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萍三人聽到此處,更是覺得腦子裏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的冒了出來,王長貴首先問道:“既然那王化天無力破除封印,那麽他又為何會長留洞內,並且最後還化成了幹屍呢,以他的修為,縱使沒有仙果,也該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才是呀。”


    徐舂說道:“方才我雖說那王化天心術不正,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天縱奇才,道法上的修行更是深不可測,倘若真叫他得了仙果,那麽便很有可能成為繼鼐和轂之後的第一得道成仙之人,所以他才不惜一切的要得到仙果。”


    聽了這話,王長貴心裏頓時翻江倒海,修得正果,成仙飛升而去乃是每一個修道者的夢想,但古往今來,能夠達成此願的根本就是鳳毛麟角,倘若當年的王天化真要得到了仙果,那麽很有可能便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劉萍這時則又提出了一個疑問,她說道:“既然王天化的修為如此高深,可為化成的幹屍卻不堪一擊呢?”


    徐舂聞言,哈哈大笑道:“那王天化是何許人也,怎會耐住千年的寂寞?你們在洞裏看到的那具幹屍,隻不過是他用以操控魂兵的一個分身而已。比起他本尊的修為而言,根本不及萬分之一。”


    “分身!”王長貴大驚道:“我們王家曾有此類記載,說是道業修為達到極高的境界之後,以精血為媒,注以神識,方可造出分身,模樣與自己無異,可特立獨行,但能修成此法之人,還沒見有過記載,那王天化竟然修成了?”


    徐舂點頭道:“我方才就說了,王天化乃是千年難遇的天縱奇才,當時雖破不得仙果的封印,但卻想起了以戰養戰的法子,弄出了那麽多鬼兵,不斷的對封印發起攻擊,其威力也逐漸增強,終得一日會破了封印。辛虧幾百年後王家的後人及時趕到,並助我一臂之力。若非如此,那仙果想必早已被其得手了。”


    王長貴回想道:“我曾聽師父說過,我王家的先祖,在幾百年前雲遊至此,見這地界乃是惡水陰山之處,料定日後會多出鬼怪邪靈,方才決定在此定居,但話雖這麽說。祖上傳下的密信中所說之事,卻是要後輩掌門進入此處龍抱子的寶穴,維持那護寶陰陣。由此看來,幾百年前的王家先祖在此定居的主要原因該是為此仙果,而並非其他。但他們又為何時隔那麽久才尋到這裏呢?”


    徐舂搖頭道:“此事我也不明緣由,沒準兒與王化天的本尊有關,若要尋出真相,恐怕還得靠你們自己。”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徐雲德終於問道:“我說……老祖宗,如今那仙果已經被我們三人分食了,是不是以後就能成仙了呢?還有先前的那個幻境究竟是怎麽回事,你還沒有回答我們呢!”


    徐舂笑道:“就憑你們的修為也想成仙?簡直是癡人說夢,更何況你們是分食了仙果,已然大減仙威。日後頂多在修為上能得到一些幫助而已,不過延年益壽倒是可以的,隻是……”說罷他將目光轉向了劉萍,隨之說道:“這丫頭身上的東西可不是凡物,加之仙果的功效,日後說不定能有一番成就吧。另外,那個幻境確實不是我的所為,而是那仙果以自己的意識幻化而出的,實不相瞞,我附身仙果千年,那個環境看了不下萬次,起初也多有些驚異,但後來也就習慣了,權當那是仙果在向人傾吐所逢的遭遇吧。”


    “仙果也有意識?那豈不成了活物?”劉萍開口問道。


    徐舂點頭笑道:“那是自然,既然稱之為仙果,自當會有一些非凡之處了。此外,現在我們所置身的這個虛無空間,也是仙果的七彩花卉幻化出來的,你們不曾想到吧!”說到這裏,他又轉而看向了徐雲德,並對他說道:“小子,你不是想知道以前的禦獸世家,為何會演變為如今的盜墓世家嗎?”


    徐雲德點了點頭道:“是呀,禦獸跟盜墓……這懸殊也有些太大了吧?”


    徐舂說道:“若用禦獸之術,需當有獸可禦,如今各方凶獸要麽遁隱山林,要麽就是入了東南兩海,更有的甚至已經滅絕,可禦之獸已經越來越少,難不成要我們去以禦龍的手段來控製些豺狼虎豹?所以說後來,徐家的禦獸之術已經逐漸沒有了用武之地,當年我就推算,用不了兩百年的時間,徐家便會沒落,禦獸之法也將無人修行,唯一有可能流傳的便是禦獸法門中的禦屍之術,借助此術,挖墳盜墓之時可以自保周全,又可得些財務糊口,我想這便是徐家演變的因由。”


    “原來如此。”徐雲德點頭道。但一想到以前的徐家之人,能夠控製那般強橫的凶獸來,心裏頭也是由不住的一陣激動,隨之說道:“隻可惜那些禦獸的法門盡數失傳了……”


    徐舂見其滿臉的惋惜神色,笑道:“這也未必,雖說禦獸的法門後來已無人修行,但那些典籍卻未必盡數被毀,隻要你尋根溯源,說不定還能尋得一些蛛絲馬跡。隻是我所剩時間無多,教不了你些什麽,倘若你有心找尋禦獸古籍,並且尋到之後修行之時,隻需謹記一句話,那就是禦獸之人與所禦之獸心意相通,這也是禦獸之術的精要所在。獸與屍大有不同,屍在於控,而獸則在於禦,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之處,就要你日後自行琢磨了,外人是解釋不透的。”


    徐雲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老祖宗,你的話我記下了,隻不過你剛才說什麽時間無多,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徐舂笑道:“我魂宿仙果之花,如今那花卉已化作此間的虛無之境,一旦外頭的七彩龍卷消失,那麽我便也會隨之魂飛魄散。”


    “啊,可是……”徐雲德聞言,頓時急了起來。


    然而徐舂卻擺手說道:“沒有什麽好可是的,今日能夠親眼見到自己後輩結此仙緣,我徐舂已然是欣慰至極,千年後的塵世,我本就不該出現,如此了結也算是天意使然吧,你也不必傷心。”


    徐雲德道:“老祖宗,我不是傷心,隻是家傳的降屍古籍中,我還有很多疑惑想要向你請教……”


    徐舂聞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徐家的後人,性格倒是與我頗為相像!也罷,我再傳你一句口訣!”隨即招手要徐雲德附耳過去。


    徐雲德見狀,急忙側耳貼到徐舂唇邊,隻見那徐舂嘴唇微動,不知說了些什麽,徐雲德聽了之後,雖似有不解,但眉宇之間卻布滿欣喜之意,連忙向徐舂跪拜道:“後輩徐雲德多謝老祖宗提點,他日定不會給我徐家丟臉。”


    徐舂笑嗬嗬的欣然接受,隨之又轉過身來,對王長貴還有劉萍說道:“我徐、王兩家的曆史,皆以超乎世人的想象,我料想你等此番出去,定會去尋找答案,但在那之前我要贈與你們三人一句話。”


    王長貴抱首道:“還請前輩賜教。”


    徐舂收起臉上的笑意,一字一頓的說道:“世間萬事,未必皆需順應天道!”


    這雖與劉萍對於修行的看法頗有些相似之處,但如今卻從徐舂這般高人口中說出,心裏的震驚還是不小,隨之三人一同點了點頭,隻是心裏各有所想,沒再多作言語。


    而徐舂此刻卻又仰天大笑起來,一邊還念道:“仙緣千年終當結,魂飛天外魄歸野。管他塵世正與邪,老子也算一豪傑!哈哈哈……”


    伴著那淒愴的笑聲,卻見他的身影也隨之模糊起來,於此同時,這片虛無之境中的絢爛七彩光暈也逐漸顯得暗淡,周圍也繼而變得越來越昏暗。


    劉萍三人方感奇怪,卻隻覺腳下一空,隨後便一頭紮進了冰涼的水裏。猝不及防之下,皆是嗆了好幾口涼水。倉促之下急忙穩住身形,浮出水麵,卻見自己正置身白馬潭中,周圍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心裏頭說不出的踏實!


    徐雲德咳了幾口潭水之後,興奮的說道:“我們總算是會來了,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王長貴也是麵露笑意,隨之遊到了岸邊,抖了抖身上的水,說道:“徐兄弟,去我家中喝上幾杯如何!”


    徐雲德一聽,頓時笑道:“好啊!我說老道,你真是越來越了解兄弟我了,你家中有些啥好酒……”


    這時,劉萍也爬上了岸,一心惦記著家裏頭,接著又想起孫季焦急的模樣來,臉上也不由的掛上了笑意,說道:“大仙,徐大哥,我先回家了,季哥可能正擔心著呢。”


    徐雲德笑道:“好吧,想必孫老弟如今也是如坐針氈吧,你趕緊回去吧,他一準兒認為是在做夢,哈哈……”


    劉萍點了點頭,隨後便飛也似得奔回了家中,王長貴啞然一笑,隨之說道:“我們此番死裏逃生,還真是虧了劉萍這丫頭啊!好了徐兄弟,咱倆也別耽擱了,回去喝酒!”


    話說劉萍離開白馬潭後,便一路小跑,回到家後,方一推門,便見孫季正掐著腦門坐在院中。見此情形,她心裏頭不由一甜,隨即開口叫道:“季哥,我回來了!”


    孫季一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緩緩抬起頭來,見自己掛心不下的媳婦此時正笑嘻嘻的站在門口,頓時是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去,不由分說的將其攬在懷裏,千言萬語交織編繪,最後卻隻濃縮成了一句話:“回來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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