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丘痕心中暗道:“像王長貴這中道家高人,對於錢財之類,定然也不會太過放在心上,他這話或許並非虛言……”想及此處,他擺手示意花蛇噤聲,隨之開口說道:“不知王道友所說的法子,究竟是什麽?不妨說出來聽聽。”


    王長貴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墓下雖無寶物,但卻留有一個藏寶的線索,而這個線索所指向的藏寶之處,便就在這個溫泉之中,我的提議便是,你我雙方各盡其能,誰先從泉底尋得那寶物,那就算是贏了!”


    聽了這話之後,慕老爺是有些遲疑,雖說他自持道法高深,但這溫泉之中的水卻是著實太熱,即便是他也絕計無法潛下去,可反過來一想,自己尚不能抗住熱水的蒸煮,那他王長貴與徐雲德又有什麽手段來進入泉底呢?另外,自己雖不能進泉中,但尚有蒼鷹可用……


    想到這裏之後,慕丘痕稍稍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遵照你的意見,看誰能最先尋出泉底下的寶物,誰便是此番鬥法的贏家!”


    花蛇一聽這話,頓時驚慌起來,看著那正“咕咕”冒泡的泉水,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隨之說道:“慕老,您看著泉水……”


    慕丘痕自是知道他在擔心些什麽,擺手打斷道:“無妨,我自有辦法應付,你隻需站在一旁看戲便可,其餘用不著多想。”


    然而,當大夥皆是走到了泉邊之時,太陽恰好也升至了當空,當陽光照進山穀後,玄奇的一幕猛然出現!使得整個兒山穀中的人,頓時呆立當場,無一不是麵露震驚,傻傻的盯著周遭那美輪美奐的景象!


    原來,此刻的濃霧山穀,在被陽光的照射下,水汽竟是將日光折射成了七彩之色,山穀之中的白色濃霧,在一瞬之間化作七種色彩,置身其中,就好像是進入了一個幻境一樣,又像是走進了彩虹的正中……總而言之,這等玄奇豔麗、絕美無比的景象無疑是世上罕見,以至於劉萍等人,以及花蛇一群皆是陷入了呆滯之狀,腦中除了“仙境”二字,便再也沒有其他了。


    看著周遭這絕美的奇景,徐雲德呆立少許,隨之心頭竟然是靈光一閃,突然升起了一個奇怪的猜想!並且隨著日頭的逐漸當頭而去,濃霧山穀中的色彩更顯濃烈之下,這個奇怪的猜想更是越發強烈。


    他不由自主的湊到王長貴和劉萍耳畔,低聲說道:“老道、妹子,之前我們沒能想到的這個穀中所藏之秘,你們說是不是便與這七彩光暈有關?隻因昨日我們進穀之時,日頭已經落下,光線照不進來,所以這一奇景並沒有出現。”


    劉萍聞言,稍顯疑惑的問道:“徐大哥,你發現什麽了嗎?”


    徐雲德細細的在周圍打量了一圈,最終卻把眼神落在了溫泉上的某一處,並開口說道:“正常的彩虹,大多都是依照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排列,可這山穀之內的色彩卻是七色混雜,並無明顯的秩序。可為唯一有一處……”


    說吧,便衝著溫泉之上撇了撇嘴,眾人見狀,頓時循著他示意的方位看去,這一看之下,大夥無不在此麵露驚奇!隻見那溫泉之上,的的確確正有一道小小的拱形彩虹橋,呈七彩的順序依次排列!細細看來,竟然與叵姓一族三件聖物上的那個虹形圖文極為相似!


    但由於山穀內五彩斑斕,所以使得這個精巧的彩虹並不十分明顯,若不有心細看,是很難發現的!


    見此情形後,王長貴點頭道:“若不出意外,那彩虹橋之下的泉底,一定藏有什麽線索,亦或者那淵勇聖物,就在那裏!”


    一聽王長貴這話,叵蓉頓時驚喜起來,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啊?那我這就下去把聖物取出來!”


    徐雲德撇嘴笑道:“笨丫頭,你急什麽!別忘了咱和那夥兒人有約在先,你若是突然就這麽跳下去,人家還以為我們在耍賴呢!”


    叵蓉神色焦急的回答道:“那我什麽時候能下去呀!”


    徐雲德道:“馬上!”說著,便衝不遠處的花蛇一夥兒喊道:“怎樣?你們準備好了嗎?”


    見慕丘痕稍稍點了點頭,徐雲德隨即便對叵蓉道:“丫頭,快下去,一定要搶在他們前頭找出水底的東西!”


    叵蓉此刻早已是等不及了,徐雲德話音一落,便見她一個猛子紮進了水中……


    花蛇一夥兒萬般也沒有想到,徐雲德這群人中,竟然有人敢進入如此高溫的泉水中!見此情形後,皆是大驚失色的盯著叵蓉入水的方位,似乎是在看那丫頭有沒有被燙死!就連慕丘痕都是滿臉的驚詫之意,一時間竟也忘記了賭約。


    沒過多少時候,隻見水麵上突的冒起了一串氣泡,隨後叵蓉“嘩”的一聲從水底鑽了出來。劉萍等人見狀,心裏皆是期待不已,忙著開口問道:“蓉丫頭,有沒有找到什麽東西?”


    叵蓉稍稍點了點頭,但並沒回話,而是猛的又深吸了一口氣,繼而竟再次潛進了水底!這一幕,令劉萍他們皆是有些不明所以,難道那泉水很深?剛才她一口氣沒有潛到水底不成?


    但在花蛇等人看來,卻是險些驚出了魂兒,這丫頭難道是鋼鐵之軀嗎?怎麽可能不畏如此高溫的泉水,在那裏頭乃至連一絲痛苦的神色都沒有流露,就好像正常人在洗溫水澡一樣。


    不過在詫異之餘,慕丘痕還是最先回過了神兒來,隻見他先是一聲冷哼,隨之從袖子裏掏出了一顆不知作何用途的丹藥,喂給肩頭上的那隻蒼鷹後,便對它比劃了幾句!


    頃刻間,隻見那蒼鷹“嗷!”的一聲長鳴,劃破了寂靜的山穀,隨後化身為電,“唰”的一聲衝入高空!飛約百米的高度之後,竟然是斂起了雙翅,猶如一把利劍般的直衝水麵!


    頃刻過後,隨著“嘩”的一聲,那蒼鷹,竟也紮進了泉中!見此情形後,劉萍等人頓時大驚,皆為水底的叵蓉捏了一把冷汗。先前王長貴也說過,這蒼鷹乃是用藥物喂大的凶獸,並且想來剛才慕丘痕喂它的那顆藥丸,定然也不是尋常的東西,若這凶獸在水底對叵蓉不利的話,那可就……


    然而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腳下傳來了一絲震動,將所有人的思緒盡數打亂!


    徐雲德詫異道:“是地震?”


    話音未落,便見水麵再次泛起氣泡來,片刻過後,叵蓉又鑽出了水麵,但見她兩手空空,也不向旁人說話,隻是與先前一樣,深吸了口氣後,繼而再次鑽進水底。


    劉萍滿懷好奇的說道:“蓉丫頭在水下到底發現了什麽?為何三番兩次的出來換氣,卻什麽東西都沒有拿上來?難不成是那物件太大,她一個人搬不動?”


    徐雲德點頭道:“極有可能……不知剛才大地的震動,與水底的那東西有沒有關聯!”


    正說著,水麵之上再次泛起了氣泡,隨之一道迅疾的黑影“嘩!”的一聲鑽出水麵,直奔蒼穹而去,正是那凶獸蒼鷹!隻見它與剛才一樣,飛到百米高的空中以後,再次斂起了翅膀,向著水底俯衝而來……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就在那蒼鷹即將紮入水中之際,隻見水邊的花叢中,竟是猛然鑽出了個黑影!這黑影速度之快,就連徐雲德都是望塵莫及,那黑影直撲蒼鷹而去,猝不及防之下,蒼鷹被擒了個正著,並與黑影一同雙雙落入水中。


    透過撲騰的水花,大夥兒終於看清了這黑影的模樣,葛五由不住的驚聲喊道:“你們快看,那不是疹鼠精嘛!”


    果不其然,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正是疹鼠精,隻是不知它何時竟也從墓中跑出來了,並還躲在水邊的花叢中!難不成那兒有它打的洞口?此刻,隻見疹鼠精拖著蒼鷹,三兩下的遊到岸上,隨之毫不遲疑的張口咬住了蒼鷹的脖頸,尖長的獠牙頓時透體而過,並大口大口的吸食起蒼鷹的血液來。


    被疹鼠精按在地上的蒼鷹,似有不甘,奮力的撲騰著翅膀,但這也隻是無謂的掙紮了,不下片刻功夫,便再也沒了聲息。


    慕丘痕見自己愛寵被殺,心頭頓時火氣,怒嗬道:“畜生,納命來!”說吧,便見他手上的精鐵小錘瞬間飛出,呼嘯著直擊疹鼠心窩。


    可就在疹鼠即將中招之際,隻聽“嗖”的一道細微的破空之聲響起,隨之竟有一細小精光,直奔精鐵小錘疾射而去,兩者在半空中相碰,伴著“轟!”的一聲巨響,小錘被這道精光彈射開來,而那威力甚大的精光也是回旋著插入地麵,卻正是劉萍的楚刀!


    慕丘痕見狀,頓時是驚怒具生,咬牙說道:“這妖物殺了我馴養的蒼鷹,如今我要殺它報仇,你們為何阻我!”


    劉萍一邊冷著臉走到楚刀邊上,將其拔出地麵,一邊說道:“這疹鼠精是蓉丫頭的朋友,我不許任何人動它!另外,你那蒼鷹自己實力不濟,慘死疹鼠之口,豈能怪得旁人。”


    徐雲德也是壞笑著接過話道:“妹子說的不錯,弱肉強食本就是獸類的生存之道,另外你別忘了,我們的賭約隻是誰先尋出水底之物誰就是贏家,而倘若在此期間有人事先破了規定,動起手來的話,那麽日後一旦傳了出去,旁人會怎麽看待這事兒,可就不是我們所能控製的了!”


    慕丘痕聽了這話後,臉色更是陰沉的嚇人,咬牙說道:“今日就算拚個毀名之果,我也要替蒼鷹報仇雪恨!”說罷,便見他周身上下頓時殺意大盛,看模樣,似乎是要動手了!由此可見,馴養這一直凶手,定然是要付出極大的投入的,要不然以慕丘痕的心性,又怎麽會這般失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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