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貴道:“那盅繇科相傳乃是鬼穀子所創,因此我想這第一句便是說那盅繇科一書尚在凡間並沒失傳。”


    徐雲德迫不及待的問道:“王大仙,那另外三局又各是什麽意思呢?”


    王長貴解釋道:“這雙蟒護寶山中山一句中,所說的山中山其實指的就是那個土山,你們且想一下,土山被群山夾在正中,可不就是‘山中山’?另外南北兩麵皆有一溪,是不是宛如兩條巨蟒分守兩側,將那土山視作珍寶守護?”


    幾人聽他這麽一說,聯想到那土山周圍的情形來,也不由覺得確實是這麽一回事,隻是若沒有王長貴這樣一提點,縱使想破腦子也多半想不出這般意思。


    聽了王長貴的話之後,那馬老頭的眼睛似乎突然亮了起來,開口稱讚道:“不愧是王家的大仙,果真有真本事!那我再問你,這‘白土封穴呈方圓,天罡地煞銀線穿。’又是什麽意思?”


    王長貴暗想道:“這第三句能解釋出來倒也不奇怪,但惟獨那第四句,倘若自己說了,這馬老頭定然能猜出自己已經去過那洞穴,多半也能想到剛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是在詐他,到時候倘若這老頭子惱羞成怒了可不好!”


    馬老頭子仿佛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盯著王長貴說道:“王大仙,有什麽話你且直說吧,我老馬也未必就是你想的那種心胸狹隘之人。”


    劉萍和徐雲德自是聽不出這馬老頭話中的含義了,但王長貴卻是心中一驚,隨後急忙笑道:“哪裏,馬老您誤會了,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就不再跟您賣關子了!這白土封穴呈方圓指的是那洞穴用白土封頂,做成墓穴一般的模樣,但洞內卻呈天圓地方之狀。至於那最後一句……不瞞馬老您說,我確實是進入洞中看過了,若非如此也絕不會參透其中的含義。”


    馬老頭聞言,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早已知道,先前我特意裝作那般模樣來,隻是想瞧瞧你們的能耐!看你們究竟夠不夠格做那盅繇科的有緣人。如此看來,我這一關你們算是過了。實不相瞞,這秘密傳到我這一代已經幾百年了,我膝下無兒無女,本想將這秘密帶到棺材裏,卻不曾想到那寶穴卻已是自尋其緣了!”


    隨後,馬老爺又開始了他的講述,原來剛才他所說的那順治年間發生在魯家的事情,還有許多細節被其刻意的忽略掉了,現在聽那馬老頭娓娓道來,劉萍等人更是覺著不可思議。


    當年,馬家的先祖受魯老爺的囑托,在那山中修好了洞穴之後,魯天凡便捧著一個用牛皮包裹的很嚴實,且周身塗滿了乳膠狀黏液的檀木盒。他知道那盒子裏麵一定就裝著盅繇科一書。魯天凡將其掩埋在洞的正中,而後趁著夜色,在別人都熟睡之際,從他家地下室拖著一大群的幹屍出來,領入了那洞穴之中!那些幹屍說來也怪,一進那洞,便圈圈排開筆直的站在那裏,隨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魯天凡安置好那些幹屍之後,又用了神術,讓四周的土石自行將那洞口蓋的嚴實。隨之他又囑咐姓馬的家丁,這事隻能跟那破解了詩謎的人提起,萬不可輕易的透露給旁人知曉,還說這是事關性命的大事。


    聽完馬老頭的講述,王長貴撫著胡須輕輕點頭,隨後說道:“如此看來,馬老您祖上也沒有那破解洞中屍陣的法子了?”


    馬老頭搖頭道:“破解這詩謎,乃是當年魯天凡留給尋盅繇科之人的第一道考驗,而破那幹屍大陣則是第二道考驗,你們是否夠格成為那盅繇科的下一傳人,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我老馬隻不過是個帶話人。”


    王長貴聞言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隻是低頭看那手中的詩句。


    老馬打了個哈欠,隨後說道:“人老了,熬不住了,若是你們不嫌棄的話,就在這堂屋中湊合一夜,我就不陪你們了。”說罷便起身進了裏屋。


    見馬老頭走了,劉萍方才起身說道:“王大仙,這下你樂了吧?那洞穴中的寶貝正是盅繇科!”


    王長貴笑著點頭道:“是呀,隻是若想得此寶,還須得破掉了屍陣,對此我現在可是一點眉目都沒有!”


    劉萍舒活了一下筋骨,卻見一旁的徐雲德半晌沒有作聲,似乎在想什麽事情,於是走到了他身前,戳了下他的胳膊說道:“徐大哥,你愣什麽神呢?”


    徐雲德被劉萍一戳,方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劉萍又看了看王長貴,隨後壓低了聲音道:“你們難道就一點都不懷疑?”說著他將目光投向了那馬老頭的屋子。


    王長貴和劉萍見狀,皆有些莫名其妙,但稍一細想,兩人方才倒吸冷氣,將目光投向馬老頭臥房。


    其實談了這麽久,他們一直被馬老頭所講述的故事牽著走,卻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像盅繇科這等寶物,對於魯天凡而言一定是比生命還要珍貴的東西,那麽他又為何肯將自己擁有此書的事告知他人呢?更何況他修寶穴,布屍陣,養僵屍這些事情本該對外保密,絕計不會告訴任何一人,卻又為何一直將那姓馬的帶在身邊?他又為何會選擇那個姓馬的來引見盅繇科的下一傳人?要知道這一任務縱使是幾代或者是幾十代、幾百代人也未必能夠完成,而那姓馬的究竟憑借什麽,博得了魯天凡如此的信任呢?


    雖然對那馬老頭有些懷疑,但一時卻又找不出充足的證據來證明什麽,隻好暫且不去想這些,將心思重又集中在那幹屍大陣之上。三人各自坐下,繼續研究起如何對付那一百多具僵屍來。


    劉萍從王長貴手中拿過那塊牛皮,瞧了許久也沒發現什麽,隻得又看了一遍那首詩,隨後猜測道:“你們說這首詩裏麵,除了告訴我們那藏寶洞的基本情況之外,還會不會有其他關於如何對付那些僵屍的線索?”


    徐雲德搖頭道:“我反正是什麽東西也看不出來,再說剛才馬老不是也說了嗎,那屍陣便是魯天凡留給咱們的第二道考驗,若想得到盅繇科,就必須靠自己的本事去拿。”


    王長貴道:“這也未必,倘若魯天凡真的是有心想將那盅繇科傳下去的話,我想他定然還會留有什麽提示。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罷了。”


    “提示?這牛皮我們三人輪番看了這麽久,都沒能發現一絲蛛絲馬跡。再者說,就這麽巴掌大的一塊牛皮,又能隱藏些什麽線索在這上麵呢?”隨後她將牛皮遞給徐雲德道:“你看看吧,總之我是發現不了什麽東西了。”


    徐雲德從劉萍手上接過牛皮,前後翻看了許久,也沒能發現什麽東西,隻得搖頭道:“縱使那魯天凡真的在這上麵留有線索,恐怕也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叫旁人看出來的。”


    王長貴點頭道:“魯天凡精通盅繇科之法,他若有心想蒙騙別人的眼睛,自是輕而易舉。如果被我門三兩眼就能看出來,那他魯天凡還稱得上是奇人?”


    突然間,劉萍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我想我們是不是無意之中,被那魯天凡給繞進去了?自始至終我們都在研究怎麽對付那些僵屍,卻忽略了那洞中的陣法!其實不論那些僵屍怎麽厲害,也隻不過就是陣法的一部分,倘若不去想那僵屍,而是直接將洞中陣法給破掉的話,這屍群是不是也就不攻自破了?”


    王長貴一聽,眼中頓時精光一閃,拍手說道:“小萍說的極是!”隨後他急忙展開手中的牛皮,指著上麵的詩句說道:“你們且看這後兩句:‘白土封穴呈方圓,天罡地煞銀線穿’這其中根本就沒有提到僵屍,而是先後兩次的說到了陣法,無論是‘方圓’還是‘天罡地煞’,指的都是布於那寶洞之中的星象奇陣,而我們的卻一直被那些幹屍擾亂了思緒,竟忽略了這些!”


    徐雲德一聽王長貴的解釋,頓時也來了精神,急忙站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王大仙你可有辦法破解那洞裏的陣法?”


    王長貴說道:“暫且還沒有想到,但那星象奇陣雖巧奪天工,但隻要給我一些時間推算,我就有把握將其破掉!”說罷,他掏出筆,在那牛皮的背麵畫了起來。


    劉萍和徐雲德見狀,便也沒在去打擾他。此時夜已深,加之白天勞頓,坐不多會覺困意上來,又見王長貴一心研究破陣之法,兩人便先且閉目養神。


    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劉萍迷蒙的睜開眼睛,四下看了一圈,卻隻見著了熟睡之中的徐雲德,王長貴卻沒了蹤影,劉萍心下覺著奇怪,急忙揉了揉眼睛,隨後起身出了堂屋。


    一出堂屋的門,便見那王長貴此時正站在院中,抬頭仰望著星空愣著神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至察覺到劉萍來了,方才轉過臉來說道:“小萍,你醒啦。那破陣之法我已想到了。”


    劉萍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也釋然,想這王家的人世代修道,破一個陣法對於他而言,著實不是什麽難事。她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們就進山,破了那屍陣。”


    王長貴神色有些難看,垂首說道:“你先回房歇著吧,叫我再好好想想,似乎還有些問題沒有解開。”


    劉萍見王長貴麵露倦意,隻以為他是想那破陣的法子累的,便點頭說道:“那好吧,你也好生休息,我不打攪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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