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德看著老者滿是慈祥的臉,不由自主的說道:“晚輩……不知。”


    老者聞言,甚是欣慰的說道:“你這一句晚輩,倒是說的不錯,我問你,你的父親還有你的爺爺分別叫什麽?”


    徐雲德一聽,心中頓時更為疑惑,遲疑了少許,隨即開口答道:“我父親叫徐大梁,我爺爺則叫徐思仁,前輩,您問這個幹啥,難道你認得他們?”


    老者目光閃爍的長歎一口氣,說道:“思仁是我的兒子,徐大梁是我的孫子,而你……就是我的親重孫呐!”


    “啊!”聽了老者這話以後,不光是徐雲德,就連劉萍等人都是目瞪口呆,認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神秘的老者驚人是徐家的老太爺!可關於他的事情,徐雲德卻從未提過,所以說在劉萍的想象中,這位老太爺應該是早已入土了!


    “太……太爺爺?”徐雲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眼前這個年邁卻極其健碩的老人,卻給他一種無法言寓的親切感,使他對老者的身份,提不起半點的懷疑。


    老者此刻又掏出了那根大煙杆,抽了幾口後,語調有些顫抖的說道:“小子,你若不願認我的話,我也沒啥話說,畢竟當年我做了對不起你爺爺還太奶奶的事情,如果當年我沒有拋棄他們的話,徐家也不會淪落致斯。”


    此時的徐雲德,腦子已經亂了,哪還會顧慮道這些,隻見他接連磕了三個響頭。淚流滿麵的說道:“後輩小子徐雲德,叩見太爺爺!”


    老者無疑被他的這一舉動給驚住了,呆立了良久之後,方才幽幽的開口說道:“小子,你……你肯認我?”


    徐雲德哭道:“太爺爺,我爹死的早,至於我爺爺長什麽模樣我都記不清了,他老人家在我還沒懂事的時候就已經走了,現如今您便是我唯一的長輩,我怎能不認您!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願過問,現在我隻知道,您是我的太爺爺,這便足夠了。”


    老者聞言,喜極而泣,連聲道了三個“好”字,隨即扶起了徐雲德,說道:“好小子,不虧是我徐槐的重孫,脾性與我年輕那會兒,簡直是一模一樣!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大夥先且離開這裏,其餘的事情,咱在另說。”


    徐雲德畢恭畢敬的說道:“好叻!”說罷,便上去將王長貴背了起來,與大夥兒一同下了山。


    半道兒上,隻見大老遠處,有兩個男子正火急火燎的往鬼城的方向趕來,劉萍眼裏好,立馬就認出了那是葛家兄弟。急忙揮手喊道:“葛五葛六!我們在這兒呢。”


    葛家兄弟一聽是劉萍的聲音,頓時大喜過望,急忙衝了過來,激動道:“大姐,徐大哥,你們沒事兒真是太好了,可把俺倆給擔心壞了。”隨即又看了了徐槐,好奇的問道:“這位老人家是……”


    徐雲德笑著說道:“這是我太爺爺,你們還不快叫老祖宗!”


    葛家兄弟腦子不大靈光,想也不想的便開口叫到:“老祖宗好!”


    眾人見狀,皆是一樂,原來徐雲德這是變著法子來戲弄他兄弟倆,明白人一聽就能聽出來,也就葛家兄弟腦子轉不過來彎罷了。他徐雲德叫徐槐為太爺爺,若葛家兄弟再叫他老祖宗的話,那徐雲德怎麽說也得是他們叔叔、爺爺輩的咯。


    徐槐此時心情似乎也是大好,連連擺手道:“你們好!”


    回到小馮家後,見受傷的人已經安置好了,村裏的土郎中正忙著給他們包紮、上藥,屋子裏生著火爐,十分暖和,另外還有一股中藥味兒,叫人心神安寧。


    見王長貴渾身布滿了難聞的黑血,此刻已經被凍得挺硬了,小馮急忙給他騰出了一間僻靜的房間。另外,村裏的土郎中瞅見王長貴周身三十六道死穴之上,皆有一個細小的傷口,臉色頓然大驚,開口道:“死穴上放血,這稍有偏差,就得送命呀!這些刀傷究竟是何人所為,刀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徐雲德聞言,哈哈大笑道:“就為這事,我刀法又上了一個台階,動刀的時候,我可是捏了一把汗呐!”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放亮,在溫暖的幻境下,大多數人都萌生了困意,橫七豎八的睡了一屋子。王長貴還沒從昏迷中醒來,劉萍和叵蓉坐在邊上低聲聊著私房話,雪球蜷縮在叵蓉腳邊,等著一雙水靈的大眼,四下亂看,不知在想些什麽,而徐雲德則被徐槐叫了出去。


    祖孫兩人來到門外,徐雲德當先開口說道:“太爺爺,這麽晚了您叫重孫出來,有啥吩咐?”


    徐槐道:“當年我隻留下半本徐家禦屍之術的殘本,你爺爺和你爹悟性不佳,單靠那半本書難有作為,是以我徐家屍王之名被山東人奪去……這並不能怪他們,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能憑借一己之力,從奪屍王之名,對此我甚感欣慰。”


    徐雲德心中暗喜道:“感情太爺爺大清早的把我喊出來,是為了誇我!”


    可隨即徐槐又說道:“你伸手雖說不錯,可在道術上,若比起王家的小老兒,還有那個姓劉的小姑娘,又當如何?”


    徐雲德聞言,支吾著說道:“當然是大有不如了……”


    徐槐道:“姓劉的姑娘身藏仙靈,咱暫且不說,可王家與我徐家本是同宗同祖,修為上我們怎能輸與他家?”


    徐雲德回答道:“王家道術自古流傳,雖說曆史上也有斷章,可畢竟代代師傳徒……”


    不等王長貴的話說完,徐槐便擺手打斷道:“師父相授,必留一手,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他王家所修道術,須當處子之身,是以每代傳人,都是其師父千挑萬選的極具慧根之人選,並沒有血脈關係,而我徐家則不同,我們主要術法乃是禦屍、禦獸,無須處子之體,因此代代皆是父傳子受。按理講,千百年來,我們徐家所遺落的術法,本應不多,隻是到了我這一代……好了,關於那些咱暫且不提,接下來,我會親自傳你徐家術法,你作為徐家當代掌門,須得好好領悟,不得丟了我們徐家的臉麵!”


    徐雲德一聽這話,頓時大喜過望,急忙點頭道:“太爺爺的話,自當銘記在心,他日學有所成,必會重振徐家名聲。”


    徐槐隨即從懷中掏出兩本厚厚的典籍,遞給徐雲德道:“這是我寫的,一本乃是禦獸、一本則是禦屍,上頭記載了徐家流傳下來的所有術法,你拿去好生鑽研,若有不懂之處,便來問我,至於基本功之類,我見你打的還算紮實,用不著我多花心思了!”


    “啊?”徐雲德一邊接過書籍,一邊差異的開口道:“您原來是叫我自己照著書練呀,我還以為您親自教我呢!”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你的悟性,靠這兩本典籍,他日的成就定能遠超於我!還有,你可記得曾有人將業障短刀的刀鞘送給了你?”徐槐如是說道。


    徐雲德一聽這話,頓時想起前些日子從彩虹山穀中出來之時,卻是曾有人無緣無故的送了一個刀鞘給自己,當時他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出究竟是何人相贈,如今想來,定然就是自己的太爺爺了,他急忙點頭道:“記得,那刀鞘應該是太爺爺您送給我的吧?”


    徐槐點頭道:“業障短刀暗藏玄機,我贈你刀鞘定然有我的意圖,至於刀中的秘密究竟是什麽,還有我為何送你刀鞘,這些須當你自己發覺,等你領悟到其中的真髓之後,那麽你的修為,或許便已經在我之上了!好自為之吧,另外,卉丘山值得你們一去!”說完這些後,轉身便走。


    徐雲德大驚道:“太爺爺,您要去哪兒?書中若有不懂的地方,我到何處找您求教呀?”


    徐槐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當然是要去你家中,我還從未見過我的重重孫,還有重重孫女呢,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也該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啦!”


    徐雲德一聽這話,頓時驚喜陡升,急忙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寫信回去,叫孫季老弟接應您。”


    徐槐聞言,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隨即便又施展起縮地成寸的術法,頃刻便走出了老遠。


    揣起兩本秘籍,徐雲德一臉開心的回到了小馮家中,此時大部分人還再熟睡,劉萍和叵蓉還在王長貴休息的那間房中,大廳裏頭就還馬聖和慕丘痕是醒著的,兩人見徐雲德一臉春風的模樣,皆是大為好奇,馬聖道:“徐兄弟,你太爺爺呢?”


    徐雲德道:“回家去了,他老人家說急著想去看看重重孫,我攔他不住,隻能讓他老人家先走了。”


    慕丘痕微微點了點頭道:“真沒想到,你徐家還有著這麽一個高人存活於世,如今修道界若要重新洗牌的話,那你徐家便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大派了!”


    徐雲德擺手笑道:“啥第一大派呀,如今修道界落寞,我們可不能再像古人那樣,各派老死不相往來!相反,我們應該團結起來,大家夥兒放下門第之見,聯起手來共同進步才是。如若不然,等百年之後,咱修道之人或許就要徹底消亡了!”


    馬聖點頭道:“徐兄弟說的不錯,修道界之所以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各派間的勾心鬥角應該是一主要原因。我們萬萬不能在犯下相同的錯誤了。”


    正聊著,隻聽王長貴的房中突然傳出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三人連聲同時一驚,隨即急忙走進了王長貴的房間,此刻王長貴已經醒來,但臉色還稍顯的有些難看,隻聽他睜著眼睛,望著屋頂,自言自語道:“噩夢一場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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