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的吧!哈哈,還佛祖顯靈勒,丁老您當真能扯……”農村人都這樣,故事雖說好聽,但聽後卻都會這般起哄作樂,丁老頭對此卻也習慣,並不放在心上,與大夥嬉鬧了一會兒便會家去了。


    旁人見時候著實有些晚,也紛紛搬著小凳,拎著水杯各自散去,徐雲德也去推起了洋車,去了孫家。


    此時劉萍正在院中洗米,見是徐雲德來了,忙起身招呼道:“怎樣徐大哥,丁老講的故事還中聽?”


    徐雲德連連點頭道:“不錯,比起茶館裏說書的要好多了,真沒想到你們一溝村盡出才人呐!一個不識字的老頭,卻能編出這些好故事來,若識字的話還不出書……”


    這時,孫聖葵從堂屋走了出來,對徐雲德說道:“徐兄弟,那丁老頭講的事情可不是編造出來的,他年輕那會兒走南闖北,見識非凡,閱曆極廣,這些事情盡是他的親身經曆呀,隻是他人樣貌生的不怎麽起眼,講出來的故事信者很少,時間長了,他自己也就隨它去了,就當自編的故事說與人聽,也算是回憶過往了吧。”


    徐雲德聞言,驚異道:“那丁老頭當真有那些經曆?我還真看走了眼!”


    孫聖葵哈哈一笑道:“徐兄弟,實不相瞞,咱一溝村地界可謂是藏龍臥虎啊,像什麽洪拳傳人、清末武狀元後人、就連那宋家的兩兄弟,你別看太平險些叫髒東西嚇死,但那小子九節鞭卻是耍的像模像樣,拿手絕活也是祖上傳下來的。”


    徐雲德暗自咋舌道:“真沒看出來,孫老爺,你們一溝村怎麽這麽多狠角兒啊?以前從沒聽聞過。”


    不等孫聖葵回答,卻聽劉萍搶先說道:“徐大哥你也知道,咱這地界許多年前乃是荒無人煙之處,後來不斷有人喬遷至此,那些人中不乏一些混江湖的高人,也都是滿身技藝卻無處施展的沒落客,厭倦了煩心勞苦的日子後來到這裏,並在此紮根,一心隻想平靜安穩的過生活,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的城南六村。而那些高人之後,自然也都多少會些祖上留下的把式咯。”


    徐雲德點頭答道:“原來如此啊……”隨之又嘀咕道:“照此說來,那丁老頭所說的玉佛也是真實存在的了?世上真會有那種玄乎的玉石?”


    “徐大哥,你說什麽玉石啊?”劉萍好奇的追問道。


    徐雲德道:“哦,是剛才聽那丁老頭講的,幾十年前他在煤礦底下挖著一個玉石礦,這礦石一出世便帶來了火災,最後被個老和尚雕成了一枚玉佛。”


    劉萍聞言點了點頭,卻並沒將其放在心上,轉而又對孫聖葵道:“爹,今晚過半年兒,我去炒幾個菜,王大仙家裏頭極少過節,不如一會兒把他師徒倆也叫過來吧,正好徐大哥也在,你們爺幾個喝幾盅?”


    孫聖葵點頭道:“行啊,等會孫季回來了,我就叫他去請王大仙爺倆過來。”


    許久之後,孫家堂屋,一張方形大桌,團團圍坐著七口人,因孫清風他姐姐去了姑奶奶家,近日內不會回來,所以這半年兒也沒有在自家過。吃飯時,徐雲德突又想起了丁老頭的那個故事來,於是便開口問道:“老道,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什麽玉石,能給人帶去災難的?”


    王長貴稍一細想,隨後說道:“確實有那麽一種石頭,與玉相仿,但質地色澤卻比尋常的玉石要堅硬且圓潤的多,這種石頭極為罕見,名為孽障,相傳秦皇刻就的傳國玉璽,也就是那傳說中的和氏璧就是這孽障之石。徐兄弟為何突然問起這事來了?”


    徐雲德將從丁老頭口中聽來的那個故事大致的說了一遍,隨之又疑惑道:“不知道丁老頭碰到了那玉石是不是老道你口中說的孽障之石?”


    王長貴聞言後,卻突的滿臉生疑道:“你說丁二他爹?”


    徐雲德點了點頭道:“是呀,你認得他?”


    王長貴點頭道:“我從二溝搬來一溝村的時間也不短了,村裏的人自是都認得,隻是從未聽聞過丁老頭講過這檔子事!”隨之抿了一口酒,又接著說道:“待會兒徐兄弟與我去趟丁家,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那丁老頭。”


    徐雲德點了點頭。


    飯後,眾人又小聊了片刻,王長貴便於徐雲德起身告辭,一同去了丁家。此時丁家也是剛收拾了飯桌,聽聞外頭有人叫門,丁二他媳婦秀麗疑惑的喊道:“誰呀?”


    “是我,王長貴!“王長貴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丁家人一聽,頓時驚奇起來,王大仙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大半夜的跑來自己家做什麽?丁老頭此時也是滿心疑惑,忙叫兒媳去開了門。


    王長貴當先進了堂屋,一見著丁老頭,便開門見山的問道:“丁老哥,我今夜前來你家中,隻是想問你一件事情,我聽說下午徐兄弟在你家門前聽你講了個關於一枚玉佛的故事,你還曾記得那玉佛是個什麽模樣嗎?”


    丁老頭立馬點頭道:“自是記得,敢問大仙,怎麽突然向我問起這事兒?”


    王長貴沒有直接作答,而是從懷中把那枚在碉堡中找到的玉佛給拿了出來,遞給了丁老頭道:“老哥,你且看看是不是這枚?”


    那丁老頭的眼神乍一落到玉佛之上,臉色頓時驟變,顫著手將其接了過去,走到油燈前對著燈光仔細的看著,同時說道:“就是它!就是這尊玉佛,四十四年了,真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著它……”


    徐雲德見狀,頗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不會真這麽巧吧!丁老叔你可看仔細了,這當真就是你故事裏講的那個玉佛?”


    丁老頭回話道“不會錯的,這枚玉佩雖說隻跟過我三個多月,但我是親眼看著那老和尚將其刻出來的,絕對不會認錯!大仙,敢問您是如何得到它的?”


    徐雲德聞言,又疑惑的問向王長貴道:“老道,你咋會猜到這塊玉佛就是丁老說的那枚的呢?”


    王長貴道:“這玉佛是我們無意間所得之物,它曾被道深的老僧開過光,以它的靈力絕不會被七個新生的陰靈所擊敗,起初我也並沒在意這些,但當此物一入我手之時,便覺內裏一股邪氣似欲破殼而出,幸好被佛的靈氣給封印住了,下午我在家中又以靈符試了一試,見這玉佛確實不是尋常之玉所刻,當下我便猜測這石頭是否就是傳說中的孽障之石,恰巧晚飯時又聽徐兄弟你講了丁老弟的故事,所以這才起了疑心。”


    徐雲德一聽,不由感慨道:“天底下還當真有這麽巧合的事情,這也太他娘的邪乎了吧。”


    王長貴點了點頭,似乎也是覺著此事過於巧合,隨之又問道:“丁老哥,當年那和尚有沒有給你留下些其他的話?”


    丁老頭答道:“有的,那老和尚我說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唯有將這玉佛帶在身上,才能消難,而後還說這玉佛不論是被偷了還是被盜了,都不要去理會,此外四十年後,這玉佛不論在何人身上,都會給其帶去極重的災難,是十死九生的!除非碰見高人替他消災解難,那便是極大的仙緣。”


    王長貴一聽這話,臉上神色更顯凝重起來,隨之若有所思的說道:“丁老哥,這玉佩暫且先交給我吧,等過些日子我自會歸還與你。”


    其實那丁老頭原本也並不想要,忙將其交給了王長貴,並擺手道:“大仙,這玩意早在幾十年前就丟了,我也無意找回,如今在你手上,你就隻管留著吧,不用再還給我了。”


    王長貴接過玉佩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時候不早,就不耽誤你們休息了,徐兄弟我們走吧。”


    離開了丁家之後,徐雲德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老道,那丁老頭說這玉佩乃是他四十四年前丟的,而那個老和尚卻說四十年後擁有這玉佛之人會有血光之災。碉堡裏的幾具女屍死了也差不多四年,也就是說四十年的關卡,玉佛很有可能就在七女之一的身上,照此說來那七個女子之死,便極有可能與這玉佩有著莫大的關係!”


    王長貴點頭道:“是呀,這孽障玉石乃是大凶之物,古時既然能克國敗亡,而今克死幾個人也實屬正常,隻是那幾個女子卻是時運不佳,撞到了這必死的槍口之上了。徐兄弟,此事緩不得,既然那七隻女鬼與孽障玉石爭鬥過四年之久,難免會被邪氣所熏,如今逃出生天,若被它們尋得契機,化作什麽大魔巨惡之物,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徐雲德麵色一沉,忙點頭道:“既然如此,咱這就動身去鎮上吳家!”


    王長貴道:“我在村頭等你,你且去孫家跟孫老爺打個招呼,以免他不知你去向,會擔心,若劉萍那丫頭要與我們同去,就隻管讓她來便是。”


    徐雲德點了點頭,隨即便當先往孫家跑了去,王長貴則直接去了村頭。農村的夜本就特別寂靜,今兒又是過半年,家家戶戶都閉門在家過節,鄉村小道上更是難見人跡,加上稍有些陰天,月兒被黑雲所遮,所以更是平添了幾分恐怖之感。


    王長貴蹲在村頭等了不一會兒,便瞅見徐雲德晃晃悠悠的騎著他那輛洋車,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身後卻並沒見著劉萍的影子,稍驚道:“怎麽?丫頭沒來?”


    徐雲德卻是搖頭道:“妹子沒在家,聽孫老爺說我們倆走後不久,村裏的什麽小蘭便去了他們家,說她丈夫二奎兩日前去了鎮上,走之前跟她約定好了今日會回來過節的,卻等到現在也不見人影兒,加之前幾天宋太平那事兒,小蘭又有些害怕,所以便去找了孫季,叫他幫忙找尋丈夫。這會兒,孫季跟妹子多半就在去往鎮子的路上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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