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不等郭海把話說完,徐雲德便出言將其打斷道:“我哪裏摳門了,哪次幹完活兒以後,虧待過同行的兄弟?”


    這時,張根過來打圓場道:“好了,大家都少說幾句吧,郭老弟,事先我叫你準備的東西都備好了嗎?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郭海點了點頭,隨之走到一個大木箱前,從裏麵抱出來幾捆皮衣、皮靴。隨之說道:“這些都是緊口的,在雪地裏頭走,又輕便又防水,絕對實用!”


    張根上前,簡單的翻看了一下,隨之說道:“郭老弟,你辦事我放心!”


    郭海笑著點頭,但隨即神色卻又一變,轉臉問向正在翻看槍械的徐雲德道:“徐老大,我在這兒地界住了許久,怎麽從沒聽聞過有什麽千年老墓?你知道確切的墓址嗎?”


    徐雲德道:“不知!”


    郭海一聽,頓時有些遲疑,開口說道:“既然不知,那山中林海茫茫,你們如何找尋呀?”


    徐雲德沒有作答,隻是走到郭海身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麽?信不過我嗎?”


    郭海連連搖頭,但似乎又有些話不願開口,徐雲德見狀說道:“郭老弟,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事情不好說的?咱那一幫夥計,死的死殘的殘,眼下就還剩你跟張根了,有啥事情盡管開口,你徐大哥盡量滿足!”


    郭海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吧,盜墓界的那個叫許小六的新人,這幾年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這小子不是什麽好東西,你這次如此大張旗鼓的行事,我怕到時候他又要來……”


    徐雲德搖頭笑道:“其實這次我這麽做,主要就是想引他出來,放心吧郭老弟,你哥我自有分寸,別忘了誰才是真正的屍王!若連一個剛出道的毛嫩小子都對付不來,那我也就別在這一行裏混了。”


    郭海一聽,頓時連連點頭,隨之卻又是一咬牙道:“徐老大,這次也帶上我吧,那墓中的寶貝我可以不要,隻不過……”


    張根疑惑道:“隻不過什麽?”


    郭海道:“正如徐大哥所說,咱這一夥人中,兩年間死的死殘的殘,說句實在的,兄弟我心裏頭著實是難受的很,想當年大家一同幹活兒,在盜墓界無人爭鋒……你們也不必瞞我,剛才你們還沒來的時候,我在門口碰到花蛇了,想來此番的事情並不簡單吧!”


    徐雲德與張根交換了個眼色,隨之說道:“小郭,我知道你是個義氣漢子,身手又是同行中屈指可數的,但你還年輕,連媳婦兒都沒娶,這次的事情又確實凶險,不是我不帶你,而是怕萬一有個什麽意外,你叫我這當大哥的心裏怎麽過得去?”


    郭海一聽這話,頓時氣道:“徐老大,張大哥,你倆還把不把我當兄弟了,我郭海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不管怎麽樣,這回我非去不可,就算真出事回不來了,那也活該,就當是去找那些先走一步的夥計們喝酒了!”


    徐雲德當即怒道:“胡謅八扯,幹咱這行最忌諱的就是幹活兒之前說喪氣話,你怎麽連這個都忘了!”


    郭海滿臉通紅道:“我這不是急的嗎,說白了,你們到底帶不帶我?你……你要不帶我,我就……我就死給你看!”


    張根無奈道:“徐老大,小郭的脾氣你最了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咱不如就帶他一起吧,這回雖然凶險,但我想以小郭的身手,絕對能應付的來,就算當真碰上花蛇一夥兒了,除了花蛇那家夥有些棘手之外,其餘幾個也絕不是小郭的對手。”


    徐雲德聞言後,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還是老規矩,得來的寶貝所有人均攤!”


    郭海一聽,頓時笑道:“一切聽徐老大的!哈哈……實不相瞞,我自己的那套行頭也都準備好了,嘿嘿……”


    徐雲德搖頭笑道:“我就知道這事你小子非得攙和進來不可。”


    隨之,大夥各自換上緊口的皮衣皮褲、皮靴,話說徐雲德也是心細之人,他把劉萍的身高肥瘦也都猜的個大差不差,讓張根交代給郭海之後,定做出來的皮衣竟是極為合身。


    這套特質的皮衣,皮在外毛在裏,穿在身上即暖和又輕快,比那笨重的大棉襖強上百倍,另外款式也很洋氣,換上了這身行頭之後,劉萍頗為英氣,很有些女中豪傑的風範,看的郭海和張根兩人都是一愣一愣的,葛六見狀笑道:“看啥呢,俺大姐雖然好看,但除了俺大姐夫之外,旁人誰也不能用這樣的眼神看!”


    郭海和張根聞言,皆是尷尬一笑,急忙將目光別了過去。待眾人換好之後,卻見王長貴竟是動都沒動,這時郭海才注意到這清瘦的不起眼的老頭,在這麽冷的天兒,竟然就隻穿了一件看上去極為單薄的灰色長衫,腳蹬一雙單步鞋,可即便如此,他的臉上卻依舊紅潤,並無一絲的寒冷之意,當下便豎起了大拇指道:“前輩真是高人呐!”


    王長貴沒有做聲,隻是衝他冷冷一笑。


    徐雲德見狀道:“郭老弟,說起來這位可算得上是我的老大了,這回行動,他的話誰都得聽,知道了嗎!”


    通過短暫的接觸,張根早已看出這個貌不驚人的瘦老頭不是尋常之輩,當下也是與郭海一同點了點頭,而葛家兄弟自然對王長貴的本事深有體會,自然不用徐雲德說,他們也會無條件的聽從王長貴的吩咐的。


    而後,郭海和張根兩人一同去買了些酒肉回來,大夥在地下室中一通吃喝,待酒足飯飽以後,天色也逐漸黑了下來,徐雲德丟掉手中的花生殼,起身說道:“差不多了!咱出發吧。”


    郭海點頭道:“此處距離山江尚有三十多裏,但若是走山中小路的話,頂多十裏上下,徐老大你說咱是走大道,還是……”


    徐雲德想也沒想,直接說道:“走大路,如今大雪封山,定然是極為難走,雖說少了近二十裏,但難免會不會出些什麽意外情況,咱在進山江村外的茫茫山林之前,要保存體力。”


    “那行,既然走大路,咱就騎馬過去,恰好我有一夥計,家裏頭是養馬的,在離這不遠的地方開了家馬戰。”郭海提議道。


    徐雲德看了看王長貴,王長貴稍稍點頭,隨之說道:“如此甚好,雪路難行,三十裏雖不遠,但在這麽深的積雪裏頭趕路,也著實不是個輕快活兒,既然郭兄弟能找來馬匹,那便是最好不過的了。”


    隨之,郭海關了鋪子,帶著大夥來到了一家馬站,這便是他說的那個夥計家了,那夥計跟郭海關係著實不錯,沒要錢,直接借給了他七匹馬,謝過馬戰老板後,眾人翻身上馬,順著大雪覆蓋的道路,趕往了總兵營的所在處,也就是山江。


    可沒想到當劉萍一夥剛離去不久,馬戰的屋子裏頭之內竟然陸續走出來一群人,這夥人中為首的正是花蛇!其餘幾個便是與他同乘火車的那三人,火炮自然也在其中,但除此之外,卻還有一個男子,此人稍微有些書生氣,身子不高,並且還有些偏瘦,竟是那許小六!


    看著劉萍等人離去的方向,花蛇說道:“太陽落了才趕路,幾年不見,那姓徐的也並沒有什麽長進嘛!”


    許小六卻是連連搖頭道:“花老大你可千萬別這麽說,徐雲德的實力比起前幾年隻高不低,另外那個灰衣老頭以及那個女子,皆是有大神通之人,你們若是碰麵,萬不可輕易動手!”


    花蛇聞言,隻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回話,但看向劉萍一群人離去方位的眼神中,卻透著濃濃的殺意!隨之轉而對身後的火炮說道:“其餘的人怎麽還不來?”


    火炮看了看手中的洋懷表,答道:“應該快了,頂多不出半個時辰吧!”


    花蛇陰著臉點了點頭,隨之便轉身進了屋中,火炮幾人緊隨其後,許小六見狀,臉上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搖了搖頭,隨之也邁步走了進去。而站在一旁的馬戰老板,卻撇嘴低聲罵道:“這群鳥人,我說怎麽也不支吾一聲到底買不買馬,在我這一呆就是一整下午,原來是想打我小郭哥他們的歪主意!叫我撞見也算他們倒黴!嘿嘿……”


    再說劉萍一夥,雖然騎著馬,但因路上積雪著實太厚,因此行進的速度並不十分快,三十裏路足足走了三四個時辰,在他們到達山江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了。


    途中,劉萍對於徐雲德選擇在夜間趕路一事道出了心中疑惑,張根卻給了他答案,那張根說道:“劉大姐你是有所不知,幹我們這一行是見不得光的,白天一般都用以休息,晚上才開始幹活,所以時間長了,咱們在遇著新活之時,提前便會刻意的調整作息時間,好讓自己的身體能夠適應,雖然也多有一些人煙稀少的荒山野嶺用不著非得夜裏開工,但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兒哪能說改就改呀,所以不論是在哪裏幹活,大多數同行還是會這麽幹的。”


    來到山江之後,這裏的積雪更深,此外,在天明之際,空中竟又飄起了雪花,郭海通過關係,替大夥兒找了一家環境相對不錯的旅店,用以歇腳之用,隻不過說是環境不錯,但也就是幾間竹屋而已……


    徐雲德在自己的房間隻休息了兩個時辰,便獨自出了門,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他早先經過打聽,這三江在清朝的時候曾駐紮過清兵,兵營所在之處如今便是一個算命先生的住所,據說這個算命先生性黎!雖不知與幾百年前的怪人黎雙有沒有關係,但這個姓氏本就稀少,加之又在同一個地方,所以他便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一路往那兵營的遺址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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