叵蓉一見,頓時驚聲喊道:“鬼呢?怎麽不見了!”


    劉萍此刻也是大為驚訝,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隻是剛才那惡鬼眼窩裏的紅光頗為古怪,或許它能夠瞬間消失,就是與那有關吧。”


    “咻咻……後輩小子,倒也有些本事,今日老夫重見天日,心情大好,不想見血殺生,你們幾個若是識趣的話,就把那紫金葫蘆留下,然後快些走吧!”一個聽上去極為渾厚的聲音,突然從那巨大黑影體內傳了出來。


    王長貴聞言,思索片刻,隨即說道:“貧道王長貴,不知前輩是……”


    那聲音答道:“我是誰……哈哈,問的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倒險些忘了自己的名號,你們聽好了!我叫魑。”


    王長貴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驚,當下暗想,古書中曾有“流四凶族,渾敦、窮奇、壽杌、饕餮,投諸四裔,以抵魑魅”的說法。而魑則是山間精氣修煉成靈的大魔頭,能命令十方惡鬼!難道這陰幡中的上古陰靈,當真就是這傳說中的妖物?


    另外,徐雲德也常聽聞魑魅魍魎,乃是各種鬼怪的代名詞,但往深處說,就要不大明白了。


    王長貴臉上不動聲色的問道:“魑,素聞你道高業深,威名更是自古流傳,怎麽如今卻棲身在這陰幡之內了呢?”


    那上古魔頭看來心情的確不錯,竟然悉心的與王長貴等人說道:“天地除開,萬物皆有靈,我在中山之澤悟道,修得一身法術,後被凶神蚩尤勸服,助他逐鹿天下,當時蚩尤手下有二十一員大將,分別是九黎十二巫、魑、魅、魍、魎、誇父、共工、刑天、戮還有孽。我自是其中之一。我們二十一尊魔神,分別執掌一件無上法器,那紫金葫蘆便是十二巫中奢比屍的法器,而這陰幡便是我的。”


    說道這裏,魑的語氣頗顯高昂,似乎是又回到了那意氣風發的上古戰場一般。可接下來卻又話鋒一轉,繼而說道:“後來蚩尤在逐鹿戰敗身死,我二十一尊魔神更是無一幸免。隻不過我們在臨死前,曾一同立下誓言,一旦等到圖騰換位,必要重現於世,齊力顛覆人間!”


    “圖騰換位?”當劉萍等人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皆是大為震驚。徐雲德由不住的開口問道:“圖騰換位?難道說圖騰之事,早在蚩尤戰敗前,便已經存在了?”


    “怎麽?你們也知道圖騰?”魑也是頗為好奇的問道。


    王長貴答道:“關於圖騰的事情,我們所知甚少,敢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若想顛覆人間,何須等著五千年的歲月,黃帝一去,試問天下還有誰能阻攔得了你們二十一尊魔神?”


    魑歎道:“圖騰護世,乃是一個叫智者的高人留下的玄機,當年蚩尤與黃帝爭奪天下之時,那智者曾說,不論那一方獲得勝利,他都會開啟圖騰的威力,一旦護世圖騰啟用,那麽天下將趨於平靜,天災人禍盡數降至最低,在此期間,戰敗一方若有反撲的苗頭,自會被圖騰的神威誅殺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翻身,當年蚩尤意氣風發,隻道自己絕然會勝,所以才滿口答應了下來。”


    “又是智者!那智者到底是什麽人?”徐雲德再次問道。


    魑答道:“智者的身份無人知曉,我也隻知道他神通廣大,明悟了世間的一切道理,掌握了大智慧。當年若要有他出手相助,我們也不會敗在黃帝手下……”說這話時,魑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對智者的尊敬,以及他沒有幫助蚩尤的惋惜。


    王長貴接著又問道:“據我所知,你們在這五千多年之中,也都曾有過些動靜,這陰幡密境乃是兩千多年前的高人所留,當年你又如何會被他封印在此?”


    “圖騰護世五千載,這麽長久的歲月,誰能耐得住寂寞?兩千年前我曾重現於世,但那隻不過是閑來無事,找些樂子罷了,那時我畢生修為尚未恢複,鬥不過老道士,所以才會被封印於此。”魑滿是無所謂的回答道。


    但隨即卻又聽他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於你們這些後輩小兒說這些事情也著實無趣,你們還是快些把紫金葫蘆留下,然後快些離去吧。”


    見這個上古魔神下逐客令了,王長貴心中一驚,雖然不想將紫金葫蘆交出來,但卻又無法可使,隻得說道:“那紫金葫蘆之中,依附著的乃是奢比屍,可現在卻並沒有一丁點兒複蘇的跡象,你要它何用?”


    魑頗有些不耐煩的答道:“我自然有喚醒它的法子,你們不必問這許多,隻管照我的話去做便可!”


    站在徐雲德身旁的劉萍,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這個魑既然身兼無上道法,它又何必這麽著急的趕他們出去呢?而且聽它的語氣,好像是極其想要得道這紫金葫蘆一樣,要知道,他的法器乃是這陰幡而並非葫蘆,難不成他當真隻是為了喚醒奢比屍?可是他先且自己也曾說過,二十一尊魔神,早已約定好了,五千年後會一同重返人世,既然如此的話,奢比屍也該自己蘇醒才對呀!


    想到這裏,劉萍終究是忍不住的開口道:“這紫金葫蘆與我們頗有些淵源,你若能將葫蘆上依附的奢比屍喚醒的話,那再好不過了,我們還有些事情想跟他說!等說完了之後,我們自會離去。”


    王長貴和徐雲德一聽劉萍這話,頓時將驚奇的目光投向了她,皆是不明劉萍這是唱的哪一出。


    劉萍繼續說道:“魑,素聞你道法高深,我們幾個想盡一切辦法,卻始終未能將奢比屍喚醒,今日由你出手,想必定然是手到擒來,也叫我們幾個開開眼吧!”


    那魑一聽這話,竟是一時語塞,許久之後方才開口說道:“這可是我們二十一尊魔神間的秘密,怎能叫你們這些後輩小兒看去!”


    聽魑這麽一說,劉萍心裏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隻聽她怒嗬道:“你到底是何方妖魔,竟敢在這兒裝神弄鬼,還冒充那上古魔神!當真是活膩了嘛!”


    “妹子,這……”徐雲德滿是疑惑的低聲說道,但見劉萍衝他不動聲色的微微一點頭後,會意之下,方才急忙止住了聲音,不再多言。


    魑此時似乎頗為惱怒,怪叫連連的說道:“後輩小兒,怎可懷疑於我!我看你們幾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先前我心情好,本想留你們一命,如今看來,你們是一心想死!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等。”


    王長貴一聽這話,頓感不妙,急忙將赤紅短劍橫在胸前,滿臉戒備的喊道:“徐兄弟、丫頭,你們小心了,它這回可真要下殺手了!”


    劉萍卻是毫不懼色的邁步上前,走至王長貴身旁道:“大仙,你不用怕它,這家夥是冒牌的凶神,根本就不是魑的本尊之身。”


    王長貴聞言,當下也是極為吃驚,連忙問道:“丫頭你何處此言?”


    劉萍說道:“大仙,你且仔細想想,若真是上古凶神的本尊之軀來了,它豈會不敢正麵接下你的劍網?”


    王長貴道:“即便那隻陰魂不是本尊,卻不能證明這大家夥不是呀!”


    劉萍又是連連搖頭道:“起初我也是這麽想的,但後來卻發現,這大家夥更不可能是魑了,大仙我且問你,傳聞中的魑到底是何物?”


    王長貴想也不想的答道:“所謂魑,乃是山間精氣化作的妖魔,素聞有著駕馭十方惡鬼的本事,乃是鬼精之首。”


    劉萍點頭道:“我隻知道,但凡妖物修成道業,化作人形的妖魔之物,皆有一個共點,那就是道法越深,幻化的模樣就越與常人無二,可是你們看它,身高過三米,肩寬數尺,哪有人會長成這般模樣?”


    經劉萍這麽一說,王長貴也不由質疑的來,旋即又轉臉將目光投在了在那巨大黑影的身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隻覺這家夥雖然駭人,但卻與“魑”並不相似,隻因先前被它那番真事兒一樣的言語給唬住了,一時間並沒有去想這些細節而已。


    這時候,後頭的徐雲德又提出了疑問,隻聽他說道:“可是這家夥對於魑的事跡了解的很透徹,若它當真不是魑的話,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情呢?”


    劉萍猜測道:“既然它也附身在這陰幡之上,那對於魑的時期有所了解,也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陰幡本來就是招鬼的法器,是以裏頭除了尚在昏睡的魑本尊凶魂之外,再有些其他的陰靈惡鬼棲身也是正常的很呐!”


    聽了劉萍的話後,你自稱為魑的巨大黑影,明顯有些惱羞成怒,隻聽它一聲咆哮,隨之說道:“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後輩小兒,竟敢對本魔神有所懷疑,今日定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大仙、徐大哥,不用怕它!魑的本尊,多半也如紫金葫蘆裏的那奢比屍一樣,都還在沉睡著呢,這家夥肯定隻是形如趙雅茹一樣的被法器所控之物,加之它剛剛衝破封印,妖氣必然大損,咱們未必就贏不了它!”劉萍一邊說著,一邊將楚刀抽了出來,並擺開架勢,準備應戰。


    徐雲德見狀,也不由哈哈大笑道:“原來隻是個狐假虎威的小鬼,他娘的竟敢冒充魔神,險些把老子屎都嚇出來了!來來來,剛才我一時大意,叫你抓傷了手臂,這番再行打個幾百回合,看到底誰更狠些。”說著,便也持刀走上前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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