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走至正在幹活兒的一群人近前,操著北方的口音說道:“鄉親們好啊!”


    那夥兒人為首的是柱子,他撇了一眼這滿臉書生氣的男子,隨之答道:“好啥?這鬼冷的天氣加上這場大雪,你可知害死了多少人?俺們村兒又有多少人家屋子被壓塌了?還好呢!”


    那男子見二奎痞裏痞氣的模樣,也不生氣,依舊是笑臉相迎,從懷裏掏出盒香煙,給鏟雪的人一人發了一根,繼而又對柱子說道:“我想向您打聽兩個人,一個叫劉萍,另外一個叫王長貴,我聽說他們都是這一溝村兒的,不知現在還住這兒嗎?”


    柱子等人一聽這話,頓時以為他跟劉萍還有王大仙是什麽關係匪淺的好友之類的呢,急忙變了態度道:“這位小哥,原來你是找咱們村主任還有王大仙的啊!她們都在,來來來,我這就帶你去找她們去!”


    那書生氣的男子連連點頭道謝,巧的是就在柱子剛要帶他進村的時候,卻見孫季扛著把鐵鏟走了過來,柱子見狀,急忙上前招呼道:“村長,這位小哥說要找主任,我正要帶他去你家中呢,您來的正巧!”


    孫季一聽,急忙打量了一番這個陌生的男子,隨之問道:“這位朋友,你是……不知找我媳婦兒有啥事呢?”


    那男子笑道:“您是劉大姐的丈夫呀,真是失敬,我是山東來的,曾與劉萍大姐還有你們村的王長貴王大仙打過交道,今日因為有些事情要辦,恰巧來到你們這,就順道來看看他們。”


    孫季聞言後,連連客套的點頭,並與其握了握手,隨之道:“原來如此呀,那快快隨我來吧,小萍這會兒正好在家。”


    隨之,兩人便並肩進了村,往孫家的方向走去。此時劉萍正在家裏熬薑湯,好給在外頭幹活的人暖身子之用,見孫季帶著一個有些麵熟的男子回來,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迎上前去說道:“季哥,這麽快就回來啦?這位是……”


    孫季一聽劉萍這話,頓時疑惑起來,好奇的問道:“怎麽?你不認識這位兄弟?可他說認得你呀……”


    那男子一見劉萍,頓時樂嗬嗬的上前說道:“劉大仙!這才兩年不見,怎麽就不認得我了?我是孤雲焦的徐小六呀!”


    “徐小六?”劉萍一聽,頓時大驚的圍著徐小六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最後才滿臉的不可思議道:“你真是小六?怎麽……兩年不見,變化竟這般大?”


    徐小六笑道:“你們走後,我謹遵屍王大哥的教誨,多讀書,另外在讀書之餘,我還習武,一年前我離開了孤雲焦,在外省開了家古董店,這幾年賺了些錢財,吃的飽了,人自然也胖了不少。”


    劉萍點頭笑道:“原來如此……快些進來吧,外頭冷,我去給你們拿碗薑湯暖暖身子去!”


    徐小六也沒推辭,與孫季一同進了堂屋。不多會兒功夫,劉萍端上來兩碗熱騰騰的薑湯,分給徐小六和孫季一人一碗,而後自己也坐了下來,問了小六一些進兩年的事情。


    三人閑聊許久,小六突然問道:“劉萍大姐,我打聽你們的住處許久了,可青山鎮上的人為何說屍王大哥早在兩年前就搬走了呢?也不知去了哪,你跟他還有聯係嗎?”


    劉萍一聽他提到了徐雲德,臉色頓時顯得有些黯然,沉聲說道:“當年徐大哥受了很重的傷,是去往外地救治去了,這兩年也並無音信,乃至是死是活我都不知……”


    “什麽!”那徐小六一聽,神色頓然大驚,開口問道:“竟會有這檔子事兒?以屍王大哥的身手,怎麽會受此等致命的傷呢?當年到底出了什麽事?”


    對於當年的事情,劉萍似乎不想多提,隻是說道:“兩年前,徐大哥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妖物,在與之打鬥之時受了重傷,並險些致命,而後被王大仙送去一個醫術高明的人那兒接受治療,至今未回。”


    徐小六聞言後,似有所想的點了點頭。


    劉萍岔開話題道:“對了小六,你怎麽無端的跑來這兒了呢?聽你說在外省開了家古玩店,這回前來不會也是為了生意吧?”


    徐小六搖頭道:“實不相瞞,這次我來到這裏,是應組織上的邀請,前來替他們幹活兒的。”


    劉萍一聽,頓時明白了小六口中的“幹活”指的是是何意,隻是他所說的“組織”到底是哪一方卻不能確定,於是便佯裝不知的問道:“組織?什麽組織?”


    徐小六嗬嗬一笑道:“你們這地界如今是誰在執掌,我想劉大姐你多少也該知道些吧,還用我明說?”


    劉萍聞言,稍一細想,便釋然了,隨之接著說道:“不知‘組織’此番找你前來,所謂的是什麽事情呢?你剛才說的幹活,不會就是……”


    徐小六擺手笑道:“劉大姐,你別誤會,像以前我做的那些事情,自打被屍王大哥教訓過之後,就再也不幹了,這回組織找我來,是為了龍王村開荒一事。”


    坐在一旁的孫季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他也知道前幾天大街小巷張貼的布告,是要大夥積極參與開墾荒地,待春天來臨之時便可多種糧棉,如今許多村子都已經著手幹了,他本想等雪天過去,冰雪化了之後在帶著鄉親們開墾村周圍的荒地,如今聽徐小六也是為此事而來,便開口問道:“龍王村?離咱這還有幾十裏路呢,他們那邊也開始了?”


    徐小六搖頭道:“前段時間本應是開始墾荒了,可就因為在開挖渠道的時候發生了些怪事,所以才擱置了下來,組織的部隊在那龍王村有個駐地,為了安撫百姓,所以才找到了我,讓我幫著解決此事。”


    劉萍聞言道:“怪事?什麽怪事呀?”


    徐小六答道:“那龍王村南邊乃是一大片平野,也是規劃在內的墾荒之處,隻因正中隔著兩座小山,所以灌溉渠道必須由那兩山之間的小穀穿過,而我所說的怪事,便就是從這小穀中傳出的。渠道約莫四百多米,龍王村的人便將其分開成幾段一起開挖,可那些分到山穀中的人,但凡動了土的全都中了邪,回家上吐下瀉不說,甚至有嚴重的一直昏迷不起。而後當村出來一個老頭,說那山穀裏的土挖不得,因為底下埋著許多髒東西!”


    聽了徐小六這些話後,劉萍似乎也回想到了什麽,她說道:“記得我還小的時候,就曾聽老人講過龍王村的事情,當時我隻當做是故事去聽,並不曾在意,難不成那傳說是真的?”


    孫季和徐小六一聽,都是好奇起來,齊聲問道:“什麽傳說呀?”


    劉萍想了想,隨之講起了還是她兒時聽來的一個玄乎其玄的故事來。


    那時還是明末清初,當時的龍王村也隻不過就幾十戶人家,日子過得雖不富裕,但也寧靜。突然有一天,不知是打何處,來了一大夥兒人,足足有一百多口,這群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單是帶來的行禮,就有幾十大車。


    這夥人在那小穀中蓋了一座極為宏偉的大宅院,而後便在此定居了下來,隻是這一夥兒人行事極為低調,平日裏從不與外界往來,起初當地的人們對此還很覺新奇,但過了三年之後便也習慣了這一大家子的存在,隻把他們當做的隱退至此的大官或者是巨富商賈之類的。


    直到一天夜裏,這晚大雨傾盆,狂風大作,住在山穀中大宅院的那些人僅一夜之間,盡數被殘殺,一條活口都沒有留下,而後偌大的一座宅子,似乎是被人澆上了火油,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那大火在傾盆的暴雨中都沒有滅,一直燒了三天三夜,之後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兩邊的山竟同時發生了山體滑坡,將所有的灰燼全部埋在了地下!


    此後,便有人猜測,宅子中的那些人,可能在外地得罪了什麽厲害的仇家,或者是逃亡至此的前朝大官,在此躲避了三年,最終還是被人打聽到了蹤跡,而後便派來殺手,將其滅門……隻不過這些都是旁人的猜測,誰也不知真假。


    事後許久,龍王村的人方才逐漸將此事淡忘,化作飯後的閑話,直到有一天,一個賭徒輸光了錢財後,便想起那山穀下麵所埋藏的宅子廢墟,心想裏麵定然還會有些瓷器玉器以及金銀之類的東西並沒被燒毀,於是他便孤身帶著鐵鏟去了山穀……


    多日以後,這賭徒的妻子不見他回家,擔心之下,於是便找了些鄉民去往山穀尋他!然而他們尋到的卻是賭徒那破破爛爛的屍首,渾身上下體無完膚,眼眶崩裂,嘴巴張的老大,一看便知是死前見著了什麽非常恐怖的玩意兒,受驚過度所致,另外他脖頸上有一致命傷,傷口詭異,隻有兩個血孔。


    前去找尋他的村名們見狀,頓時嚇的屁滾尿流,撒腿便跑離了山穀,自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敢孤身前去了,就算是結伴而行,在夜間的話也絕不敢涉足半步!


    據說這事當年鬧的挺凶,幾百年間還有不少關於那山穀裏每每雨夜的時候,總會傳出令人膽顫的鬼叫聲,直到如今,隨著時光的流逝,這個傳說才逐漸被人們所淡忘,可不想時至今日,那山穀中怪事又生。所以劉萍也就自然而然的將其與那個傳說聯係到了一起。


    聽了劉萍的話後,徐小六默默的點頭,隨之從兜裏掏出香煙,遞給孫季一根,繼而說道:“難怪!難怪那龍王村的老頭會說山穀底下有髒東西,若這個傳說是真的話,那我幸虧還沒貿然的隻身前往,若不然的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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