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貴見劉萍與徐雲德臉色不對,急忙問道:“怎麽了?”


    徐雲德道:“這銘文怎麽變成死的了?我根本就撥不動!”


    劉萍也是連連點頭道:“是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先前還能輕易的撥弄,但現在卻……”


    正說著,眾人頓時皆是感到一股強橫的巨力,自掌心下的銅柱上傳來,似乎裏麵的東西正欲望破殼而出!見情形不秒,王長貴開口道:“快!大夥合力將這柱子給我豎起來!”


    “啊?”滿臉驚駭的錢岩一聽這話,連忙質疑道:“咱們把柱子豎起來,裏頭的玩意兒豈不是更好用勁兒?”


    劉萍此時心頭雖然也有疑惑,並不知道王長貴究竟要做什麽,但還是點頭答道:“大家別猶豫了,快快按照大仙說的去做!”


    於是乎,眾人齊齊發力,瞬間便將這重逾千斤的紅銅巨柱給立了起來。於此同時,隻見王長貴騰出雙手,隨之接連不斷的將數十道玄黃字符瞬間貼到了柱身之上!剛一貼完,那符咒之上,陣陣玄光頓時大亮,此刻的紅銅巨柱,已然是被符咒給貼滿了,乃至連原有的色彩都被完全遮住。


    此時此刻,那數十道符咒共同散發出來的光暈,就好像結成了一張金網,將這銅柱緊緊的包在了正中。


    另外,王長貴在貼完符咒之時,手上卻也並不閑著,繼而又是把先前的那紅繩給掏了出來,繞著銅柱四周,幾個閃身間,便用此紅繩將其捆了個結實!


    隨後,又聽王長貴說道:“大夥合力將這銅柱的下半截打入地裏!”


    此時的眾人,早已無暇多想其它了,一心隻道王大仙定然是有解決的辦法,所以在王長貴的一聲令下,沒有人遲疑半分,齊齊點頭,隨之一同用力,竟是將那銅柱給抬過了頭頂!片刻後,猛的往下一砸,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隻見這銅柱頓時沒進土中半截。


    看著滿是符咒的半截銅柱,徐雲德好奇的問道:“老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王長貴此刻臉色極為陰沉,冷冷的盯著銅柱,半晌後才開口道:“我一生所遇之妖邪,從未有任何一隻的道業,能頂得上這封印裏頭的十之一二。如今這銅柱上,共有四道王家“困”字絕陣法,但似乎依舊沒能完全壓製住它。”


    劉萍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事態既然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或許我們能做的,就隻有等它衝破封印之際,竭盡全力的將它擊殺了吧?”


    王長貴搖頭道:“這裏頭的妖物非同尋常!或許當年封他之人,之所以沒有直接將其除掉,便也是因為無能力吧。倘若真叫這妖孽現世,那便極有可能會帶來一場浩劫,而以我們幾人目前的修為,根本降不住它。”


    徐雲德一聽這話,頓時也急了起來,要知道王長貴可不是那種膽小怕事之人,若放作尋常的妖物,絕不會令他顧慮到這等程度,但如今見他滿臉驚駭之色,想來這封印中妖物的道行,定然是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控製的範圍了。“老道,難不成我們就這般坐以待斃?”


    王長貴稍一細想,又抬頭看了看太陽,隨之說道:“如今午時尚未過去,陽氣還很充足,所以這四道困陣還能暫且阻它一段時間……隻不過待日頭落下之時,陽氣消散,陰氣滋長,隻怕這妖物又要強行衝破封印了,到那時候,我們這群人中,誰也難以攔它。”


    “不如……趁現在還有機會,咱們快些跑吧!”錢岩顫聲提議道。


    王長貴一聽這話,頓時冷哼道:“跑?你今日所為,已然是與那妖物結下了冤仇,就算你現在跑了,待它突破封印之後,縱使是天涯海角,也能尋得到你!”


    錢岩聞言,險些哭了出來,一臉苦相的說道:“當時我就說不回來,可你們偏偏不信,這下倒好,咱這幾個都要死了……”


    “少他娘的給老子在這胡謅八扯!”不等錢岩把話說完,便被徐雲德的一陣怒罵給打斷了:“你這貪生怕死的家夥,若是想走,沒人攔著你,若是不走,就給老子安靜點!若再說半句喪氣話,不用那妖物出來殺你,老子這就先了結了你!”


    見徐雲德發這麽大的火,錢岩頓時啞了下來,雖然臉上還有些不服,但終究是不敢出聲了。


    沒有理會這兩人的吵鬧,王長貴叫過徐雲德,對他說道:“徐兄弟,你腿腳麻利,快去鎮上買些朱砂、紅繩還有風鈴回來,越多越好!另外,再帶十斤糯米!”


    “糯米?”徐雲德遲疑道:“我沒聽錯吧,這都啥時候了,誰還有心思吃那玩意兒?”


    王長貴搖頭道:“你不必多問,隻管去買了,我自有用途!”


    徐雲德聞言,詫異的點了點頭,在撇了一眼銅柱之後,便撒開腿往市鎮的方向趕了過去。


    見徐雲德走後,王長貴繼而又對劉萍說道:“丫頭,你快帶大夥在銅柱四周三尺開外,分作八個方位,各挖一個半尺深的圓坑,隻需碗口般大小即可。”


    劉萍聞言點頭,沒做半分的遲疑,隨即便帶著葛家兄弟,以及叵蓉還有錢岩按照王長貴所說的方法挖坑去了。然而在大夥兒各自行事之際,王長貴卻是在距離銅柱不足一米之處席地而坐,且閉上了眼睛,似是入定之狀。


    劉萍轉臉看了看王大仙的舉動,心中暗歎道:“先前與那妖物的一通鬥法,定然是使他虛耗頗大,真不知接下來事情到底會發展到一個什麽樣的光景!若是那妖物當真衝破了封印,難道就唯有一死嘛……”


    不多會兒的功夫過後,八個圓坑都已經挖好了。這時,劉萍走到王長貴身前,輕聲說道:“大仙,坑挖好了,然後呢?”


    王長貴緩緩睜開了眼,略微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圓坑,方才點了點頭道:“待徐兄弟把東西帶回來之後,我自有用途,丫頭……其餘的事情,就先交給你了,先前四道困陣齊齊施展,我虛耗極大,目前需要靜坐少許,恢複一下。”


    劉萍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隨之便沒再打攪於他,招呼起其餘人,回到屋中,做飯的做飯,生火的生火,畢竟人是鐵飯是鋼,即便是大難臨頭,但又怎能餓著肚子與那妖物爭鬥呢?


    沒用多久,米飯好了,但徐雲德卻遲遲沒有回來,眾人皆是有些焦急,錢岩站在窗口,張望了許久之後,冷不丁的說道:“徐大仙會不會是跑了……”


    “閉嘴!”劉萍一聽錢岩這話,頓時來了火氣,怒嗬道:“徐大哥不是那種人,你也不想想,從這兒到鎮上有多遠,這麽短的功夫怎夠打一個來回?況且徐大哥還要買那麽多的東西,他對這地界又不熟!”


    聽了劉萍這話後,錢岩尷尬的撇了撇嘴,隨之便閉上了口,沒再多言。劉萍則盛了一碗白米飯,夾了些辣椒送到仍坐在銅柱前閉目養神的王長貴身邊,說道:“大仙,你還是先吃些東西吧。”


    王長貴沒做推辭,從劉萍手中接過米飯,慢慢的吃了起來!劉萍見此時無其他事情可做,便索性也坐到了王長貴旁邊,見他吃飯的模樣,哪裏像個道高業深之士?根本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老頭,回想起與他一同經曆的這許多事情來,更覺眼前的這白發老者既像是自己的長輩,時時刻刻的把自己護在身後,又像是自己的師父,從他那裏學到了許多東西。


    想道此處,劉萍忍不住開口說道:“大仙,您說我們此番能否度過這一劫呢?”


    王長貴一聽這話,頓時止住了碗筷,稍稍歎了口氣道:“丫頭,生死自由天命,先前你們在屋裏的時候,我自己也算了一卦,但卻算不出任何東西!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此番劫難我們能否安然度過,並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至於其它……多想也隻是枉然呐。”


    劉萍聞言後,點了點頭,半晌沒有做聲,但腦子裏卻是不停的重複著王長貴的話,“多想也隻是枉然!”不難聽出,說這話時候,王長貴滿是無奈之意,那種對於自己命運不能掌控的無力感,盡露無疑,或許這也是每一個修道者所共有的困惑吧!但轉過來說,試問凡塵之中,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的做到“知天命”呢?


    終於,徐雲德的身影出現在了遠處的地平線上,劉萍見狀大喜道:“王大仙你看,是徐大哥,徐大哥回來了!”


    徐雲德一路狂奔,此時已是滿頭大汗,他來到王長貴所在之處,粗喘著將身上背著的打包整個兒卸了下來,並打開道:“老道,你跟我說的那些東西,一樣也不少,全都在這裏麵!”


    王長貴一聽,神色間不由一喜,點頭道:“如此甚好!”隨即又轉而對劉萍說道:“丫頭,你且把這些糯米蒸熟,然後分作八個等份,搓成團子,再將其置放於先前挖好的圓坑之中!如今天色已經不早了,一定要快!”


    劉萍急忙答應下來,隨之從那大包中取出了糯米,回房蒸煮去了。而後王長貴又將那一捆紅線給取了出來,並遞給徐雲德道:“徐兄弟,你且將這紅線分作八段,每段一端都係於銅柱之上,務必要與我之前捆的那道連在一起,另外一端則要通到周圍的圓坑邊上,待丫頭將糯米團子做好之後,再將其綁在上頭,一並至於坑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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