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被劉萍詭異的眼神瞪得有些發毛,但卻還是抽動著嘴角,一邊齜著牙,一邊滿臉怨毒的盯著她,像壯膽之為。


    “嗖!”未等在場一幹人鬼反應過來,便見劉萍身後那條雪白的大尾巴突然延長,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如繩索般的纏住了那女鬼脖頸,並將其舉向半空!


    一時之間,那被劉萍纏住的女鬼慘叫連連,死命掙紮,卻也無濟於事,另外兩隻見了,齊聲悲切叫道:“二姐、妹”。


    然而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在徐雲德看來卻是大快人心,忙開口道:“妹子好樣的,待大哥了解了此孽畜!”說著,便又甩出了短刀,卻不料他剛一出手,卻猛的瞧見劉萍尾巴上突的泛起了一陣青光,尾端纏住的女鬼與此同時,形同遭了電擊,渾身抽搐,淒切的慘叫響徹天地,隻一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了嫋嫋青煙,消失無形。


    不論是牆頭上的,還是這牆頭下的五隻女鬼見狀,無不引頸悲鳴,臉上怨毒之色更是深了幾分。


    徐雲德略有些尷尬的換回赤紅短刀,對劉萍說道:“妹子你也真是的,怎麽就不給打哥留一手呢!我這赤煉刀術好些年未曾施展了,今日連用兩招,卻連個鬼影兒都沒碰著……”


    “啊!”未等他話音落下,卻又聽另外一處傳來了一聲慘叫,劉萍與徐雲德急忙轉臉望去,隻見王長貴手端羅盤,盤底部正對那慘叫的女鬼,一道玄光自那盤底射出,正照在了此鬼身上。


    另外,徐雲德卻是驚訝的瞧見,這羅盤所發出的光柱之內,竟然有一條數米長,小臂粗細的通體皆紅之蛇,蜿蜒蠕動,爬向了女鬼,此刻已然是有小半截沒入了它的體內!


    不削片刻功夫,那通體血紅的長蛇全全鑽進了女鬼的軀體之內,此刻再看那女鬼,身上時而通紅、時而翠綠、時而屎黃,說不出的怪異,徐雲德一邊好奇的看著,一邊打趣道:“老道,你這招道術,可是從人家染坊裏學來的?這怎麽還給這女鬼上起色兒來了?是嫌它穿著的太過素淨了?”


    王長貴拖著眼皮,沒有理會徐雲德的趣話,隨之口中輕聲嗬道:“疾!”頓時之間,隻見那女鬼周身扭曲了起來,像及了一條蛇的模樣,但從它臉色便不難看出,此時是多麽的痛苦,乃至連發出聲的氣力都沒了。


    不斷扭曲的女鬼,身影越來越淡,最終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乃至來一絲青煙與陰氣都沒有留下,在它不遠處的另外一隻女鬼親眼瞧見自己的姐妹一個個的離它而去,似乎終於是怕了。不斷的搖頭後退,口中念道:“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滅了那鬼之後,王長貴繼而又將羅盤所發出的光芒照向了天空,想來多半是想維持“困”字訣陣法之故吧。


    果不其然,當那光芒照在陣法的外壁上之刻,牆頭上的三隻女鬼頭發再次飛速的被灼焦,這站地上僅剩的女鬼見狀,頓時明白了王長貴的意圖,獠牙一咬,隨之轉身對牆頭上的三個同伴說道:“妹妹們,你們一定要逃出去,莫忘今日之恨,待日後修成道業,定要回來找這三人尋仇,那怕千百年後,也要叫他們後輩子孫不得安寧!”


    狠聲說完這席話後,便見它縱身飛起,直直的撲向了羅盤射出的光柱!方一觸及,便被頂上了半空,卻又在四五米之處被陣法所阻,陣法的威力頓時打在了它的身上,這女鬼立刻如墮電網,下有光柱相抵,上有困陣阻隔,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來,就那麽懸在半空,渾身抽搐不已,不下片刻功夫,也是化作陣陣白煙,隨風而散。


    此刻,王長貴羅盤的靈威已過,他將其收回懷中,冷冷一笑道:“無用之舉!”隨之便又將目光轉向了牆頭上的三隻女鬼。


    徐雲德則是滿臉壞笑的對牆頭上的那三個還在破陣的女鬼說道:“事到如今,你們還想頑抗?”


    那三個女鬼卻是對此不理不睬,自顧自的低頭細語,也不知在商談些什麽,但事已至此,縱使它們還有什麽絕招沒有使出,對上豁出去不怕驚世駭俗盡管使用高深之術的劉萍三人,也多半是無力相抗了。


    可不料就在此刻,突然三隻女鬼都收回的黑發,並化作了之前的絕美模樣,滿臉平靜的站在牆頭之上。徐雲德見狀疑惑道:“怎麽?是放棄了……”


    然而這話音未落,便見左右兩隻突然縱身飛起,徑自撲向陣法,第一隻緊貼外壁,第二隻舉手將其抵住,不叫它被反彈下來,即便是痛苦萬分,卻也似乎是豁出去了,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王長貴一見,臉上大驚道:“不妙!”卻再想有所動作,已然是晚了,隻見第三隻女鬼貝齒一咬,也是抽身飛起,竟然生生的鑽入了緊貼在陣法外壁上的同伴體內,並順著她的身體穿透了陣法的阻礙,逃了出去。


    那逃出生天的女浮在當空,轉臉對劉萍三人說道:“今日之仇,我玲瓏它日定會如數奉還!”說罷轉身便走,頭也不回,甚至不顧尚且還在陣中的另外兩個同伴!


    徐雲德拍手叫道:“娘的,跑了一個,日後咱可得小心點,別被它暗中下了黑刀,到時候哭都沒處哭!”


    王長貴神色倒是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而是“啪、啪!”的打出兩道符咒,將那已經從半空中跌落下來的兩隻已是無力再動的女鬼給收了。


    此刻也已經變回正常人模樣的劉萍,走到還在昏死的二奎身前,蹲身試了試他的鼻息,見還有氣,欣喜道:“大仙,你沒有把他殺了呀?”


    王長貴搖頭道:“我隻是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睡符,隻需睡上一覺便可醒過來,並無大礙!”


    徐雲德一聽,頓時向他豎起了大拇指道:“老道,我還是那句話,薑還是老的辣,要比起玩心眼,我想就連修行千年的大魔頭也比不過你呀……”


    經過這一場惡鬥,劉萍三人的精、氣、神皆是虛耗許多,此刻難免有些倦意,王長貴道:“那逃走的女鬼強行穿透:困”字陣法,已然是傷了陰軀,沒有個一年兩載絕不會回來滋事,所以暫且我等也不必太過擔心。今日我等三人皆是虛耗甚大,我看還是就在此處暫且休息一日吧!”


    劉萍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先去外麵叫季哥和小蘭進來,大仙你跟徐大哥先找幾間整潔些的廂房吧。”


    王長貴和徐雲德齊齊點了點頭,隨後便向那一整排連綿十幾間並立的廂房走去。劉萍則是出了院子叫孫季去了,可卻當他來到門外之時,竟發現孫季不知何故竟然躺在地上,臉色煞白,不知是死是活,另外原本應該跟他在一起的卻是不見了蹤影!


    不及多想,劉萍急忙跑到孫季身前,將他上半身攙起來靠在自己肩上,輕輕推了推道:“季哥,你還好嗎?快醒醒呀?”


    可孫季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應,劉萍心如火燎,忙又試了試他的鼻息、脈搏,見並無斷氣,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並將其扶了進去。


    王長貴和徐雲德瞧見後,急忙走了過來,徐雲德問道:“妹子,孫老弟這是怎麽了?小蘭呢?”


    劉萍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剛才我一出門就看見季哥暈倒在門外,小蘭也不見了蹤影,大仙,你快看看我季哥他這到底是怎麽了?我試著他體溫很低,莫不是叫什麽髒東西上身了吧?”


    王長貴皺著眉頭,抓過孫季的手,替他把了把脈,隨之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最終搖頭說道:“孫小子隻是叫陰氣入體,加上驚嚇,隻需服些龍抬頭再休息幾日便可恢複了!隻是……它身上不是有你的楚刀在嗎?一般的陰魂惡鬼難近其身,就連先前的女鬼都奈何不得他,如今怎麽會叫陰氣入了體內?真是怪事……”


    徐雲德聞言後,質疑道:“老道,你說這事會不會是剛才逃出去的那女鬼幹的,她先趁孫老弟二人不備,附在了小蘭身上,借助小蘭身上的生氣從而掩蓋了陰氣,並趁機對孫老弟下了重手。”


    王長貴點頭道:“極有可能,隻是那女鬼陰軀受損,加之孫小子身上有楚刀守護,所以那女鬼無力要了他的性命……如此看來,今日楚刀已然是救了這小子兩次命了!”


    其它的事情劉萍都不想顧忌,現在唯一隻擔心的就是他丈夫的病情,聽王長貴說並無大礙之後,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將孫季扶到一間廂房安頓好之後,徐雲德又把尚在昏睡的二奎給背進了屋,最後自己方才挑了間進去休息了,然而小蘭被惡鬼挾走,不知去向,加之大夥都心疲力竭,所以也無暇去追。


    這吳家雖說許久無人居住,但這段時間有七隻愛美的女鬼聚集於此,雖說它們並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卻著實將吳家的廂房布置的極為漂亮,每間房中都有許多花草點綴,青紗紫帳、香氣撲鼻,徐雲德原本是想回家去住的,可當他見這些廂房布置的這麽美妙之後,便打消了回去的念頭,專門挑了一間香味最重的屋子進去。


    可雖說有些疲憊,但在這女鬼曾住過的屋子裏休息,徐雲德久久難眠,最後不耐煩的坐起身來,咒罵道:“那些女鬼化成的女子真他娘的俊,不知生前是不是也是那副模樣?若當真是的話,那可真樂壞了玷汙她們的那些偽軍了……”一邊胡思亂想著,徐雲德一邊踱步走到梳妝桌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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