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因為楚刀沒沾地氣,才導致這法子失效?”如是想著,劉萍一咬牙,將楚刀狠狠的插到了土裏!事已至此,也隻有想到啥便放手一搏了。


    此時徐雲德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身上多處被抓傷、咬傷,鮮血浸濕了他的衣衫,若不及早處理救治的話,一旦屍毒侵入體內,那可就完了。徐雲德也知道自己的狀況,但他心裏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竭盡所能的護著身後的劉萍。


    王長貴心裏頭很是懊悔,若不是自己過於托大,也絕不會牽連徐雲德和劉萍兩人陷入此等困境。


    然而就在這緊要關頭,王、徐兩人都即將支撐不住之時,那屍群終於有了異動,還剩下近七十隻僵屍轉向身邊的同類,並與之嘶吼著扭打到了一處,你咬我一口,我抓你一把,每一下都能從對方身上帶下些碎肉,一時間洞穴之內血肉橫飛,那場麵著實令人毛骨悚然。


    王長貴和徐雲德兩人見此場景,終於舒了一口氣,隨即急忙退回到了劉萍身邊,駭然的盯著洞中的混亂,一時誰也說不出話來!最終還是徐雲德一聲悶哼,才使得王長貴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傷。急忙掏出些藥粉、藥丸,扒了他那已經碎成破布條的上衣,將藥粉塗抹到傷口之上,又讓徐雲德吃了抗屍毒的丹藥。


    不知過了多久,洞中的騷亂終於逐漸的安靜了下來,舉目望去,真可謂是‘屍橫遍野’,隻不過那些屍體,幾乎沒有一個是完整的,胳膊、腿腳、頭顱到處都是,整個山洞宛如煉獄,就連徐雲德這般見慣了屍首的人看著,也不由的有些反胃。


    聞著洞中濃烈的腥臭,劉萍強忍著想吐的感覺,拔起地上的楚刀,將那銀線解開之後,揣進衣袖,隨後起身說道:“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我現在片刻也不想在這裏多留!”


    王長貴點了點頭,一手抓起地上的木盒,一邊拉起半死不活的徐雲德,準備離開洞穴。


    然而徐雲德卻擺手道:“妹子、王大仙,且稍等片刻!你們不知我那三個死在這裏的夥計,其中有兩個是我自小一同長大的兄弟,如今我們也算是替他們報了仇,但我想請王大仙賣我個人情,在這兒打開木盒,好叫我那倆兄弟的陰魂也瞧上幾眼,也讓他們明白自己是為了啥玩意才失了性命。”


    王長貴聞言後,點了點頭說道:“也罷。”隨後,便蹲下身,將手中那木盒放到了地上,扒開了已經粘在了上麵的牛皮之後,顯露出了木盒的原樣。


    王長貴先是敲了敲盒子,聽了聽聲音,隨後又摸遍了木盒周身各處,應該是怕盒中會有什麽機關暗箭之類的吧,後來多像是確定了並無異狀之後,才小心的開了盒蓋。


    劉萍和徐雲德皆是湊頭前去,一心想目睹那傳說中的盅繇科究竟是一本什麽樣的奇書,卻不料王長貴一開盒子蓋,卻見裏麵卻是一隻草鞋大小的鱉,伸著個頭爬了出來。


    三人一見,無不覺著驚奇,難道這星相大陣,百餘具僵屍,魯天凡費勁心思,守護的竟然是這隻鱉?


    正值三人愣神之際,那鱉一溜煙跑出了洞,速度竟然比兔子還快,令人難以想象。王長貴最先反應過來,急忙起身追去。


    劉萍和徐雲德兩人相會對視一眼,急忙也跟了上去,先後鑽出洞穴,那鱉卻早已不知去向,王長貴眉頭緊皺著說道:“此事有蹊蹺,那鱉在木盒之中,又被埋在地下,不能呼吸,不能吃食,怎能活這麽些年?”


    徐雲德點頭道:“聞言那魯天凡能把大鍋變成大鱉,你們說這隻鱉會不會就是魯天凡用了盅繇科之法,變化出來的?”


    劉萍心下也是疑惑,但想來魯天凡已是幾百年前的人了,早已化作白骨,縱使他有通天之能,所施的法術也沒有可能保持幾百年而不失靈。道出了心中所想,劉萍又說道:“我懷疑這事兒定是另有旁人做了手腳。”


    王長貴和徐雲德一聽,幾近同時,腦中閃過一個人來!那便是馬老頭,諸多疑惑交織起來,那馬老頭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他聲稱自己的先祖在幾百年前便是魯天凡家的家丁,並且親眼目睹了當時所發生的一切。若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那個家丁定然有機會接觸到那盅繇科一書,倘若偷偷抄錄下來的話,身為馬家的傳人,那馬老頭一定有範本。再聯想到這馬老頭無兒無女,多半也是沒有成婚,從而保持了處子之身去修煉那盅繇科之法。


    “走!我們去找那馬老爺子。”王長貴沉聲道。


    三人心中各有所想,一路無心言語,更是無心觀景,匆匆的趕回玉馬村,來到了馬老頭的居所前。


    徐雲德身上有傷,一路趕來,身體多有些乏力,劉萍攙著他,王長貴上前敲門,卻半晌無人應答。那馬老爺子竟然不在家!


    這樣以來,三人心中更是懷疑起這老頭來,現在正值晌午時分,一般人多半都會在家生火造飯,而那馬老頭卻在這個當口出了門兒,加之徐雲德又曾聽聞那馬老頭向來與人交往甚少,那麽他能去哪兒?


    徐雲德說道:“會不會是他得了盅繇科之後,怕我們找上門兒來,便跑去他處躲藏起來了,不敢見我們?”


    王長貴隻是皺眉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劉萍歎了口氣道:“真是氣死人了,我們三個險些在那洞中丟了性命,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卻被他撿去了便宜!”


    徐雲德又說道:“那我們如今該怎麽辦?難不成就這樣回去?這也太不甘心了!”說罷便看向王長貴,想聽聽他的想法。


    王長貴終於開了口,說道:“倘若真是那馬老頭所做,那麽我們便可以確定,他會些盅繇科之法!但一定所學不全,或者隻是懂些皮毛,若不然的話他又何必去搶那原本?”


    劉萍點頭道:“我想應該是當年他的先祖隻是從魯天凡手中的原本之上,偷偷抄錄了其中的一部分,而那破解星相大陣,以及降屍之法等諸多較為高深的法門卻不曾抄錄下來,所以馬老頭才不敢孤身前去那洞中。”


    三人如此這般胡亂的猜測著,誰料就在此時,自村頭竟然來了一人。劉萍最先看著,急忙說道:“是馬老頭!”


    王長貴和徐雲德聞言,也隨忙轉臉看去,果不其然,那緩緩走來之人,正是馬老頭!此時他手中正捏著一本古書,雖看不清究竟是什麽,但三人心中依舊是同時繃了起來。


    那馬老頭老遠的見著劉萍三人在自家門前,臉上也不知是什麽神色,走上前來說道:“你們果真是有手段之人呐,連那僵屍奇陣都能破得!”


    王長貴陰著臉回道:“馬老,敢問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徐雲德此時也冷眼盯著那老頭,牙要的咯咯作響,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馬老頭卻是微微一笑,說道:“這便是你們從洞中挖出的那盅繇科了!”說罷便抬手丟給了王長貴。


    王長貴急忙接了過來,匆匆翻開一看,卻頓時愣住了!劉萍見狀,心下覺著好奇,也急忙上前拿過盅繇科,翻看起來,結果沒翻幾頁,神色也是一變,似乎極為不解。


    徐雲德道:“妹子,怎麽了?”


    劉萍沒有作聲,隻是將盅繇科遞給了他,徐雲德急忙接了過來,翻看許久之後,方才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低聲咕噥道:“怎麽會是白紙?”


    王長貴死死的盯著那馬老的眼睛說道:“馬老,你這般搶奪我等險些丟了性命,方才得來的東西,似乎有些不妥吧?”


    那老頭嘿嘿的笑了幾聲,隨後說道:“實不相瞞,我確實是打算坐享其成的,自打早上你們進山起,我便一直跟在後麵,並也親眼看了你們破陣的整個過程,後來見你們得了盅繇科,方才做法將這書化作老鱉,跑到我的手上,至於之後的事情,想必不用我多講,你們也能想到吧。”


    劉萍聞言,冷聲說道:“馬老,你這般做法豈不是小人之舉?怎麽見你說的如此坦然!再者說,你既然得了盅繇科,為何如今還要拿本無字的假書來戲耍我們!”


    馬老頭一聽,噗哧笑了起來,隨後擺手道:“丫頭,這回你可猜錯了,我並沒有戲耍你們,這本確確實實就是你們從那洞中挖出來的原本,我不曾做過任何手腳!”


    聽了那馬老頭的話後,王長貴三人都有些不太相信,但見他臉上神色鎮定,目光清澈,不像是在說謊。一時間大夥兒心中也難免泛起了重重疑惑。


    王長貴心知這馬老頭一定還有一些不曾告知的秘密,加之對那馬老頭奪寶一事,也已是多有不滿。冷聲質問道:“馬老,你究竟還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也是時候該坦白了吧?”


    馬老頭神情微變,隨後笑著點頭道:“也罷,你們隨我進屋吧!”


    三人隨著馬老頭,再次來到他的家中。一進堂屋,馬老頭便首先說道:“你們暫且稍等,我去取樣東西給你們看。”隨之不等旁人應答,便轉身進了裏屋。


    劉萍跟徐雲德麵麵相覷,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反觀那王長貴卻怡然自得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在桌前喝了起來,劉萍不由心道:“這王大仙的定力果真不賴!也不知是不是裝的。沒準兒他心裏比誰都急。”


    不多會兒功夫,馬老頭走了出來,見他手中拿著另外一本古書,走至桌前。並將其遞給王長貴說道:“你看這是何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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