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德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明白了她的用意,如今馬聖剛剛入夥,衝的也隻是拯救蒼生,想必他對於這亂世中的兩方陣營,並不會有心偏袒哪一邊,如果劉萍這時候若說那山穀中的東西不管是什麽,都要搶過來的話,難免會又引起馬聖的反感。


    想到這裏,徐雲德笑道:“我這裏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長貴說道:“徐兄弟何須見外,大夥兒如今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情盡管說便是。”


    徐雲德點頭說道:“如今這巫蓬山中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些亡命之徒,盜墓界的、黑道上的……形形色色,龍蛇混雜,這些人來曆雖各不相同,但卻又都有著一個共性,那就是沒一個好東西,我身在盜墓界,所以了解的比諸位也都要深一些,大多勢力比較大的盜墓團夥,多多少少都跟黑道會扯上關係。而那些黑道,不用我說,想必大夥兒也都清楚,他們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如今又更是趁著亂世,胡作非為,試問一下,你們有誰願意眼睜睜的看這山穀中的寶物落在這些人手上?況且,倘若這山穀中的東西是那威力甚大的法器的話,被那些心術不正的人得去,最終遭殃的還不是些無辜之人!”


    馬聖聽到這裏,神色有些陰沉,閉口不言,也不知在想著些什麽。慕丘痕為人狡猾,自是會意了徐雲德的意思,隻聽他插口說道:“徐兄弟所言極是呀,倘若被奸邪之人得去了法器,並借著法器的威力來迫害百姓的話,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劉萍心知徐雲德惦記著孫季那邊,不想讓與其對立的陣營得去這山穀中的寶物,所以才會這麽說,心中感激,隨之衝徐雲德微微點了點頭,以表謝意,卻又見馬聖神色陰沉不定,不由歎氣道:“倘若咱能想出一個既不用殺人,又能奪得寶物的法子,那便再好不過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時無語,沉默良久之後,馬聖卻是突然開口道:“我這裏倒是有那麽一個法子。”


    “哦?”眾人一聽,皆是將好奇的目光投了過去,王長貴開口問道:“不知馬道友有何妙計,快快說出來聽聽。”


    馬聖點了點頭道:“王道友,素聞你王家有業火、罡雷兩大玄妙的鎮派符咒,敢問如今有無失傳?”


    王長貴搖頭答道:“祖上留下的道法,代代掌門皆是不敢辱沒先祖威名,有幸到我這一代,還尚且沒有失傳,不知道友為何突然問起這事兒來?”


    馬聖道:“如此甚好,到時候我們可以來一個偷天換日、瞞天過海的手段,從而不用與旁人交手,便能得到山穀間的寶物!”


    徐雲德此時的好奇心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勾起來了,迫不及待的問道:“敢問馬老,是怎麽個偷天換日,又是怎麽個瞞天過海呢?”


    馬聖說道:“等我們破去山穀石林間的雙陣之後,一旦那發光巨石有什麽動靜,亦或著是當真有法器、寶物現世,那王道友便立刻打出業火符咒,更可以事先用罡雷符咒引下天雷,吸引去旁人的注意力,而我便在同時,以離火之符,護住那法器,讓其不至於被業火燒毀,然後設法趁人不備之際,悄然將法器拿走,給別人一種一切都被燒成了灰燼的假象!不知大家覺得這法子可行與否?”


    徐雲德聽了馬聖的話後,神色先是一愣,細想之下,卻是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馬老這計策當真是秒極啦!來來來,我們在仔細商討一下,到時候定要將假戲演活,叫旁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王長貴和慕丘痕也是連連點頭,似乎對於馬聖想的這個計劃十分讚同,慕丘痕開口道:“造勢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可以交給我來做,慕某不才,頗懂些製造幻象的法門,到時候我可以在半空中弄條假龍出來。”


    “龍?”劉萍等人一聽,皆是不敢相信的開口叫道。


    慕丘痕笑著擺手,說道:“隻不過是幻象,但用以造勢還是很不錯的。”


    王長貴點頭說道:“隻要旁人的目光一被吸引去它處,那我便可趁機用盅繇科隔空取物之法,將那法器從業火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取出來。到時候馬道友隻需施法撤去離火靈符,盡管讓業火中的一切燒成焦灰,我想這事兒多半就成了!”


    話說到這裏,徐雲德和叵蓉臉上已經有些抑製不住的興奮了,叵蓉說道:“族長說人老而精,這話看來一點也不假,要叫我想的話,十年也絕然想不出這麽一個精妙的法子。”


    徐雲德哈哈笑道:“誰叫你是笨丫頭呢……”


    叵蓉聞言,撅了撅嘴道:“誰說我笨了!你才是笨大哥呢,更可況法子又不是你想出來了,真不知道你得意個什麽勁兒!”


    “你……”徐雲德被叵蓉頂的啞口無言。


    劉萍急忙打圓場道:“快到晌午啦,外頭已經有不少人進山穀裏麵了,咱也快些進去吧,莫要在這個關頭,出了什麽差錯。”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隨之便一同出了帳篷,往那山穀走了過去。此時,山穀中又如昨日半夜一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眾人先是裝模作樣的走到了巨石前,認認真真的研究了許久,劉萍刻意放大了聲音說道:“徐大哥,你說為什麽這石頭其它時間不發光,隻有到了月至當空的時刻,才會發光呢?”


    徐雲德搖頭道:“這我也說不清,或許是這山穀中的陰氣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我聽說陰至濃方成幽,書上也有記載,說是陰曹地府中的一切,都泛著幽幽寒光,實際上就是因為陰氣太濃,從而導致的結果。我想這巨石所在之處乃是這山穀的正中心,更可況這裏要低於四周,正所謂陰氣下走,所以這也就使得巨石所在的方位,成了這地界陰氣最濃之處。但即便如此,卻離那‘成幽’之境還差上些許,唯有月至正空,一日中陰氣最盛的時候,方才能突破這個臨界點,從而發光的吧。”


    這些話,本是徐雲德自己的推測,經過他這麽添油加醋的一說,倒也頗具信服力,乃至周圍的人聽了之後,皆是暗中衝他豎起了大拇指,更有人小聲說道:“屍王就是屍王,不虧為咱盜墓界的龍頭老大,見識果真不一般呐。”


    這些事情徐雲德看在眼裏,聽在耳中,樂在心頭,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唉……這山穀中到底還隱藏著什麽秘密呢?真他娘的急人!”


    於此同時,山穀之中也不乏一些另有所想的人,並沒有圍在這巨石周圍,而是去了其他各處找尋了起來,但結果自然都是毫無收獲的。


    王長貴見時候差不多了,對徐雲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開始。徐雲德見狀後,微微點頭,隨之便又故意的放大了聲音對叵蓉說道:“笨丫頭,我看我們還是去別處找找吧,說不定山穀中的秘密並不在這巨石之上。”


    叵蓉點頭道:“那好吧,我也總感覺這會發光的石頭多半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寶貝八成是藏在其他什麽地方。”隨之,他們兩人便一同離開了巨石前,不顧旁人差異的目光,鑽進了周圍的石林之中。十二個多出來的怪石的具體位置,徐雲德早已熟記在心,他與叵蓉先是刻意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在石林中東瞧瞧、西找找,但最終卻是駐足於那十二個怪石中的一個近前。


    這地方人比較少,畢竟大部分人的精力還都是放在會發光的巨石上了,徐雲德滿臉無奈的說道:“真不知這山穀中到底有沒有寶貝,倘若有的話,可為何這麽多人,這麽多天,卻一直都是毫無發現呢?”


    叵蓉搖頭道:“誰知道呢,總之我感覺這山穀肯定不簡單,不光是那石頭會發光,另外這山穀之中,竟然連一草一木都沒有生長,哪裏像是尋常的山穀呀,還有就是,這山穀中的溫度,比外頭的更低,要說它真沒有任何古怪的話,那這些事情又該如何解釋呢?”


    徐雲德接過話道:“話雖這麽說,可如今這山穀中的一切,咱都看在眼裏,除了石頭就是石頭,著實是沒有什麽特殊……”然而這話隻說了一半,他神色卻是突然一變,隨之話鋒一轉道:“石頭,會不會這山穀中的秘密就存在於這些石頭中呢?”


    這些話,他們自然都是說給周圍的人聽的。叵蓉道:“這也沒準兒,不如我們砸開一塊看看,或許能發現些什麽呢。”


    徐雲德點頭道:“那好。”隨之又伸手指了指身前的那塊怪石,繼續說道:“不如就這塊吧,砸的時候小心點,別崩著了……”


    叵蓉點了點頭,隨之從背後將精鐵大錘給拿了起來,示意徐雲德離遠一些。而後,便見她掄圓了手中大錘,用盡全力的對準那怪事砸了下去。


    周圍人在見到了叵蓉的舉動之後,紛紛好奇的圍攏過來。似乎都想看看這石頭之中到底有沒有什麽東西。


    伴著“轟”的一聲巨響,那石頭應聲而碎,可能是因為叵蓉用力過猛的緣故吧,這看似堅硬無比的石頭,竟然碎的十分徹底,就連叵蓉自己見了,都頗為有些意外,隻聽她說道:“這到底是什麽石頭呀,這麽這麽脆?”


    徐雲德見狀後,好奇的走上前來,在石頭的碎屑中翻找了起來,並且還一邊說道:“這可是花崗岩呀,怎麽一錘下去,就成了渣呢?難不成這山穀中的秘密還真的藏在其中的哪一塊石頭之中。”


    這時,叵蓉收起了精鐵大錘子,走上前對正在石渣中翻找的徐雲德說道:“笨大哥,你有沒有發現什麽東西呀?”


    徐雲德搖頭道:“啥玩意兒也沒有,除了石頭渣滓以外,連個毛都沒……”


    叵蓉一聽這話,頓時疑惑的問道:“這是石頭,又不是什麽野獸鳥禽之類的東西,當然不可能長毛啦。”


    徐雲德無奈的笑道:“好啦,這塊石頭裏沒有東西,咱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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