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劉萍驚奇之時,隻聽船艙內突然傳來了徐雲德大叫聲,與其同時,徐雲德滿臉驚詫的跑到甲板,招呼其分布在船頭船尾的眾人,說道:“怪事呀怪事!咱們怎麽把先前在海上所看到的那個亮光給忽略掉了?”


    一聽這話,葛五也隨即開口道:“是呀,我剛剛也在尋思這事……”


    這一變故,無疑又給彩虹號上的諸位帶來的疑惑,那個亮光到底是什麽?在海上看的時候,應該是在半山腰上,可他們雖然都把此事給忽略掉了,但在爬山的時候卻也並沒有發現什麽意外呀。


    王長貴沉思片刻,並又抬眼看了看遠處的島嶼,隨之才說道:“這個島嶼荒無人煙,因此那個光亮絕非人為,更可況我們還忽略到了一點,那就是我們在登島之後,雖然都將亮光的事情給忘卻了,但卻不得不承認,那亮光在我們踏上島之刻,便消失不見了,這又說明了什麽問題?”


    劉萍思索道:“難不成那亮光單單隻是為了引誘我們登島,一旦目的達到之後,就立馬消失,並將有關於它的記憶,也一並給抹去了不成?可為何我們離開了島之後,卻又想起來了呢?”


    馬聖說道:“能同時控製我們這麽多人思想的,普天之下,或許隻有神仙才能做到了吧,況且,又是這等暫時抹去了人的部分記憶,難度更大,我想這島上或許真像傳說那樣,存在著神仙。”


    聽了這話,周友浩不禁又想起了十年前曾救過自己的那個老者,開口道:“這個神仙,會不會就是十年前曾送我回家的那個老人呢?”


    一時之間,大夥兒誰都沒再多言,隻因這個如真似幻的神仙,給大家所造成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甚至叫人覺得這神仙就在自己身邊一樣,自己的一言一行,盡數被他看了去!


    這種被人在暗中窺視的感覺很不好受,徐雲德心中焦躁,使勁的甩了甩頭道:“好了,咱還是別去管那神仙了,若他當真神通廣大的話,我們這些人又怎麽能參透他的所作所為,依我看,眼下咱還是照計劃行事,先將這島上的秘密弄清楚再說。”


    有些時候,像徐雲德的這種豁達還是很有作用的,大夥兒聽了他的話後,皆是連連點頭,畢竟光發愁,什麽問題都不能解決,在這種時候,就隻能發下束縛,認清目標放手去幹。


    航行許久,距離那片海岸越來越遠,直到最後,山體將其盡數擋住,海岸也隨之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範圍之內,劉萍眼睛一轉不轉的盯著海岸的方位,心裏卻無故的升起了一種怪異的想法,這個怪異想法就是如今被山體所阻擋的那片海岸上的一切,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想到這裏,就連劉萍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這個念頭著實是有些過於駭人,那片海岸是他們曾親身到達過的地界,不僅如此,他們還在那兒逗留了許久,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之處,如今僅僅是被山體所阻擋了,又怎麽會發生變化呢!


    “大家先吃點東西吧,要到達目的地還得很久呢,好在現在風不大,沒有大浪,船還算平穩,若到了夜裏,風起浪湧的時候,船身搖晃的厲害,到時候大夥兒又沒胃口。”說話的是周友浩。


    眾人聞言後,紛紛應聲,隨即便各自回到了船艙,在經曆了這許多怪事之後,劉萍這些人顯然都不怎麽有胃口,但周友浩說的又不無道理,海船在風浪中的顛簸滋味,他們也不是沒有嚐過,若到了晚上,風浪當真大了起來,就算麵前擺滿了山珍海味,估計也沒有人想吃了吧。


    不多會兒功夫,在劉萍的幫襯下,周友浩做了些米飯和臘肉,大夥兒聚在一起吃了起來。另外,柯振還處於昏迷之中,不能進食,劉萍特地為他做了稀粥,小陳喂了他一些,說來也怪,這柯振雖然昏迷,但是卻能吃能喝,絲毫不耽誤一點兒事情。眾人見狀,心頭更是堅信,定然就是那神通廣大的神仙給他施了法術。


    吃過飯後,大夥兒輪班休息,劉萍精神較好,一直在甲板上思考問題,連日來的許多疑團不停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但越是深思,卻越難理清。到最後,她索性不再去想,一心觀賞起海上的景色來。


    時間流逝飛快,不知不覺間,日頭已經西沉,果不其然,海上的風浪也在逐漸的增大,稍稍目測,此時的浪高已經過了三米開外,因此船身的搖擺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睡了半個下午的徐雲德被晃醒,隻見他一邊伸著攔腰一邊來到甲板,見劉萍正站在船邊遙望著海麵,烏黑的秀發隨意的挽在腦後,玉雕似得的脖頸如雪般白,略顯單薄的背影在海風之中猶如夜的精靈,著實是美的令人心動!稍稍出神之下,徐雲德咳嗽了一聲。


    劉萍回臉一看,見是徐雲德,當即笑道:“徐大哥,你睡醒啦?”


    徐雲德點了點頭,舉步走了過去,深深的吸了一口帶有鹹味的空氣,方才說道:“妹子,喝了龍涎玉露之後的模樣,你自己見過了沒有?”


    劉萍早就把這事情給淡忘掉了,如今經徐雲德這麽一提,方才從新想起自己容貌上的變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之說道:“我還沒來得及看呢,這兩天一直忙裏忙外的,哪有功夫呀。”


    徐雲德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妹子,莫怪大哥多嘴,你如今的樣子雖說美如天仙,但保不齊會嚇著妹夫,即便妹夫嚇不著,但若叫侄子侄女還有孫老爺見了,真不知他們會作何想象?”


    徐雲德的言外之意,劉萍自然能夠聽得出來,在她們那個年代,女人過美可並不是件好事,尤其像劉萍這等已經嫁為人妻,並且還有了兒女的女子。雖說劉萍原本就很俊俏,但如今的模樣實在是有些驚世駭俗,若叫旁人見了,指不定會傳出什麽閑言閑語來,就算被說成是妖精都不是沒有可能的。而倘若事情當真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的話,那麽後果將會是什麽樣子,劉萍心裏很清楚,到時候跟著遭殃的就是家人。


    隻不過劉萍此時心裏還有一絲疑惑,大家都說自己變得漂亮了,但究竟漂亮到一個什麽樣的地步呢?帶著這份遲疑,劉萍說道:“徐大哥,我……我還是先去照照鏡子吧,以後的事情咱以後再說,好不好?”


    徐雲德點頭道:“當然,妹子你隻需記住,將來不論發生什麽事情,你大哥還是你大哥,我永遠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劉萍笑道:“謝謝你,你真像我親大哥一樣……”被劉萍這麽傾城的一笑,徐雲德不禁又陷入了癡傻之態,直到劉萍進了船艙後,方才回過神來,他搖了搖頭道:“奶奶的,若是我喝了那龍涎玉露的話,豈不得變成潘安?”


    “徐大哥,你在俺心裏可比潘安俊俏多啦!”葛五不知啥時候來到了甲板,剛好聽見了徐雲德自言自語,隨即便接過他的話頭拍起了馬屁。


    自己長什麽模樣徐雲德又不是不清楚,頂多也就算是個大眾人兒,如今被葛五這麽一說,老臉由不住一紅,隨之笑罵道:“你這家夥,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俺說的可是心裏話!”葛五一本正經的說道。


    徐雲德擺手道:“好啦好啦,不跟你扯這些沒鳥用的,現在天已經黑了,這片海域的古怪你我都心知肚明,在這裏航行可點小心點兒,上頭瞭望艙裏誰在那看著?”


    葛五說道:“我六弟剛上去,他眼神頭比我強點,應該不會出差錯。”


    徐雲德點了點頭,對於葛六,他還是比較放心的,雖然也是個粗人,但做起事情來,卻叫人省心,不像葛五這般粗枝大葉,不過葛五的心眼以及與人交涉這方麵,要稍微強過葛六,況且這幾年也不知跟誰學的,鬼點子來的挺快!其實這事兒也就徐雲德當局者迷,劉萍和王長貴自然清楚,原本憨厚的葛家兄弟,如今身上的所有變化,都是跟他徐雲德學的了,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葛五!”站在船邊,盯著漆黑的海麵沉默許久的徐雲德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葛五急忙回答道:“在呢,徐大哥,喊我啥事?”


    徐雲德歎了口氣道:“兩年之前,你兩兄弟也算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與我們一同踏上了這條與眾不同的道路,其中的凶險,不用我多說,想必你也清楚的很,我問你,有沒有後悔過?”


    葛五一聽這話,頓時收起了俏皮的神色,正色道:“徐大哥,這話你說的可就見外了,我們兄弟當年險些要餓死,要不是大姐的那一頓白米飯,如今想必就是孤墳兩座了!後來,我們葛家祖上的秘密被你跟大姐還有王大仙一同揭開,我們本就感激不盡,再後來你又教我們本事,帶我們見識到了許多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東西,我跟六弟的想法一樣,能與你們一起,是我們三生有幸,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怎麽會後悔呢!”


    徐雲德知道葛家兄弟都是直脾氣,跟他們太扭捏的話,他倆指定要生氣,況且聽了葛五的這番話後,他心裏的那絲困惑也隨之解開了,於是便抬手拍了拍葛五的肩膀道:“五弟,我還是那句老話,咱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隻要大哥有肉吃,就絕不叫你喝白湯!”


    葛五撓頭道:“徐大哥你那麽有錢,再叫俺們喝白湯,就是大姐知道了,也不能願意你呀!”


    本想煽情兩句的徐雲德,被葛五這兩句話搞的意境全無,擺了擺手,滿臉無奈的說道:“算了算了,跟你扯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走吧!”


    “去哪兒?”葛五也不知自己又說錯了啥,下意識的問了句。


    徐雲德沒好氣道:“回船艙,跟大夥兒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嗷……”


    隨之,兩人便一前一後的回到了船艙,隻見此時,王長貴、慕丘痕、馬聖三人正圍坐在桌前,不知聊著些什麽話題,但從他們的臉色看來,事情多半是跟這海島有關。畢竟能叫這三個道業非淺的老道感到頭痛的事情,也就隻有這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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