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德笑著說道:“我們是為了去海上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顧不上這許多了。好在咱運氣還算不錯,雖遇到了海難,但好在有驚無險,人沒有傷著。”


    那婦人聞言,驚奇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你們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出海,一定是有非常要緊的事情吧……”


    “娘,飯好了沒有呀,我餓了。”小雙突然插嘴說道。


    美婦人一聽,慈愛的點頭笑道:“好啦小雙,你快先招呼一下客人,我去給大家盛飯。”


    小雙欣喜的點了點頭,隨即替大夥搬好了座位,招呼著劉萍等人一一入座,不多會兒的功夫,那婦人便端上了一桌精致的飯菜來,徐雲德見狀,頗為驚奇的說道:“這位大姐,敢問你家裏還有旁人回來吃飯嗎?怎麽做了這麽多?”


    誰料那夫人和小雙一聽這話,隨即神色皆是一愣,似乎有些悲切,隨即夫人開口道:“沒了,家中就我們娘倆,並沒有旁人會來了。做這麽多隻是因為小雙正長身體,家裏還有些錢財,故而才會……”


    葛五是個死腦筋,自然沒有看出小雙和她母親的神色變化,愣頭愣腦的說道:“小雙他爹呢?這麽冷的天,也不回家吃飯嗎?”


    徐雲德一聽葛五的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在桌子下使勁的踩了葛五的腳一下,本想示意他有點數,可誰料葛五“哎呦”一聲,隨即喊道:“誰踩我呀?”


    這一幕,小雙的母親看在眼裏,自然猜出是怎麽一回事了,隻見她莞爾一笑道:“沒關係的,小雙他爹死了,所以不會回來吃飯啦。”


    眾人聽了這話,臉上皆是泛起了一陣尷尬,葛五更是憋得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說道:“這位大嫂,實在是對不起哈,我……我不知道這事兒。”


    美婦人擺了擺手說道:“無妨,大家還是快些趁熱吃飯吧,要不然就要涼了。”


    劉萍等人皆連連點頭,端起碗筷,默不作聲的吃了起來,可王長貴卻不知為何,突然開口問道:“這位大嫂,貧道心生疑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當說不當說?”


    美婦人一聽王長貴竟然自稱是“貧道”,神色不由一愣,但隨即還是點了點頭道:“這位道長,您有什麽事情就盡管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事情,就一定會跟您說。”


    王長貴搖頭道:“這事兒你定然知曉,因為我的問題就是關於你丈夫的死因,不知大嫂能否告訴貧道,你丈夫他是死於何時,又死在何處呢?”


    徐雲德等人一聽這話,神色皆是一愣,誰也不知王長貴為何會突然關心起一個寡婦來,大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好奇的看著王長貴。


    可王長貴卻氣定神閑,絲毫不將眾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再看那美婦人和小雙娘倆,聽聞王長貴的問題之後,臉色頓顯悲傷,並且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婦人方才長籲了一口氣道:“我丈夫死於一年之前,但他的死因,我卻不得而知,當時隻是他的一個朋友,將我丈夫的死訊告訴了我,乃至連死於何處,屍首骨灰我都不曾見到過……”


    “啊?”葛五一聽,頓時驚奇道:“大嫂,你丈夫是幹啥的?怎……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情呢?”


    美婦人垂著首,低聲說道:“諸位,不好意思,我丈夫是做什麽的,我著實是不好相告,還請大家夥兒見諒。”


    死於一年之前,並且還死的這麽離奇,加之這婦人對於丈夫所做的事情又如此的避諱,這倒是令徐雲德由不住的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再加之這婦人的家中看上去極為富有,但卻住在這個偏僻的小村落中,這更加使徐雲德懷疑了起來。隨之他開口說道:“大嫂,敢問你丈夫叫什麽名字,我徐雲德雖沒什麽大本事,但在外頭的人脈還算廣,巧的是在一年之前,也著實有過那麽幾個老友,死於非命,乃至連屍首都難尋,興許……”


    可令在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過的是,那婦人在一聽徐雲德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神色頓時大驚,“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是驚訝的盯著徐雲德,並顫聲說道:“你……你說你叫徐雲德?”


    眾人見這婦人的反應竟是如此的大,也都十分好奇,徐雲德則更是大惑不解,他點了點頭道:“是……是呀,我確實叫徐雲德,怎麽大嫂,您聽說過我?”


    那婦人連連點頭道:“我丈夫常跟我提起到這個名字,敢問你是不是人稱屍王的那個徐雲德?”


    徐雲德點頭道:“不錯,我是。大嫂,你丈夫究竟是誰?”


    其實此刻,徐雲德腦中已經出現了幾個名字,但他卻不敢確定究竟是哪一個。隻聽婦人啜泣道:“我丈夫叫尹天成,你……你認識他吧?”


    “老尹!你是老尹的夫人……”當徐雲德聽了這尹天成這三個字後,神色猛人已經,隨之臉上也泛出了一陣濃鬱的悲切。


    對於這個尹天成,葛家兄弟印象極其深刻,當時徐雲德得知尹天成死了以後,哭了一天一夜!另外,他當時叫他們兄弟倆去暗中調查許小六的所作所為,一個極為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尹天成的死。


    如此一來,這尹天成究竟是幹什麽的,也就不用多說了、沉默了好些時候,徐雲德方才開口說道:“嫂子,我徐雲德與尹大哥是八拜之交,兄弟無能,大哥死了之後,我卻因傷病,而無法去替他找回屍骨,在此我給嫂子贖罪了!”說罷,便見徐雲德猛的站起身,衝著尹夫人就跪了下去,不由分說的就是三個響頭。


    他的這一舉動,將小雙娘倆都給鎮住了,但劉萍等熟識徐雲德的人都知道,他平時看上去雖說流裏流氣的,但為人卻極重感情,看這情形,那尹天成與他的交情,定然是非同一般的吧。


    呆立良久之後,尹嫂方才回過神來,隨之急忙起身將徐雲德從地上扶了起來,連連說道:“這可使不得,徐兄弟你快快起身……”


    徐雲德重又坐回椅子之後,長籲了口氣道:“嫂子,害死尹大哥的那王八蛋已經被我們設法弄死了,也算是替大哥報了仇,雖說這換不回大哥的命,但今後隻要有用的著我徐雲德的地方,大嫂隻管開口,我若說一個不字,或眨一下眼,就立馬下去見大哥!”


    尹嫂聞言,急忙擺手打斷徐雲德道:“徐兄弟千萬別說這些,今日得知我丈夫的仇,你已經給報了,我心下就已經感激不盡啦,怎還敢在勞煩你替我們娘倆做其他的事情呢。”


    可誰料小雙卻是少女心性,她見徐雲德為人仗義豪爽,並且又是爹的好友,此外,以前還經常從爹的口中聽到關於這個徐雲德的種種英雄事跡,心下稍一細想,隨之開口說道:“徐叔叔,有一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幫我們,不知……”


    然而小雙話未及說完,便被她娘給打斷了,尹嫂說道:“小雙,莫要胡說八道!”隨即又轉向徐雲德道:“徐兄弟,別聽小孩胡言亂語……大家快些吃飯吧,要不然就涼了。”


    “哦……”小雙聽了母親的話後,頓時止住了聲音,端起飯碗,滿腹心事的吃了起來。


    徐雲德見狀道:“嫂子莫要客氣,小雙你盡管說罷,不論什麽事情,徐叔叔定然幫你!”


    “真的嗎?”


    “小雙!”不等小雙開口,尹嫂卻又出言製止。


    這回,劉萍終於坐不住了,她說道:“尹嫂,你就別跟徐大哥客氣了,你不了解他的脾氣,若這事情你一直不讓小雙說,那徐大哥興許得好幾天吃不下飯。”隨即又對小雙說道:“你說罷,沒事兒!”


    這下,小雙終於不再理會母親的製止了,她說道:“徐叔叔,自打我爹死後,村子裏的那個胡勇便時常來欺負我娘,那個胡勇跟村長是親戚,旁人也管不了她,為了這事,我娘都哭了好多次了,徐叔叔你……”


    “他娘的!哪個家夥叫胡勇,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都敢做,看人孤兒寡母的就以為好欺負了?”說這話的是葛六。


    此時,尹嫂又忍不住啜泣了起來,她說道:“那吳勇是這村上的無賴,仗著自己的舅舅是村長,在這一塊兒地界橫行霸道,自打我丈夫走後,家裏的大門都被他踹碎了幾個,若在這般下去的話,我……我可就沒法兒活了,我死倒是不打緊,可是苦了小雙……”


    聽到這裏,徐雲德的眉頭皺成了麻花,牙咬得咯咯作響道:“這個吳勇是在作死!嫂子,他家住在何處,家裏又都有些什麽人?”


    不等尹嫂開口,便聽小雙答道:“他就自己一人,成天賭錢喝酒,不務正業,就因為他舅舅有錢有勢,所以村裏的人對他都是敬而遠之,敢怒不敢言。他家就在我家東頭不遠處,那個紅牆小院便是了。”


    “葛五葛六!”徐雲德沉聲叫道。


    “在這兒呢,徐大哥您說把,這事兒咋辦!”葛家兄弟跟徐雲德混了這麽久,對於他的脾氣自當是再了解不過了。


    徐雲德說道:“去把那姓吳的小子給我帶過來,凡是有跟他混在一起的,或幫他說話、出頭的,也一並帶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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