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四咂嘴說道:“最好別是,這山穀中景色雖美,但太大了,倘若真是傳說中的暘穀,那咱找尋起遺址的入口來,可就費勁了。”


    徐雲德搖頭說道:“這也未必,且看這穀內地勢,兩邊略高過中間河道,也就是說整座山穀的水脈皆得匯聚一處,因而其他地方積水的可能便極小,另外四麵環山,山基直通地底,也就是說這裏的地勢構造相對來說也要穩定結實得多,很少會出現坍垮塌陷的現象,在此間修建地下工事的話,絕對是個極佳的場所!”


    王長貴聞言後,點著頭接著說道:“另一方麵,從風水上看,這山穀也是絕佳之地,你們且觀整個布局,除去我們來時的入口,整個山穀皆被高山環繞,就連河的下遊都是流經山體之內,穀中樹木蔥鬱,靈氣滿溢,一條長流水自入口潺潺而過,貫穿整個山穀,宛如一道水路,此乃便是鼎鼎有名的‘設下蟠桃宴,各方仙聖入家門’的寶地!所以說此處就是暘穀,也不無可能!”


    其餘人聽了,皆是紛紛咋舌,先前隻覺這山穀之中風景秀麗,卻不想盡然會是此等風水寶地,加之先前剛進山時候的那個‘雙煞鎮寶龍,暢行潛入海’之處,單是進山兩日,先後便已經出現了兩快風水寶地了,難怪陽尊的遺址會選擇建於此山之中,另外這昆侖山究竟還有多少類似於此種的絕佳場所呢?


    稍作感慨之後,大夥終於踏入了這絕美的山穀之中,昨夜出現了亮光的山腰,就在山穀西側,坡度不大,隻是清晨山間霧氣彌漫,石壁上多有露水,攀爬起來很滑,所以起初的時候大夥皆是格外小心,速度稍慢,但隨著太陽高升,露水被蒸發掉了,行進起來便省力得多。


    爬了約莫百米,突然一排參差不齊的石階出現在了大夥眼前,眾人見了無不欣喜萬分,說明山中定有人跡,而昨夜的亮光,興許多半就是這石階所通往的去處!


    想到這些,眾人腳下的步子更是加快了許多,在山裏風餐露宿了幾天,誰都想好好的休整一下,吃些熱乎乎的米粥之類……


    順著石階一路往上走去,終於在三四百米的山腰見著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庵院,院門牌匾上寫著三個朱紅大字“聖水庵”,徐雲德見狀,大喜道:“果真是這兒,我說這聖水庵多半就在昆侖山內吧,哈哈……”說罷,便當先走了進去。


    其餘人緊隨其後,一進庵門,便見著一個半老的尼姑,正拿著把掃帚打掃院落,見門外有人來了,滿臉的驚詫,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問道:“幾位施主,不知你們來此,所謂何事?”


    王長貴上前答道:“這位師傅,我們是外地來的過客,途經此地,隻是想在此歇歇腳,另外還有些瑣事想向師父打聽一番。”


    那尼姑錯愕的點了點頭,隨之將掃帚放到一邊,衝王長貴等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幾位施主,請隨我來吧。”說罷,便不再多言,更沒多看大夥兒一眼,轉身就往內殿走去。


    王長貴暗自點頭道:“這尼姑年歲雖說不大,可定力卻是極佳,想必是因在這等與世隔絕、山靈水秀的深山中修行的結果吧。”


    隨著那引路尼姑穿過大雄寶殿之時,麵對著一尊佛祖金像,王長貴隻是抬眼看了一下,便沒在多做停留,反倒是徐雲德他們都狀似虔誠的拜了幾拜。對於王長貴的表現,劉萍和徐雲德心裏明白,正所謂道不入佛堂,如今他肯進來就已經不錯了。


    一路穿過大殿、偏殿、經閣,眾人終於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後殿,引路的尼姑當先止住了腳步,轉身對王長貴說道:“幾位施主,還請你們在此稍等,我去請主持出來,你們有什麽事情要問,便跟她說吧。”


    王長貴微微點了點頭,道了聲:“有勞。”


    那尼姑走後不久,便與七八個老尼一同折了回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老尼姑,滿臉皺紋,看上去沒有百歲也得九十見方,那老尼上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見過幾位施主。”


    王長貴回了一禮,隨之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等皆是外地人,來此山中實則隻是為了一件事,不料偶遇貴庵,便想來此打聽一番,懇請您能替我等解惑。”


    那老尼姑回道:“施主心中所惑乃是何事,還請明言,貧尼定當竭力解答。”


    王長貴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想打聽一下暘穀遺址的確切位置,不知您是否知曉?”


    那老尼姑一聽,老臉之上頓時流露出了驚異之色,望向劉萍一夥兒的眼神也多了些戒備,隨之說道:“幾位施主,那暘穀遺址之說你們是從何處聽來,可否透露一二?”


    一見到老尼的神色變化,王長貴便知有門,開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敢問老師傅可曾聽聞過‘圖騰可定五千載’這句話?”


    那老尼姑遲疑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曾聽說……暘穀之事,世人所知甚少,你等既然能尋至此地,想來多半也是費了不少心思,正所謂日出於暘穀、落於隅穀,古時便有誇父逐日,始於暘穀、竭於隅穀之說,但對於暘穀的確切位置,卻鮮為人知。”


    王長貴笑道:“老師太博學多問,在下受教了,實不相瞞,我們此番進山尋找暘穀,是為了揭開那千古之謎而來,此事關係重大,甚至關乎到江山社稷,所以還請您為咱指條明路。”


    那老尼姑搖頭道:“暘穀的秘密,豈是說能解就解的?幾位施主,不是貧尼不想幫你們,但卻有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斷送性命,我奉勸幾位還是盡早回頭吧,那暘穀可不是常人所能去的地方。”


    徐雲德見老尼這般姿態,不免有些著急,上前說道:“老師太,咱們千裏迢迢來到這昆侖山中,還沒見著暘穀的模樣,怎能就此折返呢,況且此事確實事關重大,搞不好還危乎江山社稷,你咋能這樣呢?”


    老尼姑則像是鐵了心的不想把自己所知相告,隻是撇了一眼徐雲德,不料她正欲開口拒絕,卻猛的看到徐雲德腰上掛著的念珠,頓時神色大驚道:“施主,你這串佛珠是從何處得來?”


    徐雲德低頭一看,原來老尼姑說的是他從兔妖身上得來的那串念珠,將其解下來拿在手中說道:“你說的是這個?”


    老尼姑點頭道:“正是,這念珠本是我聖水庵之物,如今為何會在施主身上?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還請施主詳細告知貧尼。”


    徐雲德見她對此似乎幾位關切,於是便將那天夜間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老主持以及她身後的一眾尼姑聽了之後,皆是雙手合十,齊齊念叨:“阿彌陀佛!”


    隨之,主持老尼從徐雲德手中接過念珠,緩步走至窗前,望著窗外的山景,麵色略顯悲切的說道:“這是我小徒弟智雲的貼身之物,兩個月前,她隻身下山采藥,卻是一去無回,後來我要智法與智緣兩人下山找尋,卻隻尋回了她的屍首,本以糟了野獸的撲殺,可萬萬沒想竟是被妖物所害……”


    徐雲德道:“好在那妖物叫咱碰上了,也算它倒黴。”


    主持老尼搖了搖頭道:“善惡循環,因果造化,你等與智雲本不相識,卻替她尋回了遺物,這便是緣!也因此算是與我聖水庵結下了緣,你們若當真執意要去暘穀,貧尼這就提諸位指明方位。”


    劉萍等人一聽,皆是滿心歡喜,沒想無意間收了隻兔妖,卻在這當口卻派上了大用場,就連王長貴都始料未及。


    老尼姑接著說道:“你們來時所經山穀,乃是麻穀,是當年麻姑采靈煉丹獻王母之所,我們庵中的前輩祖師又將其稱之為陰穀,同時又把暘穀稱之為陽穀,寓意為陰陽相衡,乾坤互補。而你們所要找尋的暘穀,還需由此再行翻越兩座山峰,在那河水的盡頭,便是了。”


    “河水的盡頭?”王長貴疑惑道:“這條河不是長流水嗎?盡頭怎麽在此山中?”


    老尼答道:“施主乃是外地來客,對此多有不知,這條河無頭無尾,我之所以說它的盡頭便是暘穀,實則是因為那暘穀之內有一巨大深潭,深不見底,大無邊際,除去這條河之外,便再無其它地上之流供其外瀉。”


    王長貴聽她這麽一解釋,方才明白過來,急忙點頭道謝,隨之說道:“如此以來,我們隻需沿河直下,便可到達暘穀了,這倒是省去我們不少力氣。”


    可不等他說完,那老尼卻又搖頭否定道:“施主且不可順著河走,想必來時你們也見到了,這麻穀並無出路,河水也是穿山而過,那洞穿整座山的洞穴可萬萬去不得的!”


    徐雲德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急忙問道:“老師太,那洞裏頭難不成有妖怪?為何去不得呢?”


    老尼姑搖頭道:“此事我也無從得知,是太上師祖留下的遺訓,另外早些年也曾有外人不聽勸阻,進去過洞內,卻再也沒有出來,總而言之,那洞中極為凶險,貧尼奉勸諸位施主,寧可多花些體力翻山,也不要擅自踏入那洞穴之中!”


    徐雲德似乎還想多問些什麽,卻被王長貴給攔住了,他再次謝過了老尼,說道:“師太請放心,我們不去走水路便是。”


    隨之,一幹尼姑又替劉萍疑惑備了些齋飯用了,葛家兄弟以前從未進過寺院尼姑庵之類的地方,雖說也知道出家人是不沾葷腥,卻當看到一桌子的青菜豆腐之時,立馬就沒了食欲,匆匆的扒了兩碗米飯,便再也吃不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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