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德左右環顧著這兩道門洞,疑惑道:“老道,你說我們應該往左邊去呢,還是進右邊?”


    王長貴此時也正皺眉深思,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回廊,又分別瞧了瞧兩邊的門洞,最後說道:“徐兄弟,以你的經驗來看,我們應該走哪一邊?”


    徐雲德腦中其實早有想法,但是這等怪墓還是頭一次遇到,所以不敢妄自定論,這會兒見王長貴回問了過來,方才說道:“古時候,很少有修行之人替自己修建墓穴,但不代表沒有。隻不過他們一旦修了,就必定會遵循一個定律,那就是入墓不走回頭路。”


    劉萍一聽,頓時疑惑道:“徐大哥,何謂入墓不走回頭路啊?”


    徐雲德答道:“其實這幾年我以收售字畫古書為由,倒也搜集了不少這方麵的資料,其中不乏一些專門講述墓穴的古籍,其中有一篇就說到此事,入墓不走回頭路其實就是說,但凡進入了修行之人修的墓內,都必須順著一個方向走,千萬不能原路折返,但原因是什麽就無從得知了。”


    聽了此話之後,葛六也不禁疑問道:“那這不走回頭路,跟這兩道門又有啥關係呢?”


    王長貴似乎是明白了徐雲德的意思,他說道:“莫非這兩道門於我們而言,無論走哪一條都是一樣的,隻要一直循著一個方向走,那麽出來之時,必定就是另外一道門?”


    徐雲德點頭道:“理應如此。”


    劉萍聞言,點了點頭道:“那我們還等什麽,隨便進一個門就是了。”


    王長貴說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就唯有如此了!”說罷,他便當先往左邊的門內走去。其餘人見狀,也都紛紛跟了過去。然而走在最後的徐雲德卻突然間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轉眼看了看背後的另一道門洞,卻突然見著一道白影在門內一閃即逝。


    走在前頭的劉萍感覺到了徐雲德的異樣,轉身問道:“怎麽了徐大哥?”


    徐雲德回過神來,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咱繼續往前走吧。”說罷便匆匆的撇了一眼那門洞,然後跟上了大夥的步伐。


    五人魚貫進入左邊的門洞,那裏頭其實是一個“之”字形的曲折過道,好在過道並不長,沒用許久的功夫,劉萍一行人便穿過了過道,來到一個稍大一些的石室之內,與先前不同的是,這個石室並不空曠,裏頭赫然站立著兩排姿勢各異石俑,皆是麵目猙獰,令整個石室的氣氛顯得陰森卻又有些威嚴。


    看著石室內的那兩排凶神惡煞一般的石傭,徐雲德心裏的顧慮也隨之加重,他湊到王長貴耳邊低聲說道:“老道,小心點,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王長貴點頭道:“這些石傭確實是蹊蹺的很呐,怎會有人弄出這等姿勢的俑來?你看他們都像是在做些什麽事情?”


    劉萍盯著姿勢各異的石傭,越發覺得它們不像是被燒製或雕刻出來的,那些石傭的姿勢雖說極為怪異,但看上去卻都是十分的自然逼真,並沒有一絲石傭該有的僵硬,“莫非這些並非是石傭?”劉萍低聲自語道。


    腦子裏閃現出這個想法之後,劉萍越是想湊近過去看個究竟。於是她便邁開步子,往那兩排石傭的所在的石壁前走了過去。


    徐雲德見狀,腦中的那個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起來,不由自主的叫道:“別過去妹子!危險……”


    走至一半的劉萍聞聲,頓時止住了腳步,轉身問道:“怎麽了徐大哥?”然而卻從徐雲德他們的眼中,看出了濃濃的驚異之色。


    葛家兄弟渾身抖的厲害,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身後,想來一定是見著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劉萍見狀,急忙轉過身望向背後,卻見除了那些石傭之外,便是空無一物,根本就沒有什麽怪異的東西。


    劉萍心裏大惑不解,到底他們看到了什麽東西,為何會流露出那種表情呢?


    “妹子,別在那裏呆著,趕緊回來!石傭是活的!”徐雲德再次低聲叫道。


    “什麽!石傭是活的?”劉萍一聽,也不由驚了一身冷汗,抬眼看向那兩排一動不動的石傭,終於發現了與先前的不同之處,剛才這些石傭都是靠牆站立,而如今卻已經距離身後的牆壁有兩步之遙了,雖然姿勢都沒有變化,但先前在自己轉身的時候一定動彈過!


    看出了石傭的異樣之後,劉萍急忙退了回來,王長貴冷眼盯著石傭,一邊說道:“徐兄弟,你可曾見過會動的石傭?”


    徐雲德搖頭道:“不曾親眼見過,但在古書之中卻有類似的記載!”


    王長貴點頭道:“我也曾在書中見過此類東西,這些石傭外麵雖是石頭,但裏頭卻設置了極為精妙的機關,它們之所以能動,便全是因為體內的機關發條帶動所致,但是關於此類石傭的製作方法卻早以失傳了。”


    徐雲德接過話頭道:“不錯,古書中說,此類石傭也叫機關傭,是以一種極為精妙的奇門遁甲之術製作而成,它們與僵屍之類的邪物不同,頂多隻能算是一架機器,不過之前我倒是從沒有想過,這機關傭竟能設置的如此精妙,動起來可以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正說話間,那兩排石傭終於又動了起來,上半身依舊保持著原有的怪異姿勢,雙腿卻邁開步子往前走來,這前後兩排共二十隻機關石傭,動起來整齊劃一,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叫人膽戰心驚。


    那些石傭往前行進的雖不快,但相隔不足十米的距離還是眨眼的功夫便走完了。眼看這些怪物就要到跟前了,葛家兄弟早已嚇的退回了過道,徐雲德和王長貴則陰沉著臉,擺起了防禦的架勢,但沒退一步。


    劉萍站在他二人中間,若有所思的盯著步步逼近的石傭,似乎覺得它們根本就沒有敵意,反倒是要告訴自己什麽事情一般。


    終於,機關傭在距離大夥不足兩米之處,停了下來,這下靠的近了,對於石傭們各自擺出來的姿勢也看得更加清楚。然而越是看得清楚,劉萍就越加感覺奇怪,突然間,其中一隻的姿勢吸引了徐雲德和王長貴的注意,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大驚道:“降妖手?”


    劉萍循著他倆的目光看去,果然見著了一個石傭,他的姿勢與當時在幻境中徐舂擺出的降妖手姿勢一模一樣。


    徐雲德激動的說道:“難不成這些石傭所擺出來的姿勢,都是各種功法的起手架勢?”


    王長貴心中也是大驚,他一邊摸了摸胡須,一邊說道:“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這些功法之中,除了降妖手之外,其餘的都已失傳了,然而你我兩家所傳至今的降妖手,多半也不完整!”


    徐雲德點了點頭,隨之稍遲疑了一下,便邁步往機關傭跟前走去,來到一隻旁邊,伸手摸了摸,見那石傭紋絲不動。於是便放開手腳,在那石傭周身上下摸索起來。


    葛家兄弟見了,簡直把徐雲德當成了神,連會動彈的石頭人都敢摸,他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吧!


    徐雲德自顧自的摸索了許久,最終卻有些灰心的歎了口氣,轉身對王長貴說道:“看來製造這些機關傭的人,除了這些起始姿勢之外,並沒有給我們留下其他的線索。”


    王長貴聞言後,似乎也有些失落,邁步上前拍了拍其中的一隻石傭,說道:“或許他隻想要我們了解,一千年前他所修煉的功法都有哪些吧。”


    這時,劉萍也走了過來,先是繞著這二十隻機關傭轉了一圈,隨後回到王長貴身旁,神色遲疑的說道:“大仙、徐大哥,難道你倆就沒感覺到奇怪嗎?”


    徐雲德疑惑道:“怪在何處?”


    劉萍說道:“我們先前並沒有碰到什麽機關,為何這些石傭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動了起來?剛才你也說了,這些石俑不像僵屍一類的邪物,它們之所以能動彈,是因為身上那些微妙的機關,既然如此,它們又是怎麽知道有沒有人來的呢?”聽了劉萍的話後,眾人也都不由泛起了疑惑。


    此時徐雲德不禁想起了先前在另外的那個門洞中所見到的白影,他說道:“會不會是這些機關傭被洞裏其它的某些東西控製著,而那個東西發現了我們,所以就在我們到達這裏的時候啟動了石俑?”


    王長貴皺眉道:“這種情況也不無可能,這墓穴之內怪異萬分,有些什麽邪物也不足為奇。”


    劉萍道:“不過至少現在看來,那東西對我們似乎還沒有惡意,興許它啟動這些機關傭,隻是想告訴我們一些什麽事情。”


    突然,徐雲德好像發現了什麽,他摸著那個擺著降妖手姿勢的機關傭腋下說道:“你們看,這裏有東西!”


    劉萍和王長貴聞言,也急忙湊了過來,彎腰看去,隻見那個傭的腋下有一個灰黑的布頭,徐雲德兩指夾著往外一拽,竟然帶出一塊殘舊的破布來。


    布雖殘舊,卻看不出是什麽質地,竟然能曆經千年不腐,想來也定非什麽凡物。展開破布,上麵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一個月牙,但卻有鼻子有眼,又像一個臉。


    徐雲德認不得這是何物,便遞給王長貴道:“老道,這是什麽東西?你可曾見過?”


    王長貴接過那破布,看了許久,也終是搖了搖頭道:“我也認不出這是什麽,但看上去似乎像個圖騰。”


    這時,劉萍又走到另外一直機關傭身前,伸手摸向了它的腋下,片刻之後,隻聽她叫道:“這裏也有,你們再去其他機關傭身上找找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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