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之後,許小六陷入了呆傻之中,乃至連逃命的念頭都被打消了!反倒是與他並排的那個男子卻還頗為冷靜,隻見他衝著混亂的人群大吼道:“還等什麽!趕緊退進山穀!老子就不信邪了,在這種關頭,還遇上了鬼打牆?大夥兒筆直了走,千萬別拐彎兒。”


    不過顯然,這並不是鬼打牆,而是比起鬼打牆而言,更加難纏的六合幻陣,他們這些根本就不懂此術的尋常人,又怎麽可能擺脫而出呢!


    再看劉萍一夥,此刻早已是跑出了山穀,但大家並沒有止住腳步,誰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山體垮塌”會延伸至多遠的地方呢!所以還是跑遠一些來的安全可靠。不過在他們剛一踏出山穀的時候,周圍的震顫便明顯要小的許多,甚是峽穀中的山壁也全然沒有一絲的斷裂塌陷跡象。


    一邊往前跑著,劉萍這些人還一邊忍不住的轉臉往山穀中看去,透過夾雜著塵土的森白水汽,隻見那溫泉之中此時正有數道粗大的水柱,衝天怒噴,在猶如夢幻一般的彩色濃霧中,就像幾條欲要飛天的水龍!加之穀內此刻山體傾塌、大地起伏斷裂的滅世之狀,那情形著實令人震撼!


    終於,在眾人跑遠之後,腳下的震動已經是感覺不到了,穀中的轟響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徐雲德稍稍鬆了口氣,隨之驚奇的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仙境一般的山穀,怎麽說塌就塌?”


    叵蓉聞言後,將手中攥著的刀形物件拿了出來,說道:“還不是因為這淵勇聖物嘛!”


    劉萍等人雖然是早有猜測,但此番經叵蓉親口承認,心下還是不由得好奇起來,而對一切都並不知情的花蛇更是大為震撼,他開口問道:“這麽小的玩意怎麽可能造出那麽大的動靜?”


    叵蓉撇嘴道:“你又沒到泉水下麵看過,你怎麽知道不可能呢!”花蛇一聽這話,頓時沒了言語。


    劉萍問道:“蓉丫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為何你一把這淵勇聖物拿出來,整個兒的山穀就立馬坍塌了呢?”


    叵蓉略微整理了下思路,隨之說道:“剛才在水底我看見,整個溫泉其實比我表麵上見到的要大上許多,並且整個兒泉底乃至這座山穀都是一個整體,泉底呈一磨盤的形狀,唯有中間開了一個深孔,那一層大大的磨盤足有三尺多厚,而這淵勇聖物,便就支撐在下頭,由於卡得太緊,所以我隻能一點一點的將其向深孔的方向移動!”


    聽到這裏之後,劉萍等人不由想起了剛才叵蓉幾次三番的出來換氣,原來她在水下是幹這事兒呢。


    叵蓉繼續說道:“等我把淵勇聖物移到深孔的時候,那巨大的磨盤自然就沒了支點,可我沒有想到得是,那塌下去的泉底,竟然與周遭的山體也是相連的,就如同一個杯子一樣,所以泉地的垮塌才會導致這麽大的動靜吧!”


    聽了叵蓉的這席話後,劉萍等人以及花蛇一夥,無不陷入了震驚當中,任誰也沒有想到,整個一座山穀,竟然會是一個如此巨大的機關,那劈處出此間之人究竟使了什麽法子,才做出了如此浩大的工程!


    此時此刻,山穀的方向早已是沒了動靜,徐雲德怔了怔神後,提議道:“咱過去看看吧,不知許小六那一夥兒人怎麽樣了。”


    其實事到如今,每個人的心裏都清楚得很,那被困在六合幻陣之內的人,定然早已被巨石所埋葬,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真有僥幸者,沒被石塊砸死,想來也是被那噴湧而出的熱水給燙死了吧。


    但為了確認一下,大夥兒還是不約而同的回到了穀中!來至近處,眼前所見之景更是令人難以置信!那美輪美奐的山穀早已不複存在,先前所有的一切,不論是溫泉,還是花叢,此時盡數被深深的埋在了亂石堆之下。


    徐雲德搖了搖頭道:“看來許小六那夥兒人,定然都被活埋了,若這都不死,那可當真算是老天開眼!亦或者是他命不該絕吧。”


    “吱……”正當大夥感慨之際,石堆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叫喚,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循聲望去,隻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亂石堆下方鑽了出來,竟然是那疹鼠精!叵蓉一見,立馬笑著喊道:“疹鼠精,你沒事吧!真是太好了。”


    那疹鼠精一聽,竟是衝著叵蓉連連揮了幾下前爪,隨之又是“吱吱……”的叫了幾聲,雖然聽不懂它在說什麽,但看它的模樣,似乎是在說自己無礙,叫叵蓉放心之類。沒過多會兒之後,那疹鼠精便又再次鑽進了石堆縫中,不知去向。


    “徐兄,事情發展到了這般田地,我想也該到了了結的時候了吧,你我之間爭鬥十餘載,我從未贏過,先前雖心中不服,但這次……好了,你我都不是扭捏之人,日後屍王之名我不再與你搶奪,不過若遇上好活兒,還希望你多透露一二!”花蛇突然冷不防的如是說道。


    這一稱謂上的變化倒是令徐雲德微微有些驚詫,不過稍一細想,這花蛇雖心狠手辣,但卻也不失為一個義氣之士,於是便釋然的笑曰:“花兄,你虛長我幾歲,我往後就這般稱呼你吧,今天你我之間的恩怨若就此化解,那真不失為一件大好事,他日待我處理完了纏身的瑣事之後,定去找你暢飲一番!”


    花蛇笑道:“好!那咱就一言為定,到時候你我不醉不歸……”


    這一幕,在張根和郭海兩人眼中,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盜墓界最為有名的屍王與花蛇,明爭暗鬥十幾年,如今卻就這麽三言兩語的化幹戈為玉帛了!這要是傳了出去,那盜墓界會掀起什麽樣的悍然大波,他兩想想就覺駭然……


    這時,劉萍提議道:“如今這山穀裏頭已經沒什麽東西值得咱們多做逗留的了,不如趁著天色還早,啟程回去吧?”


    連日來的趕路,說實在的,就連徐雲德這樣的鐵人都覺疲憊,更何況與花蛇同行的那幾個了,聽了劉萍的提議之後,大夥皆是點頭讚同。不過此番下來,所有的馬匹已然是盡數喪生,回去的路看來隻有靠雙腿了。


    爬過雜亂的石堆,穿過山穀之後,眾人原路返回,說來也怪,當他們重又到達了那眼睛妖怪的地盤之時,那妖物卻也沒有再次露麵,這倒省去了大夥兒不少精力。另外,途徑叵姓一族村落的時候,叵蓉更是出奇的並無回去之意。


    按理說,她替族人尋回了失落的聖物,應該回去報喜才對,可她為何執意不進村呢?對此,劉萍等人的心中雖然疑惑,但介於人家村落的隱私,所以也就不好多問,隻得依了叵蓉的意思。


    五天之後,一行二十人終於再次穿越了茫茫的林海,回到了山江,多日來一直在荒蕪人眼的山林中穿行,如今猛的踏入村鎮之中,大家心頭無一不是泛起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告別了花蛇一夥兒之後,劉萍等人回到了之前曾住過的那個旅店,剛一入座,濃烈的困乏之意頓時襲來,乃至連飯都沒顧上吃,這幾人便各自回房睡覺去了。但惟獨叵蓉卻是精神抖擻,外界的一切對於她而言,皆是那麽的新奇,那麽的與眾不同!首次離村的她,儼然已經把這個小山村當成了大市鎮……


    翌日晌午,睡醒了的眾人再次聚到了一起,並向店家要了些飯菜。這時,徐雲德將三件叵姓一族的聖物一一擺在了桌麵上,並低聲道:“三件聖物已齊,但那虹淵遺址又究竟再何處呢?這幅地圖所畫的又究竟是哪兒……”


    然而,就在他納悶的當口,突然旅店的一個夥計推門而入,並開口問道:“請問,哪位是徐雲德徐先生?”


    徐雲德聞言,略微有些詫異的答道:“我是?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那夥計搖頭道:“不是我找您,是剛才有個人叫我把這件東西給您送來。”


    從店夥計的手中接過那被青布著的物件,謝過之後,徐雲德回到桌前,將布包打了開來。隻見裏頭竟是一個漆黑的刀鞘!


    徐雲德見狀,頓時泛起了疑惑,說道:“到底是誰會送個刀鞘給我呢?”


    劉萍仔細的看了看著通體漆黑的刀鞘,隻見它極為古樸,做工精細,但卻看不出究竟是什麽材質做的。隨之便開口猜測道:徐大哥,我看這刀鞘和你業障短刀的大小尺寸,似乎挺合適的,你看會不會是你的哪個朋友,特地為你尋來的或特地定製的?”


    徐雲德搖頭道:“這多半不會,一來我實在是想不出誰會專程為我定製刀鞘,二來,我這業障短刀的尺寸,似乎也並沒有誰知曉,又怎能做得出來?”但話雖如此,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從腰間抽出了短刀,並將這柄刀鞘套了進去。


    隻見大小、鬆緊剛剛合適,就像是原裝的一般,這倒是徐雲德更加的遲疑!隨即起身喚來了剛才送刀鞘的那個店夥計,問道:“剛才給你這東西的那人呢?他是往哪個方向走了?”


    店夥計搖頭道:“我也不知他朝哪邊去了。”


    徐雲德隨即又問道:“那他長的是什麽模樣?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又是如何?”


    店夥計聞言,依舊搖頭,答道:“我隻知道是個男子,聽聲音,年紀定是不小了,身形與你相仿,隻不過來的時候帶著一個毛圍脖,把整個兒臉都給遮住了,所以他長得是什麽模樣,我也沒能看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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