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莊天師終於首次開口道:“鬼怪之物,向來特立獨行,極少抱團,如今卻是十幾隻惡鬼同出,看來此事不簡單呐!李家主,我且問你,那些惡鬼出現之時,有沒有傷你家中人性命?”


    李和宇搖頭說道:“這倒沒有,那些惡鬼隻是在我家中四處遊蕩、叫喊,但並沒殺傷一人……”


    莊天師聞言,似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之說道:“十幾隻鬼同出,卻沒有傷人性命,這倒罕見……敢問李家主,近日來,你們家中有沒有出現什麽古怪之事?”


    李和宇遲疑道:“我家中一切安好,並沒發生過……等會兒!天師若問近幾日有沒有出現什麽怪事,我倒是想起來一件!鬧鬼那日,我家中卻是發生了一件叫我費解的事。”


    “哦?”莊天師聞言道:“是何事,還請李家主與我明說。”


    李和宇並沒有忙著開口,而是撇了眼場內的劉萍等人,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接下來的話,不想叫旁人聽去。徐雲德見狀忙道:“既然你們談到了家事,那我等在場實在多有不便,這樣吧,我們先且回去,等日後在來拜訪李兄。”


    李和宇聞言笑道:“多謝這位徐兄弟體諒,那……我就不遠送了。”


    從李和宇的帳篷裏出來,徐雲德低聲罵道:“這老狐狸倒是謹慎,不知那天他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長貴沉聲說道:“還能有什麽事,定然是那瘦子兄弟去他家中討要血玉之事了。”


    “啊?”一聽這話,徐雲德頓時有些慌神,開口道:“若是被那莊天師瞧出了端倪,那咱取玉便難上加難了,對了老道,你有沒有瞧出那莊天師的虛實來,他到底是真天師呢,還是假的?”


    王長貴搖頭道:“這莊天師隱藏的極深,氣息內斂,印堂凸顯,依我看多半不是裝的,隻是如今我擔心的是,這姓莊的會不會是浙南莊家一脈,若要是的話,那麽有他插手,此時就要難辦多了。”


    馬聖一聽這話,臉色也是大變,開口道:“素聞浙南莊家的血靈咒驚世駭俗,若此番來的這個真是莊家傳人的話,那可不妙!”


    “血靈咒?”徐雲德疑惑道:“聽起來不像是正統的道術呀,老道,這血靈咒究竟有什麽來頭,你能否給大夥兒說說?”


    王長貴點頭道:“所謂血靈咒,其實就是一種以血為媒的玄奇道術,據我所知,施展血靈咒之人,是用自己的鮮血來與一些非自然存在的東西定下盟約,使之為己所用,更甚至此法若是練到深處,能以血控人心智,著實棘手的很呐。”


    聽了王長貴的話後,眾人各有所思,沒再多言,回到房中之後沒多久,卻又是有人進來通報,說有一人相見徐雲德還有劉萍以及王長貴等人,此人自稱姓孫!


    劉萍一聽,頓時大喜道:“是季哥,他怎麽親自來了!”說罷,便徑自跑了出去。來到門外,隻見來者果真是孫季無疑,此時他正一臉風塵的抱著雪球。


    見是劉萍出來了,孫季臉上一喜,開口道:“小萍!”


    這時,徐雲德等人也先後走了出來,大夥相互寒暄了幾句,外加又將魏八指等人介紹了一番,在得知孫季是那個組織中的人後,魏八指驚喜陡升,急忙將其請入了屋內,並叫人奉茶。


    將事情的經過,以及眼下的情形詳細的講了一遍後,徐雲德開口問道:“孫老弟,你跟你們組織上聯係的怎麽樣了?”


    孫季答道:“此事說大不大,但說小卻也不小,事先我已經去組織上找過師長了,並把情況詳細了匯報了一下,師長叫我先過來告訴大家,魏老大若有心帶兄弟們加入組織,那就完全可以打著組織的名號去討伐李家。”


    這話的言外之意,屋裏眾人也能聽的出來,那便是若魏八指不願意加入組織的話,這事就不好談了。誰料魏八指哈哈一笑道:“孫老弟,實不相瞞,我魏八指以及兄弟們實則早有入夥之心呐!隻可惜無門無路,跟組織上根本搭不上橋,如今得此良機,我又怎麽會拒絕呢!”


    孫季一聽這話,頓時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師長說了,隻要魏大哥答應加入組織,那麽組織上定會全力協助此番行動,裝備、武器、人手,隻要你提,缺多少自會給你補多少的!”


    徐雲德聞言,擺手說道:“此事眼下還急不得,那李家的血玉極有可能是曠世珍寶,若我們即刻發難的話,保不定他李和宇會不會來個魚死網破,到時血玉被毀,我們可是得不償失的,另外還有那莊天師的底細我們還沒有摸清,萬不可輕舉妄動。”


    孫季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咱就暫且按兵不動,等實際成熟之後,再一舉將李家這顆釘子拔掉!”


    魏八指哈哈大笑道:“孫老弟之言,正合我意呀!我聽聞孫老弟是劉姑娘的丈夫是吧,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叫人欣羨啊,哈哈……”


    劉萍兩口子聽了這話後,齊聲笑道:“魏大哥說笑了。”


    飯時將到,魏八指名人準備了酒席,替孫季接風洗塵,而孫季也不是那種扭捏之人,所以沒有推測,席間大夥暢談許久,孫季跟魏八指大有相見恨晚之態……


    另外一邊,那莊天師卻是在了解了一番情況後,便單槍匹馬的去了艾蒿屯,此時屯中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一片,在積雪的覆蓋下,儼然成了一個白色的世界,徑自奔向李和宇家的莊天師,在屯子裏留下了一排長長的腳印,遠遠望去,顯得有些詭異。


    來到李家,此時大門緊閉,,門兩旁的石獅子顯得十分孤寂,莊天師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先繞著李家院牆稍稍轉了片刻,隨即低聲自語道:“這屯子的選址、以及房屋的布局皆是大有講究,說起來更是快絕佳的風水寶地,這等地界,想來是難生惡靈,怎麽會再同時以時間內冒出來十幾隻呢?”


    隨後,他縱身躍上了牆頭,翻進了李家的內部,前前後後的在李和宇家中巡查了良久,莊天師臉上的疑惑之色更加濃鬱了,但凡惡鬼入宅,極少有外來之鬼,絕大多數都是家養之鬼,而家養之鬼又都有一個特點,那便是自身的陰氣滯留在家中,可如今李家內外,並無一絲的陰氣,更甚至,根本就沒有什麽惡鬼存在蹤跡,那麽那十幾隻惡鬼又會是哪兒來的呢?


    帶著疑惑,莊天師去了李家後院,在那裏,他看見了一個空的水牢,牢門上的鎖早已被人撬開,這一點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隻是除此之外,整個李家包括艾蒿屯在內,便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古怪之處了。隨即姓莊的沒再多做停留,一路趕回了四方寨,隻因此刻他心中已有數個謎團,想及早的找李和宇解答。可殊不知在他身後,一直遠遠的掉著一個詭異的身影,那身影如風如電,快若迅雷。


    此刻,魏八指擺下的酒席也已經散了,大夥兒正聚在廳中閑聊,這時,叵蓉風塵仆仆的從外頭走了進來,抓起桌上的水杯,將裏頭的茶水一飲而盡。


    徐雲德開口問道:“蓉妹妹,這一路跟蹤,沒有叫他發現吧?”


    叵蓉撇嘴道:“徐大哥,你這是信不過我的身手咯,既然如此,那你還放心叫我去?”


    徐雲德笑道:“哪裏,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劉萍插嘴道:“好啦,你倆就別拌嘴了,蓉妹妹,你快些說說那姓莊的此番去艾蒿屯,都做了些什麽?”


    叵蓉點頭道:“說來也怪,莊老頭在艾蒿屯裏啥也沒幹,就是東瞅瞅西瞧瞧的,期間還自言自語的幾句,但我怕靠得太近,所以並沒有聽清他說了些什麽。對了徐大哥,我瞧莊老頭在水牢門前停留了好一會兒,是不是他發現了些什麽?”


    徐雲德回憶道:“我們救走瘦虎之時,是把水牢的鐵鎖給撬開的,想必是那姓莊的看出了端倪,但這也無妨,隻要他們不知道瘦虎是被我們救出來的,就算他日後跟我們提起此事,隻要我們死不認賬,想必他也不能怎麽樣。”


    劉萍沉思道:“瘦子兄弟本就是四方寨的人,巧在討要血玉一事當天,我們正在魏大哥這,於情於理,那李和宇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一旦他對我們有了戒備之心,咱再想取那寶玉,可就不大好辦了。”


    徐雲德點頭道:“妹子說的極是,我見那李和宇原本就是個生性多疑之人,現如今再有那形狀的將事情跟他一對乎,定會懷疑到我等頭上,看來咱還得抓緊時間動手才是呀,若不然等那李和宇徹底跟咱撕破臉後,再想取玉,就難如登天了。”


    葛五聞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夜就動手,去將那什麽血玉給偷出來……”


    “胡扯!”不等他話音落下,徐雲德便厲聲將其打斷,並說道:“五弟,須知那血玉定然被李和宇貼身攜帶,更有莊天師以及眾屯民、家丁守著,以你的身手,別說偷的玉佩,想必連李和宇的身都近不了,就要被人發現,到時候我們敗露,殘局你來收拾?”


    葛五被徐雲德這麽一吼,立即止住了聲。誰料此刻,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莊某求見魏老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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