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暗魂的話後,那女鬼似乎有些動搖,但出於對未知事物恐懼的本能反應,她問道:“我隨你去,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暗魂道:“你已為鬼者,還懼怕什麽呢?”


    聽了這話之後,女鬼權衡再三,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恐懼,點頭說道:“好,我跟你去!”


    暗魂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


    見這一老一少兩個鬼魂一前一後就要往孤雲焦的方向去,劉萍終於忍不住的發問道:“暗魂前輩,你究竟有何用意,你又要將她帶往何處呢?如今輪回轉世才應該是她最佳的去路吧?”


    暗魂聞言,止住了腳步,回過身來對劉萍說道:“姑娘,你隻管放心,我並無惡意,另外我所做之事,乃是天機,不可泄露,若你真想知道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


    劉萍一聽,急忙說道:“什麽提示?還請前輩明示。”


    暗魂悠悠的說道:“我所做的,乃至更多你想知道的事情,隻需揭開那空白的曆史之秘,所有的一切便可盡數揭開。”說完之後,暗魂便帶著女鬼轉身離去,不多會兒功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內。


    而呆立在原處的劉萍等人卻還在回味暗魂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又是空白的曆史,那所謂的空白曆史,究竟囊括了多少人?多少事呢?在沒有揭開之前,誰也無法斷言。


    兀自發呆許久,王長貴最先歎了一口氣道:“折騰這許久,最後沒想竟然又跟那空白的曆史掛上鉤了,也罷,反正我們已經涉足其中,多一事少一事倒也無妨。”


    徐雲德點了點頭,隨之從地上爬起身道:“不錯,既然空白的曆史便是靈怪史的話,那這安魂曲囊括其中也實屬正常,等我們揭開了整片空白之後,這些想必也就自然而然的揭曉了吧。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們得先回去療傷了!”


    劉萍也回過神來,轉眼看了看在鄭某懷中熟睡的嬰孩,開口說道:“大仙、徐大哥,或許還有一件事情我們忽略了!”


    王長貴陰著臉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我們確實把一件事情給忽略了!”


    徐雲德則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還有什麽事情啊?如今鬼嬰已經滅了,那女鬼也沒了戾氣,跟那個叫暗魂的不知去了何處,按理講,此事也該告一段落了吧?”


    王長貴搖頭道:“徐兄弟我問你,鬼胎雖然與普通的嬰孩大有不同之處,但也畢竟剛出世一天,以他自己的能力,怎能來到這裏呢?”


    徐雲德一聽,這才回想起來,先前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除了鬼胎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或東西在,所以就令大家造成了一個是鬼胎自己來到這裏的假象,但是稍微細想之下,便不難想出,單憑不滿兩天大的鬼胎,根本就不具備這個能力,所以說它一定是被其他人或者什麽東西給帶過來的。


    想通這一點以後,徐雲德忙不迭急的站起身來,戒備的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也就是說,我們在此的一舉一動,都被那個將鬼胎帶到這裏的家夥看在眼中咯?”


    王長貴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道:“極有可能!”


    “那你還這般淡定?”徐雲德有些焦急起來,雖說自己抹上了牛眼淚,若有髒東西藏匿在周圍的話,他是應該可以看到的,但如今卻見周圍啥也沒有,心裏難免發怵,要麽就是那家夥已經離開了,要麽就是它的道行極高,就算自己用了牛眼淚,也無法識破它的藏身之法。


    王長貴見徐雲德一副驚慌的模樣,從地上站了起來,緩聲說道:“放心吧徐兄弟,依我看來,那個將鬼胎帶到此地的並非什麽邪魔鬼怪,而是一個人!”


    “人?”這下,徐雲德心裏更是大惑不解,他說道:“這怎麽可能呢?什麽人會這麽做?還有,那鬼胎已經吸過血了你也知道吧,倘若真的是人所為的話,那麽也就是說這孤雲焦內,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旁人知道鬼嬰一事!”


    王長貴經過一番調息之後,體力已經恢複了三四成,臉色較之先前也有了好轉,他緩步走到鬼胎剛才所在的地方,蹲下身看了看地麵說道:“徐兄弟,你且過來看這裏。”


    徐雲德聞言,急忙走了過去,低頭一看,卻見著一些錯雜的腳印!


    王長貴接著說道:“今夜陰雨,這墳地中多為黃土,泥質鬆軟,在此留下腳印之後,用不了兩三個小時,便會被雨水衝沒。也就是說凡是能看得見的腳印,定然都是短時間內所留下的。你看這裏,除了我們幾個人剛才留下的腳印之外,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人的!”


    徐雲德一聽,急忙蹲了下去,仔細的研究起來,最後果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腳印,之所以說它怪,其實也並不是這個腳印有什麽特殊之處,而是它已經比較模糊了,應該是在他們之前約莫半個時辰就已經有人到了此處,並留下的這個腳印。從這個腳印的尺寸大小看來,應該是個男子。


    徐雲德分析道:“倘若老道你說的不錯的話,那麽那個人必定會在周圍留有其他的腳印,而循著那些腳印找下去,興許還能找出些什麽其他蛛絲馬跡呢。”


    王長貴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許小六的聲音,隻聽他喊道:“大仙們,孩子找到了嗎?”


    劉萍等人循聲望去,隻見此番前來的除了許小六之外,還有張老頭以及先前在鎮上找尋嬰兒下落的馮家眾人,足足有十來個。


    大夥老遠的見著坐在泥漿中的鄭某懷中的嬰孩,皆是麵露欣喜之色,一窩蜂的衝了過來,將鄭某圍了起來,另外還有幾個勞力騰出手來,扶起了正悠悠轉醒的老婆子。


    這十幾個人呼呼啦啦的跑了過來,把徐雲德原本想要找尋腳印的計劃也打亂了,甚至他與王長貴身前的那些腳印,也被踩的一團糟,再也分別不清了。


    這種情形,倒是令劉萍她們始料未及,三人相視苦笑一下,隨即王長貴說道:“既然斷了線索,咱也就別在此多做糾纏了,如今鬼嬰已除,三世冤魂也不知去向,那人就算還想打什麽鬼主意,多半也無計可施了。”


    劉萍聞言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大仙,徐大哥你們兩人都受了傷,我看還是趕緊會旅店處理一下吧,要不然傷勢惡化,隻怕又要耽擱咱的行程了。”


    徐雲德此時卻一直緊緊的皺著眉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麽,直到劉萍喊他回去之時,才從愣神之中回過了神來,點了點頭,隨之又滿含深意的環顧了一些四周,方才與劉萍、王長貴一同往回走去。


    待回到鎮上之後,已經是淩晨十分,雨似乎並無停歇的意思,街上空無一人,冷清的有些駭人,許小六與張老頭先行各自離開了,馮家一夥也皆因沉浸在尋回嬰孩的喜悅之中,倒是把他們家的大恩人給忽略了,不過王長貴三人也樂的清閑。


    隻不過在分開之時,那姓鄭的男子將孩子交給旁人抱著,自己則走到了劉萍三人跟前,深的鞠了一躬說道:“這番能救回孩子,真得感謝幾位大仙了,今夜天色已晚,我就不再叨擾幾位,等到天明之後,我設下酒宴,專程拜謝幾位大仙。”


    徐雲德擺手道:“不必了,你別忘了,這孩子現如今隻有十年的命,若非在此期間能有什麽機緣際遇的話……想必後果是什麽,我不說你也該明白。”


    那男子聞言之後,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難看,若是徐雲德不提的話,他還真把此事給忘了,臉上的喜悅也隨之一掃而空,衝劉萍等人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說罷,便轉身趕上了眾人,頭也不回的去了。


    王長貴三人皆是搖了搖頭,繼續往旅店走去,一路上三人誰都沒有吱聲,似乎都有心事,尤其是徐雲德,他一直緊鎖著眉頭,時不時的還轉臉看看身後……


    最後劉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徐大哥,你總回頭看啥呢?”


    徐雲德搖了搖頭道:“沒……沒啥,可能是我的錯覺吧,興許是今天太累了……好了,咱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我這眼皮都往一起合了。”


    然而王長貴卻突然冷不防的接過話頭說道:“徐兄弟,你是否在懷疑些什麽?亦或者是覺得有人在跟蹤咱們?”


    徐雲德點了點頭答道:“不錯,自打從墳地上回來,我就一直覺得好像是有人在暗中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難道你們就沒有這種感覺嗎……”說罷,他又撇了一眼身後那空曠的街道,但放眼看去,整條街上盡是一片迷蒙的水霧,哪有半個人的蹤影?


    王長貴道:“我們先前已經推測出鬼胎是被人給人帶過去的,並且那人極有可能在暗中監視著鬼胎以及咱們三人的一舉一動,後來我們想憑借地上的腳印來尋出此人的計劃無意中被許小六他們無意打亂,導致了線索中斷,最終沒能尋出此人,所以說你現在會有這種錯覺也實屬正常。”


    聽王長貴這麽一說,徐雲德不由鬆了一口氣道:“老道,照你這意思,我們其實並沒有被人跟蹤咯?這隻是我的錯覺?”


    劉萍想了想,說道:“鬼嬰已滅,三世冤魂也已經走了,我們終究隻是這孤雲焦的過客,那人也沒有理由再繼續跟蹤我們了吧,徐大哥,我看確實是你多想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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