢?”


    徐雲德聽王長貴話中有話,便急忙問道:“怎麽說?”


    王長貴道:“自始至終,我們都以為這座宮殿是出於一個道家高人之手,而這個人又為墓主所用,正因如此,才導致徐兄弟包括咱大夥兒腦中都升起了一團疑惑,試問天底下能有此大能著,豈會屈於人下?所以我尋思會不會是這墓主本身便是那個道法大成之人呢?”


    劉萍一聽,當下是連連點頭,說道:“大仙的這種猜測極有可能成立,墓主生前道法大成,一心想要問鼎仙道,所以才耗舉國之力,修建了這座仙宮,如此一來,徐大哥方才提的那個疑惑不就可以說通了嗎?”


    這時,慕丘痕似乎又想起了某些事情,隻聽他開口說道:“我記得那化人為獸的蠱術,曾出現在一千多年前的一個偏遠小國的皇室之中,那時正值盛漢,漢朝國力強盛,接壤小國年年都會納朝貢,其中有一個叫做顛國的小國家就曾送給大漢帝王一個半獸之人,此人力大無窮,能生撕虎豹,漢朝黃帝見了之後龍顏大悅,而後便派了使節前去顛國,想引進這類獸人,可那使節卻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原生種族,而是用以邪異的法術將嬰孩化成了怪物,剩下飼養長大,便成了獸人,當使節把此事稟明了皇帝之後,皇帝一怒之下,殺了獸人,更派大軍去滅那顛國,可當大漢軍隊到達顛國之時,這小國中人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了這些,徐雲德忍不住的猜測道:“那顛國皇帝會不會就是這個仙宮的主人呢?他們為了躲避大漢軍隊的討伐,便跑到了這長白山中,加之那皇帝成仙心切,便在此開山辟地,建造了這麽一座規模宏大的仙宮出來?”


    慕丘痕道:“這些事情,就連正史上都沒有記載,咱現在也是無根無據,怎好妄加推測?但諸多疑點聯係在一起看,徐兄弟說的還真有些可能。”


    這時,劉萍又說道:“顛國乃是漢朝時期的小國,距今也就一千多年,而咱在藏寶殿中所見到的那些珍寶裏頭,有一些的年代都過了四五千年,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這回誰料是沒等旁人回話,就聽郭海說道:“劉姐,這點並不難解釋,那顛王既然是道家高人的話,想來對於尋龍點穴之術的風水之術也極為拿手,倘若他借此大盜古時墓穴,從而收集了舉世無雙的珍寶,這也合乎情理之中呀。”


    徐雲德似是極其讚同郭海的看法,連連點頭道:“郭兄弟所言有理,盜墓之風自古盛行,就連楚霸王項羽都是此道中人,更別提一個顛王,再者大夥兒仔細想想,那藏寶殿中的諸多寶物,其年代各不相同,這興許便是一個有力的證據,足以證明顛王也是一個盜墓者了。”


    大夥兒聽了這話以後,皆是覺得很有道理,可隨即王長貴卻又提出了異議,他說道:“還是有些古怪呀,試問諸位,佛教在我國盛行,最早可推到哪個年代?”


    徐雲德道:“據我了解,應該就是漢朝,據說西漢時期有個皇帝,做了一個夢,夢見的就是彌陀大佛,可那時候中原人對於佛的了解根本就是一張白紙,於是他就問身邊的大臣,說自己究竟夢到了個什麽玩意?有個見多識廣的老者就說,那是印度的佛祖,於是皇帝就派人去請,從那以後,佛教便傳入了中國。但真正有書籍記載的則是在東漢,漢明帝永平十年,而那個夢見佛祖的皇帝就是漢明帝。”


    王長貴點頭道:“不錯,我也曾在書中看到過此類記載,佛教真正傳入本土的年代應該是東漢明帝時期,盛則在唐朝,漢代一些附屬小國對於佛教都還一無所知,由此一來,那顛王又怎會精通佛理?”


    經王長貴這麽一說,徐雲德等人也皆是感到納悶兒,對於顛國,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聽說,由此看來這多半是個不為人知且在曆史之中轉瞬即逝的小國,這等小國往往固步自封,與泱泱天朝往來甚少,也就是說在漢朝之時,佛教都還未必傳到他們的國家,那這個墓主人若真是漢朝時期的顛王的話,他又如何習得佛法?


    劉萍沉默少許,隨即說道:“這也未必,所說佛教是從漢代才傳至中土,可在民間,興許佛學早就傳進來了,還記得老子化胡為佛的典故嗎?既然老子能夠騎青牛出關,點化佛祖,那麽信佛之人又如何不能自行來到中土宣揚佛法呢?”


    王長貴以及其餘人聞言,即使齊齊點頭稱是,王長貴道:“丫頭說的不錯,曆史的真像往往僅用當代人知曉,咱後世之人單靠書籍上的記在來論事,定然難合實情。”


    徐雲德接過話頭說道:“既然大家討論了這麽久,也沒能理出個什麽頭緒來,況且如今咱也都歇息夠了,何不繼續潛行,親手揭開這仙宮中所隱藏的玄機呢?”


    王長貴站起身道:“不錯,這仙宮之內疑點重重,僅憑現有的線索去推測,根本是毫無作用,若想弄清真像,咱唯有親力親為,親手揭開謎團,好了諸位,是時候啟程了。”


    大夥紛紛從石板上爬了起來,尋思繼續前行,可就在此刻,又有一個問題擺在了眾人麵前,那便是這個宮殿之內,除了來時的那條甬道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先前剛進此間之時,隻因大家剛從陰森的鬼殿中出來,一見如此奢華的寢宮之後,皆是被吸引住了心神,一時之間沒想著就此出去,因此才會忽略掉這個宮殿有無其他出口,可如今準備離開了,一見無路可去,方才啞然。


    劉萍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看來那個修建墓穴之人,又跟咱打啞謎了,這宮殿酷似寢宮,布局排列以雍容華貴舒適為主調,似乎並沒含有奇門之理,咱若想在此找尋出口,看來比起那龍殿之中還要困難十倍呀。”


    葛五說道:“有啥難的,出口無非就設在某處岩壁之上,咱隻需順著一個放下,一處一處的敲,隻要發現了有空心之處,便將其鑿開,如此一來不就可以找到出路所在了嗎?”


    徐雲德搖頭道:“建墓之人何等聰慧,這種細節之處他又豈會考慮不到?他那種人是不可能用相同的手法來設計兩道暗門的,所以你就別白費心思了,出口絕不在石壁某處,不信的話,你可以按照你所說的方法,在這一圈石壁上敲敲看。”


    葛五似乎還真不信邪,點了點頭後,便拎開山大刀,跑到石壁邊上,一處一處的敲了起來,但許久之後,他敲遍了一整圈的石壁,也沒能發現一處是空心的,無奈之下,苦著臉道:“徐大哥,還真被你給說中了,這殿四周的石壁,全他娘的是實心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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